11 陳年舊事
第十一章陳年舊事
只見一位穿着淡黃煙紗長裙的女子走進金華樓,小福子便上前招呼,見來者相熟之人,白天公子并未陪在身邊,心內不由得輕松許多。
“金老板可在?”湖小月沒有閑情與他玩笑,說出了此行目的,從前她只知金華樓老板姓金,莫想金老板只是他僞裝的人罷了。
“在在,掌櫃就在閣樓。”小福子連連答應,今日掌櫃特地吩咐,若有女子前來便将她帶到閣樓,掌櫃平日都不在酒樓,如今為等她竟一步不出門,二人關系确實令人好奇,話到嘴邊咽下。
如此情景非他所能插手之事。
思罷,便側身引路,湖小月也不多說,跟着他上去。
金華樓是淮河第一酒家,裝飾很是豪華,樓沿挂着大燈籠,閃着明亮的橘色光,屋內亮如白晝。
不多時,兩人走上五層之高的閣樓,輕叩房門:“掌櫃,有客人來見。”言罷,便躬身退下。
湖小月推開房門,屋內坐着一人,一身乳白青長袍,褪去寒冷之氣,反倒顯得溫雅偏偏公子,他本就長得清秀俊美,一雙丹鳳眼,似幽潭般深不可測,挺直的鼻梁,薄唇輕輕含笑,見來者便招招手,好似陳年前的鄰家大哥。
蔣家與柳府本是世交,年少時聽爹爹說起過,二人相識于年輕氣血方剛之時,那時蔣伯伯得罪了不少江湖人士,幸得爹爹出手相助,自此後便委身成了柳府管事,爹爹是習武人士不懂經商之道,當年柳府能盛名江湖,大半基于蔣伯伯功勞。
而蔣哥哥幾乎是與她一同長大,他天資聰穎,又長得清秀,深受私塾女同學追捧,如此透亮幹淨之人,如何成了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湖小月坐下,深深看着他,半響,才嘆一口氣:“為何不阻止姐姐?”
蔣無垠愣住,他特地在此等待她,便是給她興師問罪的,莫不想她所問之事卻是這個,思忖半刻,繼而微微笑開,卻是悲傷與無奈:“她并不喜歡殺戮。”
“五年前她也如你這般,想為柳府沉冤昭雪,她找遍柳老爺所有相交知己,祈求他們出面為柳府還一個清白,可最後得到的卻是他們的指責謾罵,有些甚至不顧情面舉官相報,這便是你所尋求的真相。”
蔣無垠頓了頓,為她斟滿一杯茶。
“雨兒,沒有人會為了無關緊要的人犧牲,因為對方是這國家的君王。”
湖小月低頭,緊咬着嘴說不出話。
“你要的真相在此。”蔣無垠自袖中取出一白色絲綢長卷,置于臺面。
湖小月接過細看,長帕染上的血字看起來似年代久遠,皆已暈染,若仔細辨認,還許分得清些字,名冊上的姓名她大多數不識,也唯有今日鬧得沸沸揚揚陳、淩兩家了。
“這份是當年江湖人士所簽署的聯盟書,都是些碌碌無名小輩,時至今日成了豐都米商、茶商、銀商,為官之人晉升太尉、禦史、将軍;你覺得這些人會出面作證為柳府平反嗎?”蔣無垠細細道來,聲音平淡無痕,甚至感覺不到情感,或許,他亦死心了罷。
湖小月心情複雜,這亦是她想不通的地方,爹爹一生樂善好施,甚至方圓十裏享譽盛名,究竟是為何忽招殺身之禍?
“就算沒有人出面作證,你們不該牽涉無辜的平民百姓。”
聞言,蔣無垠只是微微一笑:“都是些無家可歸的流浪漢,落月樓為他們提供落腳之地,既無法生存下去,亦是他們的命罷了。”
湖小月深深看他,握緊的拳頭顫抖着,此時此刻竟不知作何表情,淚,淡淡地模糊了眼眶,笑得凄涼:“你為何會變得如此可怕?你根本不是蔣大哥。”
“他在十五年前就已死。”蔣無垠的聲音冷了幾份,似是憶起舊事,眉微蹙,卻又淡淡簾下眼眸。
十五年前柳老爺被抓,爹四處打聽,終是找到軍事賬本,足以證明私運軍火與柳府無關,可當年的知府淩夫子卻以誣告之名将爹活活打死,一夜之間火燒柳府,血洗蔣莊,他幸得受家仆相救,藏身于小山村才免于一難。
經歷如此血海深仇,他怎會是當年那天真少年?
“雨兒,所有的事都是我策劃的,你可以恨我、怨我,但你不該讓煙兒傷心,你是她唯一的親人,是她活下去的念想。”
蔣無垠将玉佩遞給她,只見此玉顏色潔白,雕刻玉蘭花,以紅繩編結,看起來再尋常不過,甚至紅繩編結不規則,浪費了這塊好玉,似是出自孩童之手。
“你若有時間,多去陪陪她。”
湖小月握在手中,認出此玉正是自己親手所編,那時江伯伯帶着公子從西岸海游歷歸來,尋得希玉珍珠,統統被她一人壟斷,其中最為喜歡的便是此玉,平面雖看不出蹊跷,待到夜晚玉心刻着的七星便會發亮,那時正巧是姐姐生辰,她便拿去獻寶了。
“姐姐在哪?”
“城郊竹林。”
湖小月轉身出門。
房內靜了下來,只聽得茶水流入茶杯的聲音,片刻,他已沏好一壺茶。
“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
門外之人也大大方方推門而進,一襲白衣給這房間增添了溫和之色。
“你怎知我這此?”
“你斷不會讓她一人來此。”蔣無垠擡頭看他,聲音淡淡地,猜不出喜怒。
江沫然悠然坐下,靜靜地出神,半日,嘆一口:“今日來此,是有一事相求。”
“若是勸我就此住手,那便算了罷。”蔣無垠斷然拒絕。
似是料到他會拒絕,江沫然并無過多失望,執杯抿茶,似是淡淡道來:“昨日宮中十七皇子溺水而亡,是否落月樓所為?”
昨日深夜張益洲帶來急報,宮中深受皇上喜愛的十七皇子忽然溺水身亡,皇上病情加重,急需沉穩大将維護朝中秩序,這才前去拜訪沉大人。
“十七皇子尚且年幼,許是玩耍時不慎落水,這并無奇怪。”蔣無垠冷笑,眸色深不可測:“況且皇上對小皇子甚是喜愛,就連乳娘、侍衛都親自挑選,豈是落月樓能□□去的。”
江沫然臉上幾不可見有溫愠之色,平日與小皇子親近之人除了皇後娘娘,便是太子殿下了,小皇子溺亡,宮中已有不少流言蜚語。
“你以為,太子真如世人所說的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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