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016重生悔過文過中的老實人
大學, 江圓竟然考上了大學!
何春麗腦子一陣眩暈,她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但等她擡起頭,發現所有人的反應都跟她差不多,不可置信!
D市場醫學院雖然不是什麽頂尖名牌大學,可那也是正兒八經的大學, 這時候的大學生可是天之驕子, 畢業出來後就是幹部, 國家包安排工作, 包分房子。
何春麗嫉妒得眼睛都紅了。她不相信,江圓只是個普通的小護士罷了, 文化學歷并不是很高, 她怎麽可能考上大學!
“不可能,她撒謊!”何春麗漲紅了臉,食指指着江圓的鼻尖,振振有詞地說, “她都這麽大了, 離開學校好幾年了吧,學的東西早忘了, 她怎麽可能考上大學, 大學那麽好考嗎?多少高中生考了五六回都沒考上, 她怎麽可能一下子就考上了,肯定是騙你們的。”
這話好像也有道理,參加過高考的人都知道, 考大學真是千軍萬馬擠獨木橋,能考上的是鳳毛麟角。江圓确實脫離學校好幾年了,跟學校裏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為高考奮戰的學生相比,确實沒有優勢。
但她也不可能撒這樣的謊啊。國內醫學院就那麽多,大家都一個系統的,保不齊什麽時候就調到一塊兒做同事了,這樣的謊言一戳就破。而且為了給自己撐面子,拒絕掉更好的工作和房子,那是傻子才會幹的事好嗎?
醫院的人一想就明白,何春麗的懷疑和指責站不住腳。沒人搭理她,院方領導只愣了一下,遂即反應過來,上前一步,握住江圓的手,說了一番漂漂亮亮又得體場面話:“這可真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小江同志,恭喜你,咱們醫院以你為榮!”
護士長也感慨地拍了拍江圓的肩:“小江,不錯,好好幹。”
江圓對這個真心幫助自己的護士長投以感激的笑容:“謝謝護士長。”
其他的前同事們,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都紛紛上前恭喜江圓。
何春麗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江圓被那些白大褂們衆星拱月,圍在人群中央,感覺自己就像個笑話。
“走吧。”林老實走到何春麗身邊,提了一句,然後帶着村長就走了。
村長看到何春麗失魂落魄的樣子,雖然覺得這女娃子長歪了,心眼不好,但到底是一個村子裏出來的,鄉裏鄉親,若是她在這外地出了什麽事,回頭也不好跟何家人交代。林老實更是會麻煩纏身。
于是村長停下了腳步,對何春麗說:“別看了,那姑娘是文化人,跟咱們不一樣。”
何春麗心裏泛酸,不一樣,有什麽不一樣?不就出身比她好嗎?有什麽了不起!她要不是出生在貧困的農村,說不定也能考上大學,就算考不上,工作也不愁,找的對象怎麽也會是個城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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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春麗自怨自艾,心裏的怨氣更甚。她發誓一定要出人頭地,賺大錢,讓村長、讓林老實、讓這些看她笑話的人瞧瞧!
不甘心地瞥了一眼笑得明媚,一臉春風得意的江圓,何春麗明白留下來也只會自取其辱,匆匆跟上了村長和林老實的步伐。
三人沉悶地回到了招待所,走到房門口時,林老實轉身看了一眼何春麗:“收拾一下,待會兒去火車站。”
他們已經買好了今天傍晚回老家的火車票。因為每天通往他們縣城的火車只有一趟,錯過今天,就又要在招待所住一晚了。
何春麗頭也沒擡,話也沒說一句,推開門進去,然後啪地一聲重重地摔上了門。
村長看了直皺眉,嘟囔道:“好好的女娃咋成這樣了!”
林老實沒多言,哪怕要離婚了,有的話也不适合他說,再說他也不是個長舌的人。
“阿叔,你在太陽下站了那麽久,口渴了,進來喝點水。”林老實招呼村長進來坐下,拿起暖水瓶給他倒水。
只倒了半杯,暖水瓶就空了,林老實把木塞按回暖水瓶口,提起瓶子,站起身對村長說:“阿叔先坐下休息一會兒,我出去打壺水上來。”
他去了水房,打了滿滿一壺水,轉身提回房間,走到樓梯口時就看到江圓上來。
江圓也看見了他,停下腳步,猶豫了幾秒,見他要走,馬上出聲叫住了他:“林隊長……”
林老實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有事?”
江圓纖腰一彎,朝林老實鞠了一躬,由衷地說:“謝謝你!”
林老實淡淡地說:“說到底這事也是因我而起,這是我應該做的,你不用向我道謝。”
江圓直起身,淺笑着搖了搖頭說:“不光是今天的事,還有上次,真的很謝謝你。”
“小事而已,不用挂懷。”林老實點點頭,揚了揚手裏的暖水壺,走了。
他不欲與江圓多接觸。雖然今天洗刷清楚了江圓的冤屈,還了她一個清白,但去年的流言蜚語肯定傳得很難聽。再被人看到他跟江圓在這裏長時間交談,有些心思龌蹉的人少不得又會浮想聯翩,尤其是這又是他要跟何春麗離婚的檔口。林老實不想節外生枝,給大家惹麻煩。
江圓看出他的冷淡,臉上的笑容黯淡了一些。林隊長是個一言九鼎,說到做到的漢子,她真的很感謝他,可他現在似乎不大樂意看到她。
忽地,一道聲音從上方傳來:“呵呵,林老實不理你,傷心了?”
江圓擡頭循聲望去,看到何春麗從拐角處走出來,雙手環胸,高高在上地看着她,眼神充滿了譏诮。
江圓不理何春麗這種含沙射影的話,蹙着眉,一言不發地上了樓。因為來得匆忙,她只買到了站票,在路上站了二十幾個小時,實在是累得很,沒空跟何春麗這種人胡扯。
何春麗見江圓不搭理自己,往前一站,抛出一枚餌:“你就不想林老實為了給你主持公道,付出了什麽代價?”
“你什麽意思?”江圓臉色丕變,瞪大眼,盯着何春麗,“你說清楚。”
何春麗看到江圓緊張的模樣,譏诮地勾起了唇。林老實就是個扶不起的阿鬥,他自以為仗義,自以為耿直,但幹的全是損己利人的事。
前世林老實的身上發生了什麽,她不清楚。但這輩子,就她跟林老實共同生活了這一年多的觀察來看,林老實根本就成不了事,憨,老實,不聽勸,不顧家,也沒什麽遠見,放着能賺錢的生意不做,非要去搞什麽辛辛苦苦又賺不了幾塊錢的魚塘。
俗話說,無奸不商,就他這性格,能成事才怪了。
她篤定了林老實這輩子翻不了身,就算林老實有機會翻身,她也要給他摁下去。所以也不怕江圓跟他在一起了。
她倒要看看,知道林老實一窮二白,腿瘸了,還欠了一屁股的債後,這兩個人還能不能走到一塊兒!
就算江圓因為一時的同情和感動,跟林老實在一起了,她也相信也長久不了,一個是天之驕子的大學生,一個是又瘸又窮又黑還不行的農民,遲早會崩,兩人撕破臉那才有趣呢!
林老實和江圓今天給她的羞辱,她會十倍百倍地還回去。
對上江圓擔憂的眼睛,何春麗慢騰騰地說:“林老實養的魚死光了,賠得褲子都不剩,口袋比臉還幹淨。為了到這兒澄清那封舉報信的事,他把他那塊從不離身的表給賣了,湊了一百多塊錢,這才買了火車票來軍區醫院,是不是很感動?”
江圓吃驚地張了張嘴,幹澀地吐出兩個字:“他把表賣給誰了?”
何春麗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個什麽廠的廠長吧,一般人誰出得起一兩百塊買只破表啊!怎麽,你想買回來啊?人海茫茫,連林老實都不一定找得到對方,你還是死心吧!”
惡意地笑了笑,何春麗心情大好地走了。
留下江圓站在原地緊緊握住了拳頭。原來林隊長退伍之後過得這麽不好,但就這樣,他還不忘當初的承諾。林隊長真是一個重信重諾的好人!
那塊表對他一定很重要,她要想辦法把表找回來!但她給錢給林隊長,他肯定也不會要。
江圓想了想,拔腿就跑了出去,直跑回了醫院,找到護士長說:“護士長,能不能借醫院的電話給我打打!”
護士長看她滿頭大汗,一臉急色,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趕緊把電話推到她面前:“發生什麽事了,你別急,跟我說。”
江圓搖搖頭:“沒事!”
她循着記憶,撥通了以前林老實所在部隊的電話:“我找你們馮指導員,他在嗎?”
因為是中午,馮指導員正好在。
接通電話後,江圓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後,簡單地把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問馮指導員:“聽說林隊長的那塊表很重要,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他是為了我的事才把表給賣了的,我想給他找回來。”
那只表果然有特殊意義,這是林老實的一個戰友犧牲後,留下的遺物,指明送給林老實。
知道這塊表對林老實意義非凡後,江圓更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找回這塊表。她問護士長要了一張白紙和筆,将表的牌子、形狀、顏色以及上面的劃痕都記了下來。
這塊表是當年邊境自衛戰上的戰利品,外國的牌子,陳舊有劃痕,在小縣城裏不多見,很好辨認,關鍵是要找出誰買走了這塊表。江圓陷入了思考。
***
來這邊的目的已經達成,林老實沒有在軍區醫院這邊多逗留,把水壺拎進屋,給杯子灌滿了水,收拾好行李,就出門直奔火車站,乘坐當天傍晚的火車回到了縣城。
生怕林老實反悔,一下火車,何春麗就迫不及待地說:“我已經按你說的做了,也請你兌現承諾,去把離婚手續辦了。”
村長在一旁看得生氣,正想說什麽,卻被林老實攔住了。
“可以。”林老實很幹脆地答應了,雙方直奔民政局而去,到了地方,在辦離婚手續之前,林老實問工作人員借了紙和筆,刷刷刷地寫了一段話,然後推到何春麗面前,“你在上面簽個字,我們就去辦離婚手續。正好,阿叔也在這裏,幫忙做個見證。”
村長湊到林老實面前,一字一句地念了出來:“林老實與何春麗雙方同意離婚,何春麗帶走其嫁妝兩床棉被,兩個臉盆。此後林家的債務和財産都跟何春麗無關,林老實承包魚塘系其個人行為,何春麗不參與其中,不承擔所産生的三千元債務,以後魚塘的承包權也跟何春麗無關!”
念完之後,村長總覺得這是多此一舉。瞧何春麗這幅眼高于頂的模樣,哪看得上村裏這塊小魚塘啊。
果然,何春麗看完後,二話不說就簽了字,還嘲諷地對林老實說:“就你那破魚塘,誰稀罕!”
他這次出去好幾天,又沒下雨,池塘裏的水更淺了,估計魚又死了不少,褲子都賠光了,這樣一個巨坑,他喜歡捧着就捧呗,還以為是什麽寶貝,人人都稀罕呢!
雙方都同意離婚,又沒有財産争議,也沒孩子的撫養權要分割,這個婚離得非常快。進去不到十分鐘,他們就出來了,手上還有一章白紙黑字的手寫離婚證。
林老實把離婚證折疊起來,放進口袋裏,在民政局門口就跟何春麗分道揚镳了。
村長看到林老實一個人出來,嘆了口氣:“阿實,別難過,你是個好孩子,以後會遇到更好的姑娘。”
林老實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說:“阿叔,我不難過,咱們先回去吧!”
老婆沒了,村長不相信林老實不難過。阿實是因為幫村裏才跟何春麗鬧翻離婚的,他回去就讓他家老婆子留意留意,一定要找個比何家女娃更能幹,更體貼,對阿實更好的姑娘。
回到村裏,果然如何春麗所想的那樣,因為幹旱,池塘裏的水越來越淺,林老實魚塘裏的魚又死了一些。
聽到這個消息,何春麗得意地翹起了唇。看這天氣,最近也沒有雨,不下雨,池塘裏的水越來越淺,林老實的魚肯定會死得精光。
林老實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今年持續幹旱,快一個月沒下雨了,每天都三十幾度,雖然十來天前放了一次水,灌溉稻田,但這麽多天過去了,田裏的水早蒸發了,稻田又開始幹裂了,水稻正是抽穗的關鍵期,不能缺了水。
他想了想,找到了村長說:“我想提前把捕魚,麻煩阿叔找幾個人幫忙。”
村長驚呆了:“這才過了半年,魚才一斤多,賣不了什麽錢,你要想清楚啊。”
“池塘裏沒多少水了,再不下雨,魚也會死,不如打撈,能賣多少是多少,放的水還可以灌溉水田,保住稻田。”林老實說。
村長想起這一茬,神色讪讪的,看着林老實,不知道該說什麽,他站起來,緊緊握住林老實的手說:“阿實啊,叔替全村人謝謝你。回頭我跟大夥兒商量,等交了糧,每個人頭稱你兩斤糧食。你別推辭,這是給你湊的明年的魚苗錢。”
林老實哪肯要,他搖頭說:“阿叔,這就不用了,大家的糧食都緊張。”
見村長還要堅持,林老實忙說:“這樣吧,阿叔,明天放水捕魚,你幫我找幾個有空的鄉親來幫忙,家裏有水桶、竹筐的也借給我用用。我最近半年都忙着魚塘的事,說編幾個竹筐也沒時間。”
“要竹筐還不簡單,不用借了,阿叔就會編,待會兒我找幾個人幫忙,今天連夜就給你編好,竹筐你要多高多寬的?”村長熱心地說。
兩人商量妥當,由老村長出面找了村裏的年輕小夥來幫忙。
放塘捕魚是個熱鬧事,很快就傳遍了村子,也傳到了隔壁村何家的耳中。
何春麗正在收拾東西,經過她的軟磨硬泡,何母終于答應借五十塊給她做本錢。她打算明天一大早就進城,在縣汽車站門口擺個小攤,賣茶葉蛋、汽水、小餅幹之類的小零食,再做點便宜又簡單的涼面涼皮,供應來往等車的旅客。
這幾次進城,她發現,現在客車比較少,很多人要在車站等半天,又饑又渴,對吃食的需求很大。但車站公營小賣部的東西又貴又難吃,服務員态度還不好,很多人寧可餓肚子都不買。
她正好能搶占這個市場。
何春麗信心滿滿,躊躇滿志,聽說這才年中,林老實就要放水打魚捕魚了。她撇了撇嘴,鄙夷地笑了,就知道他會虧得褲子不剩,活該!可惜,明天她要進城了,沒辦法親眼瞧見林老實落魄沮喪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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