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050被抛棄的繼父 (1)
找不到魏家老兩口, 魏明天那人又像茅坑裏的石頭, 又臭又硬,軟硬不吃, 怎麽都說不通, 楊家父子白白折騰了一通,什麽好處都沒撈到,反而還賠了些錢進去。
三天後, 法院的判決下來了, 讓他們給魏家老兩口410萬,比當初魏明天要的300萬整整多出了110萬。
聽到這個結果, 父子倆都是悔不當初,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早知道,當初就給他三百萬算了。
可千金難買早知道。
不管他們怎麽懊悔都無濟于事。
父子倆如喪考妣地回了家。這次錢玉芳學聰明了, 見他們爺倆陰沉着臉前後腳進門,就猜到官司不順, 聰明地抱着孩子回了房間, 不出去觸他們的黴頭,然後悄悄給柳眉打了個電話過去通風報信。
挂斷電話,柳眉盯着手機出神。宣判的結果她心裏早有預料,因為這幾天, 楊東進父子倆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 家裏一直籠罩在低氣壓中想, 顯然是他們的原計劃并不順利。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但當知道确實要賠一大筆錢出去後,柳眉還是心疼不已,那可是好幾百萬啊,都可以在帝都偏僻的郊區買個小房子,紮根落地了。
就這樣一個小房子,她得不吃不喝一二十年才能買得起,前提是房價不要漲。
所以柳眉的難受不亞于楊東進父子,她捂住胸口,臉色發青,心疼的。
隔壁的同事見了,關切地問:“小眉,你沒事吧?要不要請個假去看看醫生?”
“不用了,沒什麽大礙,我喝口水歇會兒就好了。”柳眉扯了個笑容,謝絕了同事的好意。
等人走後,她盯着電腦屏幕,一個字都打不出來,腦子裏一片空白,滿腦子都是幾百萬飛了。
上次楊軒給她透過底,他爸手裏估計也就兩百來萬,缺口這麽大。為了還這筆錢,楊家只有賣房子這一個辦法。
理論上來說,賣楊軒名下的那套小房子更劃算,因為那套房子是兩房的,只有兩個卧室,他們一家過去根本住不開。
但那套房子是楊軒名下唯一的住房,也是柳眉在家裏唯一有份的財産。如果哪天,她跟楊軒過不下去了,按照新婚姻法的規定,她還能分割這套房産的還貸部分和增值部分,拿一筆錢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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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賣了還賬,她肯定不好意思問楊軒分錢。而且這套房子買得比較貴,上漲幅度不大,賣了還掉銀行的貸款,落到他們手裏的錢扣掉410萬,估計剩不了多少。
這筆錢加上楊東進手裏的那點錢,湊一湊,也不夠他們再買一套房,除非買到很偏僻的郊區。因為這幾年房價多少又上漲了一點,加上目前帝都的政策是認房又認貸,楊軒有過貸款記錄了,哪怕将他名下的唯一一套住房賣了,再購房,在貸款時也按二套房算,首付要提高到60%,貸款利率要上浮30%。
可不賣楊軒名下的房子,就得賣楊東進名下那一套。那套房子倒是值錢,能賣個一千多萬,還掉410萬,還有八、九百萬,足夠他們買第二套房。
但楊東進又不傻,能拿出這筆錢給她和楊軒買房子嗎?能答應寫她的名字,分她一半嗎?
顯然不可能,這不是三五十萬的事,這可是近一千萬。而且八。九百萬也買不了他們現在這個位置這麽好,面積這麽大的房子,一家子怎麽住?
柳眉思來想去,還是覺得,用楊軒賣房子的錢,再買一套偏僻點的小房子可能比較容易實現。
這也算她實現有房一族的夢想的一個捷徑了。
瞄準了目标,柳眉很快在心裏想好了對策。賣房子,他們父子倆肯定不高興,她先別提,等他們主動把房子賣了,賬還了,有一筆餘錢。她再說,幾百萬捏在手裏只會貶值,不如投資,而現在普通人也沒什麽投資渠道了,只有買房。剛好她跟楊軒都有公積金,能覆蓋掉大半的貸款,也不用自己掏多少錢還貸,很劃算。
這麽一想,柳眉又高興了。光憑她的工資,她的家庭,她就是再奮鬥十年,也攢不夠這樣一套小房子的首付。現在可算是如意了,這算不算禍福相依呢?
傍晚,柳眉準時回了家。推開門就發現家裏死氣沉沉的,飯桌上空蕩蕩的,一點吃的都沒有。她看了一眼窩在沙發一打游戲的楊軒,問道:“媽呢?”
“裏面哄洋洋睡覺。”楊軒頭也不擡的說。
柳眉換了鞋,進了卧室,就瞧見母親坐在嬰兒床邊,輕輕拍着被子,洋洋眯着眼,睡得很香。
她壓低了聲音,問母親:“媽,今天怎麽還不做飯啊?”
錢玉芳愁眉苦臉地說:“你爸不去買菜啊。我讓他去買菜,他就狠狠摔上了門,進去睡覺了,還把洋洋吓哭了,我哄了好久才剛睡着。”
柳眉皺了皺眉,輕輕點頭說:“那你歇會兒,我去做飯。”
她将就着冰箱裏的菜,做了點簡單的,然後叫楊東進父子吃飯。
楊東進黑着臉從房間裏出來,坐到桌子上就開始吃飯,也不搭理錢玉芳和兒子兒媳婦。而楊軒一手拿着筷子,一只手拿着手機,吃飯眼睛都沒從手機屏幕上挪開,更別提跟柳眉說兩句話了。
一頓飯吃得沒滋沒味。
柳眉狐疑地皺眉。這爺倆怎麽回事?冤有頭債有主,官司打輸了,找魏明天發火去啊,在家裏逞能,給她們母女倆甩臉子算什麽回事?
她也很不爽,索性不搭理楊軒。她不搭理楊軒,結果楊軒也不跟她說話,小兩口在一間十幾平米的卧室裏,硬是一晚上都沒說兩句話。哪怕柳眉主動開口,楊軒也盯着手機屏幕,只回“嗯,哦”這樣的單音節詞。
柳眉也來了脾氣,翻了翻白眼,掀開被窩躺進去睡覺了,也不管楊軒怎麽作,反正他也不可能作一晚上,他明天還得去上班呢。
果然,楊軒玩到十二點多就熬不住了,躺下睡覺了。
本以為睡一覺起來,他的氣就會消。哪曉得,第二天起來,父子倆照舊給她們母女倆甩臉子。
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下,錢玉芳覺得不自在極了,幾次三番地瞥向女兒,眼神帶着求助。
柳眉朝她輕輕搖頭,示意她別管。
等下午快下班的時候,柳眉主動給楊軒打了個電話過去,若無其事地說:“老公,朋友送了我兩張話劇票,咱們好久沒約會了,去看話劇吧!”
楊軒除了愛玩游戲,還喜歡看話劇。
一聽是話劇票,對柳眉的态度稍微緩和了一些,問道:“誰的啊?”
柳眉說了一個他喜歡的演員的名字,楊軒答應去。
兩口子約好,晚上出去看了話劇,又去吃了一頓浪漫的西餐,經過一晚上,柳眉很快就把楊軒哄好了。
楊軒也告訴了她生氣的理由。
他們父子倆不爽的竟然是,因為當初娶了她媽,不但要損失410萬,而且還要跟楊軒外公外婆的財産失之交臂。這麽算起來,可是整整一套房子的錢。
知道這個消息後,柳眉雖然覺得他們爺倆有點不厚道,她媽帶孩子、做家務,把他們爺倆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條時,怎麽不嫌棄她媽拖後腿了?
但換位思考一下,若是她處在楊軒父子的這個位置,心裏的惱怒恐怕不會比他們父子倆低。說白了,她媽做再多,也不過就是個保姆的活兒,好幾百萬,請幾個保姆都夠了。
知道他們父子倆生氣的點後,柳眉放軟了身段,哄楊軒:“哎,早知道,就不讓媽跟爸結婚的。咱們當時不也是怕爸以後給咱們娶了後媽,把他那套房子分走了嗎?哪曉得,你外公外婆舅舅一點都不體諒咱們的處境,還這麽較真!”
可不是,雖然有點惱丈母娘拖了後腿,不過楊軒在這件事最惱的還是外公外婆。他們為了這點小事,就跟他搶財産,還剝奪了他的繼承份額,送給了一個外人。
想到這裏,楊軒就窩火,他撇嘴說:“你可能都想不到,外公外婆認了你繼父做幹兒子,還立了遺囑,做好了公證,等他們去世後,名下的所有存款都給你繼父!”
“啊,這……他們不會是瘋了吧,林老實跟他們有什麽關系啊?把幾百萬白送給一個外人,自己的親外孫卻一分錢都沒有。你媽不會是他們撿來的吧?”柳眉氣沖沖地說。心裏震驚極了,沒想到林老實還有這種造化。
幾百萬啊,都可以在帝都買套小房子了,這是她都難以企及,還要費盡心思去争取的夢想,結果卻被對方輕而易舉地得到了,這如何能讓柳眉不恨。
回去後,她悄悄把這件事告訴了錢玉芳。
錢玉芳聽了也傻眼了,喃喃自語:“早知道,他有這造化,我就不跟他離婚的。”
有了比較,才知道究竟誰對她更好。以前林老實掙多少都拿回來給她。現在換了楊東進,确實能提供給她更好的物質條件,可每次給家用楊東進都是算好了的,剩不了多少。更別提,他想離婚就跟她離了,都不跟她商量一下。
柳眉撇嘴:“是啊,早知道,可誰能早知道呢?行了,媽,這事你知道就行,別在阿軒他們爺倆表現出來,不然他們又要不高興了。”
“嗯。”錢玉芳悶悶地點頭,過了兩分鐘又問,“那小眉,你說林老實現在沒什麽親人,你還算是他女兒吧,既然說你有什麽贍養他的義務,那他以後的財産是不是也歸你啊?”
這倒是,按照繼承法,有撫養關系的繼子女,既有贍養老人的義務,也有繼承權。如果哪天林老實死了,按照繼承法,自己是唯一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可以繼承他的所有財産。
柳眉心髒撲通撲通地跳。這未嘗不是她的機會,不過還有楊軒那個讨人厭的舅舅的,林老實不懂法,他懂啊,多半會提醒林老實立遺囑。
況且林老實還差點才六十歲,按照人均壽命,他都還有十幾年可活。現在說這些都還太早了。
“行了,媽,你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了。”柳眉壓下心裏火熱的念頭,打消了錢玉芳多餘的想法。
有了楊軒跟着勸,再加上還有洋洋這個寶貝孫子做緩沖。楊東進的臭臉沒繃幾天,在洋洋含糊不清地喊他“爺爺”時,他終于露出了幾天以來的第一個笑容。
楊家的低氣壓被打破,又恢複了以往的和諧與平靜,柳眉母女都松了口氣。
到了周五那天晚上,吃飯時,楊東進說:“現在官司已經了了,我跟你媽也該複婚了,下周咱們找個時間去把結婚證領了吧。”
只要子女的婚姻還在維系,老兩口複不複婚也不算什麽大事。柳眉朝錢玉芳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錢玉芳遂喜笑顏開地答應了。
哪曉得楊東進接下來一句話竟然說:“複了婚,這就是你的家了,你也不用總是擔心別人說閑話什麽的。那房子暫時也別買了吧,咱們家經濟最近有點緊張。”
“可是爸,咱們定金都交了啊,要是不買,那就拿不回來了,白白損失一筆定金。”柳眉臉上的笑容有點僵硬。
楊東進大手一揮,不大在意地說:“能拿回來更好,拿不回來就算了,反正也就五萬塊。”
五萬對比四十五萬,确實不算啥。柳眉沉住氣,又問:“爸,那咱們家能湊得出410萬嗎?”
柳眉還是覺得這是楊東進不想給她媽買房子找的借口。410萬,家裏根本拿不出來,還不是得賣阿軒的那套房子,到時候家裏肯定有幾百萬的餘錢,又哪裏缺這四十來萬了?
果然楊東進搖頭說:“只有一半,不過餘下的一半我也想到了辦法解決。我把我名下的這套房子抵押出去,向銀行借兩百萬,回頭咱們辛苦一點,省吃儉用幾年就把這個錢給還了。我算過了,我的退休金加上你和阿軒的工資,一個月到手有五萬多塊,咱們省着點花,争取一個月攢個四萬塊,一年就差不多五十萬,只要五年就把貸款和利息都給還清了。”
這是把她的工資收入也全算進去了,讓她上交工資的節奏啊。柳眉臉上的笑容已經快維持不住了,她勉強讓自己不要發火,繼續道:“阿軒那套房子的房貸怎麽辦?”
楊東進說:“咱們租出去,一個月有幾千塊,加上阿軒的公積金,再添個三四千塊,還貸差不多了。”
所以也就是說,他們六個人,吃穿用行應酬往來,水電物業零零總總,全加在一塊兒,每個月都只能用一萬塊。平攤到每個人的頭上,還不到兩千塊,她買套好點的化妝品也不止兩千,這讓她怎麽過?
最關鍵的是,她幾乎将工資全貢獻出來幫忙還債了,但家裏什麽好處都沒她的份兒,連說好的給她媽買房子這事都泡湯了,那她豈不是白白忙活了,幫楊東進保住名下的財産,自己卻半點好處都撈不着。圖什麽啊?
楊家人可真是好算計啊!柳眉心裏怒火滔天,但又不好直接跟公公撕破臉,只能拿兒子說事:“爸,洋洋每個月的奶粉、尿不濕錢、玩具衣服錢都得幾千塊,明年他還得上早教班,等上了幼兒園,也得培養個什麽興趣愛好之類的,每個月一萬塊的開銷哪夠啊。”
楊東進滿不在乎地說:“沒事,以後我的退休工資會漲,你們的工資每年也會漲。實在不行,那我去找個輕松的活兒幹,一個月總能掙個三兩千,夠洋洋花了。”
瞥了一眼默不吭聲的楊軒,柳眉算是明白了,楊家父子這是早就商量好了,從頭到尾就沒打算過賣房子還錢,而是把算盤打到了她頭上,将她未來幾年幫他們打工。
柳眉心裏發寒,越發覺得楊東進父子倆狡猾自私。
她心裏極其不滿,又不好發作,揉了揉額頭,放下筷子說:“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然後冷着一張臉,回了卧室睡覺,一整晚都沒跟楊軒說話,小兩口陷入了冷戰。
而林老實這邊,他帶着老兩口回到帝都後,好消息一個接一個的傳來,先是官司勝訴,接着是林老實的計劃書也通過了,雙方進入接洽階段。
可新的問題出現了,林老實的資金有限,手裏那五六十萬砸在帝都這個汪洋大海裏,連泡都砸不起一個。
他拉了一個垃圾處理廠的老板入夥,可他所占的股份還是遠遠低于雙方。
魏明天知道這件事後,提出将官司勝訴得來的410萬借給他,作為他的入股資本,等他賺了錢再連本帶息還回去。
魏家人本來就沒打算将魏大姐留下的這筆遺産據為己有,之所以走到對簿公堂的地步,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楊東進父子倆一步步把魏明天給激怒了。
所以這筆錢最初他們就是打算用來做善事,就當是替魏大姐積福了。投在垃圾處理這件事上也算符合初衷。
對于魏家人如此無條件的支持自己,林老實很感動,他說:“我們立一份協議吧,五年後這份股權取得的收益都拿來做慈善,如果資金充裕,咱們成立一個明天基金會,主要幫扶失學兒童和經濟困難的孤寡老人!”
魏家人沒有意見,雙方找律師拟了協議,做了公證,等楊東進的410萬到賬就投入了垃圾回收中。
魏明天給林老實拉的是他們法院轄區內,一個工業園區的線。這個工業園區很大,有幾萬人長期生活在裏面,工業垃圾、生活垃圾的數量不小。
尤其是工業垃圾,這在垃圾回收中可是香饽饽,利潤比生活垃圾要高不少。若不是魏明天有關系,林老實哪怕計劃做得再好,也沒法拿到這個項目。
他租了工業園區附近的一套房子做辦公地點,又購進了幾十輛專門的垃圾回收車,招聘人員,開始将垃圾回收的第一站打入這家工業園區。
工業園區有個非常明顯的優點,自成一體,不用通過街道和物業公司,減少了許多麻煩和中間環節。而且裏面大多是年輕的工人、技術人員,更容易接受新鮮的事物。
第一個月,通過詳細的分類,垃圾回收的數量就較之從前翻了三倍,而且因為分類整理得好,很多東西都可以回收再利用。比如食品殘渣、菜葉果皮等廚房垃圾以前都扔了,現在可以送到垃圾處理廠制造成有機肥循環利用。此外,廢舊金屬、塑料制品、玻璃制品、皮革制品、紙制品等等也全都分門別類回收利用。
其效果也是顯著的,到了第二個月,他們就勉強達到了本月收支平衡。更可喜的是,園區裏很多人養成垃圾分門別類投放的習慣,減輕了清潔工的壓力,使得效率更高。
到第三個月,竟然開始盈利了,雖然錢不多,但這是個非常值得慶祝的進步。
而且好運來了擋都擋不住。年前,有領導來園區考察,發現了這一套井然有序、行之有效的垃圾回收利用處理體系,大為贊賞。
當天相關媒體就将這個事給報了出來,林老實小小的露了個臉,在最後一段話中出現了一下名字。
雖然只是很微不足道的位置,但對林老實這樣普通的農民來說,也算是裏程碑的進步了。
更讓人高興的是,領導考察調研後,在大會上又大肆表揚了一番園區在保護環境方面的行動,贊賞了這種自發回收、利用垃圾的行為。
有了官方的肯定,林老實接下來的工作進展順利得多了。再去找闵主任,他也不推脫了,非常歡迎林老實在他們社區開展垃圾回收的工作,并積極支持。
有了街道的支持,物業那邊也比較好商量,大家協商了一番,達成了協議,簽訂了合同,接下來林老實又開始了新的忙碌生活。
環境保護,垃圾回收是近幾年來不少人關注的熱門,層出不窮的垃圾回收方式在各大城市的角落裏生根發芽。林老實這邊搞得如火如荼,也引起了投資者的興趣,有投資機構找上林老實,願意投資。
垃圾回收app正式升級,開發了許多更好的功能。不過最根本的功能還是沒變,主要承載各大小區的垃圾回收與垃圾車之間的對接,相關路線的垃圾車會在到達一個地點時打卡标記,而各個小區的清潔工也會在收完垃圾後在app上打卡,以方便垃圾車跟各小區無縫銜接,節省時間和成本。
有了投資,資金充裕,林老實的步子邁得更大了,瞄準了其他的工業園區和小區,準備将垃圾回收的範圍進一步擴大,以産生規模效應。
他這邊工作開展得如火如荼。
楊家人的日子卻不大好過。
削減開支,而且還一下子減得這麽狠,兩個省吃儉用慣了的老人還好,勉強能接受。兩個年輕人就受不了了。
楊軒作為家中獨子,一直很受父母寵愛,從小到大,物質上從沒缺過,大手大腳慣了。現在每個月的零花錢竟然降到了一千,随便買個皮膚或者其他什麽道具就沒了,更別提他還要養車子,偶爾跟朋友出去聚聚,一千塊遠遠打不住。
到了月底,信用卡裏就欠了好幾千塊,月初要還,可發工資得到月中去了,為了不留下不良記錄,他只能問楊東進要錢了。
自己的兒子,楊東進還能不管?總不能為了幾千塊影響他的征信吧?而且這筆賬也賴不掉,始終得還,早晚都一樣。
給楊軒還了錢後,楊東進叮囑他這個月少花點,不要再超支了。
可楊軒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到了十幾號的時候,本來給他還房貸的三千塊,他又拿去買了游戲道具,回頭等20號要還房貸時又沒錢了,再次找上楊東進。
楊東進氣得要死,可房貸不能不還,只得将這個窟窿填上。
父子倆雖然刻意瞞住了柳眉母女,沒跟她們說。
可柳眉又不傻,她天天跟楊軒生活在一塊兒,楊軒花了多少錢,具體的她不清楚,大致數目還不了解啊?這一算就知道遠遠不止一千塊。
柳眉怒了,敢情公公的削減開支只是針對她們母女倆啊,還趁機把她的工資收了,怎麽想得這麽美呢?
楊軒會死皮賴臉問楊東進要錢。楊東進不是她親爹,她不能明晃晃地問着要,但她可以不上交工資啊。
于是等了發了工資後,楊東進在飯桌上問起這事,她就把自己的賬單擺了出來,頭痛地說:“爸,我信用卡欠了六千多,不還會影響征信不說,還要收高昂的利息。還有,下周我有個同事要結婚,我跟阿軒結婚時,對方就來了,還随了兩千塊的份子錢,這次我也不能不參加對方的婚禮啊……”
零零總總,被她這一扯,最後僅僅只能交兩千塊上去,也就堪堪夠洋洋的奶粉錢和尿不濕錢。
楊東進的存錢計劃在第二個月就受到了嚴重的阻礙。兒子兒媳婦都不配合,就他一個人的那點退休金,一個月怎麽存四萬塊?如果存不夠,五年後沒法連本帶息将兩百萬的貸款還上,那還是得賣房子!
這兩個孩子,真是太不像話了,他做這些都是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這個家,希望家裏能的兩套房子都能保住,可他們一個個都不理解他的苦心。
楊東進又怒又氣,将筷子用力往桌子上一拍,掃了老婆、兒子、兒媳一眼:“貸款的事你們都不想管了是吧,那你們還想不想住這大房子?”
錢玉芳沒錢出,沒發言權,埋頭吃飯充當隐形人。楊軒舔了舔唇不吱聲,他又不缺房子住,他哪管那麽多啊,比起幾年後才要到期還的貸款,顯然是現在手裏沒錢更讓他憂心。至于柳眉,白讓她省下來還錢,房子又沒她的份兒,她能積極才怪了。
三人都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氣得楊東進肝都痛了。他手指發抖,指着楊軒:“好,好,好,你們不稀罕是吧,那我明天就把房子挂出去,賣了還錢,我自己出去租房子過還是買房子都是我的事,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這話就有點嚴重了。楊軒無奈地叫了一聲:“爸,你說什麽呢?這不還早嗎?還有五年呢,你慌什麽?說不定我明年就升職了,工資biu地翻個倍,還怕沒錢還啊!”
這牛皮吹得太大了,他工作穩定是穩定,但要指望工資大漲,那是做夢。楊東進又不是不懂,還能被他忽悠過去。
“到時候要還兩百多萬,可不是兩萬,二十萬,以後再說就遲了。”楊東進強勢地說,“你們把信用卡停了,或者放到我這兒,以後不能亂花錢。”
柳眉扁了扁嘴:“還有花呗呢,爸得讓咱們把手機留在家裏才行。”
楊東進被她這一頂撞,怄極了:“你也跟我唱反調?”
柳眉眼觀鼻鼻觀心,不吱聲。反正工資發到她手裏,交不交她說了算。
楊軒也不搭腔,發出無聲的抗議。
這家庭會議簡直沒法開下去了。
回到房裏,柳眉沖楊軒抱怨:“爸也真是的,咱們要上班,天天在外面跑,一千塊哪夠花啊?光養車都不夠,更別提其他了,難道要咱們穿個二三十塊的淘寶貨去上班啊,我怕被公司裏那群小妖精笑死。”
楊軒也有意見:“爸也太着急了,好幾年後的事呢,到時候再說呗,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會有辦法的!”
“是啊,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柳眉很是生氣。
兩口子達成了統一戰線,都不肯交錢給楊東進。
到了第三個月,又回到了過去,小兩口掙的自己花自己存着,楊東進一個人的退休金要負責全家的日常開支。
這樣下去,別說攢兩百多萬了,五年下來,恐怕連二十萬都攢不了。楊東進徹底怒了:“行,你們不管是吧,那就賣房子,你們都搬出去,我把房子賣了!”
聽說他要賣房子,楊軒沒多大感覺,柳眉心裏卻竊喜。
賣了房子,這麽大一筆錢,他能幹什麽?還不是得買房子,楊軒那套房子可住不了這麽多人。不管寫在楊東進名下還是寫在楊軒名下,她們母女都能跟着喝湯,除非他們父子倆能再厚顏無恥地跟她們母女離婚。
楊東進其實是舍不得賣房子的,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兒子兒媳交工資。這次這麽一說也是吓唬他們的。
哪知道小兩口都不當一回事,該花的花,該玩的玩,反正沒有一點要跟着共同承擔債務的意思。
楊東進心涼,一怒,真把房子挂了出去。
過了幾天,就有中介帶着買家上門看房,錢玉芳趕緊打給了柳眉。柳眉又打給了楊軒:“你爸真的把房子挂出去了,今天中介都帶人去看房了,他這是要把咱們趕出去嗎?”
楊軒也很吃驚:“我給他打個電話過去。”
父子倆這通電話自然是不歡而散。楊東進堅持要全家要跟着一起省錢,先把貸款還了,楊軒不願意過苦巴巴的日子,他上大學每個月零花錢都遠遠不止一千塊呢,總不能越活越回去,他堅持貸款的事以後再說。
誰也說服不了誰,楊東進火大,想到小兩口的錢随便花,一點都不節約,他還得給他們出生活費,養孩子,養媽,心裏也漸漸不平衡起來。
雙方的矛盾越來越大,一怒之下,他真的把房子給賣了。
沒了房子,楊軒只能帶着柳眉母女住回自己的房子裏。
而楊東進,他不願意去楊軒的房子裏擠,索性自己租了一套兩室的房子,單獨住了出去。
他把銀行的貸款提前還了,手裏還有一千萬出頭,一個人光吃利息都吃不完,更別提他還有退休金。一個有錢又沒人管的老頭,過得不要太逍遙。
楊東進也想開了,三天兩頭出去旅游。
而楊軒這邊,住回了小房子,時間一長,他覺得小房子逼仄,住着不是那麽舒服了。更糟糕的是,孩子的開支、家裏的花銷,物業、水電氣網、柴米油鹽醬醋茶都得他們兩口子掏錢。
一家四口,其中還有個孩子的開支不小,加上房子收了回來自住,少了租金,他每個月還貸又多了好幾千塊。這樣一來,兩口子的可支配資金還是減少了。
貧賤夫妻百事哀,雖然他們還達不到貧賤的地步,可小兩口也經常為了錢的事鬧得不開心。
柳眉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給楊軒出了一個主意:“爸賣了房子,手裏頭還有一千萬,咱們再買一套大房子住吧。我還有公積金,不用白不用,到時候産證上咱們約定好份額,你九我一,就用我的公積金還貸就行了,也沒什麽其他負擔,而且以後也不用再過戶交稅。到時候咱們一家子又能住到一塊兒了,現在這套房子也能租出去,還貸的壓力就小了許多。你說呢?”
不用他出錢,還能住大房子,楊軒覺得這主意不錯,點頭同意了:“這樣吧,周日是爸的生日,咱們去給他過生日,然後再提這事,你覺得怎麽樣?”
柳眉沒意見。
到了星期天,一家四口買了個蛋糕,還有一堆楊東進喜歡吃的食材,開着車去了他住的小區。
敲響了門,過了十來秒,門打開了,一個穿着白色紗裙,臉上畫着妝,頭發燙了卷染成了黃色的婦女開了門。
“你是?”楊軒詫異地看着這婦女。她這打扮,說是保姆吧,又不大像,說其他的,又感覺不可能。
倒是那婦女似乎對楊軒很熟,熱情地招呼他:“你是阿軒吧,快進來,你爸在屋子裏折騰他那一撮胡子呢。”
然後又扭頭朝屋子裏喊道:“東進,阿軒他們一家來看你了!”
聽到她的稱呼,楊軒四人徹底傻眼,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錢玉芳更是難以接受,撲過去,往那婦女臉上抓去:“你個不要臉的,勾別人的男人……”
那婦女沒防備,被她推過去撞在了餐桌旁的堅硬的大理石酒櫃上,撞得七暈八素的,身體軟軟地滑了下去。
見狀,錢玉芳吓傻了:“我,我只是想打她,她,她沒事吧……”
臉色陰沉的柳眉趕緊過去把那婦女扶起來。
這時候,聽到響動的楊東進出來,一眼就看到了這一幕,緊張地跑過去扶着那婦女:“小雨,小雨……”
叫小雨的婦女緩緩睜開眼,抓住楊東進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東進,阿軒他丈母娘不分青紅皂白地就跑過來打我!”
楊東進扭頭,陰鸷的眼神瞥向錢玉芳。
錢玉芳先是心虛,繼而升起的深深的惱火:“楊東進,這個女人跟你什麽關系?”
楊東進睨了她一眼:“跟你有什麽關系?滾,這是我家,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爸,你跟媽可是複了婚的,你別忘了!”楊軒沉聲提醒楊東進。
他不提,楊東進都快忘了,主要是錢玉芳還有另一層身份,而且也不跟他生活在一塊兒,分開住後,沒有日積月累的感情基礎,兩人幾乎連電話都不打,婚姻早就名存實亡。
而且因為輸了官司,給出去四百多萬,他心裏對錢玉芳生了芥蒂,總覺得遇到她沒什麽好事。所以現在也不願意跟她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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