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賀見微年紀越大, 也就越不愛發火,要是早些年他知道有人砸了他的店, 估計那人的頭都會被他打爆。
賀見微調轉方向盤,回了店裏,店裏一片狼藉。
“看見長什麽樣了嗎?”
店長搖搖頭, “他們裹得很嚴實,拿着棒球進來就砸, 根本攔不住。”
“調一下監控。”
從監控上看不出什麽問題,至少看不見具體長相, 一看就是有備而來的。
賀見微點了點頭,“有人傷到嗎?”
“沒有, 就是當時還有不少客人, 吓得不輕。”店長給當場的客人都免了單,還附贈了一張會員卡。
“行,我知道了, 我打個電話。”賀見微拿出手機往外走去。
“喂,吳叔叔,是我, 見微, 我這兒出了點事兒。”賀見微打完電話沒多久, 就有警察來了。
店長原本看見警察有點怕, 但一看警察裏的頭兒竟然給賀見微點煙,心裏立馬就踏實了。
賀見微心裏大概有個數,這事兒多半是鲈魚找人幹的, 既然對方這麽急着找死,他不介意成全一下他。
“劉哥,這事兒就拜托你了,改天請你吃飯。”賀見微去門口送人,和他說話那人看起來三十多歲,一臉滄桑。
“行了,我知道了,吃飯就不必了,你小子老實點就好。”被賀見微劉哥的男人擺了擺手。
“頭兒,這是哪家的公子,竟然讓局長親自打電話過來。”
劉澤揚吸了口煙,眼神有幾分晦暗不明,“說了你也不認識,以後見到了客氣點就行,那小子可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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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見微當然不好惹,劉澤揚還是個愣頭青剛到這邊警局工作的時候,賀見微就是他們警察局的常客,進去沒半個小時又出來,不是因為打架鬥毆就是因為聚衆飙車,可是人家叔叔是警察局局長,誰也奈何不了他。
關鍵是這小子性子野,那雙眼睛像是草原上的狼一樣,劉澤揚一度認為遲早賀見微手裏會有人命,可惜沒過幾年賀見微就收斂了,現在還是個人畜無害的書吧老板,見誰都一副風度翩翩,惹人好感的模樣。
賀見微的店被砸了,被砸的是老店,他幹脆就趁着這次重新裝修了一下老店。
楊星河聽說他的店被砸了,親自過來看了看,但看到賀見微一副不是很上心的樣子,頓時也有些無語,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你又惹到誰了?”楊星河把他媽給賀見微炖的湯拿出來,放到桌子上。
“沒惹到誰,我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落。好香啊,我舅媽的手藝吧。”賀見微從沙發上坐起來,嘗了口湯。
“你就吹吧,她也就會頓這一種湯,你誇她一次,她天天炖給你喝。”楊星河他媽是個富太太,十指不沾陽春水,幾十年如一日,就會炖這一個湯。
“技不在多,在精。”賀見微覺得楊星河他媽那性子能夠把這一個湯炖好已經很難得了。
“你新店沒事吧?找人去守着沒有?”楊星河擔憂的問道。
賀見微點點頭,“他們要是再敢來,我就打得他們媽都不認識。”
主要是新店那邊陸知着會去兼職,賀見微怕他受傷,特意找了不少人在那邊盯着,确保不會有問題。
“是誰幹的你心裏有數沒有?”
賀見微喝了一口湯,應了一聲,“嗯。”
楊星河見他心裏有數也就不擔心了,反而問起他的小男朋友追的怎麽樣。
“不是正在追嗎,這種事急不得。”
楊星河大概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悠閑的追求者,“你這樣子能追的到,我到時候送你份兒大禮。”
“大禮就不必了,到時候給我家小朋友封個大紅包就行。”
楊星河真是不知道賀見微哪兒來的自信,依他看來,陸知着可不是那麽好追求的。
陸知着期末考試完之後就直接在賀見微店裏做起了寒假工,店長樂見其成,有陸知着在的時候店裏的生意都要好上許多。
過年前夕,店長有點事就拜托陸知着早上去開門,陸知着反正也沒有別的事情,便答應了。
他插着耳機,耳朵裏聽着英語一邊走一邊小聲的跟着念,很快就到了店鋪門口,剛掏出鑰匙準備去開門,忽然他猛地側過頭往旁邊躲了一下,一根鋼管正好砸在他剛剛站的地方。
陸知着眉頭緊擰,他最近可沒有得罪什麽人,又猛地想起店裏的同事說老店被砸了的事,心裏有了個數。
對方有好幾個人,手裏拿着鋼管,陸知着一腳踹向他襲來的那人,利落的從對方手裏搶過鋼管。
他将書包扔在地上,眉目清寒,清晨的薄霧籠罩在他的身上,給他染上一身的涼意。
賀見微剛和他爺爺一起吃過早飯,準備一會兒出太陽了讓他爺爺到院子裏去曬曬太陽,就接到了電話。
“許阿姨我出去一下,今天就不回來了。”
許阿姨難得見到賀見微一臉陰鸷的模樣,唯唯諾諾的點點頭說好。
“老金,借我幾個人。”
老金一聽賀見微的聲音就知道他情緒不對。
“怎麽了?見微。”
賀見微将油門踩到底,像箭一樣射了出去。
“他嫌命太長,我不介意幫他一把。”
老金有點不敢把人借給賀見微,這情緒一聽就不對勁,鲈魚到底做什麽了,竟然把賀見微惹怒成這樣。
“放心,我不會要他的命的,老金,我心裏有數。”
“他千不該萬不該動我的人。”
老金聞言徹底明白了過來,鲈魚怕是把賀見微家的小朋友給動了。
“行,你自己悠着點。”
賀見微帶着老金的人直接進了一家發廊,從那裏将正在尋.歡的鲈魚拖了出來。
鲈魚一看是賀見微,一臉輕蔑的啐了一口。
“沒看到老子正爽着呢,長不長眼睛啊!”
賀見微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一把抽出他的皮帶,然後抓着他的下巴使他被迫露出一截脖子。
“你要幹嘛?!賀見微,這是犯法的!”
鲈魚被人鉗制着,終于露出了懼色。
賀見微一臉冷然,将皮帶套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後猛地往前一拉,鲈魚整個人便撲倒在地。
他就這麽将鲈魚拖上了車,鲈魚被拖上車之後整個人面色漲得通紅,幾乎要被勒死,賀見微整個過程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但是鲈魚現在卻怕他怕得要死。
這種安靜讓鲈魚不住的顫抖,他以為自己不怕死,可賀見微讓他知道有些東西比死更可怕。
鲈魚被帶到一個廢棄的工廠裏,賀見微讓人把他吊起來,然後在他面前擺了三個啤酒瓶子。
“你選一個。”
鲈魚不知道裏面裝的是什麽東西,但他下意識的覺得不會是什麽好東西,他害怕的搖着頭,因為嘴巴裏塞着東西,導致他想求饒都沒有辦法。
“這三個瓶子,一瓶裏面裝的是酒,一瓶裏面裝的是瀉藥,還有一瓶裏面裝的是硫酸。三選一,我很寬容了。”
賀見微的神情不似作僞,鲈魚頓時就瞪大了眼睛,面色驚恐,張皇失措的胡亂掙紮着。
“不想選?那我幫你選。”賀見微說着就走到那三個酒瓶前,來來回回的選着,每當他的手往下的時候鲈魚的皮肉便緊縮一分。
“我看就這個吧。”賀見微随手拿起中間一個瓶子。
賀見微叫人将鲈魚嘴裏的布拿掉,剛一拿掉鲈魚就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聲。
“我錯了,賀見微你饒了我吧,求求你。”
賀見微嘴角一樣,眼神冷得像是冰窖,“不行。”
話音剛落,那個瓶子的瓶口便被賀見微強硬的塞到了鲈魚的嘴裏。
空曠的廢棄工廠裏飄散開了一股難聞的尿.騷味。
鲈魚不僅吓尿了,而且整個人都在抽搐。
賀見微拍了拍他的臉,“糖水好喝嗎?”
可惜鲈魚已經聽不見他在說什麽了,賀見微哂笑一聲,“這點膽子還敢動我的人。”
……
賀見微提着一籃子的水果,站在門口沒敢進去。
門忽然被人打開了,開門的人赫然就是陸知着,“賀叔叔,你怎麽不進來?”
賀見微看着陸知着頭上的紗布,心髒頓時像是被人用針紮了一樣難受。
“抱歉,因為我的問題,讓你受傷了。”
陸知着搖搖頭,他的腦子還有點暈,這麽一搖,差點沒站穩,賀見微趕忙扶住他,進了病房。
“我沒事,一點小傷而已。”陸知着躺到病床上,嘴唇有些發白。
賀見微忽然俯身抱住他,陸知着有些不習慣,想要推開他。
“對不起……以後不會了。”賀見微帶着愧疚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賀見微大概真的很愧疚吧,陸知着拍了拍他的背,“嗯。”
賀見微的懷裏很溫暖,但是這抱得也太久了點,陸知着推了推他,“賀叔叔,得寸進尺可不是好習慣。”
賀見微放開他,握了握他的手,感覺有點涼,便用自己的手将陸知着的手包住,想要用自己手上的溫度将陸知着的手捂熱。
“接到電話的時候真的把我吓壞了,還好你沒事。”賀見微說的是實話,要不是鲈魚動了陸知着,他也不至于發這麽大的火。
還好陸知着只是受了點輕傷,沒有傷筋動骨,他可是準考生,要是耽誤了陸知着高考,賀見微大概沒臉見他了,更別信誓旦旦的說追求陸知着了。
他真的是大意了,早就該在鲈魚第一次找人挑釁他的時候就把鲈魚給收拾了,雖然陸知着只是受了點輕傷,但賀見微心裏也難受極了,比傷在他自己身上還痛。
“我和鲈魚有點舊仇,我年輕的時候比較狂,他看我不順眼,我對他也沒有好臉色。後來我和他比賽,如果他輸了他就退出他當時所在的車隊,如果我輸了就再也不玩賽車。”
賀見微有些心虛的說:“哦,還有一件事,他當時的女朋友喜歡我,雖然我和他說了,我對他女朋友沒興趣,但鲈魚大概覺得全世界都在觊觎他的女朋友。”
“這些事加在一起,他恨毒了我,不過上天眷顧的勝利者是我不是他,他不得不退出車隊,女朋友也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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