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路煙撩起袖子:來吧!喝死我!使勁兒喝!不要停!

獨孤或看到路煙的臉色從絕望到欣喜,又從欣喜到不舍,一系列轉變在那張精致的臉上無縫銜接,最後一臉麻木一心求死地拉聳着腦袋,活像一只求偶失敗的小雀雀。

獨孤或:“你很期待被我喝死?本王偏不如你願。”說完他就轉身走了。

走了?不喝了?

靈靈捂着眼睛走進來:“王妃,王爺有急事要去處理,讓屬下傳個話。”

路煙心如死灰:“什麽話。”

靈靈:“王爺讓您自己睡。”

“?”路煙還沒開口,靈靈就倏然消失了。

獨孤或沒留下來過夜,路煙并沒有被冷落的感覺,獨孤老板不在,她還能睡得自在一點。可能是大神轉世,獨孤或壓根沒有睡覺的習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抱起來舒服他才躺在旁邊。

這次突破後路煙感覺自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臉還是她自己的臉,只不過現在看起來是開了美顏濾鏡磨皮還隆過胸的那種!

太美了,比她剛紅那年顏值巅峰時還要美!這臉蛋這小嘴兒,愛上了。這大概就是人人都想當小仙女的原因吧。

路煙在攬鏡自照的過程中已經收回了想死的心,這麽美我為什麽要求死?能多活一天賺一天。不死了。

事實證明再美的容顏也有看膩味兒的一天,路煙對着鏡子看了自己一會兒就膩了。無聊就用靈力召喚周圍的生靈,看今晚是哪個倒黴鬼被她召喚出來玩。

倒黴鬼福娃莫名其妙被召喚出來,感應到這股靈力來自獨孤或,一鑽出來就恭恭敬敬地拜見:“王爺!不知王爺深夜召小仙過來有何事吩咐呀?”

路煙第一眼看到長了一臉胡子,還是個小男孩身高的福娃,要不是聽聲音根本認不出來,湊近詫然道:“我靠福娃你怎麽變成這樣了啊!”

福娃聽見路煙的聲音,擡頭也是一臉詫異:“雀雀?你的氣息怎麽跟王爺一模一樣?這是怎麽回事?”他想到一個唯一的可能性:“——你們雙修了!”

繞着路煙轉了好幾圈,嘴裏啧啧道:“看着臉蛋,這腰,這腿兒,我的個娘嘞,你居然睡到王爺了……你賺大發了,賺大發了雀雀!!”

路煙覺得從另一張陌生面孔發出福娃的聲音很奇怪,提議:“不如你先變回去?”

“好嘞!”福娃像土地公公一樣轉了個圈圈就變成了路煙熟悉的樣子。

看過福娃的原貌後,路煙突然就不想跟他聊八卦了,單手支着下巴發呆嘆氣,福娃見狀噘着嘴委屈道:“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呀?雀雀。我知道我醜,還笨,修煉了幾千年都沒能修成一顆真氣珠,還不如你道行深。那些老鼠精和蜈蚣精都看不起我。雀雀,你現在得到王爺指點飛升了,是不是也不想和我玩耍了呀?”

路煙知道自己什麽資質,怎麽可能嫌棄福娃,只是他的樣子看上去太小了,總感覺是個沒長大的小朋友:“不是的福娃,你是我在這裏第一個朋友。”

“那你是嫌我只能幻化成童身嗎?我也可以變成大人的!”說完就變成了個大胡子大叔。

路煙:“……要不你還是變回去吧。”

福娃不服氣,搖身一變成獨孤或的樣子:“嘿,且看魔界紅楓林老祖宗!!這總可以了吧!”

路煙差點沒磕着下巴:“你再說一遍,你現在變的是誰?”

福娃:“紅楓林的老祖宗啊,這個不是王爺啦,這是王爺的孿生哥哥,還在紅楓林閉關呢。”

為什麽紅楓林那位老祖宗和獨孤或長得一模一樣?

王府也有一片紅楓林,會不會獨孤或就是那位老祖宗啊?

路煙覺得這個劇情有點複雜,此刻需要一個慢鏡頭。

福娃一眼看穿路煙的猜測,搖頭晃腦道:“這件事衆所周知,許多人也曾猜測過王爺就是紅楓林那位老祖宗,可事實上并不是。”

這段兒書裏沒寫。

路煙開始懷疑那本書的真實可靠性。

她好像真的不是穿進書裏,因為她所知道所看到的都很片面,好像是某個人的單人視角,根本不像一本故事構造完整的書。

所有人都喊她“雀雀”,幽靈暗衛都是修真高手,卻對她是雀雀這件事深信不疑——難道他們可以看到她的本體!?

最讓人懷疑的就是她重生那次,明明什麽也沒做,劇情就歪到十萬八千裏之外去了。還有老頭,每次跟她說的話都是支支吾吾故弄玄虛,分明是要掩飾什麽。等她得了獨孤或的真氣珠之後那老頭明顯很怕她。

正常發布任務的系統犯的着怕一個書裏的紙片人嗎?

答案是不會。

除非那老頭和獨孤或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對,就是這樣,老頭才是最大的嫌疑人。

感覺飛升後腦子比之前好使多了!

福娃看到雀雀咬着手指甲歪着腦袋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時而糾結,時而一臉頓悟的表情,沒敢滋擾她思考,趴站在旁邊嗑瓜子等她發完呆再聊天。

這只雀雀平時瞧着溫順可愛,一旦惹怒了她就會立刻炸毛,連王爺都敢咬。

過了好久,路煙終于思考完了:“福娃,我問你幾個問題,你一定要如實回答我。”

福娃放下瓜子,拍胸脯道:“問,盡管問,別客氣,這三界六道就沒有我不知道的八卦!”

路煙:“你們這世界的人,有沒有可能被送去未來渡劫?嗯……也許是平行時空,總之就是以後的世界去渡劫的,有沒有?”

福娃理所當然道:“當然有。每年都有不少倒黴蛋被送去未來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歷劫,是真的慘。我就是寧願多修煉個百八十年,我也不願去那種地方。聽說那地方的人什麽都吃,人吃人,蟲吃蟲,專門吃同類!”

這比喻,路煙一時間竟然無法反駁。

“還有啊,一般被丢去那種地方渡劫的都是犯下大錯的生靈,很多人去過之後腦子就不好使了,回來之後連自個兒是誰都搞不清楚。”近幾百年來出現了不少聲稱自己是穿越人士的傻子,笑死了。

路煙:“我……”怎麽就那麽像那種人呢?

“你怎麽了雀雀?為何滿臉悲傷,是因為王爺沒有留下來陪你嗎?你就體諒體諒王爺吧,他雖然長得像老祖宗,可他畢竟不是老祖宗,晚上那天雷滾滾而來時,我和其他穿山甲全都被震出來了,王爺替你擋了雷劫,自然是要閉關個幾日才行的。”

路煙聽完一愣:獨孤或剛才來要血,是為了療傷用嗎?

他一個一點點小傷就流血好幾天的人,剛被劈完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事。

他要是死了她豈不就要守寡了嗎!

老板都死了,公司還不得倒閉。

想到這裏,路煙撩起袖子到處找刀,福娃看得雲裏霧裏,突然驚呼:“你要割腕自殺嗎?雀雀你不要亂來呀!”

路煙找到刀子,閉着眼睛割破自己的手指,往碗裏滴了幾滴血。

多了實在是不敢,疼死了嗚嗚嗚。

她召喚來幽靈暗衛,“把這藥引子送去給王爺,快點。”

“是!”幽靈暗衛對王妃的話唯命是從,顯然是獨孤或授意過的。

福娃在一旁感慨:“難怪王爺會娶你,真是個賢惠的好女人。”

賢惠談不上,只是不想失業罷遼。

就沖着這張臉,路煙覺得有必要入鄉随俗努力一下:“你能給我科普一下飛升後的制度嗎?我應該做些什麽?”

“沒問題呀!”

福娃開始滔滔不絕

聽福娃科普完之後路煙才知道,這個世界并不像她所以為的那樣,并不是飛升了就什麽都不用做,其實飛升才是噩夢的開始。就像打游戲練了個號,滿級後才是懵逼的開始。

以後等着她的天雷還多了去,指不定哪一天就追到家裏劈人,光想想就覺得臉蛋疼。

至于天官司命這種職務确實也有,但他們不住在天庭,住在仙山天宮。

天上根本就沒有那座人們都以為很富麗堂皇的天庭,只有羽化後的上神才會被供奉在九天之上,但那裏是一片荒蕪,無人涉足的地方。

路煙小時候也對天上有座天宮深信不疑,後來看視頻看到火箭飛出雲層跑去了月球,才知道嫦娥姐姐根本就不是地球人,天宮也不可能建立在外太空。

穿越過來才發現人家古人也沒說天上有天宮,都是後人瞎掰的。

福娃說:“在這四海八荒三界六道,最厲害的地方是魔界的紅楓林,也就和你說的那個什麽‘天庭’是一樣的地方,管制嚴格,沒人敢擅自闖入。王爺就是從那裏出來的,所以在他歷劫的這幾十年無人敢阻礙他。除了你。”

路煙:“……我是被逼的!”

福娃就像小區的八卦大媽,誰家的事兒都知道,說完一臉神秘:“我小時候聽我姥姥說,只要能去魔界紅楓林,就有機會見到那位老祖宗。姥姥還說那老祖宗非常和藹慈祥,我姥姥小時候還得過他的點化。你如今哪怕只是王爺在凡間的妻子,卻也名正言順,如果将來你有機會一定要去一次,能得老祖宗點化就能順利躲過所有的雷劫!”

路煙:那我豈不是可以緊跟獨孤老板的步伐,跳槽去紅楓林再就業?

“唉!”福娃嘆了口氣,路煙被他嘆得緊張兮兮,他又道:“可那老祖宗長什麽樣連我爹媽都沒見過,傳了好幾代,傳來傳去倒也不過是個傳說罷了,誰也沒見過他。後來又有傳言,說老祖宗長得和王爺是一樣的,因為他們是開天辟地後孕于天地之間的一對孿生兄弟。還出了不少的模拟畫冊供奉,各種各樣的話本都有,我也不知道哪一個版本是真的。”

那确實,光這就是路煙聽到的第二個版本了。

明白了,差不多就是她和馬爸爸的距離,能聽見各路八卦,但從沒見過馬爸爸本人。

這個年代沒有網絡,看不到圖片,自然只有傳說,經過幾百張嘴傳出來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呢。

福娃八卦起來不可自拔:“主要還是那位老祖宗太愛閉關了,動辄閉關幾百年,出關後又從不見人。将魔界一切事物都交由代魔王打理,哦,代魔王就是王爺。還有一事,王爺到凡間渡劫時老祖宗特意交代,三界不準任何人告訴他自己是在渡劫的,還派出幽靈暗衛保護,也不知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雀雀,你猜猜,那位老祖宗瞞着王爺是何意圖呀?”

見路煙一臉茫然,福娃放棄了從她嘴裏問出原因,幽幽嘆道:“以後你得喊這位祖宗一聲大哥,一下子長了好幾個輩分,我都得喊你一聲祖師奶奶嘞。”

福娃說獨孤或和紅楓林那位老祖宗是孿生兄弟,老頭又說獨孤或跟老祖宗是朋友。那他們究竟是什麽關系呢?

是什麽關系跟她又有什麽關系?

路煙惦記着獨孤或的傷勢,擔心那幾滴血不夠,正想去找他,就看到瞬移到她面前的大佬。

獨孤或看她的眼神很古怪,澄澈淡然,卻又專注得令人懷疑他是不是愛上她了。但路煙知道這只是一種審視,他在懷疑什麽。

路煙知道自己變美了,可是獨孤老板也不是沒見過美女的人,不至于這樣,必然是有什麽別的原因。

獨孤或的臉依然白得沒有一絲血色,身上的紅衣襯得頸部皮膚雪白,自帶的那股奇香充斥在空氣中,他緩緩擡手,路煙的身體立刻不受控制地飄到他跟前。

他動作自然地攬她入懷,低頭注視着她的眼睛,目光帶着某種期待:“你跟鳳凰族是什麽關系?”

路煙以為經過大婚和雙修後就已經不會怕他了,然而當獨孤或的指尖在她大動脈上停留時,她還是忍不住擔心他會突然弄死她,搖頭道:“……我不知道。你跟他們有仇嗎?”

獨孤或撥開她臉邊的長發,盯着她的血管:“讓我嘗嘗你的血。”

路煙下意識往後仰:“怎、怎麽嘗?”

獨孤或沒說話,蒙住她的眼睛,低頭咬住了她的脖子。

路煙吓得動也不敢動。

本以為這将會是一種酷刑,她的絕世容顏即将香消玉殒!結果獨孤或只是在她脖子上輕輕咬了下,有點癢,路煙是個很怕疼的人也毫無痛感。

獨孤或嘬了一小口血就放開了她。

像是還特意嘗了嘗味道鮮不鮮,眉目舒展的樣子看上去應該挺合胃口。

路煙捂着被他咬過的地方,向他确認:“……你喝完了嗎?”

本章下所有評論都有紅包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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