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成婚
落葉歸根之後,天氣突然變得格外寒冷。北風呼嘯,吹斷了枯枝,吹來了一地的雪花。
自從那日葉銘風與歡兒争吵過後,歡兒便再也不曾見過他。她終日無所事事倚在窗前,開始變得少言寡語,即便是紹兒也無法逗她歡心。
冬梅凋零,春桃綻開,春桃謝後,夏蓮盛開。花謝花開,月盈月缺間一晃便是三年。
這三年間,葉銘風甚少與歡兒見面。歡兒也因長時間的□□而性情大變,時而焦躁時而沉靜。
歡兒也不知何故,她開始順從于他,盡量在他來時以笑臉相迎。葉銘風亦是如此,他盡力讨她開心,時常贈給她一些首飾物件和一些可以解悶兒的小玩意。兩人各退一步,日子過得也算安寧。
這一日恰巧下了一場雪,天氣格外的寒冷。歡兒披了一件銀色的披風,站在門前看從天而落得雪花。在白茫茫的一片中,一個身着的龍袍的男子快步向他走來。
他走得太快,以至于身後為他撐傘的太監跟不上他的腳步,只得大喊着:“陛下,慢些,慢些。”
“外面下着雪也不知道打傘,頭上全都是雪。”她淺笑着替她拍去他頭上和肩上覆着的雪,心中沒有了半分不甘。
“天氣這麽冷,你怎麽還站在門口?這兒風太大。”他握着她的雙手來回的搓,“手都凍紅了。”
“進來吧。”她道。
葉銘風與她進了屋,歡兒讓伺候自己的侍女阿雲端了一碗姜茶給他,笑嗔道:“外面雪下得那麽大,也不知道等雪停了再過來。喝碗姜茶暖暖身子。”
葉銘風握住歡兒的雙手,激動的道:“我有一件事兒想找你商量。”
“什麽事情重要的讓你迫不及待的趕來。”她含笑道。
“歡兒,我們成婚吧。”
他不知自己等待了多少年,才終于敢把這句話說出口。他望着她,感覺她的神色一變,面上的笑容開始變得僵硬,神色中的暖意也漸漸消失了。”
“好... ...好啊。”歡兒吸了一口氣,對他柔聲道:“我們成婚吧,我答應嫁給你。”
“太好了。”他知道面前之人并非是心甘情願,但他不在乎,他只要她成為自己的妻子,其他的他都不在乎。
他将她攬在懷中喃喃道:“你終于肯當我的妻子了。”
三個月後,皇帝大婚,舉國歡慶。
這一日正是二月之初,百花盛開的時節。歡兒在一片□□之中身着錦衣華服,終于踏出了這禁锢了她三年的夏菡殿,住入了母親生前所住的長樂殿。
長樂殿本是歷代皇後的寝殿,當年葉若傾登基後依舊居住在此殿這裏也就變成了皇帝的住所。而後葉銘風登基,一直住在歷代帝王所住的明安殿,長樂殿便又重新成為皇後的住所。
帝後大婚與尋常人家不同,新婚之日二人皆十分忙碌,待到禮畢入洞房之時已過了醜時。
“歡兒,累了便先睡吧。”葉銘風扶着她做到妝鏡臺前,将她頭上的釵子取下,梳順了她的青絲後說道。
歡兒感到萬分詫異,擡頭直直的望着銅鏡中的他。
他一笑,将她抱了起來走到床前,将她輕放在床上。
“睡吧。”他替她蓋好被子,躺在他身旁。
今日折騰了一天,她的确是累了。她閉上雙目,什麽也未想,靜靜的睡去了。
在半睡半醒之際,歡兒感覺到有人将她緊抱在懷中,下一瞬那人輕吻着她的額頭,随後是嘴唇,再到脖子和鎖骨。
她緊張的身子一顫,卻讓親吻他的人察覺到了,葉銘風強忍住笑意,對歡兒道:“天下最風流的女子竟也會緊張成這般。”
“今夜可不可以不要... ...”歡兒面紅的難以啓齒,只道:“我是真的困了。”
“我知道你困了。”葉銘風在她耳畔說道:“放心吧,我只是想親親你,什麽都會對你做的。反正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來日方長。”
歡兒聽了他這句話,才終于敢安心的睡去。
初夏的時節,丞相次女張修容與刑部尚書之女曹慧被封為賢妃和婕妤。歡兒知道之後,足足有七不曾開口與葉銘風說話。
第八日的傍晚,歡兒正在用膳之時突然發現天空中隐約可見好似月盤一般的圓月。
“今日已經是十五了?”她問在一旁服侍的半蓮道。
“正是,今兒是娘娘侍寝的日子,娘娘可得早些準備。”半蓮答道。
“知道了。”她一邊嚼着菜一邊漫不經心的道。
用過飯後,沐浴的水已經備好了。歡兒被半蓮姑姑催促着沐浴更衣,随後在殿內等候陛下臨幸。
等了莫約半個時辰,歡兒有些不耐煩了,若是在往日此時他應該已經到了才是,今日怎的還沒有來?
“娘娘,你這是要幹甚?”
歡兒剛想踏出殿門半蓮便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将她攔下。
“本宮想要出去走走。”歡兒說着,一腳便踏出了門檻。
“娘娘不可。”這時,阿雲也走了過來,勸歡兒道:“一會兒陛下該來了,娘娘還是在殿中耐心等候吧。”
“陛下這會子說不定在張賢妃或者是曹婕妤那兒呢,怕是不會來了。”歡兒幽幽的道。
“朕一踏入這長樂殿便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醋味,莫非是誰打翻了醋壇子?”葉銘風一邊笑着一邊向歡兒走來。
歡兒見到了他,将自己剛踏出殿門的腳收了回來,二話不說的将門合上。
葉銘風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隔着門對她道:“過了這麽多天,氣也該消了吧。”
“臣妾豈敢生陛下的氣,陛下當真是誤會臣妾了。”她道。
“歡兒,你把門打開好不好?”葉銘風道:“這件事情我會跟你解釋清楚的。”
“陛下充裕後宮為的是延綿子嗣,這是喜事,臣妾為陛下感到高興。”她抵着門,柔聲道。
葉銘風最是了解歡兒的性子,她從來不是什麽善解人意的女子,此時她的态度怪異,看來是氣的不輕。
“歡兒,我真的錯了,你若是生氣,我立即去寫一道罪己诏檢讨過失。”他道。
“進來吧。”他話音方落,歡兒便将門打開道:“臣妾想,有些事情陛下還真得好生向臣妾解釋。”
“是。”葉銘風一喜,忙的踏入殿門命殿內的宮人全部都退了出去。
“現在你可以解釋了。”歡兒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道。
“張丞相原本是太女太傅,是你的老師。他是祖父一手提拔上來的... ...”歡兒還未開口問他,他便自己答道。
“這事我知道。”歡兒不緊不慢的喝了一杯茶,“我還知道行不的曹清節是你的人,幾年前他還是個不起眼的芝麻小官,可後來一直平步青雲還替了黃浩瀚的位置當了尚書。”
“歡兒,曹清節的事情你是如何得知的?”他确信自己隐瞞的極好,即便是姑姑生前也不知此事。”
“自母親稱帝之後外祖父便一直退隐朝堂不問政事。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這麽多年來朝中又有多少人還肯聽命于祖父?你能在一夜間篡位登基,一定在各部各司都安插了人手吧?”歡兒自嘲道:“可我當年不懂事,根本未曾注意得到。”
“歡兒,不是這樣。”他認真道:“其實祖父從未遠離朝政,他雖無官職在身,但朝中大員有一半以上都經他一手栽培并聽命于他。我有心奪位,若無祖父暗中協助,怎麽可能逃得過姑姑的眼睛。”
“歡兒,我們不要在讨論這些了好不好?”他軟聲對她道:“我好不容易将你娶到手,我不想因此惹你生氣更不想傷害你。”
歡兒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正想奪門而出,葉銘風立即從後面摟住了她,在她耳邊堅定的道:“歡兒,我對天發誓,只要我在位一日,我的後位便只留給你一人。”
“那你的心呢?”她低聲問。
“我的心,從來都只屬于你。”他道。
她低着頭默默不語,他在她耳根後輕聲道:“我想要你。”
話音未落,歡兒便掙紮的想要掙脫他的懷抱。他無奈只能放手,任由了她。
歡兒跑至門前正想将門打開,只聽葉銘風在她身後道:“我們成婚已有兩個餘月,每次我想碰你之時你都表現的非常抗拒,你就真的那麽恨我?”
“不、不是。”她搖搖頭,轉身對他說:“原本我應該恨你的... ..可是這些天我突然發現,你也沒有那麽可恨... ...”
“那為何你不讓我碰你?”他問。
“我... ...”歡兒不知該如何開口,因為她也不知緣由為何。
半晌過後,她緩緩的向他走近,在他的面前解開了外衫只留下一件亵衣。
“歡兒,你這是... ..”
“你不是想要我麽?”她凝視着他道:“我給你。”
他一陣詫異一陣欣喜,立即将她抱了起來輕放在床上。
他将她壓在身下從她的喉嚨輕吻至香肩,一手托住了她的背部,一手解開了她的亵衣和亵褲... ...
幾番雲雨之歡過後,歡兒已是精疲力盡,倒在床上不得動彈。葉銘風命人打了一盆水,親自替她将身子擦洗幹淨。
随後,他在她的臉頰上輕啄了一下,站起身來正要離開卻發現歡兒睜開眼迷迷糊糊的道:“你要去幹什麽?”
“我要去沐浴。”葉銘風幫她掖好被子,“你先睡,我一會兒就過來。”
“嗯。”她點點頭,又閉目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歡兒聽見了他輕微的鼻息聲,她轉過身來發現身旁的他已然熟睡。
她呆呆的望着他的側臉,不自覺的用食指戳了戳他的面龐,見她沒有反應又戳了戳她的嘴唇、鼻子和眼睛。
“啊。”
突然,他抓住了她的手。她吓得驚叫了一聲,随後又被他壓在了身下。
“你要做什麽?”她低低的問。
只見他不懷好意的一笑,“你說呢?”
“我、我要睡了。”她推了他一下并未将他推開,于是道:“放開我。”
他聽話的将她放開,自己也躺了下來。
“好好睡覺,不要搞小動作,不然我會讓你累到明日起床的力氣都沒有。”他轉了個身背對着她懶懶的道。
歡兒被他這句話惹得面色通紅,也背對着他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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