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極限撿漏
這老頭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本事又見漲了啊。
蘇陽看着對方手上所謂的千年仙靈芝，心裏連吐槽的沖動都沒有了。這不就是一顆有點長歪了的大塊頭杏鮑菇嗎？
老兄，是不是尋思我沒吃過蘑菇？
蘇陽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真正虧本的買賣，蘇陽可不做，不過蘇陽的眼球卻是被小攤上的另一樣東西吸引住了，他指了指小推車上一顆石頭：“那又是什麽東西？看起來挺漂亮的。”
老漢順着蘇陽所指的方向看去，頓時就愣住了。
“你，你确定你問的是這一塊？”
“有什麽疑問嗎？”蘇陽反問。
“沒……沒疑問。”老漢的臉色瞬間轉喜。
蘇陽指的那塊石頭，其實就是一塊老漢在河邊随便撿來的鵝卵石，別說價值大小，有沒有人願意買都是個懸念。
這塊鵝卵石，老漢本來是沒下心思賣的。
他自己比較喜歡收集一些好看的石頭，回到家裏自己打磨成喜歡的形狀作為個人收藏，活了這麽多半輩子，沒有其他別的愛好，就喜歡鼓搗這些別人不稀罕的小玩意兒。
可是沒有想到啊，剛才來客人了，他随手往旁邊扔去的一塊石頭，居然被蘇陽這個小傻子給看到了。
老漢心中頓時一陣狂喜。
雖然這塊鵝卵石的成色挺不錯，但在河邊有得是這玩意兒，只要認真找的話，一天總能找到三五塊比它更漂亮的。
“哎呦，小客人真識貨，我這攤子上總共就那麽幾件值錢東西，這一眼就讓你給挑出來了。”
“……”蘇陽看向他：“你知道它是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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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漢暗嘆這年頭的年輕人是真不行，一代不如一代啊，想當年他們小的時候，在林間、河邊、山溝子裏到處玩耍，那時也沒什麽可玩的，就比誰能在林間摘到更多的蘑菇，在河邊找到最漂亮的鵝卵石，回到家後手捧着漂亮的石頭，讓老媽做一頓豐盛的蘑菇宴，那小日子過得別提多舒服了。
呵，哪像現在這幫年輕人。
整天不事農耕，連門都不怎麽出了，都把自己鎖在家裏去鑽研那什麽修仙之道，如今的年輕人，光知道食物做好之後是什麽樣子的，又有幾人曉得食材本身長什麽樣？
眼前這就是一個最大的笑柄。
鵝卵石都不認得！
不過這對他來說可是好事，要是年輕人不笨一點，他這七老八十的糟老頭子又怎能在行将就木的年紀煥發商人的第二春？
老漢煞有介事的說道：“這塊石頭，倒是真的有來頭了，這是我二十年前天南海北歷練的時候，無意間在一顆樹上發現的。樹不結果，結石頭，這種事情你聽說過嗎？這塊石頭就是那顆神奇的樹所結出來的果子……這石頭，酷似鵝卵石，可細細辨之卻又不像，因為，沒有任何鵝卵石的成色能夠達到如此光澤亮麗，它到底是什麽東西？又有什麽作用？其實講老實話，連我也不知道，但它肯定不會是一般東西，這一點我可以肯定！”
蘇陽挺喜歡聽這老漢鬼扯的。
這個世界上，不缺睜着眼睛胡說八道的人，但是能講得聲情并茂、講着講着把自己都能身臨其境代入進去的人，目前為止，蘇陽只碰到老漢這一個，茶館的說書先生都沒他厲害。
有時候蘇陽真想跟老漢說一句，要不你也別在這裏賣東西了，你幹脆就去寫本書吧，寫完以後你也去那茶館走走穴，實在不行就串個場，當個業餘說書先生，都肯定比你幹這個有前途。
“那麽問題來了，能結石頭的大樹，請問在哪裏我能目睹到這在世的奇跡？”
“這個嘛……”老漢作勢捋胡須，沒摸到，忽然想起來，前幾天天氣太熱，他一心煩就把留了幾十年的胡子給撿了，沒得把玩，頓時一陣失落，嘆了口氣，轉而說道：“有一句話是這麽說的，叫做天機不可洩露，還有一句話是那麽說的，叫做有緣千裏來相會，我和那裏的人有過約定，不可以洩露樹的所在。因為那棵樹在他們眼中如同神明一樣被敬畏着。我已經收下了人家一顆神石為謝禮，總不能出爾反爾吧？”
蘇陽聽的想笑。
但，有一點這老頭卻是說對了。
這不是一顆普通的鵝卵石，而是一顆鍛造裝備的五色石，沒什麽太高的價值，不過四五兩錢還是要有的。
蘇陽揶揄道：“怎麽賣？”
老漢揣摩了一下對方的表情，露出忍痛割愛的樣子：“其實吧，這就像是我的一塊心頭肉，要是一般人想買，我是必然不會賣的，可你是我小老頭的常客，經常來照顧我生意，掃了你的興致我又實在過意不去……這樣吧，你就随便給我個十幾兩，這塊神秘的神石，我就吃虧一點讓給你了。”
蘇陽轉身就走。
老漢急了，趕忙跑出來挽留蘇陽：“哎、哎！小客人且慢、且慢！凡事都好商量，好商量啊！看在你我有緣的份上，今天小老頭我就賠本賺個人情，五百文錢，這神石歸你！”
蘇陽頭都不回。
“三百文！我再送你個棒槌！”
“……”
“一百五十文，一個棒槌外加一個瓷碗！小客人，我是真的虧大了，我都虧到胃出血了！要不是看在你與我這麽有緣分，你都沒處找這麽便宜的寶貝！你停下來考慮考慮啊……”
蘇陽停下腳步：“包起來吧。”
老漢頓時一臉堆笑：“哎，就知道您慧眼識珠，您且稍等片刻片刻，我這就給您包起來！”
拍衣服的棒槌五文錢一個，瓷碗八文一個，這加起來才十三文，合着小小一個鵝卵石就賣出一百三十多文。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轉過身，兩人都露出了心滿意足的微笑。
老漢：這傻子……
蘇陽：這傻子……
蘇陽擡腳就去了鐵匠鋪。
趙氏鐵匠鋪，碩大的牌匾鑲着金色花邊，十足的氣派。
以前的鐵匠只會打造一些很尋常的武器或護甲，自從十二年前的各種變故，鐵匠也出現了技術革新，出色的鐵匠已經學會了加工五色石、神玄石之類較為高級的材料，用這些高級材料打造出的武器裝備，在硬度和耐久度上遠超凡品。
十裏鋪，自然是不存在能加工神玄石的鐵匠。
不過這五色石倒不是什麽太難加工的東西。
鐵匠老板見有人來，只是擡眼看了一下，并沒有停止手裏的鍛造工作：“鍛器、還是制造裝備？”
蘇陽從懷中取出一袋子錢，又把剛才買來的五色石随手丢在了旁邊空置的鍛造臺上：“做一件貼身軟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