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被壓下去的消息
鐵匠老板往鍛造臺上投去目光,頓時來了興趣,這小子随手居然扔了一塊五色石,看來是個大主顧啊,而且還很上道,平常總有一些狗屁不懂的腦殘主顧,來了就只知道給錢,從來不曉得材料需要自備這一點,給個幾十上百銅板就漫天提要求,還真以為他那幾十幾百文錢有多大作用,其實就是個加工費罷了。
鐵匠老板點了點頭:“麻煩去後邊讓人量一下尺碼,然後就請回去吧,五色石作核心材質的軟甲,需要至少一整天的打磨,精致打磨得更久,價錢是一樣的,看你等不等得急。”
蘇陽說道:“慢工出細活兒,這個我不着急,給你們半個月的時間吧,半個月後我再來取貨,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請講。”
“剛而不折。”
鐵匠老板哈哈大笑:“太剛易折,太柔易靡,這是做人的道理,也是制造兵器的道理。太過堅硬的東西不容易變形的同時,卻很容易折斷,這無可避免!反過來亦是如此,閣下想制軟甲,又何談剛硬?豈不是自相矛盾。”
蘇陽微微一笑:“太剛易折,不是也有例外?對金屬材料來講,晶粒越細小,其硬度、韌性就越好。用你那神工鬼斧的兩儀四象錘法,只要你想的話,做到這種事情也不困難。”
鐵匠老板頗感興趣地看着他:“兩儀四象錘法?那可是相當高深的鍛造技藝,你怎能篤定我就會使?”
蘇陽的目光看向鐵匠老板手中緊握的錘子:“能用石錘鍛鐵,這樣的人在方圓百裏恐怕也只你一個了吧。”
鐵匠嘿嘿一樂。
這個小子還意外的挺識貨。
……
今天,黑土村發生了一件大事。
往常寧靜的生活,不知道怎麽開始變得不平常起來,最近一個月來,這附近接二連三的發生太多大事件了,先是荷葉村名不見經傳的小武者蘇陽殺死了淬體期修仙者,還摘走了神威道場的牌匾,随後居然還鬧了僵屍。
風波還尚未完全平息,緊接着黑土村又鬧出事了。
農舍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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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的氣味撲面而來。
農家小院,本來是一個充滿溫馨的地方,現在卻讓人心驚膽寒。一個扭曲的人形挂在滄桑的柚子樹。
黑土村的人都認識這名死者。
不用問,這人就是先前那位莊寡婦。
她的死狀極其駭人聽聞。
脖子扭曲得像是一團麻花一樣被挂在樹上,還纏了一個血肉模糊的死扣,胳膊、腿斜插在地上,手指和腳趾卻是不知去向,地面的血早已凝固,風一吹,惡心的氣味飄出老遠。
從來沒有人見過這麽殘忍的畫面。
究竟是怎樣喪心病狂的人,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最奇怪的是,莊寡婦的臉上居然挂着一絲微笑。
即便是見多了死人的村醫,都被現場這詭異的一幕吓得後脊背發涼,村民們更是不敢再次多做停留,紛紛面色鐵青難看的回到了各自的家中,大門緊鎖,窗戶緊閉。
村衙的人前來調查此事。
可是進到屋中之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起來,屋子裏滿地、滿床、滿牆,放眼所能看到的地方全都是血。
這間屋子簡直就像是被染料灌溉了一遍。
第一個踏進屋子的人,一腳陷入足以沒過腳脖子的血泥,整個人都呆滞了一下,旋即,臉色巨變,發出一道恐懼的大喊。
沒有人的心情是好受的,這場面實在是不堪入目。
“奇怪……一個人的出血量,有這麽大嗎?”
滿屋子的泥血,二十個人怕是也出不了這麽多的血吧。
有一個民兵敏銳地發現了問題的重點。
他們強忍着惡心,頂着濃郁的血腥氣搜刮房間,希望得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但實在是太艱難了,根本什麽線索都找不到。
最後只得寄希望于莊寡婦隔壁的鄰居。
當他們去找隔壁小木屋的屋主人時,更讓他們吃驚的事情發生了,村裏頭的老獵人居然也吊死在了家中,脖子凝成了麻花結、手腳斜插在地面,滴答滴答的血液直到現在還未完全凝固。
血腥的氣味,比剛才更加濃重。
一位民兵再也忍不住,轉過頭去瘋狂嘔吐起來。
他這一吐,又有幾人控制不住的幹嘔起來,場面一度十分混亂,這些民兵大多都是年輕人,這樣的畫面實在太過驚駭。
“隊長,您說這,會不會是……鬼怪作祟啊?”
“住口!”民兵隊長低聲呵責:“整天不幹正事,就知道張口閉口胡說八道,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麽鬼!”
“可是連僵屍都有……”
“你看見了嗎?”民兵隊長瞪眼睛:“那些都只是旁人道聽途說,荷葉村那幫無知小民的以訛傳訛罷了,你還真信?要是啥都解釋成鬼怪作祟,要我們這些民兵還有啥用?”
“是,隊長教訓得是……”
“你去帶上幾個隊員,挨家挨戶的吩咐,今天發生的這件事情絕對不可以流傳出去。”
“是!”民兵隊員一口答應,但旋即露出疑惑的表情:“隊長啊,我不太明白,這樣做有啥意義?”
“要不說你腦子笨。”民兵隊長怨責道:“此事疑點太多,外人知道只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要是這件事情鬧到更上面去,讓縣衙的老爺們給知道了,保不準又會一拍屁股做出啥荒謬的決策,到時左右為難的不還是我們這些底層的小兵?先将此事壓下去,等到尋得解決的辦法再公之于衆,那時也不遲啊。”
“是!屬下這就帶人去做。”
……
“蘇陽,你知道嗎?你長得特別像我家的一個親戚。”時冰單手拄着臉頰,全程看着蘇陽吃飯的樣子。
“……”
“你猜是誰?”
“……”
“你猜猜。”
“……”太煩人了。蘇陽一臉黑線:“猜不出來。”
“我爸的女婿。”
“……”蘇陽瞬間驚覺心髒有些停拍。糟糕,這是窒息的前兆。他拍了拍胸口,趕緊喝了一口茶水壓驚。
話說這個女人真是有毒啊。
簡直就像一塊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開,先前還只是暗中跟蹤,蘇陽不搭理她,這會兒居然直接明着尾随了。
蘇陽剛坐到小茶館裏,她屁颠屁颠的就跟了進來。
這會兒蘇陽才算是看明白她究竟是什麽意圖了。憑蘇陽的兩世為人,這女人現在的狀态,顯然是在犯花癡,可蘇陽就不明白了,以前見了他愛答不理甚至連聲招呼都不打的女人,怎麽突然之間性情就大變了呢?
該不會是鬼上身了吧。
想到這裏,蘇陽果斷伸出手,捏住時冰的手腕進行把脈。
脈搏平穩,沒毛病啊。
被蘇陽摸手,時冰的臉噗的通紅。
蘇陽皺了皺眉:“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時冰一臉癡迷地看着蘇陽冷漠的樣子,手裏的筷子不斷捅着碗中的大米飯,可心思卻壓根兒不在飯桌上,“我找你,确實想要和你談一談。”
蘇陽又喝了一口茶水:“要談什麽?說吧。”
“談個戀愛。”
“噗。”
滿口的茶水,直接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