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妥協（一更）

在距離倒計時結束還有五分鐘的時候, 萊拉再一次被抓回了阿卡姆。

想一想, 上一次她是在剛剛離開阿卡姆五分鐘就被蝙蝠俠抓了回來，這一次是到了最後的五分鐘才被抓回來的, 似乎是進步了呢。

但萊拉一點也不高興。

唯一幸運的一點是, 在被小醜帶着手下的幾個反派綁回直升飛機後, 萊拉站在直升飛機上，看到了她之前乘坐的那輛車爆炸了, 整個車都燃燒成了一個火球。

看起來之前的那個震顫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如果萊拉沒有感覺有什麽不對然後下車，而是堅持開車撐過最後的十分鐘，她現在可能已經在爆炸中變成了一具焦屍。

再一次回到了阿卡姆之後, 小醜先去處理了自己的傷口，并沒有對萊拉做什麽，只是把她鎖在了自己的房間裏。

萊拉房間的隔壁就是艾珀，萊拉隔着牆壁，從艾珀那裏了解到了在她離開之後, 到底發生了什麽。

在萊拉離開之後沒多久，小醜就發現她不見了, 開始忙着找她。其他的反派們雖然更在意蝙蝠俠，但是連小醜都開始找萊拉了, 就算他似乎已經離開了阿卡姆，反派們還是不好什麽都不幹。所以一時間，蝙蝠俠的壓力小了很多。趁着這個機會，蝙蝠俠想辦法放出了被關在地下二層的那些醫護人員。

想辦法放出了地下二層的醫護人員之後，蝙蝠俠也沒有執着于接着和阿卡姆的這些反派們打, 直接離開了。

蝙蝠俠離開之後，反派們就出動了全部人馬開始尋找萊拉和小醜，最後找了距離阿卡姆沒有多遠、躺在地上，雙腿都中了槍的小醜。

阿卡姆是有直升機的，找到小醜之後，他們直接開着直升機，找到了萊拉，最後把她帶回了阿卡姆。

其實萊拉還是有些奇怪，她都這麽對小醜了，小醜為什麽還是只把她關了起來，什麽都沒有做。但是想了想，萊拉覺得大概是自己之前暗示的那些內容起了作用，讓小醜并沒有折磨她或者幹脆殺了她。至于別的方面的事情，畢竟小醜的兩條腿都中了子彈，想要恢複行動力應該也需要一段時間。他就算是想對自己幹什麽，也幹不了。

也就是說，萊拉現在基本是安全的。

而且既然小醜明白了自己的暗示，那麽黛西應該也不會有生命危險了。

雖然小醜當時在很短的時間裏，就找到了黛西為她準備的那輛車，還在萊拉上車之前，就呆在了車裏，看起來這件事情和黛西脫不了關系。但是萊拉并不覺得是黛西走漏的消息，畢竟如果黛西想要害她，完全不用這麽麻煩。

在萊拉回到阿卡姆的第二天，小醜就來到了萊拉的房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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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心，你看起來還不錯。”小醜看着萊拉，笑了起來。

萊拉确實還不錯，雖然剛開始因為差一點點就能完成主線任務卻失敗了，有些生氣。但後來她也就釋懷了，反正自己還活着不是嗎？而且看起來她暗示的那些內容被小醜發現并接受良好，自己應該不太可能有什麽危險了。那麽在阿卡姆多待幾天也不是什麽完全無法接受的事情。

“但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好，”萊拉的笑容顯得冷冷的，“你為什麽執着于把我抓回來？這樣一直戲弄我真的很有意思嗎？你為什麽不直接殺了我？”

小醜關上了門。

因為萊拉之前的那兩槍在小醜的腿部造成了貫穿傷，雖然已經簡單處理過了自己的傷口，但是小醜還是暫時無法行走。他是坐在輪椅上進入萊拉的牢房裏的。

“是啊，我為什麽沒有直接殺了你呢？”在關上了房間門之後，小醜卻突然站了起來。

萊拉吓了一跳，她忍不住大聲驚叫起來：“你怎麽站起來了？你不要你的腿了嗎？”

等說出這句話之後，萊拉才仿佛恍然意識到自己剛剛都說了些什麽，連忙閉上了嘴，抿着唇看着小醜。

小醜卻笑了起來，他的一只手臂支撐在牆上，将萊拉鎖在了他的身體和牆壁之間。

小醜用另一只手捏着萊拉的下巴，笑着說：“甜心，你說我為什麽沒有殺了你？”

萊拉瞪着小醜，沒有說話。

“為什麽沒有殺了你呢？”小醜将頭放在萊拉的肩膀上。因為兩個人不小的身高差，小醜現在是屈着膝的，如果光看動作，倒像是一只無害的金毛。将頭靠在主人的肩膀上，表現出了十足的依賴。

但是小醜從來都不是什麽無害的人。

萊拉扭過頭不去看小醜：“我怎麽知道你為什麽不殺了我？還有你是複讀機嗎，一直重複這一句話？”

小醜像是被戳中了一個奇異的笑點，開始哈哈大笑。

“因為我舍不得。”小醜在萊拉的耳邊小聲說着，“甜心，你這麽可愛，我怎麽舍得呢？”

雖然小醜的聲音很低，但因為他就是在她的耳邊說的，萊拉還是聽得清清楚楚。她冷笑着：“我一點也不可愛，你可能看錯了。”

小醜笑得更大聲。

他在萊拉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這樣就更可愛了。”

“你是小醜嗎？”萊拉皺着眉頭看小醜，“我看你是石樂志。”

小醜的笑聲卻因為萊拉的這句話戛然而止。

“那你覺得我是誰？”小醜陰森森地看着萊拉，“傑克？或者還有什麽其他人？”

在陰森森地質問之後，小醜又緊接着表演了變臉絕技。

“你看看，這些都是你給我的呢，甜心。”說着，小醜拉住了萊拉的手，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傷口上。

他先是拉着萊拉的手，放在了他腰間那個已經好得差不多的傷口上。之前在地下二層，在最後一刻，小醜将子彈打在了萊拉的腳邊，而萊拉卻給小醜帶來了這個傷口。

“你感受到了嗎？”小醜很快又拉着萊拉的手，将她的手移到了他腿上的那個、還新鮮的傷口上。

萊拉甚至可以透過自己的手，感受到傷口處心髒的律動。

小醜拉着萊拉的手，狠狠地向下按去。

“你感受到了嗎？”小醜再一次問道。

萊拉冷漠臉：我倒是感受到了你是一個複讀機。

萊拉覺得小醜被處理好沒多久的傷口一定再一次撕裂了，她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手指上的濕潤和黏膩感。

但小醜就像是什麽都感受不到一樣，在糟蹋了自己的一個傷口之後，又拉着萊拉的手，放在了他另一條腿上的傷口處，狠狠地向下一按。

“這一次呢？你感受到了嗎，甜心？”

小醜的這一個傷口也被他糟蹋得大概是撕裂了。

萊拉猛地甩開了小醜的手，喊道：“你到底要幹什麽！你的傷口又裂開了你知道嗎？你瘋了嗎？”

小醜卻又開始哈哈大笑起來。

萊拉真是搞不懂小醜的笑點到底在哪裏了。但是她還是時刻謹記着自己現在的人設，她狠狠地把小醜從她的身上推開，卻又在小醜馬上就要摔倒的時候，臉上适時地露出了驚慌的神色，輕輕地拉了一下小醜。

小醜一直都沒有動，就看着萊拉擺弄着他，像是在擺弄一個玩具娃娃。

萊拉拉了小醜一下，随後很快就收回了手，小醜就倒在了牆邊的床上。

“你的傷口要處理一下。”

“甜心，我是不會放你出去的。”小醜躺在床上，看着近在咫尺的萊拉的臉。

他突然想到了黛西告訴他的、萊拉家裏的牆上都貼滿了他的照片和有關他的報道。不知道那個時候，他的小貓咪躺在床上，看着近在咫尺的、他的照片，會想些什麽呢？

萊拉并不知道小醜在想什麽，她皺着眉頭，雖然小醜并不讓她離開這個房間，也就沒有辦法得到繃帶或者藥，為小醜重新處理一下傷口。但小醜的繃帶肯定在他剛剛作死的時候弄開了，她倒是可能幫他重新包紮一下。

因為小醜的傷口在大腿上，萊拉毫不客氣地拽下了小醜的褲子。

然後萊拉就看到了小醜騷紫色的內褲。

萊拉臉上的表情非常冷靜，就像是她什麽都沒有看見一樣。

小醜兩個傷口處的繃帶上滿是血跡，雖然繃帶并沒有開，但是似乎有些松。

兩個繃帶上還都系了精致可愛的蝴蝶結，萊拉真是搞不懂小醜到底在搞什麽。如果不是他的要求，給他包紮的人哪裏敢給小醜的繃帶系一個蝴蝶結？

萊拉解開那個蝴蝶結，重新纏了一下繃帶。讓幹淨的部分接觸傷口，将有血跡的那部分纏到了外圈。處理好了之後，萊拉又用繃帶打了一個蝴蝶結。

小醜就躺在床上，看萊拉跪坐在床上替他處理着傷口，雖然還緊抿着唇角，但手上的動作卻細心極了。

之前他留在車上的槍，當然不僅僅只是一個會彈出玫瑰花的假槍。同時，它還有着定位和遠程控制爆炸的功能。

他本身的計劃是，只要萊拉沒有和他一起回到阿卡姆，那就幹脆炸了這輛車，讓她去死吧。這樣不聽話的寵物，他可以因為她的特別容忍她一次，但既然已經有了第二次，那不要也罷。

但為什麽聽到了她最後的那段話，看到她轉身前微微濕潤的眼眶，他還是背離了計劃？

在按下控制爆炸的按鈕前，小醜的手突然改變了位置，所以爆炸的強度從足以将她燒成灰燼的大爆炸，變成了只能讓車震顫幾下的、看起來更像是一種警告的東西。

小醜突然想要去萊拉曾經住過的地方看一看了。

……

在萊拉處理好了小醜的傷口之後，小醜突然出聲：“我要離開阿卡姆了。”

萊拉擡頭看向小醜。

“但我不會帶你離開，甜心。”

萊拉又低下了頭。

“當然，如果我的小貓咪想要離開阿卡姆，也不是沒有辦法。”

萊拉這一次連擡頭都懶得擡了。

“只要你能完成我的三個要求，我就放你離開阿卡姆，怎麽樣？”

“什麽要求？”萊拉依舊沒有擡頭。

“這是個秘密哦。”他要先去看看自己的小貓咪的住所，再想一想自己要提出什麽樣的要求。

“你的話說完了嗎？”萊拉終于再一次擡頭看向小醜，“如果你的話說完了，那就請你離開吧，我要睡覺了。”

“我就要離開這裏了，我的小貓咪不打算送送我嗎？”

“你會讓我離開這個房間嗎？”萊拉反問道。

“如果我的小貓咪聽話的話。”

“我不聽話，也不想離開這個房間，你走吧。”

即使是被萊拉這樣冷聲呵斥，小醜的嘴角還是帶着笑容。他親了一下萊拉的臉頰，說什麽這是離別吻，然後打開了萊拉的房門，然後離開了這裏。

等小醜離開之後，憋了很長時間的系統終于說話了。

“艹，小醜對你的态度怎麽變化了這麽大？你幹了什麽？”

萊拉臉上也不再是一片冷漠，她的唇角帶了笑意，眼睛也彎了起來：“好系統是不能說髒話的哦。”

系統簡直受不了萊拉現在的樣子。但是它實在是很想知道萊拉到底幹了什麽，才能夠在那樣對待小醜之後，卻意料之外地讓小醜對她的态度發生了這麽大的改變，甚至不像小醜了。

“你快告訴我。”

見系統這麽想知道答案，萊拉勾着唇角，話語中似有深意：“人總是願意相信自己相信的東西。”

系統：這什麽東西？什麽相信自己相信的東西？什麽意思？

萊拉露出了關愛傻兒子的笑容：“如果你負數的智商聽不懂我在說什麽，就不要勉強自己了，我理解的。”

系統：辣雞宿主，我遲早要換了她！

萊拉像是知道系統在想什麽一樣，說道：“你想換了我，我還想換了你呢。”

系統：你怎麽還飄上了？

“你看看你，說什麽新手任務超級簡單，特別容易完成。你再看看，這是容易完成的樣子嗎？先不說我第一次越獄就被蝙蝠俠抓了回去，就說我這一次越獄吧，好不容易跑了這麽遠，就差十幾分鐘主線任務就成功了，結果呢？小醜居然有直升機？還用直升機把我抓了回去？現在我居然還要完成連小醜自己都不知道的三個要求？這是新手任務應該有的樣子嗎？”

說到這個，系統也是一內存空間的氣，“這還能怪我？如果不是你自己作死，偏要去招惹小醜，你趁着阿卡姆正亂的時候跑出去，小醜還能在意一個無名小卒不成？還出動直升機還抓你，你面子真大啊。”

雖然萊拉自己也知道，弄成現在這副情況，和她脫不了幹系。但她自己知道和系統借着這個嘲諷她是完全不一樣的，于是萊拉當然罵了回去。

……

第二天的時候，等萊拉醒來，阿卡姆裏就幾乎沒有人了。

小醜和衆多反派已經離開了這裏。

另一邊，小醜來到了原主金的家門前，推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