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為了他（二更）

小醜不是一個人過來的。他的身後有一圈反派, 所有人都一臉懵逼, 小醜過來這裏，為什麽還要帶上他們？

小醜并沒有理會他身後的反派們, 他自己轉着輪椅, 走在最前方, 然後推開了金的家門。

金住在一所逼仄的公寓裏，整個房子都小的可憐, 一張床一個桌子幾乎就占據了大部分的空間。小醜的輪椅甚至都沒辦法很好地在裏面移動。

在狹小的空間裏，最顯眼的就是房子裏各種各樣小醜相關的物品了。

不論是牆壁還是桌子上，只要稍微有一點點空間, 可以貼什麽東西上去，就一定會有小醜的照片或者相關的報道。而其他空下來的位置，也會有小醜的周邊。作為哥譚最出名的反派，小醜還是很有牌面的，他的周邊類型從手辦到徽章, 應有盡有。

當然，都是沒有正版授權的。

金的桌子上就擺了一個迷你小醜手辦。上面的小醜是Q版的, 綠色的頭發，看起來像有濃濃黑眼圈的眼睛, 還有鮮紅的唇和唇角長長的紅色傷疤。

擺件上的小醜穿着紫色的長風衣，裏面是一件和他頭發相同顏色的綠色襯衫。

小醜拿起這個和他神似的Q版擺件，意外地發現，這個小醜身上的衣服居然是可以脫掉的。

小醜饒有興致地擺弄着這個迷你擺件，先是脫下了擺件的紫色風衣, 然後又脫下了裏面的綠色襯衫，讓擺件的上身完全變成了裸露的。之後，小醜又開始脫擺件的鞋子和褲子了。先脫下那雙深色皮鞋，然後再脫下深紫色的長褲，擺件的全身上下就只有一條紫色的內褲了。

小醜拉了拉內褲，發現這個居然也是可以脫下來的。

于是小醜把擺件的內褲也脫了下來。

內褲裏面有一只小雞。

不是那種你想的小雞，是一只真正的小黃雞。那種還有一只尖尖小嘴的小黃雞，看起來還有幾分可愛。

被這只可愛的小黃雞戳中了笑點，小醜開始哈哈大笑起來。

把全身上下不着寸縷的擺件塞到了自己的上衣口袋裏，小醜開始推着輪椅在金的家裏到處移動着。說是到處移動似乎也不是很準确，畢竟金的家裏只有這麽一點地方，推兩下輪椅就能從這一邊走到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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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醜開始沿着牆，一張一張地看着牆上的報紙和照片。

金大概是收集了所有和小醜有關的報道，從小醜剛剛在哥譚“聲名鵲起”，到小醜成為了哥譚最出名也是最可怕的犯罪分子；從之前報紙上的邊邊角角簡單地提起，到現在整個版面都是有關小醜的報道，金每一個都沒有錯過。

小醜的笑聲越來越大，還在門外帶着的反派們都站直了身體。

雖然反派們都在門外呆着，但房門是大開的，他們也可以看到屋內是一副什麽樣的景象。

傑克站在人群最邊緣，愣愣地看着每個地方都有小醜痕跡的房間。

他努力地睜着眼睛，卻還是感覺到了酸澀，似乎下一秒就會有什麽濕潤的東西奪眶而出。他緊緊抿着自己的唇，手握成了拳頭。

……

小醜在金的放家裏轉了好多圈，最後輪椅停在了自己的一張照片前。

照片上的小醜穿着他标志性的紫色長風衣，站在牢房前。他似乎沒有在笑，但是因為唇角那一道血紅色的、長長的、向上揚起的疤痕，倒像是在笑着。

這是一張拍攝于阿卡姆瘋人院的照片。

而在這張照片上面，有一行漂亮的花體字。

“YOUAREMYKING.”

黛西站在小醜旁邊，看着這一行字，輕聲說着：“這一行字是我幫她寫上去的。當時得到了這張照片，她想在上面寫點什麽，卻又覺得自己的字太醜了，不願意破壞這張照片。為了寫這行字，她盯着我練習了很長時間，确定我不會失手，這才把照片給了我。”

黛西還能回想起，當時剛剛得到這張照片，金臉上的笑容。

雖然不知道萊拉和小醜說了什麽，讓小醜在她幫助萊拉離開阿卡姆之後，還沒有追究她的責任，甚至在剛剛離開阿卡姆，就來了金的家。但這終究是一件好事，不管是對她還是對金。

在聽到黛西的這番話之後，小醜從輪椅上站起來，他的手指摩挲在那行花體字上，最後把這張照片從牆上揭了下來。

為了更好地保存這張照片，金給它上了一層塑封。在進入阿卡姆之前，金每天都會小心翼翼地擦去這張照片上的浮灰。但是金已經離開了一段時間，照片上不可避免地落了一層灰塵。

小醜的指尖沾了照片上的浮灰，他卻一點也不在意，而是把照片放在了自己的懷裏。

萊拉絲毫不知道離開阿卡姆之後，小醜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在哥譚到處搞事情，而是去了金的家。

這邊，留守阿卡姆的萊拉，正在和另一個留守兒童艾珀一起吃飯。

小醜帶走了阿卡姆裏所有比較出名和厲害的反派，而原本被關在地上的那些反派們，大部分都趁着阿卡姆的混亂逃了出去，而有一小部分傻的，沒有逃出阿卡姆，現在也還呆在阿卡姆裏面。

不過因為小醜之前綁架了所有的醫護人員，現在就算是那些醫護人員已經被蝙蝠俠救了出去，并且在這之後沒多久，就有了另外一部分醫護人員進入了阿卡姆。但到底在阿卡姆工作是一件風險非常大的事情，現在阿卡姆的警衛和醫護人員還是沒有招夠人。好在小醜和那些危險系數高的反派們已經離開了阿卡姆，留下的人都是一些弱雞，不然就這些警衛人員，肯定是管不住整個一個阿卡姆的反派的。

而人員緊缺的結果就是，剩下反派們的生活質量顯著下降。

之前食堂裏的飯菜都是現做的，但是由于在上一次的騷亂中，食堂工作人員也跟着從阿卡姆裏逃走了，現在又招不到新的食堂工作人員，所以阿卡姆現在的食物都是直接在外面做好然後運進來的。

雖然之前食堂的飯菜也沒有多好吃，但至少是熱的。而現在，因為阿卡姆位于郊區，也沒有人願意在阿卡姆就附近開餐廳，所以等到那些食物運進來的時候，都已經涼得差不多了。

萊拉和艾珀對于目前阿卡姆的生活狀态，尤其是食物都非常不滿。

“甜心，你會做飯嗎？”艾珀問。

“我煮方便面很好吃，算嗎？”萊拉回答道。

……

艾珀放下了刀叉，在食堂裏問着：“有人會做飯嗎？”

倒真被艾珀找到了一個會做飯的人，還是一個熟人。就是在肩膀上紋了獨角獸的那個壯漢。

不知道艾珀是怎麽說的，第二天的時候，真的有人運進來了食材，雖然不多，但艾珀和萊拉兩個人吃是足夠了。對了，看在壯漢付出了勞動的情況下，他也可以吃自己做的飯。

在其他人都吃着從外面運進來的現成食物的時候，萊拉和艾珀還有壯漢吃着壯漢做出來的、味道竟然很不錯的食物，瘋狂地拉着仇恨。

吃完飯，一起走回房間的時候，萊拉問：“艾珀，你有辦法離開阿卡姆嗎？”

萊拉想到了之前突然出現救走了戈登的蝙蝠俠，還有第二次在放走了所有醫護人員，然後從阿卡姆離開的蝙蝠俠。就算是蝙蝠俠離開的兩次，阿卡姆都處于一種相對來說比較松懈的狀态，但想要從阿卡姆悄無聲息地離開，還救走那麽多的醫護人員，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萊拉總覺得，艾珀一定在這其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艾珀想了想：“有是有，不過嘛，等到小醜回來，他會放你出去的。”

萊拉對此抱有很大的懷疑态度，“先不說小醜什麽時候回來，就算他真的回來了，他會讓我出去嗎？”

“介意嗎？”艾珀伸出了手。

艾珀是在問萊拉介不介意她看一下她的記憶，萊拉連忙點頭，“我介意！這樣我總有一種全身上下什麽都沒有穿的感覺，而裸奔的感覺一點也不好。”

“那就算了，但小醜對你是不同的。不過，如果你堅持現在來離開阿卡姆，并且不介意之後被小醜抓回來，我可以幫你。”

艾珀拉着萊拉來到了她的房間附近：“你想知道上一次蝙蝠俠和那些醫護人員是怎麽離開阿卡姆的嗎？”

“怎麽離開的？”萊拉對這個問題也很好奇。

艾珀從她的房間裏面找出了一串鑰匙，“這是阿卡姆的鑰匙。據說曾經有一段時間，阿卡姆裏有秘密的實驗部門，是不為人所知的。實驗部門有一個專門的秘密通道進出阿卡姆，這就是那裏的鑰匙。”

“跟我走吧。”艾珀拿着那一串鑰匙，說着。

一邊跟着艾珀離開了她的房間，萊拉一邊疑惑地問：“既然你可以随時離開阿卡姆，你為什麽還要一直留在這裏呢？”

艾珀挑眉，“阿卡姆裏面各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我為什麽要離開？”

就在萊拉和艾珀一起，穿過阿卡姆長長的走廊時，她們倆迎面撞上了推着輪椅過來的小醜。

小醜看着艾珀和萊拉，臉上出現了一個詭異的笑容：“我的小貓咪這是要去哪裏？”

看到迎面而來的小醜，艾珀站在了一旁，臉上帶着笑意。

萊拉淡定地看着小醜：“去食堂，我吃飯你都要管嗎？”

“是嗎？”小醜從輪椅上站起來，向前一步，居高臨下地看着萊拉，用一根手指挑起了萊拉的下巴，一下就看穿了萊拉的謊言，“你想要離開這裏？”

“不然呢？”萊拉看着小醜，“我想要離開這裏，你不早就知道了嗎？”

“有多想？”小醜的臉湊近了一些，唇就快要貼在萊拉的額頭上。

萊拉不想回答小醜這樣沒有營養的問題，她拍掉小醜的手指，“你說這些有什麽意義嗎？”

在萊拉的手接觸到小醜的一瞬，小醜抓住了萊拉的手指，用舌頭輕輕地舔過萊拉的手指。

“當然，”小醜說，“也許只要一個吻，我就會放你離開。”

萊拉當然不會相信小醜的這番話，“哦？那抱歉，我覺得阿卡姆裏挺好的，現在突然不想離開了。”

小醜卻沒有理會萊拉的這句話，他松開咬着萊拉手指的嘴，然後吻上了萊拉的唇。

萊拉愣了一下，很快推開了小醜，“你到底要幹什麽？”

小醜舔了舔自己的唇，上面似乎還有着萊拉甜絲絲的味道。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坐會自己的輪椅上，而是拉着萊拉的手，向着大門走去。

阿卡姆的大門口，小醜指着大開的門，“你可以離開了。”

萊拉看着空無一人的大門口，看着小醜，“你真的準備讓我離開？”

“我下一秒就會改變主意了，甜心。”

萊拉朝着大門口走了幾步，随後又退了回來。

“我想了想，我不準備離開了。”萊拉看着小醜，“我覺得現在離開并不是一個好主意，你說呢，傑克？”

小醜，其實是傑克，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才問：“你是怎麽發現的？”

“大概是直覺吧。”萊拉攤手，“雖然你和小醜真的很像，但我的感覺告訴我，你并不是小醜。”

最重要的是，小醜并不會這麽輕易地就讓她離開，尤其是在他之前已經說了，要她完成三個要求的情況下。

“你就這麽喜歡他嗎？”傑克看着萊拉，眼中有萊拉不懂的複雜情感，“他就這麽好，你甚至不願意離開阿卡姆？即使他一點也不喜歡你，只當你是一個有趣的玩具？”

萊拉并不是不願意離開阿卡姆，而是她覺得，既然傑克已經回來了，小醜肯定很快也能回來，她被再一次在一個小時之內抓回阿卡姆的幾率太大了。尤其是在知道艾珀手上有離開阿卡姆的那個秘密通道的鑰匙，離開阿卡姆變得不是那麽麻煩時，萊拉就更不想冒險了。

“和他沒有關系，我就是不想現在離開。”萊拉不想在和傑克僵持下去，等一下小醜看到站在門口的他們倆，就有意思了。

萊拉轉身向回走去。

傑克卻突然拉住了萊拉的手，“你走吧。”

傑克拉着萊拉的手很用力，萊拉覺得自己的手腕有些疼。

萊拉猛地甩掉了傑克拉着她的手，但是又因為這個人是傑克，知道他是真的為她好，萊拉也沒有說什麽重話。她一邊朝着阿卡姆裏面走去，一邊對傑克說：“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現在真的不是離開阿卡姆的好時間。我們一起回去吧。”

傑克搖搖頭，“你不懂，你必須現在就離開這裏，不論你多喜歡小醜，為了他，多想留在這裏。”

萊拉簡直要氣笑了，她瞪着傑克，“你能不能不要把你臆想中的我安在我的身上？我想不想離開阿卡姆是我的自由，和你沒有一點關系，你也管不了我。”

就在這個時候，周圍突然響起了掌聲。

“甜心，你可真讓我驚喜。”和掌聲一起響起的，是小醜一字一頓的聲音。

萊拉轉頭看去，小醜和一衆反派出現在了阿卡姆的門前，鼓掌的正是小醜。

傑克看了一眼萊拉，随後從腰間掏出了一把槍，指向小醜：“放她離開。”

“為什麽這麽嚴肅呢，孩子？”小醜笑着，舌頭舔過自己的唇。他也拿出了一把槍，卻沒有指向誰，只是在指尖轉着。

“甜心，第一個條件。”小醜看向萊拉，“殺了他。”

小醜停下了轉着槍的手，手指指向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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