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我相信你

時間之流逝很快,一個月的時間彈指揮過。

這一個月之中,兩人在郁王府內朝夕相對,常伴一起。

每天,月昔眠醫治着郁芷心的時候,而郁牧凡伴随在後。

很多時候,在醫治郁芷心之後,郁牧凡都是與月昔眠兩人共處,日子仿佛回到了雪靈山上兩人三月的相處。

兩人仍是一齊共室吃飯,聊着天,鬥着嘴。

有時,月昔眠住在院子中,彈着琵琶,郁牧凡便會坐在她的旁邊靜聽着。

有時,月昔眠做菜的時候,郁牧凡便會在一旁賴在那兒,說一定要幫忙。

有時,郁牧凡總會拉着月昔眠在夜晚中揮着咫月劍,在夜中共同劍舞。

這一個月以來,兩人再也不像以前那時候的冰冷,淡漠,而是染上了溫柔的氣氛和感情…

就如,郁牧凡帶回的那雪靈花的種子,放在了冰室中,竟是開遍了滿地的花。

然後,他每天都會摘一朵雪靈花送給月昔眠,而月昔眠都會回以一個溫柔的微笑……

在每次月昔眠在房中煉制着新藥,郁牧凡都會靜靜的坐在一旁看着。

而月昔眠更是不時的回眸看看他,看到郁牧凡仍是挂着溫柔的笑容,月昔眠總會急急的回頭,臉上微紅……

這一個月之中,月昔眠感受到了從來沒有的溫暖。

一直以來,她的性子都是沉靜之人,對任何事情都不在乎,什至于師父的離世,自己的生命皆是沒有任何的感傷。

而自己都是待在雪靈山上,與白狼為伴,與遍雪同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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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都是自己一人安安靜靜的過着日子…自己彈着曲音,自己做着菜,自己煉的藥,衣服什麽的都是自己做。

什至有時候下山,去找藥,去逛遍城鎮村莊,都是一人獨行。

她的世界,一直是寧靜,沉寂,她一直對這種生活沒什麽感覺,也以為自己對一切事情皆淡漠如水,沒什麽好在乎的……

可直到遇上郁牧凡,有他在陪伴着自己。

每每都被自己噎得哭笑不得,無奈之極。

可他原是一個霸道,又不容任何人對他放肆之人,可他卻選擇了忍耐……

每每找着話題有事沒事都會說,而她也只是淡淡的聽着,很少去回應,而他就只能像個傻子一般不停的說着話。

可他原是跟她一樣,是不喜說話之人,可他卻是因她的要求,不停的沒話找話說……

她無法否認,她的平靜的心,總是被他一次又一次的掀起了心波,她更是不受控制的因他一個專注的眼神而臉紅心跳。

可同時,她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深…對前路的茫然之感越來越大……

她知道郁牧凡身為一個天月國的王爺,身份之大已是在權力中心的漩渦之中不停的掙紮。

她也知道,若真選擇跟随他,她的路,她的命也與他相連在一起了。

她不是怕他要面對的事情,她只怕…失去了這好不容易的得到了一份值得去守護,去珍惜的感情……

她…已是沒多少可以失去的了。

“眠眠?”一聲低沉有磁性且帶着溫柔的聲音響起,喚回了月昔眠的沉思。

月昔眠擡頭,定定的看着郁牧凡的眼睛,似是想要望進去似的,可她看到的,只有映入他眸中,她的樣貌…她眼中的複雜。

只是,她還是看不清他眼中那深黑的黑瞳內…那一望無際的黑暗,令人看不清,摸不透……

“怎麽了?眠眠?”郁牧凡見月昔眠只是緊瞪着自己,而她的臉上竟有些茫然之色。

月昔眠收回了眼神,扭頭看向窗外。

此時灰藍的天空垂下千絲萬縷,細雨紛紛揚揚,搖曳不定…

不時有些雨絲穿過窗子,細細地輕拂在她的臉上,帶來了淡淡的涼意,映入着心中的不安。

突然,郁牧凡輕輕的在月昔眠的額頭落下一吻,傳來一陣溫熱之感…令月昔眠那茫然不安有了着落。

月昔眠擡頭再次看向郁牧凡,只見一身玄身的他,冷峻的臉上仍是帶着那溫暖的笑意。

“來。”郁牧凡突然站起,輕帶着月昔眠走到了房中另外一處。

月昔眠臉上帶着些許疑惑,卻仍然與郁牧凡走去。

只見郁牧凡把她帶到了那床邊的桌子。

便看見了那桌子上大大的青銅鏡,而郁牧凡把她帶到青銅鏡前,坐下。

“郁牧凡?”月昔眠臉上帶着疑問的,透過青銅鏡的反射,看着身後的郁牧凡。

“坐在這。”郁牧凡微笑着說了一句,繼而輕輕的執起了月昔眠的一縷青絲。

手中不知何時多個把銀色的梳子,梳子上竟也有着與咫月劍相同的雪靈花的雕刻。

而郁牧凡沒多說什麽,只是輕輕的,為月昔眠梳起頭來。

在華麗的房子中,男子就這樣,拿着銀梳子,細心溫柔的為身前絕美的女子梳整着青絲…

“眠眠。”郁牧凡輕聲喚了月昔眠一聲。

“怎麽?”月昔眠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一直注視着為她梳着頭發的男子。

“我只想為你,梳一世的發。”郁牧凡語氣仍是一同的溫柔,更是帶了些盼望和向向。

月昔眠微微睜大了眼,心中為男子之言…帶起一陣陣浮動,看見男子眼中之期盼,柔情,如一個暖流一般,不受控制的湧入心底……

渾身一抖…心,暖暖的,一股熱氣慢慢的向眼睛散去,淚水,竟不知不覺徘徊在眼框,漸漸落下。

如冰雪一般的女子…竟是哭了。

“眠眠…”郁牧凡見月昔眠竟哭了,不禁驚訝和慌張起來。

月昔眠突然站了起來,轉身,面對向郁牧凡,也不管淚不停的劃過臉龐,只是定定的看着郁牧凡……

郁牧凡擡頭,想要抹去月昔眠不停劃下的淚,怎知越抹,淚越多…便一下把她緊摟進在懷中。

一邊輕柔的把她一滴一滴的淚吻去,再而深深把她按在自已溫暖的懷中,緊緊的擁着。

“眠眠…我願以一生之時間來為你梳着青絲…直到白頭,不離不棄。”

“…相信我,可好?”

郁牧凡嗅着月昔眠那清冷的氣息,心中湧不的愛戀,他只想與懷中心愛之中相攜一生。

即是坎坷不斷,他也不會放手。

他…只想愛着她。

許以一生,永生來守護她。

氣氛…就這樣沉默了許久,郁牧凡以為就這樣沉靜下去的時候……

“好。”

一聲輕輕的回應,令郁牧凡一下子強住了,仍是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懷中之人。

“眠眠…你…”他的聲音竟已然有些顫抖起來。

“我,相信你。”月昔眠再次輕聲回應了。

郁牧凡臉上由驚訝,慢慢愣住,再而喜悅了起來…不禁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

一下子,細雨不再是涼意,只是為兩人定情之見證。

……

細雨飄落,擦過窗滴心裏。

默然觸心,願以雲依清風。

一雙墨瞳,溫入心融于魂。

柔柔一吻,傾醉了在懷中。

伴一生情,願梳一生之發。

……

“眠眠…”

郁牧凡還想再摟着月昔眠,可月昔眠輕輕的推了推他的胸口,又坐在了青銅鏡前。

月昔眠沒多說什麽,只是瞥了瞥郁牧凡手中的銀梳。

郁牧凡會心一笑,便再次走到月昔眠的背後,拿着銀梳子,一下一下的為她梳着發,然後簡單的挽了一個發髻。

然後,拿着一朵雪靈花,輕輕點綴在月昔眠的頭上,清麗淡雅。

郁牧凡看了月昔眠那淡淡的笑容,心中滿是幸福,他讓月昔眠站了走來,面對着他。

“眠眠。”他喚。

“嗯?”她回。

“我好愛你。”他說。

“……”月昔眠愣了愣,便認真兮兮的回道。

“嗯…我也好愛我自己。”

“……”郁牧凡無奈,伸手寵溺的點了點月昔眠的鼻子。

這性子…還是很…嗯,合他的心意。

兩人再次對視上,然後會以一個笑容,便執着彼此之手,離開了房間。

-----情落千年之與伊人共眠-----

郁王府,郁芷心的房間中。

太後正在床邊輕握着已沉睡下的郁芷心,臉上全是擔憂心疼之色。

“太後娘娘。”

“皇祖母。”

聽到熟悉的喚聲,太後回頭,看着郁牧凡和月昔眠走了進來,擔憂的臉已浮上一絲喜色。

“你們來了。”太後站起身,看着兩人,只是驚訝的發現…郁牧凡竟牽着了月昔眠的手。

“凡兒…昔兒…你們?”太後驚訝了不久,便慢慢浮上了欣喜之色。

“呵呵,太好了!”這才一個月,兩人就一起了。

凡兒真是厲害,她不過稍為幫他們牽了一下紅線…

結果僅是一個月!凡兒便連昔兒這樣冷性子的姑娘也能搞定!

月昔眠看着太後臉上表情一覽無遺,喜形于色的表情…嘴角不禁微抽。

天月國太後,果然…不同凡響。

“太後娘娘,還是讓昔兒先醫治芷心郡主吧。”月昔眠沒有以前那麽的淡漠了,輕柔的說道。

“好好好。”連說了三次“好”,太後當真是欣喜不已。

月昔眠上前,揮出紅線,為郁芷心把了把脈,便抽出一排長長的銀針,隔空分別刺入幾個穴位。

不長時間,郁芷心的臉色已是大好,更已恢複了紅潤。

“芷心郡主體內的蠱和毒性已除,只需修養,便無大礙。”月昔眠轉頭看向太後說道。

“好,心兒沒事了,哀家真是放下這塊心頭大石了昔兒真是醫術高明,昔兒真是醫術高明,凡兒呀,你要好好對待昔兒,知道嗎?”

最好是趕緊把昔兒給娶回家!

這麽好,這麽厲害的女子,怎麽能不配得上凡兒呢?

郁牧凡聽得出太後的心中所想,便喜笑顏開的看向身邊的月昔眠,眼中所含之意,顯而易見。

月昔眠收到了郁牧凡那滿含深意的眼神,便雙手掩上郁牧凡的臉,推了推。

“你想多了。”才剛剛接受了他,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成婚?

這男人真是……

“不,很快了。”相信不久…就能把這女人娶回家了!

郁牧凡雙手握住月昔眠推他臉的兩只手,放到胸口前,滿臉幸福的笑意,令月昔眠也不禁會笑一笑。

太後見這兩人如此…“有愛”的行為,心裏感覺十分欣慰。

凡兒身負仇恨,性子極淡,本以為沒有女子能近得了他身邊,她心中還十分心疼這孩子。

可現在有了昔兒,凡兒應是不會寂寞了,日後也有個伴兒,也不再那麽的孤僻了。

“哥哥…皇祖母……”一聲輕音響起,令衆人望向床上的郁芷心。

“心兒!你醒來了?!”太後快快的走到床邊,扶起了剛醒了的郁芷心。

“心兒,你身體怎麽樣。”郁牧凡也走上前,看着郁芷心說道。

郁芷心莞爾一笑,向着太後和郁牧凡說道。

“心兒已沒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太後滿面喜悅的拍了拍郁芷心的手。

郁芷心擡頭,把視線定在了站在郁牧凡身邊的月昔眠,再而看向郁牧凡和太後說道。

“哥哥,皇祖母,心兒想單獨跟這位姑娘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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