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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手旁觀,見死不救也就算了,幹嘛還要落井下石,陸小曼心裏憤憤不平。
忘記自己留鼻血,張望着到底是誰說了這樣的話。
她的視線裏,只看見顧峰的背影,匆匆而去。
而陸小曼的鼻血又流了出來。
陸小曼心裏罵道:顧峰,都是因為你我要罰站,我流鼻血了,你一點也不關心,而且還讓大家不要關心我,哼,我這會跟你沒完!
上完晚自習後,陸小曼飛快的收拾好書包,在停車場等着顧峰。
顧峰一般在學校學習到很晚才肯關燈走人,看着人群都消散,陸小曼心裏難受的恨,晚上的風吹的還有些難受,待顧峰出來已經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暗夜的樓道裏,恍恍惚惚的能看見一個人影朝着停車場走來,陸小曼認出那就是顧峰,他去推車子的時候,陸小曼突然從顧峰的身後冒出來,陸小曼有些發怒的喊:“顧峰!”
顧峰明顯身子一僵,回過頭來看是陸小曼,也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便接着弄車子,開鎖,準備騎上車子揚長而去。
陸小曼感覺顧峰有種不想搭理自己的感覺,便一把抓住了顧峰的車把。
黑暗裏,唯有一盞微弱的路燈忽閃忽閃,照着兩人不真切。
顧峰只是冷冷的道:“讓開。”這兩個說完,語氣中的冷氣便凝結在空氣裏,滲入了陸小曼的身體裏,瞬間陸小曼感覺渾身涼涼的。
“憑什麽!”陸小曼給自己壯了壯膽子,可終究還是最後兩個字的聲音漸漸的弱了下去。
顧峰的力氣很大,想要推開陸小曼便走,可是陸小曼比顧峰倔強,硬是拽着顧峰的車子和書包不讓走,顧峰無奈,把車子往地下一撐,不耐煩的問,“有什麽事情趕快說。”
“顧峰,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顧峰明顯感覺道不屑,他的面容嚴肅,目光堅定道:“我憑什麽要對你有意見。”
“那你幹嘛在我體育課受傷的時候讓大家都不要關心我,都散開,都回班,你知道不知道,你說完這句話之後大家都走了,都沒有人關心我。”陸小曼想着下午的情景就氣得渾身發抖,她就是要告訴他,她別說是受傷了,就算是走路歪了一下都要讓全世界都知道這件事情。
“你就這麽愛出洋相。”顧峰尖酸刻薄的回道。
陸小曼的腿明顯軟了一下,身後霎那便冒出冷汗,陸小曼雖然是有些不拘小節,可對于顧峰這樣巧舌如簧、能言善辯的人來說,還是有着天壤之別的,陸小曼卻強裝鎮定的道:“關你屁事。”
顧峰不是一個會說髒話的人,除了有些冷漠之外,還是不願與多加參與的,知道跟陸小曼沒有辦法正常的交談,轉身推起車子就要走,陸小曼去攔,顧峰一擺車子倒将陸小曼摔了一趄趔,而陸小曼踉跄過後,只能看着顧峰揚長而去。
看着顧峰的背影,陸小曼一人氣鼓鼓的,一腳把自己的車子踢倒了。
顧峰,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老子這會跟你沒完。
這會新賬舊賬一起算。
陸小曼心裏憤憤罵道。
陸小曼絕對不是一個正直的孩子,所以報複人來也是暗地裏出手。
第二天,陸小曼就若無其事的上課,和石小磊打鬧說話,上自習課的是有換座位看漫畫,也不去追究昨天的是非。
結果第三天體育課,便出了大差錯。
陸小曼提前回班,偷偷的把顧峰的化學作業本從作業那摞裏抽出來,憤憤不平的丢到了地上踩了一腳,然後伸手一扯,丢到了垃圾桶裏。
看着自己精心準備的作案現場,陸小曼心裏沒有一絲的內疚,只是得意洋洋的偷偷的返回了操場,她可不能讓別人發現了她的足跡。
她若無其事的在操場上晃動着,她若無其事的在人山人海裏走動着,下課後若無其事的和石小磊一起打鬧着,走回教室。
顧峰沒有發現。
直到第二天早上的化學課。
唐老頭對顧峰沒有教作業這件事情表示很驚奇,全班都交作業了,包括我,唯有他心裏的好學生沒有交作業,這是什麽樣的滋味。
唐老頭在詢問顧峰的時候,站在最後的我,得意的把嘴巴揚上了四十五度。
可是這件事情并沒有達到我想要的效果,唐老頭選擇相信顧峰,而且認為這個不過爾爾,唐老頭讓顧峰坐下的那一刻,陸小曼心裏所有的快感全部不見了,不服氣的喊道:“老師,憑什麽我們不交作業要挨罰,他顧峰不交作業就沒事,老師,你讓我來一班學習顧峰,你讓我學習他不交作業嗎?”
一語完,整個班都沸騰了。
只聽見唐老頭一喊:“陸小曼!再找事你給我滾出去!”
陸小曼張張嘴還想說什麽,嘴中安安靜靜的閉上了嘴巴,撇了撇嘴,只是不服氣的瞪了一眼顧峰。
下了課後,陸小曼依舊和石小磊打鬧着、說笑着。
看着眼前的石小磊動作突然停止,笑容也僵在臉上,陸小曼才回頭,看見顧峰站在自己的身後,倒是吓了陸小曼一跳,他臉色無光,眉頭緊鎖,仿佛是世間所有的人都虧欠他一般,罪惡的好像是撒旦親臨。
陸小曼想到作業本就心虛,底氣不足的喊道:“你幹嘛站在我身後,想吓死我?”
他嚴肅的看着陸小曼,眼神肅殺,卻又目中無物,他沒有理會陸小曼,只是簡簡單單的說了聲:“還給我。”
陸小曼心裏一震,身後瞬間冒出一股冷汗,陸小曼甚至不敢直視顧峰的目光,裝傻道:“什麽什麽還給你。”
“我的作業本。”顧峰說的波瀾不驚。
陸小曼的心裏已經是驚濤拍岸了,陸小曼不知所雲,卻也是故作鎮定的說,“你本子沒有交,關我什麽事兒,我又不是你媽,還要管你本子在哪裏嗎?”
他明顯被陸小曼說的話氣到,眼裏散發出尖銳的光,陸小曼更加心虛,顧峰比陸小曼高上半頭,顧峰盯着陸小曼看過去,陸小曼狠狠低下頭,顧峰說,“你要再不給我,我……”
“你怎麽,你要怎麽樣!”陸小曼身後突然冒出來這樣的聲音,是石小磊,石小磊把陸小曼護在身後,和顧峰對立而站,石小磊接着說:“不就是一個本,你至于跟女生斤斤計較嗎?再說你看見她拿走你本子了,你成天坐在自己位置上,看不好東西,你別無賴別人啊!”
“跟你沒關系。”顧峰冷冷蹦出這幾個字。
隔着石小磊要去看陸小曼。
陸小曼有了石小磊保護盾,頓時壯了膽子,在石小磊的身後挑釁道:“你要是找到證據是我拿的,你再找我!”
顧峰看着二人無理取鬧,也不好再起沖突,起身離開。
陸小曼看着石小磊解救了自己,拍着石小磊的肩道:“不愧是好哥們,沒白疼你!”
石小磊一副小事的樣子說,“誰讓他無賴你的,看不慣他。”
“他沒有無賴我。”陸小曼附在石小磊的耳邊輕輕說到,一副放松了的樣子跳了起來。
石小磊睜大了眼睛,看着顧峰,感覺自己有愧于心,沖着陸小曼一頓牢騷:“你怎麽這樣,我還助纣為虐!”
“誰讓他那天欺負我 ,他活該!”
“你把他本撂哪兒了。”
“撕了,扔垃圾桶裏了。”
石小磊聽着十分詫異,都已經是高中生了還玩着小學生的把戲,最後搖了搖頭,“真成你!”
石小磊一向人緣很好,性子豁達開朗,又幽默風趣,還愛幫助人,打籃球也不錯,所以算是個濫好人。
石小磊知道自己幫陸小曼是幫錯了,就去垃圾桶裏翻出顧峰的作業本,顧峰的作業本已經被撕碎了,還有兩個大腳印,因為在垃圾桶裏呆着的原因,垃圾桶裏的剩飯都粘在上面,石小磊不僅把本給顧峰粘好了,而且還把飯菜擦掉,遞還給了顧峰。
顧峰正在做題。
看着面前的破碎不堪的本子,沒有接,看向了石小磊,示意讓石小磊解釋一下為什麽本子成這樣了。
石小磊笑笑,撓撓頭表示不好意思,說,“昨天我看見我腳下有一個本子,都被我踩爛了,我還以為是我的本子,想着都已經成這樣了,也就不要了,就撕了撕了扔到垃圾桶裏了,結果你今天說你本子丢了,我才想着是不是昨天是你的本子,結果去垃圾桶裏一翻,一看,就是你的名字,我蠻不好意思的,就給你粘好送回來了。”
顧峰明顯很懷疑,卻還是選擇相信,道:“我知道了。”接過本子後,放進抽屜了,低下頭去接着做題。
石小磊很識趣的走開了。
石小磊沒有告訴陸小曼他去找本子然後粘好還給顧峰的事情,陸小曼總愛一驚一詐的,脾氣又暴躁無常。
他總不能自找無趣。
一個星期過的很快,陸小曼就要回到二班,終于,一個星期的發展生涯結束了。
回到班裏,事情還沒有結束,陸小曼成為了□□的對象,不僅要當衆讀檢讨,還要當衆朝着唐禿子鞠三個躬,說對不起。
陸小曼不情願的鞠完三個躬,心裏暗暗的罵道:顧峰,此次之侮辱,我全部記在心上了,我跟你沒完。
自從陸小曼犯過錯誤後,她的桌子就被拉到了最後。
而她,終于在一個小角落裏自生自滅了。
陸小曼絕對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她就好比是一個太陽女神,走到哪裏就把陽光和溫暖帶到哪裏去,不過她也是一個倒黴蛋,走到哪裏那裏的人就要遭殃。
趙老師本以為把陸小曼扔到後面就能讓她改過自新,讓她能夠有所收斂,可是,是趙老師錯了。
陸小曼的話太多了,總是說不完,她恨不得睡覺的時候都在說話。
坐在陸小曼前面的周勉,也是一個話簍子,于是跟陸小曼臭味相投,成天成天的說話,說話說到沒意思的時候兩個人就趴在桌子上睡覺,實在沒有意思那就拿出一副撲克牌,開始□□,結果兩個人玩得不夠盡興叫上前面的左面的一起□□,一副撲克牌不夠,就弄來兩副,兩服不夠,就四副。
更甚的時候,陸小曼還跟周勉在一起籌劃着買一副麻将,在自習課的時候一起玩麻将。
最後還是被一次月考的打擊所制止了。
第二次月考的時候,陸小曼成功的下降到第五十二名,班裏一共只有五十六人。
下了晚自習後,趙老師找陸小曼談了談話,一邊說着陸小曼的錯誤,一邊指出危害性,絮絮叨叨的說了二十分鐘,最後因為天色已晚,趙老師才放過了陸小曼。
陸小曼灰頭灰臉的背上書包,韓晴在門外等她。
韓晴幸災樂禍的笑道:“炸金花把自己給炸裏面了吧!”
“你別狂!”陸小曼喝道。
路過一班教室的時候,一班的燈還亮着,整個學校都已經是萬籁俱寂,黑沉沉的,只有這一處散發着強烈的光。
“已經十點二十了,誰還在班裏?”韓晴看了一看手表後說到。
“說不定是一班同學走了以後忘記關燈。”陸小曼輕松的說。
經過一班的窗戶的時候,陸小曼特意往裏面看了一看。
依舊那個座位,依舊那個身姿,依舊那個背影,依舊那個人,依舊那麽執着,奮筆疾書。
暈黃的燈光下,那抹濃重的色彩,竟是那般的相得益彰。陸小曼看着,有一種深陷其中的感覺。
韓晴在陸小曼身後幽幽的道:“你看看人家顧峰看看你,你要有人家一半努力,你就不是今天這個樣子了。”
陸小曼回過頭去,朝着韓晴做了一個鬼臉,說:“我又不學理科,也不用這麽努力做題。”說完轉身就走。
韓晴跟着陸小曼的步伐,說:“你怎麽知道他學習的不是文科,人家學文學理都比你強!”
陸小曼戛然而止步。
韓晴撲到陸小曼的身上。
陸小曼撇了撇嘴說,“看見他學習我就煩!”轉身就走進了一班。
教室的門被打開了,一股冷風吹進了教室裏。
顧峰沒有擡頭,依舊忙碌着自己的。
陸小曼狠狠的敲了敲門。
顧峰沒有擡頭,好像意料之中。
“學校要熄燈了,要學習回家學。”陸小曼喊道。
顧峰拿起手邊的橡皮,擦了擦紙上錯誤的步驟,放下橡皮,接着學習。
“顧峰,你聾了你聽不見姑奶奶給你說話?”陸小曼聲音很大。
韓晴拉着陸小曼,小聲道:“小曼,我們回家吧,要不就太晚了,別打擾人家學習了。”說着拽住陸小曼的校服。
陸小曼甩手,再次使勁的朝着門上拍了幾下喊:“顧峰,你不願意跟我說話就算了,我告訴你你深夜來在學校不走就是為了偷學校的電,你們家沒電啊,在這裝什麽裝!”
顧峰的筆尖突然停滞在紙上,顧峰終于擡頭,臉色依舊沒有一絲起伏,神情冷肅,掩藏着一絲的猙獰和不屑,冷冷的說,“你已經把你的教養展示的淋漓盡致,不用再做任何突破了。”
罵人罵的文鄒鄒的,陸小曼甚至腦子不夠數,胡亂喊了一句:“你知道你很礙眼嗎?你能回家嗎?你能不再別人面前裝嗎?”
“我只是知道你很礙眼,而且很蠻橫不講理。”
陸小曼整理的一下思緒,差點沖上去打顧峰一頓,還是韓晴拉着,陸小曼憤憤不平的走到了電燈開關處,把電燈關了。
陷入了無限的黑暗裏。
陸小曼一跳,拉着韓晴跑了,還不忘說,“以後等着你姑奶奶整死你!”
顧峰在黑暗裏冷哼了一聲。
在黑暗裏,幾乎沒有懸念的,疾步走到了開關處,打開了燈。
“我關上燈,韓晴就拉着我趕緊跑,跑到樓下的時候顧峰又打開了燈,那個時候我真的很不高興。”陸小曼躺在徐晨的車裏娓娓道來。
“後來呢?”徐晨問。
“後來……”陸小曼思考着。
韓晴已經走到陸小曼的樓下,站在徐晨的車外,朝着徐晨招了招手,徐晨回應,對着沉睡的陸小曼彈了一個響指,陸小曼才從沉睡中蘇醒,陸小曼揉了揉自己的腦袋,迷迷糊糊:“我怎麽在你車上睡着了?”她扶起腦袋,喃喃,’腦袋怎麽了,好疼,好暈。”
“估計是剛剛是深度睡眠了,突然把你叫醒有點不适應。”徐晨解釋,指了指窗外說,“韓小姐在外面等你,你趕緊回去吧!”
陸小曼點了點頭,““哦好。”說着陸小曼解下安全袋,開車門走了出去,看見韓晴站在外面便恢複了活力,一通嚷嚷,韓晴招呼了顧峰走,才跟着陸小曼一起上樓。
“你剛才怎麽了,一直揉着腦袋。”韓晴擔心,就怕會與病情有關。
“我沒事,就是剛剛在徐晨的車上不知道怎麽的就睡着了,然後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們之前的事情,起來之後頭就很疼。”說着摁了電梯門走了進去。
“幾樓?”陸小曼問道。
“12樓。”韓晴說着摁了樓層。
陸小曼打量電梯裏面配置的同時,韓晴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一條短信。
徐晨的。
韓晴拿起手機,打開短信:我剛才對陸小姐進行了催眠,試圖讓她講出之前的記憶,不過才剛剛開始,以後帶她常來,效果才能持續,不要告訴她,反而讓她激動。
“誰啊。”陸小曼把頭張望過來。
韓晴趕緊收起手機,“是一條垃圾短信。”
陸小曼進了家門。
韓晴在黑暗裏摸索,打開了燈。
韓晴指導陸小曼換了鞋。
陸小曼朝着房間裏望去,玄關處一副玄色的畫,抽象犀利,整個屋子裏風格迥異,高貴不失典雅,仿佛是那個王的宮殿,在玄關進口處,置了一尊銅色的雕像,仿佛是暗夜裏守護着王的守護者。
曾經只能出現在圖片裏的裝修和裝飾如今全部赫然在目。
水晶的吊燈,華麗的壁紙,再往裏面去,是客廳,牆壁上挂着的電視幾乎占據了整個牆壁,真皮的沙發,擺放着形式各異的抱枕,水晶的茶幾,落地的窗戶,即便窗簾上也紋着燙金的花紋,拉開窗簾後,展現的是這整個城市美麗的夜景,霓虹交錯的城市下,車水馬龍,熙攘喧鬧,陸小曼激動的伏在玻璃上貪婪的看着外面的景色。
“好漂亮!”陸小曼說着頑皮的跳了起來,招呼韓晴過去看。
韓晴走過去,心疼的摸了摸陸小曼的頭,“你再往裏面看看,你會瘋了的。”
陸小曼滿懷好奇心的随着韓晴走進了廚房,不僅鍋碗瓢盆一一不缺,冰箱的碎冰機,桌臺上的幾層烤箱,還有玻璃櫥櫃上的滿滿的酒和酒杯,都讓陸小曼大開眼界,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過這樣的生活,如今展現在自己眼前的重重全部都是真切的。
陸小曼打開櫥櫃,一一揣摩。
韓晴走了出去,陸小曼一個人看來看去,韓晴再走進來的時候手裏拿着一個皮包遞給了陸小曼,“小曼,你包裏有你的手機,我的手機號你也存了,包裏還有你家門的卡,還有你的□□身份證什麽什麽的,你自己看看吧。”
“哦。”陸小曼接了過去,打開皮包翻着。
拿出了手機,“天啊,這都多少代了,我之前就特別喜歡這個牌子的,小的時候根本就買不起!”
韓晴笑了笑。
陸小曼拿出來卡包,裏面的卡讓她找得有點炫目,甚至都不清楚是什麽,“我□□的密碼是多少?”
“我怎麽知道!”
陸小曼一個激靈擡起頭,看向了韓晴。
“那你明天還是拿着身份證去銀行一趟吧!”
陸小曼無奈的撅了撅嘴。
韓晴看了一眼手表,說“今天太晚了,我先回去了,家裏的東西自己慢慢的看,明天如果想要去SUNSHINE那你就去,如果不想去就在家裏自己玩,你卧室裏有電腦,如果我有時間陪你一起去銀行,對了,那個徐醫生那裏你要想去就去……”
“哎呀我知道了,你現在怎麽這麽啰嗦,跟大媽一樣,要走趕緊走,我可不送!”
韓晴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背上包就走了。
陸小曼好奇的把整個屋子要一一看過。
廚房還沒有看的盡興,冰箱是三個門,一一打開後,除了新鮮的水果還有蔬菜之外還有許多零食罐頭,陸小曼拿起一個香蕉就塞進了嘴裏。
另一個門打開,展現的都是一些飲料果汁,在一扇門後都是一些冷凍的産品。
這就是我現在的生活?
她仍是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已經清晰的展現在她的世界裏了。
廚房客廳參觀完了,剩下的就是卧室和衛生間了。
陸小曼試探的打開一扇門,開了燈,看着裏面的擺設不可思議,落地窗,落地燈,嶄新的床單,陸小曼飛撲到床上,整個床軟的幾乎要把陸小曼彈出去。
陸小曼環顧四周,這個房間裏除了燈床還有一張書桌什麽都沒有。
陸小曼接着看。
打開一扇門,等到整個世界明亮的時候,屋子裏的擺設也赫然在目。
卧室裏有兩扇門,一扇打開之後黑黑的,幾乎什麽都看不清楚,陸小曼順着門沿去抹燈開關,開燈後,是一個不透光的房間,好像是小密室。
只留下一條走廊般的地方,剩下的地方都被一層布蒙着,好像是舞臺上的帷幕,陸小曼去掀那個帷幕,卻怎麽掀也掀不開,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陸小曼拽着帷幕,也不知道是撞到了那裏,被拌了一下,身子撲向了牆上,或是打開了什麽開關,突然一下子整個帷幕開始拉動,從中間朝着兩邊散去。
竟然是一個衣櫃!
裏面有着格式的衣服,還有兩面牆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鞋盒子,陸小曼驚喜的打開鞋盒子,裏面幾乎都是陸小曼仰慕已久的高跟鞋,陸小曼看的眼花缭亂,拿着下面的抓着上面的,一雙一雙的放在手上小心翼翼的撫摸,好像是一個孩子得到自己久久期盼的玩具一樣,她迫不及待的放到腳上試了一試,便佯裝名媛在鏡子裏面走來走起,看着各種華麗的衣服,陸小曼不能自已,便一件一件抽出來,穿在身上。
幾乎一面牆的衣服鞋子已經讓陸小曼應接不暇了,可是當她心滿意足的試完最後一件衣服的時候,意外的發現這面櫃子只是整個櫃子的一面,她從側面過道穿過,展現在她面前的是另一面衣櫃,再往裏,還有形式各樣的衣服,整齊的按着色調排列整齊。
一面衣服還好,只是好幾面的衣服,陸小曼便有些力不從心了。
她挑了幾件自己喜歡的,套在身上,得意洋洋的在鏡子面前飄過。
折騰了半夜,陸小曼也虛脫了,拖着疲乏的身子倒在了床上,拿過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四點半了。
陸小曼揉了揉眼睛,便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深夜四點,韓晴也沒有睡覺,韓晴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沉沉的黑夜,手裏不停的滑動手機屏幕,再一次次的關上。
韓晴眉頭緊縮,腦海裏已經是狼藉一片,她揉了揉額頭和太陽穴,思量許久,終于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對方是忙音。
韓晴挂了之後再重新打過去。
又是忙音。
反反複複。
終究沒有打通。
韓晴看着這個繁華的城市裏寂寞的自己,有些可笑,嘆了一口氣。
電話會過來了,韓晴看着手機上的名字,整理好了思緒,接通電話。
“什麽事?”電話那頭的顧峰說話簡潔明了。
“是關于小曼的。”韓晴想要從頭說起。
“如果還是那種破爛的事情,我想我們之前還是沒有必要再去說了,我很忙還有許多工作要做,倘若你沒有什麽事情的話我就先挂了。”開門見山,簡潔迅速。
“不不不,我沒有想說那件事情!是小曼出事了。”
電話點頭開始緊張起來,急促問,“怎麽可能?她怎麽樣了,是傷了還是怎麽了?送去醫院了嗎?醫生怎麽說!”
“她現在在家裏睡覺,一切都很好,只是……”
顧峰聽見陸小曼一切都很好,心便落了下去,接着韓晴說:“只是她失憶了,她忘記了我們所有人和她最近十年的記憶。”
“什麽意思?”
“簡單說,就是她的記憶停留在十年前。”
“去過醫院了嗎?”
“醫生說是因為十年前的那場車禍引起的時間性失憶,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只是現在小曼什麽都不清楚,我和石小磊都很忙,沒辦法一直陪在她身邊,所以我想問問你忙完沒有,回來看看小曼,對小曼恢複記憶也是有好處的。”韓晴道。
“我很快就回去,不用擔心。”顧峰準備挂。
韓晴接着喊:“所以小曼忘記了那天的事情……”
韓晴還沒有說完,顧峰就已經挂了,韓晴一陣失落,蹲在了地上,眼淚莫名的就出來了,怒氣不可遏的散發出來,她一手丢去了握在手裏的手機。
顧峰在帝國大廈的頂樓,俯視着盤旋在下的風景,生硬冷漠的的摩天大樓,在他眼下,一切猶如蝼蟻,車水馬龍的都市,人來人往,整個城市裏那麽的繁華绮麗,但眼裏沒有絲毫的羨慕,充滿的反倒是不屑,即便奢靡的一切都是他所想要争取的,可是這一切在他的眼裏都是那麽的渺小,甚至微不足道。
他的助理Peter拿來了他的手機。
是韓晴。
Peter告訴他:“韓小姐從昨天就開始打電話給您了,到現在有十九個未接來電,還有四條短信。”
顧峰拿起桌邊的咖啡,然後接着觀摩這個城市,對于Peter所說的內容絲毫的不關心,Peter很懂事的站在一邊,也不說話,靜靜的等待顧峰吩咐,過了一會兒道:“不用理會,只是今天下午的會議準備的怎麽樣。”
“會議已經準備就緒。”
顧峰放下咖啡道:“還是在仔細檢查一下,不要出了纰漏,這次會議非同小可。”顧峰坐下,拿起了手邊的一張密密麻麻全部寫滿英文的報紙。
“我……”Peter還沒有說完話,手裏的手機又響起。
Peter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韓小姐。”
“不用管。”顧峰的頭沒有從報紙裏面擡起。
Peter猶豫起來,“短息我沒有點開,不過開頭有提及陸小姐。”
顧峰準備翻報紙的手僵了僵,然後生硬的把報紙放在了桌子上,看向Peter說,“好,我知道了,你把手機給我。”
Peter放下手機離開。
顧峰點開手機,打開短信。
全部都是關于陸小曼的,但是沒有涉及內容。
顧峰在手機裏翻找着韓晴的手機號碼,一條一條,然後撥打過去。
一段對話後,顧峰本沒有神色的臉上有些緊張,看了一眼手表,望向整個遠方,他喊來了Peter,不動聲色:“幫我準備機票,準備回國。”
Peter有些驚訝,但是顧峰看的十分的迫切,Peter有些猶豫:“顧總,今天下午有會議。”
“準備機票!”顧峰再次重複,只是聲音提高了好幾十個分貝。
“顧董不會同意的。”Peter再次的争取。
顧峰來不及跟Peter再閑談,推開了Peter,準備下樓。
“你要回國?”顧峰的身後突然冒出一個聲音,冷漠而嚴肅,顧峰突然停止了步伐,回頭看,他的父親顧庭已經站在他的身後,不知道站了多久。
“我有急事。”說完他抽離放在辦公椅上的西服,旋即轉身。
“再急的事情還急的過今天下午的會議?這是你主持的會議,不是我,這是你這幾年辛苦的想要完成的協議,你這幾年一直忙碌的事情,這是關乎整個公司利益的重大事件。”顧庭呵斥。
“會議可以改時間。”
“史密斯先生可以換合作夥伴,而你為了一個女人,不值。權衡利弊,三思而行。”說完顧庭便離開。
顧峰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癡癡的看着地面,長嘆了一口氣,擡頭吩咐:“準備下午會議。”
Peter點頭,顧峰拿起報紙卻久久沒辦法去看裏面的內容,然後低低的、沉沉的一聲嘆息,對着忙碌的Peter說,“你給韓晴回一個電話,說過兩天我會回去,然後你在跟小曼發一條短信,問安。”
chapter two
六點半的時候,手機鬧鐘準時響起。
之前的生活節奏很快,每天六點半起床是陸小曼的最不可能拖延的習慣,可是現在的陸小曼對于六點半起床沒有絲毫的概念。
或是出于求生的本能,陸小曼把手機胡亂塞到自己的被窩裏。
鬧鐘的聲音雖然減弱,卻依舊頑強的哼着曲子,可陸小曼聽不見。
剛剛安靜了只有三分鐘,鬧鐘的音樂再次想起,陸小曼不耐煩的蹙了蹙眉,依舊沒有理會,只是鬧鐘的頑強執着到了十二點半。
十二點半,陸小曼随着鬧鐘的音樂從床上爬起來,胡亂的把頭發紮了起來,看着還在報時的鬧鐘,陸小曼憤憤的點開了設置鬧鐘,她一定要把鬧鐘給删除了!
結果鬧鐘列表一打開,弄的陸小曼都有些炫目。
大到公司簽合約見客戶,小到自己喝水上廁所全部都有明确的時間标準。
陸小曼指着其中一條念:“晚上十點的時候要和養生藥,十點零一分的時候要上廁所,十點零四分的時候要去洗漱,十點零十分的時候準時上床,十點十二分到十點三十七分看雜志,十點四十五分的時候進入夢鄉!天啊,我怎麽會知道我什麽時候想要喝水什麽時候想要上廁所,什麽時候想要睡覺,什麽時候想要看雜志,天吶,這究竟是誰幹的!”
陸小曼看着這一條一條的計劃,憤憤不平,點擊了全選,然後全部删除。
“哼,我陸小曼不是那樣的人!”說完,把手機狠狠的拍在到了床上。
然後在床上不慢的蹦達了兩下,然後一腳把被子踢到了地上,以表示發洩。
然後出去吃飯。
冰箱裏有專門搭配好的營養早餐,卻沒有陸小曼一直喜歡吃的垃圾早餐,陸小曼嫌棄的看着已經用保鮮膜分配好的營養早餐,用大拇指和食指小心翼翼的夾起,然後再放眼前瞅瞅,放到鼻尖問問,感覺不是特別良好,直接就塞進了冰箱裏,然後翻箱倒櫃的去尋找新的食物。
無奈的是,除了這些健康的早餐,冰箱裏面什麽也沒有,她拆開了袋子。
她把麥片面包一片一片的掰開,放到了牛奶裏,就靜靜的看着,也不作聲,也不去吃。
看着面包吸收了牛奶,逐漸解體,她滿意的一笑,拍了拍手,早餐完畢。
在客廳的抽屜裏翻東西的時候,突然發到一本相冊,是之前幾年的。
陸小曼翻開,第一頁竟然是她和顧峰神情對望,兩人含情脈脈,就差接吻了。
陸小曼看着感覺不可思議和迷惘,甚至感覺有些窒息,她不清楚之前十年的一切是是非非,他顧峰不是走了嗎,他顧峰都已經跟陸小曼告過別了,他顧峰曾經斬釘截鐵的告訴陸小曼他顧峰根本就不愛她也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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