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8)

齊的番茄片夾到的三明治裏去。

然後為陸小曼倒了一杯牛奶。

陸小曼已經不想去探究這份寧靜是否是夢境還是真實，如今的陸小曼已經清楚，珍惜眼下才是最美好的，不論意外好明天那一個先來，她都不再後悔。

徐晨坐了過來。

陸小曼咧着嘴笑了起來，很傻。

徐晨寵溺的摸着陸小曼的頭，“笑什麽。”

“我一會想要去霧而卡。”

“好。”

“我還想去海邊。”

“好。”

“我們去一趟清水灣。”

“好。”

“我們現在去吧！”說着，陸小曼從凳子上一躍而下。

猝不及防，徐晨拽住陸小曼的領子把陸小曼揪回去，無奈的解釋：“你胃不好，總是會疼，吃完早飯再去也不會晚。”

陸小曼無奈，只好坐下乖乖吃飯。

吃過早飯，徐晨換了一件白色T恤，給陸小曼也換了一件T恤，穿起來很陽光，很簡單，兩個人手牽着手出去了。

徐晨，沒有開車，兩人心有靈犀的牽着手朝着霧而卡走去。

從霧而卡走到海邊，從海邊走過港口，又走了回來，去了一家寫真店，照了幾張很簡單的照片。

一路上，陸小曼安靜了許多，不再唧唧咋咋的話說不完，可能是因為話太多，說不完，只好放在心上，彼此靜靜的感受着。

做了一些事情，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回到家裏，已經是遲暮。

徐晨為陸小曼做晚飯去。

晚飯好了，徐晨喚陸小曼去吃飯。

桌子上依舊擺着的，有很多陸小曼不喜歡的吃的菜。

陸小曼刁蠻道：“很多菜我都不喜歡吃。”

“可是吃了對你身體好，以後這些綠色的蔬菜都一定要好好吃，多吃一點，要不你又會營養失調，也不會變得漂亮。”

“你說這麽多幹嘛，我們以後又是不是……”陸小曼說到一半，話戛然而止，瞬間陸小曼的眼淚從眼眶裏流出，陸小曼夾了一筷子油麥放進嘴裏大口咀嚼。

徐晨笑：“吃那麽快幹嘛！有不會有人跟你搶。”

月色入戶，陸小曼和徐晨躺在床上，把燈關了，窗簾打開，兩人看着月亮看着出神。

“你看月亮多美。”徐晨道。

陸小曼不言，只是靜靜的看着月亮，眼淚便不自覺的流淌下來，滴在徐晨的胳膊上。

徐晨知道陸小曼再哭，他笑着說：“陸小曼啊陸小曼，你啥時候變成這樣的人了，吃完飯還要流口水。”

陸小曼翻過身看着癡癡徐晨，溫柔的道：“徐晨，我愛你。”

徐晨吻了吻陸小曼道：“我也愛你。”

陸小曼的眼淚并沒有停止，陸小曼說：“可是我後悔愛你了。”

徐晨為陸小曼擦着眼淚道：“可我不後悔。”

“如果能重來……”

徐晨打斷陸小曼：“我依然你愛。”

“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你，我會忘記你，你也會忘記我的是嗎？”陸小曼眼裏閃爍着淚光，她所期盼的是一個肯定的答案。

徐晨點點頭。

“然後娶一個你愛的女人。”

徐晨看着懷裏的陸小曼，心疼的點了點頭，陸小曼波涕而笑，只是漸漸的，陸小曼開始便的軟軟的，漸漸的，變成一股煙，漸漸的，消失在徐晨的懷抱裏。

徐晨看着眼前消失的陸小曼道：“可我，不願。”一滴眼淚，墜落在枕頭上。

陸小曼醒過來的時候是在重症監護室，整個鼻腔上放置的是氧氣瓶和各式的管子，陸小曼擡眼，整個世界都是昏沉模糊的，她努力看清楚在場的所有人，卻越發的隐隐約約。

衆人裏，好像有顧峰。

陸小曼看見顧峰，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了起來。

醫生知道陸小曼醒來，便迎上來看。

都認為陸小曼命大，說，只是出了些血，暈厥了幾天，并沒有傷及腦子。

陸小曼聽見，也只是咧嘴一笑。

沈慕湊到陸小曼的耳邊喃喃道:“你都不知道，本來顧峰前天飛美國的飛機，聽說你出車禍了，都沒去美國，我看你倆有戲啊！”

陸小曼望着顧峰出神，最後臉上挂起一抹紅暈。

韓晴道:“還以為你失憶了，那可怎麽整。”

衆人咧嘴笑着，陸小曼也笑。

只是衆人不知的是，陸小曼失去的不是之前的記憶，而是未來的記憶。

只是現在，無人追究，也沒有任何用處，只有慢慢時光記得當初，記得未來，記得曾經藏在所有秘密裏的回憶。

只是不知，究竟還有多少曾經被憧憬的不被追究的愛情，被時光掩埋。

番外：顧峰篇

當我倒在血泊的那一刻，我知道你遠遠的站在我的另一端。

我多想擡手去摸摸你臉頰，卻發覺全身再沒有一絲力氣。我努力地擡手，突然，一陣劇痛猛至，連呼吸都變得艱難，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轉，此時此刻，我忽然心裏清明了。

我終于清楚，你之于我心，不僅僅只是一處空缺，而是整個世界的繁華。

我終于明白，原來意外可以比明天先來。

而我，還有許多情話還沒有告訴你。

還有很多想去的地方沒有帶你走過。

曾經在一起的時光，曾經沒有在一起的時光，都那麽美好，如今歷歷在目，卻再也無法回去了。

倘若能重來，我一定告訴你，我愛你，陸小曼。

我也已經忘記，何時何地開始如此依賴你。

因為愛你，我學着和你一樣做傻事，因為我也知道你為了愛我可以拔掉身上所有我不喜歡的刺。

因為愛你，我可以學着把自尊放到地上，因為我知道在我看不見的地方你用你的自尊編織出屬于我們的夢。

因為愛你，我願意跟你一樣傻傻憧憬本不屬于我們的美好。

陸小曼，我曾經問你要過一個月的時間，告訴你忘記了的曾經屬于過我們的美好，我說過，當這些故事講完後，我便放手讓你去選擇，可是還有最後故事的尾聲我不想告訴你。

我怕你會恨。

我怕你會哭泣。

你的眼淚，一旦流淌便猶如洪水決堤。

後來我帶你去桉島的小屋裏，你問我，為什麽我不告訴你在樓蘭新城失火的原因。

我傻傻的看着我懷裏的你，不知所言。

我沒有告訴你，在樓蘭新城失火的那一日，我與你同在新城。

而失火的前一日，我盛裝出席，想給你的不僅僅只是一個樓蘭新城，一個家，我想給你的是我的一生，我的自尊，我的一切一切。

一枚六角形鑽，早已經将我的一生鑲嵌在你的身體裏。

只是未等我下跪的那一刻。

未來得及那一刻，你困火海，我永遠都沒有辦法忘記那次窘困的處境，我永遠都沒有辦法忘記那一次的無助，我永遠都無法向你解釋我的沉默。

你總是問，你脖頸前那塊奶白玉為什麽變成紅色了，我只是笑笑，因為我怕你知道真相。

不僅僅是因為怕你擔心我，更是怕你明白我。

陸小曼，你我本不般配。

曾經是，現在是，未來更是。

你是一個陽光向上的花兒，我卻成了陰暗的苔藓。

陸小曼，那個六角形鑽的鑽戒，在我的脖頸前挂着。

只是此生此世，我都不可能送給你。

而這個故事，原諒我，陸小曼，我不能告訴你。

我怕，你再也找不到曾經那個活在你生命裏最轟轟烈烈的顧峰了。

當我的眼前慢慢變黑，我多努力的想要在看你一眼，可你慢慢在我眼中淡去，漸漸隐入黑暗。拼盡全力，五湖四海的不舍也只能化作眼前最渾濁的眼淚。

陸小曼，倘若有前世，我一定會早些告訴你，陸小曼，我愛你，愛你愛到，可以放下，我所謂的自尊。

番外：徐晨篇

你憑什麽認為，看着你離去的背影我不會心碎，反而随着你背道而馳。

你憑什麽認為，之後的日子我将會是星河相伴，萬光璀璨，而不是一寒燭相依，一人熄燈。

你憑什麽認為，你離開我的世界後會是萬人空巷，而不是形影相吊。

你憑什麽認為，我丢了你依舊可以每天談笑風生，而不是以淚洗面。

你憑什麽認為，你至于我只是浮雲，可相忘于江湖，而不是深埋于心底。

你憑什麽認為，漫漫時光裏我會把你擱淺在時光長河，而不是歷久彌新。

你憑什麽認為，我會遇見更完美的愛情，而不是像伯牙般絕弦斷琴，此生不愛。

你憑什麽認為，你走了以後我不會天涯思卿念念不忘。

你憑什麽認為，我不會為你而将青春耗盡，抛盡韶華。

你憑什麽認為，我不會為你将相思釀作美酒，将流浪化作伴侶，将黑夜化作前行的明燈。

你憑什麽認為，我每次望月不會在眼角留下鹹澀的淚水，感嘆再也回不去的人生，思念再也見不到的你。

曾經遇見你是一場意外，後來我失去你也這般的意外。

陸小曼，遇見你，是一種美好。

只是我一直不敢告訴你。

從那意外的第一眼開始，我便相信，你我之間是命中注定的美好。

我曾經想要傾我所以将你供養，我努力去适應你所想要的一切，竟讓你天真的以為你我本同路。

我雖然能窺探你心事，卻無法窺探你內心對他深厚的愛意，我能夠明白你所想所念，卻無法明白如何能讓你不想不念，我能夠帶你走過天涯海角，看世間百态，我卻無法帶你走出他的陰霾和你對他濃濃的愛。

我一直都知道，你對他的愛猶如一杯濃濃烈酒，旁人越是阻礙，這酒釀的越發濃烈，所以，陸小曼，我不怪你。

陸小曼，我想用屬于我的方式去愛你，挽留你，甚至我想要勝過你在他心裏的位置，可是我騙的了自己，卻騙不過你。

你告訴我，你要給他一個月的時間的時候，我的心猶如排山倒海，可是我還是要坦然的讓你去選擇，因為這是我愛你和他唯一的不同和優勢。

可我一直害怕，你會離我遠去。

陸小曼，我從來都不願這般愛着你，我有屬于我的狂野，只是我不敢告訴你。

最後一次見你，你不言，我不語，我只是想要緊緊抱着你，只是這樣的一件普通的小事也成為奢求了，可能只是一瞬，卻是一世，是一世，卻又是一瞬，你猶如之前般消失在我的世界。

陸小曼，這次我知道，我是真正的失去你了。

可是我并不遺憾。

在漫漫時光裏，謝謝你曾經這樣愛過我。

番外：陸小曼篇

徐晨，今時今日，我走過曾經跟你一起走過的路，看過我們在一起不一樣的風景，雖然物是人非，可是我心中依舊如故。

日日夜夜，這樣的想法在腦海裏愈演愈烈。

直到你給我打了一通電話，告訴我，你很想我，我的心終于落地。

陸小曼，可能今生你屬于我一人。

我曾經這樣想。

可是我從未想過，這次相見竟然是你我之間的一次告別。

突兀至極。

我能遠遠的望着你、看着你，可我從未想過，伸手抱你的那一刻，你猶如飛煙般離去。

或許明天，或許今日，我和你的記憶便會被時光抹去，無法傾刻，無法流連。

他們會在我和你之間畫上楚河漢界。

明日的我，又會猶如當初般癡迷他。

我很怕那樣的我，為了一個本不值得的男人而傾盡全力。

或許最悲哀的，是我無法看清楚我的心。

徐晨，年華易老，歲月易走。

我只是想在我有限的歲月裏，記住你無限的美好。

或許在何時，我會記起你。

即便歲月傾刻眉梢，我都不願忘記。

可是匆匆時光，漫漫長河，掩蓋曾經不屬于我們的美好。

番外：韓晴篇

我從來都不害怕等待，只是我從未想過最後站在你身邊的人竟然會是她。

我佩服着她有的我沒有的，我妒忌你給她的沒有給我的。

曾經的我站在你的世界外面久久觀望着，我不肯，也不敢再上前一步，我只是傻傻的看着陸小曼一步一步一步離你越來越近，最後我慢慢慢慢成為了另一個人。

看着你們兩個人在一起，我多餘的騰不出一絲的空間。

甚至極端的我編制的謊言，撰寫一個新的世界，仿佛你在我身邊，然後什麽都不重要了，可是我總是沉迷于此，然後忘記了現實，最後，我不曾邁出任何一步，只是在原地轉圈。

顧峰，之前是我不敢。

我不确定我敢追求我就敢擁有。

之後，是我不能。

我不能不顧陸小曼而選擇一段本來就不該屬于我的感情。

所以我努力的克制自己心內深處最深的感情，我害怕只要有下一個缺口我便就會放棄一切趁虛而入，對喜歡的人沉默是正當防衛，因為我怕自己向地域沉淪。

顧峰，我從來都不後悔我做的每一件事。

愛上你，背叛陸小曼。

我曾經有過愧疚和羞恥，可這并不能成為我不去愛你的理由。

對不起，顧峰，陸小曼。

在你們兩個牽着手出現在我的面前的時候我就知道，不論我如何努力我和顧峰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所以我選擇逃避，逃避不開，我就選擇忘記，可是我能忘記世間一切喧嚣，可是我忘不了你。

曾将編篡在我腦海裏的故事漸漸的在我的腦海裏都變成回憶。

至少回憶裏的你，愛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