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朕很欣慰慶貴人能夠做出正确的選擇,畢竟朕的手上已經沾染過太多人的鮮血了,不想再有人為朕喪命了。
藍香兒淚流不止,也不敢回頭看看他的風哥哥,藍逸風在孫和德手中掙紮着大概是想要自戕,但是他現在就是如來佛手下的孫猴子,怎麽鬧也逃不出孫和德的五指山。
孫和德還在一旁拍朕的馬屁,對朕說:“皇上您真可真是寬宏大量。”
只是他這話說完的時候,慶貴人與藍逸風看向他的目光中透着一絲不太友好。
朕起身走過去,拍了拍孫和德的肩膀,對他說:“等會兒處理完了,自己去領賞吧。”
孫和德的臉上簡直快要笑出一朵花來了,立刻道:“謝皇上。”
要離開的時候,朕又回頭叮囑慶貴人說道:“藍逸風若是死了,你的父親母親,還有藍府上上下下的幾百口人,都別想活着。”
慶貴人絕望地點了點頭,朕覺得自己對她有點殘忍了,走過去安慰地摸了摸慶貴人的頭,輕聲對她說:“乖一點不好嗎?”,而後轉身就要離開。
身後傳來慶貴人的問話聲,“皇上,您懂得什麽是愛嗎?”,朕的腳步一頓,回頭看了慶貴人一眼。
朕為什麽要懂得什麽叫愛,朕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朕是這個天下的主宰,要愛做什麽?
只有他們這些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人,才需要愛來聊以慰藉。
朕依照這慣例對慶貴人冷笑了一聲,孫和德問朕:“皇上,那慶貴人肚子裏的孩子?”
“打去吧。”
即使留着也是在這人世間受苦,何必呢?
朕回到了養心殿中,慶貴人的事終于在今天晚上圓滿解決了,朕很高興,對着這窗外的好風好月,當浮一大白。
不久後,孫和德回來了,該做的都已經做完了,朕打了個哈欠,躺在床上,一夜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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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和後宮都在奇怪,為什麽一夜之間剛剛有喜要一飛沖天的慶貴人就被打入了冷宮,藍逸風消失,而藍大人也被迫告老還鄉。
朕自然不會去跟他們解釋說,慶貴人給朕戴了頂綠帽子,讓朕給打入冷宮去了,其中的緣由就讓他們自己琢磨去吧。
藍大人臨走時,朕讓孫和德給藍大人帶一句話,一定要長命百歲,他活不好,他宮裏的那一雙兒女可也就沒命了。
藍大人還不清楚藍香兒與藍逸風到底做了什麽事,所以不得不向孫和德打聽。
朕派孫和德給藍大人傳口谕的時候就告訴過他,只管說,藍大人想知道什麽就告訴他什麽,這是朕對他最後的仁慈了。
等藍大人知道自己這一雙兒女的所作所為後,臉上瞬間覆上了一層灰白,口中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作孽啊,最後跪在地上向着京城的方向叩了三個響頭。
朕就不要臉點的認為藍大人是在給朕行禮吧。
朕聽孫和德的複述,覺得藍大人也怪可憐的。
可怪得了誰呢。
藍大人這一走,朕這心裏也是空落落的,畢竟是跟着朕好幾年的老臣了,從先皇在世時藍大人就在朝中為官了,好不容易升到如今的位置,結果誰能想到就這麽突然之間,苦心經營的一切就全毀了。
朕還聽說那位齊小姐還想進宮來替她的未婚夫讨個說法,好在被齊禦史給攔住了,不然的話,朕大概會把她送到冷宮裏面與慶貴人作伴,共同服侍藍逸風。
自從慶貴人被朕打入冷宮以後,後宮就消停多了,除了齊天偉隔三差五的會來請求從養心殿搬出去,朕的日子過的還是挺舒心的。
但是前朝的那些個大臣們就很不要臉了,明明是他們想八卦,還非要給朕按上一個暴虐的名頭,說朕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他們就要繼續罵朕。
朕又不是吓大的,罵就罵呗,從朕登基以來,什麽樣的罵朕沒聽到過,那些個大臣們罵了幾天自己也覺得沒意思,而且撞到朕不高興的時候,朕還要賞他們一頓板子,最後自己就消停了下來。
朕在禦書房裏批閱奏折,融融日光透着窗戶照射進來,弄得朕直打哈欠,春乏秋困夏打盹,這話說的是真有道理,朕放下手中的禦筆,轉頭問孫和德:“秋獵還有幾日啊?”
朕得找點事讓朕精神精神了。
“回皇上,日子定在初七。”
朕點了點頭,想了想,又向孫和德問道:“九王爺就快回來了吧?”
“這個……”孫和德搖了搖頭,“奴才不知。”
朕的這個九皇弟啊,當年也是十分地具有謙讓精神,明明民間的呼聲對他更高一些,但他依舊選擇退出了與朕的皇位之争,從此想要寄情于山水,再不沾染這些肮髒的政事。
朕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幾下,朕要去秋獵了,九皇弟他應該是會回來的。
說起來,當年他也曾有段時間得過先皇的寵愛,不像朕,先皇似乎就從來沒有給過朕一個笑臉,當年朕還什麽都沒有做的時候,就從先皇的口中得了一個心思深沉,很有城府的評價。
你說朕多冤枉啊。
幸好朕的心理素質還算可以,要是像先太子那樣,被先皇罵了兩句就重病不起,一命嗚呼,那朕是得多慘啊。
先太子死後,諸位皇子開始争儲,朝中的大臣們押寶,沒有一個人注意到朕的身上,朕最後還能夠登上皇位,真是上天垂憐。
禦書房的空氣實在是太悶了,朕起身,對孫和德說:“出去走走吧。”
孫和德以為朕是想在皇宮裏随便走走,沒想到朕換了一套衣服後直接帶着他出宮去。
朕其實很少微服私訪的,朕過了貪玩的年紀,民間對朕來說沒什麽吸引力,今天只不過是心血來潮,想要出去走走罷了,結果走着走着,朕就不自覺走到了司徒将軍府的前面。
“皇上,您是要出來看司徒将軍的啊。”孫和德對着朕笑着說,一邊說還一邊對朕眨眼,那眼神中帶着一絲促狹。
朕知道孫和德在想什麽,平日裏朕連後宮那些個娘娘的宮殿都找不到,現在出了宮竟然能直接找到司徒将軍府,朕如果跟他說朕是瞎走的,這只是個巧合,大概也沒有人會信的。
算了,還是別說了。
朕到将軍府的時候,司徒風正在後院裏面練習槍法,長.槍在他的手中恍如銀色的閃電一般,行雲流水,氣勢如虹。
司徒風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才發現朕來了,他愣了一下,随機跪在地上:“末将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了吧。”
“多謝皇上,”司徒風從地上起身,張嘴問朕,“皇上今日怎麽從宮裏出來了?可是有要是要與末将相商?”
“就是出來走走,順路過來看看愛卿。”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噗的笑聲,朕回頭看了孫和德一眼,他立刻收斂起臉上多餘的表情,好像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那聲笑只是朕的幻聽。
但朕還是覺得孫和德的屁股有些欠收拾,只不過當着司徒風的面,朕忍下了。
朕給了孫和德一個回去收拾你的眼神,而後向司徒風提議道:“司徒愛卿不如跟朕一起出去走走吧。”
“末将遵旨。”
朕便帶着司徒風一起在京城的街道上閑逛起來,只是走到一家醫館的前邊時,司徒風停下了腳步,朕覺得奇怪,回頭看他,只見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朕,想說又不敢說,朕都替他覺得憋屈得慌。
“有話就說。”朕道。
“皇上,您的身體……”
朕的身體怎麽了?朕的身體棒極了!除了生不出孩子外,根本沒有別的毛病。
朕瞪着司徒風,倒要看看他的嘴裏能冒出什麽好話來,司徒風拉着朕往一旁的胡同裏走了兩步,并且讓孫和德守在外在胡同口,孫和德這個蠢貨竟然完全被司徒風給支使,氣死朕了。
四下無人了,司徒風對朕小聲說:“末将在邊疆的時候,遇見一個老大夫,他給了末将一個偏方,專門治那裏的毛病,皇上要不要試一試?”
司徒風怎麽這麽事多,朕端出萬分和藹的表情對司徒大将軍說:“這件事就不勞司徒将軍替朕操心了。”
看着司徒風還想要勸朕,朕先下手為強,轉移話題,對司徒風說:“而且愛卿的年紀也大了,也該成親了。”
“末将曾與陛下說過,終身不娶。”
呦呵,這還真打算不娶了?之前那話難道不是防止朕給他和平陽公主賜婚臨時找的借口?
朕搖了搖頭,對司徒風此舉很不贊同,“司徒家可就剩愛卿這一根獨苗了,怎麽能不娶妻呢?就算是不娶妻,也該給司徒家留個後啊,愛卿不會是到現在還沒有睡過女人吧?要不要朕回去賜你兩個漂亮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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