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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風拱手道:“多謝皇上美意,不過末将心中已經有人了,還是不要耽誤其他姑娘好了。”
朕并不在乎司徒風是否拒絕了朕,朕更想知道的是,他這麽大了到底有沒有睡過女人,但明顯司徒風不太想回答朕。
朕眯起眼把司徒風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朕的這位司徒大将軍不會還是個童子□□。
總感覺朕剛才好像想了什麽奇怪的詞彙。
朕摟住司徒風的肩膀,并且拍了兩下,勸他說:“不耽誤不耽誤,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只盼能和司徒将軍做一夜夫妻。”
司徒風眉頭想要往一起聚攏,好像是不太習慣朕的親近,但他到底沒有推開朕。
朕就很好奇了,司徒風為什麽這麽不喜歡跟女人在一塊呢?為此還給自己搞了個心如死灰的人設出來,他到底有沒有死老婆朕能不知道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司徒風找的那個偏方其實一開始是給他自己用的?
朕将嘴唇貼近司徒風的耳朵,感受着司徒風的身體突然僵硬,朕輕聲笑問道:“司徒将軍,你不是不行吧?”
司徒風的嘴角微微抽搐,他抿了抿唇,好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而後他抓住朕的手,對朕說:“回禀皇上,末将……末将其實是個斷袖。”
朕嗖的一下松開了司徒風的肩膀,朕這輩子都沒有閃得這麽快過,就像是受到驚吓老貓,幾乎要飛下來了。
朕有點不太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等心跳稍微穩定了一點的時候,朕重新調整了一下表情,向司徒将軍問道:“司徒将軍剛才說什麽?”
“末将是斷袖。”
朕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或者是做些什麽,只能望着司徒風,思考他這話中的真實性。
姑且就把司徒風這話當做是真的吧。
一個斷袖整日混在軍營裏面,那不跟把黃鼠狼放進雞群裏一個道理嗎?怪不得司徒風在邊疆一待就是大半年,常常是樂不思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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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忽然想到了什麽,看了司徒風好一會兒,開口問他:“你跟先太子兩個人……”
司徒風立即道:“末将與先太子殿下清清白白。”
朕哼了一聲,藍逸風當初也是用這四個字來形容他與慶貴人的關系,現在他們兩個正在冷宮裏頭相親相愛呢。
朕點了點頭,雖然司徒風不承認,但是朕不會這麽輕易相信他的。
說起來朕其實已經不太記得先太子的模樣了,但憑印象也知道他長得還算人模狗樣,功課考試什麽的每次都是第一名,司徒風要是喜歡他,也不是一點可能都沒有。
怪不得,怪不得啊,先太子都死了這麽多年,司徒風還對人家念念不忘的,
一想到這個,朕這心裏有種很奇怪的情緒蔓延開來,朕看了司徒風一眼,猶豫了一下,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
上回他說自己喜歡的人已經死了,朕還不信,現在看來确實死得透透了,你說他要是喜歡一個正常的女人,就算是對方死了,也能把她給弄進司徒家來,生不能同衾,死怎麽也得同個穴。
結果他喜歡的是先太子,這就很麻煩了,朕總不可能為了司徒風把先太子的屍骨從皇陵中挖出來吧,那先皇還不得從棺材裏蹦出來找朕算賬啊。
朕輕嘆了一口氣,而司徒風這個沒良心的完全不知道朕的一片苦心,他一臉莫名其妙地看着朕。
朕搖了搖頭,覺得很多事跟司徒風說也說不明白,剛想擡手再拍拍司徒風的肩膀,轉念一想還是算了,朕道,“走吧,到其他地方去看看。”
京城雖是繁華,但是對朕來說也沒有什麽好看的,無非就是些叫賣的商販,讨價還價的婦女,街頭偶爾會出現幾個賣藝的,但是朕想看雜耍唱戲,宮裏也不是表演不出來。
所以說,朕與朕的那些個祖宗們完全不一樣,朕一點也不喜歡微服私訪,就愛待在皇宮裏頭,哪兒也不去。
朕的那些個祖宗們明明是喜歡出來玩,還要美其名曰,害怕受到下面人的蒙蔽,要是真怕受了蒙蔽,怎麽他們每一次去的都是那些個繁華富庶之地,像那些個真正偏僻的地方他們卻從不涉足。
眼見着太陽已經上了頭頂,朕與司徒風一起走進了一家酒館裏。
自太.祖皇帝開國以來,一改從前的衆口閉塞,百姓可以暢所欲言。
民風開放雖然是一件好事,但有些時候太開放了就會導致一些其他的問題出來,比如罵皇帝。
不過朕也習慣了,罵兩句而已,不痛不癢的,而且現在的人罵人的語言實在是匮乏,要不就是針對被罵者的上一輩,要不就是詛咒被罵者的下一代。
說實話,朕的上一輩朕自己也想罵,而下一代,到現在還沒有出來,以後能不能出來都是不一定的事,他們愛罵,就随他們去吧。
但是今天朕聽到的,卻是一段宮闱秘事
朕一聽是宮闱秘事,頓時來了精神,有點意思有點意思,那肯定得聽一聽啊,于是硬拉着司徒風在酒館裏坐下來,打算聽聽這個說書的先生說的是哪一段宮闱秘事。
司徒風的表情看起來有點怪怪的,朕也沒有想太多。
結果朕坐下來之後,聽到的卻是一段關于朕與司徒風的八卦,說當年朕與司徒風本是兩小無猜的一對,但是先皇看不慣,非要把司徒風給調到先太子的身邊,于是朕懷恨在心,暗地謀劃多年,終于将先太子給扳倒,重新得到了司徒風,但此時司徒風已經對先太子情根深種,朕與司徒風又進行了一段感人肺腑催人淚下的虐戀情深,終于與司徒風達成了君臣的大和諧。
耳邊一片叫好之聲,還有人向那說書先生提問,司徒将軍是在上面還是在下面。
那個說書先生肯定是司徒風的擁趸,他搖了搖手中的扇子,笑着說道,司徒将軍武功高強,自然是在上面的。
朕:“……”
現在民風開放已經開放到這個程度了嗎?還有憑什麽武功高就能在上面?朕權利大的就不能在上面嗎?
朕想罵人。
朕真的想罵人了。
就這還不如聽他們怎麽罵朕呢!
司徒風的表情未變,聯想起他坐下前的表情,朕懷疑他在之前已經聽過這段故事,說不定這個說書先生之所以能說出司徒風在上面這種不要臉的話,就是他暗示的。
他迎向朕的目光,神色淡然道,端起茶盞:“皇上,請。”
司徒風這個雲淡風輕的模樣倒顯得朕小題大做了,朕接過司徒風遞過來的茶杯,小抿了一口。
司徒風這個沏茶的水平是真不怎麽樣,比不過孫和德也就算了,他連朕也比不過。
朕放下茶杯,讓孫和德去後廚給小二又要了一壺開水,親自給司徒風沏了一壺。
“嘗嘗。”
司徒風直接豪飲了一大杯,而後感嘆說:“皇上的手藝末将自然是比不得的。”
朕覺得他的表情一點也不真誠,估計是什麽差別都沒嘗出來,他從前就是這個樣子,在太子身邊待了那麽多年,這方面竟然是一點都沒變,不知道為什麽,朕這心裏竟然還覺得有點高興。
朕在酒館裏聽着那說書先生又講了一段□□開國的趣事,這個就完全沒有剛才朕與司徒風的那段情感糾結有意思了,客官們也都是百無聊賴,懶洋洋地癱倒在椅子上,打着哈欠,想要睡覺。
朕與司徒風從酒館中離開,看了看左右兩邊的街道,朕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該往那兒去了。
最後司徒風帶着朕去了他買小木人的那家店鋪裏,朕的視線在貨架上的小東西上一一掃過,無端地就想起自己與司徒風那段艱苦的歲月,有些話不由自主地就禿嚕了出來:“愛卿想要哪個,朕買給你。”
“多謝皇上,不過不用了。”
也是,後來司徒風跟了太子,他想要什麽東西買不到。
轉眼間便是日落西山,暮色四合,司徒風催促朕說:“皇上,天色已晚,您該回宮去了。”
朕也沒有什麽好不舍的,只是在臨走時不免多問了司徒風一句:“過幾日就要秋獵,正好司徒愛卿今年回來了,到時可一定要參加啊。”
司徒風點頭應道:“那是自然。”
回到養心殿中,朕窩在搖椅裏,今天在酒樓裏說書先生的話總是會突然地出現在朕的腦海裏,還有司徒風對朕承認他是個斷袖。
朕睜開眼,看了一眼在旁邊打扇的孫和德,問他:“孫和德啊。”
“皇上,您有什麽事?”
“你說,朕比之先太子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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