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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暖被拒絕後，很長時間沒再和陳省心聯系。

畢竟是女孩，臉皮薄。

少了徐暖層出不窮的花樣，陳省心樂的清閑。

說起來，這不是徐暖第一次像這樣對他有所暗示。

徐暖在大四下學期時候曾經忙着四處尋工作找兼職。她有一次自己聯系了一家酒吧，跑去面試的當晚要陳省心送她去，陳省心一聽，直接把她勸回了學校。

第二次，她找了一家五星級的酒店，在大堂彈琴，錄用當天她高興的把酒店名字告訴了她省心哥哥，不過陳省心沒記住。

某個周五的晚上，照例是陳省心他們一群光棍的聚會時間，結束後有個哥們兒吐得厲害，一夥人陪這位仁兄拐進了路邊一家酒店大堂的咖啡廳，點了壺熱茶，休息一下。正七嘴八舌瞎聊，有個兄弟突然笑的神神秘秘“喂，陳省心，大堂裏彈琴的小妞不錯。從我們進來一直盯着你看，要不要去認識認識？”

十幾米開外的大堂正中，悠長的曲調在最後一個音符後嘎然停下，身材不錯的小妞站起身，提着包朝他們一扭一扭走來，這小妞有些眼熟，咖啡桌上疊成三角形的桌牌上印着的酒店名也像在哪兒聽過。

“省心哥哥”。

“徐暖？”陳省心吃了一驚，她化了妝，睫毛長長的，上了唇彩，連衣裙緊緊裹在身上，整個人都不太一樣，耀目成熟風情萬種。

身邊的弟兄們陰陽怪氣嚷成一片“厲害啊，陳省心。”“你Y真能裝啊”“有女朋友不早點帶出來讓哥們認識認識。”

陳省心急忙辯解，徐暖卻不搭腔，笑盈盈站着不走，看起來挺像那兒回事，兄弟們起哄起的更帶勁兒。

“得”陳省心站起來，對徐暖說“你忙完了吧？忙完我先送你回去。” 身後是一陣噓聲。

他陪徐暖走到街上，已經很晚了。

“你每晚都這個點兒回學校？”

“嗯。”過了很久，徐暖才應答，陳省心覺得氣氛怪怪的，和平常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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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事胡說八道，別放心上。”

“省心哥”徐暖一下打斷他“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

“什麽？”

“我晚上從來都自己回去，你看，多危險。”徐暖說的可憐巴巴。

就為這個，陳省心松了口氣，笑了“行。明晚我來接你。”

“你答應了！太好啦！”徐暖跳了起來，“省心”她說的甜甜蜜蜜“說話要算話哦。”

小丫頭還是想的太簡單了，陳省心直接把她噎了回去“別想把我繞進去啊。我只答應了接送你。”

那是徐暖的第一次告白，以失敗告終。

周一，對鄭惟汐而言是職業生涯中一個新階段的開始。

一群新員工的加入帶來了不少新的變化。首先是場地變化，為了迎接新夥伴。她們整個部門從5樓搬到了12樓。

原來5個人的計費隊伍擴到了10個人。她換了一個新的格子間，陳省心、王姐、餘顏分布在四周把我包圍。她甚至把鬧鐘原定的起床時間提早了15分鐘，為了能在上班前有充足的時間挑選衣服以及畫一個“Quick makeup”妝，但事實證明，15分鐘是遠遠不夠的，在陳省心正式上任計費室經理的第一天她就遲到了。

頭天早上，她去醫院定期抽血化驗，新換的小護士有些手生，抽針的時候快了點，再加上她當時稍微有些走神，沒有及時按住出血點，胳膊肘內側淤青了一大塊。

于是在第二天起床後，為了翻出一件帶長袖又要稍微有點品位的衣服，她足足浪費了半個小時。

她一路狂奔趕到單位後，又悲劇的習慣性拐到了5樓，對着一屋子不太熟悉的面孔呆立片刻後恍然大悟，然後再沖出去扒電梯坐到12樓，等她氣喘籲籲進屋的時候，除她之外小組裏的人全都到齊了，當然，陳經理的臉色不太好看。

“鄭惟汐。”陳省心沉着臉叫她“總經理辦公室的人剛走，你是想連累大家一起被扣獎金？”

總經理辦公室的人不是每天都來，時不時來抽查一次，不過一旦被發現遲到，本人會被罰200塊錢，連續被發現3次以上，整個部門連帶受罰。

鄭惟汐有點心虛，回到座位後，悄悄在□□上問王姐“人真來了？”

屏幕上很快有王姐返回的消息“沒有，他吓唬你的。”

鄭惟汐在心裏暗罵，果然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上來就先拿熟人開刀。

第二點變化是，他們工休時的話題多了很多。

她不知道陳省心是怎麽和王姐先聊上的，等他們的對話飛到耳朵裏時，她看見王姐已經是一臉的眉飛色舞。

“你找最近1，2個星期之內所有漲停板的股票，最好把每天帶漲停板的股票全加入自選股，如果想增加選擇個股的準确性，最好是尋找三日漲幅榜上面，三天漲幅超過20%以上的股票，說明這樣的個股相對主力資金介入較強，後期有望複制漲停板。等他回調到一定位置買入。”

“什麽位置。”王姐追着他問。

“喏，我給你畫個圖。”

兩個人又湊在一起，趴在桌子上，鄭惟汐看見陳省心在紙上一陣比劃。

“主力成本線、大陽線、漲停板”從他嘴裏陸陸續續蹦出來。

“有啓發，有啓發。”王姐看起像小孩子拿到了喜歡的玩具一樣高興“小陳，有空再找你探讨探讨。”

第二天，她又聽到陳省心和餘顏在一起瞎聊“哦，要是你朋友去摩洛哥的話，記得讓他幫你帶瓶阿甘油。”

“阿甘油是什麽？”餘顏托着腮幫問。

“摩洛哥三寶之一。從阿甘樹的果核裏提出來的，生産過程非常複雜，全部是以人工加工為主，號稱液體黃金。可以延緩皮膚衰老，修複暗瘡，保濕補水，護理頭發……”

財經、時政、房價、體育，養花養草養孩子。幾乎對方起一個頭，陳經理很快就能接上話題，侃侃而談。

終于有一天，在陳省心和別人讨論完“怎樣在淺海養殖海參”——這個可以放入央視農業軍事頻道的話題後。

鄭惟汐忍不住問他“陳省心，你有什麽是不知道的？”

陳省心當時正好路過她的座位，她的聲音不大，只有兩個人聽得到。

陳省心面無表情的仔細打量了鄭惟汐一眼，沒做回答。

一分鐘以後，鄭惟汐看到電腦屏幕上陳省心發來的消息“你Bra的型號我搞不清楚。應該沒有B。A是吧？”

流氓。

除了中間工休的短暫時間，整個部門多數時候都是忙得四腳朝天。并網後，業務量激增，再加上公司推出了許多新的營銷手段，需要磨合和調試的部分越來越多。

鄭惟汐的電話總是響個不停，一天能接4、50個。營銷部、市場合作部、渠道管理部、政企客戶部等市場前端部門不斷會有人打電話來咨詢賬單結算結果、代理費情況、話費解釋、比對結算報表等等問題。她的眼睛需要不停地盯着計費系統、CRM系統、結算系統、經營分析系統。

常常一天下下來，同事們個個眼睛酸脹，脖子也快要僵掉了。作為部門經理，陳省心試着找過幾次趙總，希望能給他們增加點人手，或者明确一下分工，因為很多模棱兩可的事情都被推到了計費室。

“前端賬務部門計費采集賬目出錯導致費用計算出錯也需要我們來調查，一個個環節不斷往前追溯，最後查明是下單的時候出了問題。這塊工作其實應當歸投訴室負責。”陳省心向趙總建議。

“你們是最終收尾的環節嘛，當然由你們負責。”趙總在打哈哈。

“如果這樣的話，其他部門分別參與了前期環節，他們應當調人過來配合受理類似的問題。”

“人手不夠，捉襟見肘啊。”

“趙總，我們現在是勞而無名，勞而無功。”

這次交涉沒有太多的改善，計費室的工作量還是一如既往的多。

工作量太大，大家叫苦連天，鄭惟汐也知道陳省心去找了幾次趙總，但每次都灰頭土臉的被打發回來。不過沒多久，陳經理好像又有了新的想法，這次回來之後，表情明顯輕松了不少。

“你找他說什麽了？”工間休息的時候鄭惟汐跑去問他。

兩人靠在大樓落地窗的欄杆上，窗戶下車來車往，鄭惟汐有些恐高，覺得腿腳發軟，但是陳省心好像很喜歡這個地方，經常趴在這兒的欄杆上極目遠眺，說是對視力有幫助。

舍命陪君子，她咬咬牙，盡量不去看樓下的風景。

“哦”陳省心笑的有點兒得意“我說服他改進系統。”

“怎麽改進？”

“計費系統掌握龐大的企業數據和用戶數據，這裏面隐含許多市場信息，客戶消費行為信息，我們應當從單一的計費操作使用部門向電信企業內部數據供應商轉變。”陳省心拿出向她授課的語氣。

“所以呢？”

“我建議他先從引進OCS（在線計費系統）入手。”

“對我們有什麽幫助？”

“我初步估測了一下，目前我們受理的大量來路不明的問題，跟現有的BSS系統和智能網系統在計費信息上的割裂有關系。”

“哦。”鄭惟汐點點頭，覺得學霸就是學霸，看問題總能一針見血。

“走吧，回去開工。”陳省心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鄭惟汐這才注意到，陳省心換了一個特花哨的杯子。白色杯身上用紅黑色字體顯示出花體的“520”，杯柄處是小小的一串字“XX牛排館。”

“你原來的杯子呢？”

“哦，前兩天摔碎了。”陳省心看了眼杯子說“去吃牛排時，店家送的。”

鄭惟汐心裏微微一顫，她想起了那位面目模糊的女孩。

“我和數據室的人明天去四川調研系統的事。幫你捎點特産？”陳省心問她。

“不用。”她蔫蔫的回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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