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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娜所住的房子是父母離婚時分配給母親的,母親再嫁後這個房子就一直空着,李娜大四畢業實習後就一直在這裏住,這個位置也算是繁華的區域,找個體面,待遇不錯的大企業有點大海撈針。
她念的是金融管理專業,不過通常工作和自己的專業是不挂鈎的,更何況現在競争如此激烈,有比李娜更優秀的,名校出身的人比比皆是。
李娜知道,她太普通了。
如她的名字一樣,李娜長相普通,成績平平,家境一般。她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能去趕一場又一場的面試以及應聘會。
李娜一直堅信,只要有一雙勤勞的雙手,總歸是餓不死的。
李娜在58同城和趕集網上找到幾家合适的企業和單位,把自己的簡歷發出去後已是夜裏十點,她伸了個懶腰,洗刷完畢後上床睡覺。
夜裏雨一直在下,淅瀝淅瀝。天氣預報明天是大晴天,李娜躺在床上想,明天會是個好天氣的吧。
李娜夜裏做了一個夢,一個唯美夢幻像春夢卻又不是春夢的夢。
她夢見她和一個男人在游樂園裏的小船上接吻,她迷離地閉着眼享受,穿着襯衣的男人摟着她的腰,指尖穿插在她的秀發裏,兩人忘情地擁吻。
遺憾的是,夢境總是若有若無的,在夢裏,李娜始終看不清那個男人的臉,雖然看不清他的樣子,但總覺得是個相貌不揚的男人。
之後李娜就醒了,她從床頭拿過手機,才五點五十三,不過也該起床了。
回想起那個夢境,李娜一邊洗臉一邊自嘲:“真是想男人想瘋了。”
洗完臉刷完牙,李娜對着鏡子又塗塗抹抹,整個人說不上好看,最多算是五官端正,皮膚不黑也不白,不過素面朝天去面試也是一種不禮貌,索性李娜就畫了個淡妝,擦了粉底,描了個眉毛,畫了個眼線,甚至于睫毛膏假睫毛都沒弄,抹了個裸色的口紅就算畫好了。
注意到脖子和臉不是一個顏色,李娜又把脖子塗塗抹抹後,這才去看58和趕集上面的面試通知,并把面試行程,時間職位一一錯開安排,記在随身攜帶的筆記本上,今天她一天的安排就是,面試。
除了面試還是面試,李娜把公交卡,補妝的東西,茶杯,簡歷本等要帶的東西都帶上才出了門。
七點多左右,上班族大多還在夢裏會周公,只有少數服務行業工人,或者上夜班剛下班的人在早餐店吃早餐。
李娜買了兩個肉包子,和一瓶酸奶,裝在包裏帶上公交車吃。她得趕去招聘會,招聘會八點開始,離這裏坐地鐵十五分鐘,公交半個小時,她毫不遲疑地選擇了後者,畢竟時間還早。
李娜坐上車,坐在最後座的位置,拿出筆記本翻看,上午八點到中午她都得泡到招聘會裏面,面試投簡歷,如果沒有合适的話她下午一點,還有三點約了兩個大公司的面試,中午沒時間的話就在小餐館裏随便吃點東西,基本一天的安排就這樣了。
公交車經過了一站又一站,車上的人也在由少變多,漸漸變得人擠人誰都不能有太大的動作,整個車廂開始變得噪雜。
李娜吃完包子就抱着簡歷坐在後排發呆,這是她的日常活動,眼睛一眨也不眨,腦子裏什麽都不想,也算是另類的休息。
只是有一雙鬼鬼祟祟的手出現在李娜的視野裏,她動了動眼睛,變得警惕起來。
那雙手是一個中年大叔的手,他正在伸向一個穿着小西服,波浪大卷發,長得挺好看的女人。
李娜剛開始以為可能是猥亵,只是那個男人的指尖裏夾着一個小小的東西,似乎是刀片,他的手伸向的,是那個女人的手提包。
小偷?!
李娜自然不會蠢到大喊有小偷,小偷大多都是團體作案,她不想明目張膽地得罪小偷,只想不露痕跡地提醒一下那個女人。
想到這,李娜起身擠開人群,朝公交車後門的方向走去。人群因為李娜的移動而移動,小偷見有動靜迅速收回手,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眼睛四處亂飄。
一般小偷都是幾個人一起上車的,特別是人多的時候,他們把目标人圍住,最容易得手,然後就迅速下車。
李娜擠到那個穿正裝的女人身邊,正好把身後的男人隔離開,她笑笑把自己的挎包往胸前挪了挪:“不好意思啊,我下一站下車。”
對方回了李娜一個禮貌性的微笑。
過了一會兒,那個女人手提包裏的手機響了,她拉開拉鏈拿出手機接聽:“喂,總經理,嗯,我還有十分鐘就到公司……要皇家牌的貓糧嗎?好的我知道了。”
就在女人打電話的途中,一雙手再次悄悄伸向了她的包裏,把一個灰色的錢包給偷了出來,以為小偷不會再動手的李娜沒有看到這一幕。
fair打完電話把手機放進包裏,習慣性的去找錢包,可是她卻什麽都沒摸到。
fairy的背後頓時出了一身的冷汗,她的錢包裏除去幾百現金不說,裏面有她的身份證,兩張□□,還有最重要的,大boos給她的用來辦公買東西的黑卡!
她的東西丢了無關緊要,但如果是boos的黑卡丢了,那她下了車就可以去狗帶了。
想到這fairy大喊:“我的錢包被偷了!”
李娜愣住,車上人開始騷動。
fairy先是拿出手機打開視頻把她周圍人的樣子都掃了一遍,然後大聲對司機師傅說:“師傅,麻煩您現在馬上開到警察局,我的錢包丢了我要報警!”
李娜第一反應去看她身後的男人,男人聽完被偷女人的話臉上有掩飾不住的慌張。
同時車上有人抱怨:“你報警就報呗,我們還趕着去上班,你憑什麽要讓司機師傅聽你的話去警察局。”
fairy畢竟是在大公司工作,見過大世面的,她冷笑一聲,“師傅,離這最近的警察局就在前面第一個路口右轉三百米有個警察局,麻煩我們開去那裏好嗎?”
司機師傅有些猶豫:“姑娘,你看這一大車人,錢不多沒什麽無關緊要的東西就算了吧,不可能一車人為了你一個人耽誤吧?”
“就是……”
“我還等着上班呢……”
“诶呀碰到這種事就只能自認倒黴了……”
“誰知道你是在什麽時候丢的,也許小偷早就下車了呢。”
fairy從容地開口,聲音不大不小,但也足以讓全車的人聽到:“我是上一站上車的,上車時我還從錢包裏拿零錢,從我上車到現在,沒有一個人下車,所以我确定,小偷一定還在車上,只要去了警察局,小偷就一定跑不了!”
周圍人都竊竊私語,李娜看着那個小偷,小偷察覺到目光回看了李娜一眼,目光有些兇狠。
李娜為了讓司機師傅意識到嚴重性,她摸了摸自己的挎包,大叫一聲:“诶呀!我的錢包呢!我的錢包也被偷了!”
fairy愣了愣,她多看了李娜一眼,李娜的手碰了碰她的胳膊,聲音擴大了一倍:“司機師傅!我的錢包也不見了!裏面有兩三千呢!司機師傅快報警,我也要去警察局!”
fairy見狀似乎明白了什麽,眼前這個女孩是在幫她,畢竟她一個人,說話也是微乎其微,可能動搖不了這一車人的意見,這個時候,有另外的人站出來,事情可能就會簡單許多。
李娜選擇當了這個出頭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要把這臺戲給唱下去,息事寧人自己認虧?便宜了小偷?怎麽可能?
“大家都看看自己的包,有沒有少什麽東西,”李娜站出來提醒:“要知道小偷是團體作案,車上肯定不止一個小偷,旁邊這個美女的錢包丢了,我的錢包也沒了,小偷肯定還偷了其他人的東西,我們不能就這樣善罷甘休!”
經李娜這麽一提醒,有不少人翻看自己的口袋和包,一看不得了,有一男的和女的錢包也不見了。
一時間車上人人自危,沒有人再敢說什麽,司機師傅二話不說徑直開去了警察局。
……
江柯一早把小米叫醒,放進寵物包裏,出門前給助理fairy打了個電話,小米的貓糧沒了,讓她買一袋拿到公司。
星期一早上有例行早會,江柯八點趕到公司,把小米交給前臺照顧:“等下fairy來了讓她給小米喂食。”
“好的總經理。”
九點半會議結束後江柯去看小米,小米餓的喵嗚喵嗚直叫,江柯皺眉問前臺:“fairy呢?叫她五分鐘內到我辦公室來。”
“那個總經理,fairy姐打來電話說她在警察局,可能暫時來不了了。”
“警察局?她是被偷了還是被搶了?上班竟然上到了警察局?”江柯饒有興致地說。
前臺兩個小姑娘表情都有些古怪,其中一個開口:“fairy說她被偷了,還說什麽小偷挾持了她,現在人在警察局做口供,說是十點半之前能趕回來。”
江柯沒想到自己随口一說竟然說中了,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傳說中的烏鴉嘴。
不過這也怪不得fairy,他随手一指:“麻煩你去附近的寵物店給小米買袋貓糧,要皇家那個牌子的,紅色包裝的那種。”
前臺小姐順手在網上搜了搜,皇家貓糧,2千克袋裝的498元一袋!!她頓時在心底淚流滿面,真的是吃的不如貓,活的不如貓啊……
江柯回到辦公室,問同樓層的人要來了一塊面包,掰成小碎塊,軟軟的,小小的幾塊放在手心,小米忙上前到他手心裏去舔。
小米吃完後擡頭坐在桌上朝着江柯喵喵叫,江柯不理它,坐在椅子上開始處理公司的大小事件。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期間前臺姑娘小文買來了貓糧,按照要求給小米喂了貓糧,帶着小家夥出去溜了一圈,fairy回來了。
她一回來就有人通知boos要她去報到,fairy哭喪着臉:“今天一天倒黴死了……”
人事部經理田甜剛好經過,把應聘人的資料厚厚一踏塞進她懷裏:“fairy! fatting!”
“滾蛋!”
fairy表示很苦惱,她從大學畢業進入這家公司實習,當時和她一起的一共有兩男一女作為boos的助理,三個月實習期下來,刷掉了一個女的,一年下來,年底又離職兩個,最後剩下她和一個叫ken的哥們,這哥們是混血,英國留學歸來,與fairy同甘苦了兩年,也選擇了跑路。
她家大老板也不是說那麽難伺候,只是工作量很大,包括什麽財務預算,市場營銷,廣告策劃雜七雜八的都塞給助理,再加上總經理有些不近人情,特別是他那只貴族般嬌養的貓有點伺候,其他都……還好。
她在老板身邊工作了快三年,把他的脾氣以及生活習慣琢磨了大半,工作狂加鏟屎官加單身狗等于大boos江柯。
而且她這段時間又喜又憂,喜的是她的工資又漲了,作為一個助理,她的薪資可以與人事部經理所媲美,年薪六位數,超三十萬。
憂的是大boos對于她的辦事效率有點欲求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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