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十)
(十)
長安被送進了宮裏,卻并非我們預料中的那樣一夕間成了高高在上的人,陛下确實做了一件我們都沒有意料到的事,他将長安留在了自己身邊,卻什麽名諱也不曾賜予她,所有人都稱這位無限美麗,且溫柔淺淡的她一聲“長安姑娘。”在那一座綿延着浮華與深沉的宮闱裏,這是一個如此蒼白而又尴尬的稱謂。
長安沉默的跪在冰涼的地上,她低垂着頭,輕薄的睫毛灑下一片陰影,整個人像是一件精美的瓷器,安安靜靜的忍受命運。幾滴淚滴在厚厚的地毯上,轉眼不見蹤跡,有誰拂過她的發髻,聲音渾厚,帶着笑意:“長安,以後你總算要陪在朕的身邊了。”
“陛下。”
“長安,這是這些年你第一次和朕說話,你的聲音真好聽。”他沒有叫她起來,卻是順勢在她的跟前蹲下,捧起她的臉,語氣裏帶了些許讓人錯愕的悲涼和欣喜。
長安笑了笑,“陛下,長安以後恐怕要打攪陛下了。”
她沒有尋常人面對他時的卑微與恐懼。她看他的眼神,再平淡不過,沒有卑微,沒有畏懼,只是疏離。這讓尤天,這個萬人之上的男子,心裏那樣的歡愉,卻也是,那樣的失落。
“能夠被長安打攪,朕就是死也是甘願的。”陛下起身順帶扶起長安,笑着如是說,仿佛那一剎那的寂寥是從來沒有存在過的。
長安就這樣在皇宮裏住了下來,與陛下朝夕相對。他讓人在他居住的寝宮為她置了一處床鋪,其間擺上他親自繪的屏風。夜晚,她躺在床上總是一側頭便可以通過昏黃的燭火看見男子堅毅的剪影,以及翻閱竹簡和偶爾低低的輕咳聲,然後緩慢的閉上眼,靜靜地睡去。他那時十分勤于朝政,總是在很晚了才入睡,每每躺下了,便會注視着那扇繪了梅花的屏風良久,直到疲倦帶着睡意席卷。第二日也總是早早的起來,再回去時,便可以看到女子跪在案後,低着頭,極其專注的整理着他一夜批改的奏折。她其實不必做這些,可他從不勸止。便會在一旁喝着茶,等她理好,然後再與她下上一盤棋,習以為常的贏了她便用早膳。其後,便會和她一起到外面去走走,拐過一道道曲折精致的長廊,看皇宮的華麗與冷寂,看她偶爾擡手看向蒼穹時淡淡的笑意,以及溫軟的呼喚,“陛下,該回去了。”
宮裏的流言蜚語一時間多了起來,長公主府上送來的舞女夜夜留宿鉛華宮內,以色待人,禍亂宮廷,陛下對她百般寵愛,之所以不曾賜封只因皇後善妒,容不得。
知道這些的時候,我已經不在公主府上了。明月立了戰功,陛下封他做了将軍,他将我接到了禦賜的府邸。
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那日明月對我伸出手,眼角溫柔的笑意,說“姐姐,我來接你回家。”
回家,多麽溫軟的字眼。可我也無法忽略,那美麗溫柔的笑意是如何的空洞和悠遠,仿佛通過眼前的影像去到遙遠的時空試圖捕捉什麽。
離開之際,我轉瞬望了望那塊輝煌的匾額,莫名的酸楚,多年前我還是一個孤女和長安在這裏過着單純的童年,我們攜手無數個黃昏日暮,彈琴唱歌跳舞,以及一個個美好的不像話的故事,它們每每總是在熟睡時竄入我的夢裏,若不是長安那日開口說了話,我想,我永遠也不會相信。
“在想何事,這樣入神?”我回過神,望着男子帶笑的眉眼,不知怎麽的越發思念起長安來。
“明月,尋常人是不可以進到皇宮裏去的吧?”我為他挑亮了燭火,看着他低着頭專注地一筆一劃的勾勒,濃密的睫毛微微的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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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時常會忍不住幻想這人若是位女子,又該是怎樣的風華,定不輸于長安。
“理應是不可以的,但,你若是去看她,倒是可以例外的。”他擡首了片刻,嘴角露了絲僵硬的笑容。
我起身走到一旁坐下托腮看着窗外天際懸挂的明月,再看看案前一身白衫的男子,微微的嘆息,“不論長安變成什麽樣子,可長安,到底是長安,這世上也只有這樣一個人而已。”
“在明月的心裏,這世上,唯姐姐是只有一個的。”他說這話的時候并沒有看我,反而越發專注的去描手下的那副桃花圖。
“是麽?”
明月,你為什麽獨愛描繪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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