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十三)
(十三)
我和長安一起住進了離鉛華殿不遠的一處宮裏,一樣的華麗精美,一樣冰涼冷漠。
夜裏我二人像幼時一般緊緊地擁抱彼此,我終于又聞到了熟悉的忍冬花香,那樣的清新甘冽。
我撫摸着長安明顯的肩骨,埋首在她漆黑的發間,“長安,那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說那些傷人的話。”
她如幼時一般輕輕拂過我額際的發,眸間都是溫柔的顏色,“傻南山,我怎麽會怪你。人世蒼涼,我又失了依靠,而你,便是我的親人。我,怎會怪你,怎舍得怪你。”
“我不是唯一,有明月,他既是我的弟弟,便也是你的親人。”我輕輕的啜泣,而她也落下淚來,這一別數月,彼此心間都添了些許蒼涼和寂寥。
“是啊,他也是我的弟弟。”長安的聲音在夜裏低而綿軟,我尋到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溫熱的掌心。
而在長公主府上那麽美好的舊時光。
怎麽還能回得去。
第二日我醒來時長安睡的一邊已經接近冰涼,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比我起得早。我自床上爬起胡亂的套上鞋襪,走出去,看她立在殿門口,望着稀薄的晨光。
我哆嗦着環着雙肩,開口喚道“長安,不冷嗎?已經冬季了。”
她轉過身,望着我,面上露出我鮮少見到的迷茫,略微孩子氣的樣子,好半響似乎才回過神,于是笑着走過來,脫下身上的外衫裹到我的身上,我嗅一口,她帶來的夾雜着忍冬花香的凜冽涼風。
我伸出手拉過她的雙手放到唇邊呵着氣,嗔怪道,“你以前很愛笑的啊,現在怎麽笑得這樣少了?”
我記憶裏長安是個比我愛笑的姑娘,時常是不懂得沮喪和失落是何物的人。
然後她在我微微訝異的晨間靠近我,擁抱我剛從床上下來溫熱的身體,柔軟的語調在我的耳邊響起“南山,若有一日,能離開長安的話,千萬不要猶豫。”
我詫異,并不明白她所言的長安是指她自己,還是長安城,但其實這于當時的我而言是這樣奇怪的話,不論是她還是長安城我都是不願意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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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過後,她陪着我四處走走,路上遇見的人都低頭喚她長安姑娘,她微笑着與她們打招呼,沒有端一點架子,可旁人仍舊一副要與她保持距離的樣子。我走上去與她并肩,手伸過去抓住她的,我的手總是溫熱的,這樣大概能為她暖暖。
我們一路行走過去,風光确實無限美麗,盡管已是冬日,但假山嶙峋間,仍舊有堅韌的色彩點綴。“想必下雪的話,會更美的。”我感嘆道。
她笑道,“你不是怕冷嗎?”
我望着前面不遠處冰涼的地上一只無數次試圖撲打着翅膀飛起來的小雁,起了憐惜之意“你看,這樣的時候了竟還有雁鳥?”
我二人過去,仔細一看後才發現它受了傷,于是将它撿了回去,午間陛下與明月來時我們正在給已将傷口處理好的它喂些雜糧做食。
“想不到你二人到有這樣的心思,倒也很好。”陛下看着低頭專注的望着底下啄食的雁鳥的長安說道。
“這樣的季節,怕是活不了的。”長安不經意的回道。
“每日裏用你的桃花醉試試。”明月說出這句話時我們都驚訝的望着他。只有長安,思索了片刻後笑道,“桃花醉是暖身治肺的良藥,若是每日為它的食物裏摻雜少許。應該是可以禦寒的。”
“怎麽桃花醉有這樣的功效我都不知道?”我問道。
長安捏捏我的手,“你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是啊,姐姐怎麽會不知道呢,我也是姐姐告訴我的呢。”
“想不到南山你知道的這樣多,看來是個博學的姑娘呢。”陛下調笑道。
我有些尴尬,對此事确實沒有一點印象。
午後陛下突然來了興致,要再見一次我與長安在公主府上那樣的歌舞。
長安褪去了沉重的披風,在幹冷的青石路上,伴着我指尖溢出的幽美旋律,雲袖輕擺,随着樂曲舞動的身姿似是蝶舞翩然,落葉搖曳,随着風的節奏綻放唇間的笑容清雅,腰肢旋轉間,連裙擺都蕩漾成一朵風中芙蕖,那長長的黑發在風中淩亂。那樣的長安美麗卻虛無 ,一曲末她望向我們,最是那回眸一笑 。萬般言語間 ,一曲結束 。長安站起身來微喘 ,用手拂過耳邊的發絲,陛下走過去将她攬進懷裏,“長安,你真美。”
我不經意看向身旁的明月,他望着長安,光線流入他的眼中,他的眸子漆黑一片,映不出一絲光亮。
我淺淺地笑,“長安,你的舞跳得還是這樣好。”
而長安,她望向我的目光裏顯現了某種微妙的堅毅。
這是長安此生為我們跳過的第二支舞,卻也是最後一支。
後來我終于明白,要發生的故事,根本無法阻止,明月出現在我們面前更确切的說是長安面前的次數越發的頻繁起來。
有時為的是尋一杯桃花醉,有時為的是一盤棋,有時甚至什麽也不為,只出現片刻便沉默地離去。然而長安,她總是含笑而溫柔的面對他。
她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
我常常看見長安望着他的身影隐入光陰裏,然後卻仍舊保持那樣的姿态許久。
終于某日我還是問出了那句話。
“長安,我第一次喝的桃花醉是你釀給我的吧?當時好像還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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