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三十九

兩人相見都是始料未及的事, 皇後默默嘆息後就加快腳步。

溫瑾卻是不怕她,伸手攔住她的去路, 咬牙道:“你好猖狂。”

“你想多了, 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只是撿了你不要的, 如何猖狂,倒是你現在這般模樣, 只怕你當初不要的那個也看不上你了。不, 就算是路邊乞丐也不會要你,你今生都将是恪親王的噩夢。”皇後笑意清淺,眸色婉轉,發髻上的玉簪通透, 透出典雅氣質。

小道上來往都是府內的下人, 溫瑾氣得口不擇言:“不過一個野種罷了, 不過借我的勢才坐上皇後的位子,不出幾月你便會被我踩在腳下。”

皇後淡淡道:“那我等着,你還是先治好額頭上的傷痕,不然就真的要被趕去道觀。”

說完也不想理會這個瘋魔之人, 擡腳出了溫府。溫瑾在雲端上多年,陡然被拉下來, 在塵土裏打滾,顯然無法接受這些。

出了溫府之後, 趙攸趴着窗戶在看着門內,一見她出來就迫不及待地招手,等人入馬車後, 仔仔細細地将人打量一番。見皇後安然無恙後,才稍微放下心來。

已到用午膳的時間了,趙攸讓人在酒肆停下後,與皇後一同入內。

酒肆不大,也是窗明幾淨,兩人靠着窗戶落座。皇後今日出來一是要知會溫轶,二也是想出來散散心。宮中生活雖說富貴,可太多的麻煩圍繞着,似一塊大石壓在心中,總覺得透不過氣來。

兩人坐下後就有跑堂的過來點菜,趙攸對外間不熟,就讓人問皇後的意思,自己左右掃視。酒肆裏的人形形色色,有老有少,這裏并非是奢靡之地,價格公道,來的都是小百姓。

跑堂的離開後,趙攸就将視線轉移到皇後身上,道:“護城河那裏有很多花船,甚為美妙,你要去看看嗎?”

聽到花船二字,皇後執起茶杯的手頓了一下,擡眸就看到趙攸熱情真摯的神色,她展顏一笑,道:“我畏水。”

皇後雖一笑,然而眼中的陰郁卻是如何也遮掩不去,趙攸後知後覺地想到她的母親是在水中喪生的,她暗自後悔提起這個,咬了咬自己的舌頭,道:“那你想去何處”

“陛下如何知曉今日是我生辰?”皇後發笑,這個呆子好像不會裝。

趙攸咽了咽唾沫,無辜道:“其實前幾日蘇文孝說替夫人轉交給你的生辰禮物,那時就知曉了。”

“前幾日?”皇後有些吃驚,她明明是今日收到王氏的禮物,難不成蘇文孝故意提醒趙攸的?她略有些尴尬地看着對面飲茶的人:“想來他二人未曾商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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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奇怪,蘇文孝對你的事很上心。”趙攸嘀咕一聲,心中疑惑很大,就算有着托孤,前些年都不管皇後,扔在道觀,現在怎麽關心得像是自己的女兒。

她總有一種被針對的錯覺。

大堂內沒有多少人,皇後左右看了一眼後就捏了捏趙攸氣鼓鼓的臉頰,“休要氣惱,他對我母親有愧疚,這些年來一直在彌補,每年都有讓人送米糧上山的。”

“那為何柳欽見到我還要銀子。”趙攸托腮,靜靜凝視皇後溫和的面色,眸色歡喜。

皇後笑道:“那些米糧都被柳欽丢到山下了,一粒米也沒有要。”

柳欽雖說愛財,也取之有道。這也是皇後敬重他的緣由,再者他總以養父自居,坑點女婿的銀子也是無所謂的。

跑堂的将菜端上後,皇後有些不放心,一一試過後才夾給趙攸。

吃飽後,兩人無處可去,依舊選擇去柳欽那裏。藥鋪還在送胭脂,殿內藥童來抓藥來不及,柳欽見到小溫沭後就直接将人拉了過來,“趕緊幹活。”

前堂都是病人,趙攸不同意就想拉着皇後去後院,柳欽回頭瞪了一眼道:“小娃娃別礙事,誰讓你們過來的。”

趙攸傻了眼,我們過來還是個錯誤?

皇後淡笑,将趙攸推到內堂,低聲道:“你去看看孩子們,無事就教他們習字。”

趙攸不肯走,就在櫃臺站着,一旁擺着很多胭脂。來人抓過藥後,她就遞出去一盒胭脂,餘光掃到門口處張望的那個胭脂鋪掌櫃。

她碰了碰皇後的胳膊,“柳欽這是要逼人家關門走人嗎?”

皇後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門口徘徊的女子,笑着将抓好的藥材遞出去,回道:“約莫是這樣的,這裏開不下去,掌櫃自然要去其他地方。”

鋪子裏病人來了又走,絡繹不絕,兩人忙了一個多時辰才歇了下來,趁着人都走了,趙攸先開口道:“觀主,你這般愛銀子,為何将胭脂送人,這裏價值幾千兩銀子。”

柳欽在翻醫書,聽到這句話就回道:“我又沒有損失,送的也不是我的銀子。最多損失幾株藥草,還有被你夫人偷去的草,記得給銀子。”

趙攸真不知該怎麽回答,這人愛財又散財,也不知腦子裏如何想的。一旁整理藥材的皇後顯然很平靜,将櫃臺上的藥渣處理好後,就拉着趙攸在柳欽面前坐下,道:“診脈。”

柳欽頭也不擡,只道:“先給銀子。”

“先診後付錢。”皇後将趙攸的手放在藥枕上,催促柳欽診脈。柳欽也沒有再推拒,擡手就觸碰上脈搏,屏息半晌後收回手,道:“效果甚好,繼續喝藥,保證長命百歲。”

皇後微微放心,又道:“我觀她精神不如常人。”

“解毒罷了,那些藥喝多了都會影響身體,以後習慣就好。”柳欽擺擺手示意兩人走開,道:“不是什麽大病不要總來我這裏打擾我,又不是急着生孩子。”

他大咧咧地說話,讓兩人無言以對。皇後睨了一眼,就牽着趙攸的手要離開。兩人走到門口的時候,柳欽忽而道一句:“那個溫瑾臉上的傷一輩子都好不了。”

說話時看着趙攸。

趙攸摸摸自己的臉,裝作無辜道:“與我有什麽關系,看看你這個養女的力氣,你還覺得溫瑾的容貌與我有關嗎?”

一句話說完,柳欽笑得胡子翹了起來,不忘諷刺趙攸:“也是你的命數,認命吧。”

趙攸還要說話,卻被皇後拉着走了,走到後院與前面鋪子相連的游廊時,皇後忽而停住腳步:“陛下覺得我不好?”

又說錯話了,趙攸眨巴眨巴眼睛:“你比溫瑾好。”

皇後伸手就要捏她的包子臉,趙攸往旁邊躲了一下,讨好一笑:“你為何總在意溫瑾,那樣蛇蠍心腸的女子,莫要去多想,平白給自己添麻煩。”

說話時捂着自己的臉,眸色生輝,皇後就消氣了,道:“你不覺得我居心不良?”

“那我也認了。”趙攸道一句,牽着她的手就要往後院走,一面道:“我本想帶你去花船玩,沒想到你畏水,便也作罷了,只是這個生辰有些無趣。”

皇後幽幽一笑,道:“陛下将昨夜硌到你的腰的寶貝送于我即可。”

聞言,趙攸腳步一頓,秋色下的溫沭唇角染笑,就連一雙眸子都帶着狡黠,她哼一聲道;“本就是給你的,誰讓蘇氏夫婦上趕着給你送玉,我就只好給你換成玉的。”

什麽叫換成玉的?皇後有些不理解,想多問一句,趙攸就氣得走了,留下她一人站在原地。

小皇帝又炸毛了。

兩人一起回到作客的屋子,小皇帝忙了許久後胳膊有些酸,見到皇後進來就伸了伸自己的胳膊,“手酸。”

皇後也沒有多話,坐在一旁給她揉了揉。坐下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外面有個孩子趴在門板上,沖着裏面兩人道:“姐姐、姐夫,隔壁嬸娘要見見你們。”

皇後會心一笑,拍了拍趙攸的肩膀:“我替你将銀子要回來,如何?”

趙攸不明白,站着也要起身,皇後按住了她,指着裏側的床榻道:“你先睡上半個時辰,我去去就回。”

趙攸雖說狐疑也沒有再拒絕,起身往床榻那邊走過去,皇後見她上榻後才繞道去隔壁胭脂鋪。

半個時辰後,隔壁小厮來藥鋪将胭脂都搬回店裏,柳欽忙走到門口去阻攔。

小厮抱着自己家的胭脂道:“柳大夫,您閨女将胭脂都賣給我們掌櫃的了,銀子都給了,你別讓我們不好做事啊。”

柳欽氣得腦殼疼,就知曉是小溫沭壞他的好事,怒氣沖沖地走到後院時,趙攸剛睡醒。

兩人撞了正着,柳欽扯着嗓子喊道:“你還想不想要師娘了?”

趙攸不知發生什麽事,柳欽一嗓子吼完以後,皇後才從後門那裏慢慢走來,她直接回道:“師娘是誰,你拉出來讓我見見,你騙我夫君幾千兩銀子,我不過讨回來罷了。”

柳欽氣得原地跳了下,指着門口:“你給我滾。”

趙攸也有些生氣了,拉着皇後就走,回身又道:“老道士,你以後不要找我媳婦,看誰給你養老。”

柳欽氣得在後頭跳腳大罵,揚言不準兩人再進門。

趙攸走後不久,就有位面紗女子登門,見到柳欽後直接道:“柳大夫,治好我的傷需要多少銀子?”

“早就已經說過了,我不善去疤,你尋我也是無用的。”柳欽心頭憋着火,說話聲音也跟着大了些。

溫瑾讓人将店鋪門直接關了起來,自己在一旁坐下,道:“柳大夫勿要拒絕,銀子若覺得無用,你後院裏幾個孩子的命如何?”

*****

帝後兩人回宮後,趙攸就将自己做了兩天的木頭兔子交了出來。

皇後看到刀工粗糙的兔子後,唇角彎了彎,揶揄道:“這個硌到腰,确實很疼。”眼光還朝趙攸的腰那裏看去。

趙攸摸着自己昨夜被硌疼的地方,沒好氣道:“你就是故意的。”

“嗯,我就是故意的。”皇後道,她眸似桃花,顧盼生輝。捏着兔子的雙手也格外白皙,指尖修長,摩挲着兔子耳朵那裏,道:“我給你修一修邊幅。”

“你也會?”趙攸驚喜,忙從一旁的小幾上找出刻刀給遞了過去。

兔子刻得生動,就是木頭沒有打滑後,有些碎屑夾在裏面,皇後往一側挪了挪。小心地用刻刀慢慢刮去。

皇後刻得用心,趙攸看得仔細,兩人屏息凝神,殿內靜悄悄的。

不知過了多久,殿外忽而有人過來禀告,道:“陛下,貴妃在外面求見。”

聲音入耳,驚得皇後刀片滑向指尖,恰好劃破一道口子。趙攸一驚,忙按住了流血的傷口,不悅地對外道:“讓她回去,無事不要踏出殿門。”

宮人諾了一聲後,就小跑着出去傳話。

殿外的季貴妃咬牙切齒地恨,卻又無可奈何,她忍了又忍後,怨恨地朝殿內看了一眼,轉身去慈寧殿找陳太妃。

皇後劃破了指尖,大顆的血珠子滲出,趙攸心中埋怨季貴妃,嘀咕幾句後親自給皇後上藥。皇後自己沒有覺得大礙,上過藥後就見趙攸自己在打磨那只兔子。

趙攸磨了幾下後,才道:“皇後,我們何時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皇後頂的是溫瑾的名字,讓她心中總覺得哪裏不舒服,總擔心有人将這件事揭露出來,将皇後陷于危險境地。

“眼下也好。”皇後漫不經心地看她一眼,起身回華殿打理藥草。

趙攸一路屁颠屁颠地跟過,路過庭院的時候不忘把兔子也給抱着。

出了福寧殿後,趙攸揪着兔子耳朵,手感很好,多摸兩下,扭頭看着皇後陽光下幾近透明的肌膚,伸手也想去摸摸。

手剛伸到半路上就覺得這樣不好,大庭廣衆不好動手動腳,就尴尬地收了回去。

走到半路上遇到慈寧殿的內侍,上前行禮道:“皇後,太妃宮中事務有些不明,想請您過去商議。”

趙攸看了一眼,繼續摸着兔子皮毛,冷冷道:“事務不明就讓宮人去打理,皇後又非閑人,跟着你們太妃後面轉?”

內侍被說得腰深深彎了下去,笑說:“陛下說笑了,太妃想着與皇後舊日也曾親近,故而才敢勞煩。”

說到底是要見一面。皇後接過趙攸手裏的兔子,眸色不明,回道:“可,待我回去更衣。”

內侍達到目的後就行禮退下。

趙攸氣鼓鼓道:“你去那裏做什麽,指不定人家下了套子等你去鑽,你怎麽傻乎乎地送上門。”

皇後莞爾:“總要面對的,我也很想知曉陳氏的底牌是什麽。”

趙攸也沒再勸,不情不願地跟着皇後回華殿。皇後去慈寧殿商議宮務,她不好跟着過去,就躺在軟塌上玩着兔子,時不時地向內殿更衣的人那裏看一眼。

她在外向裏面喊話道:“穿紅色的。”

皇後不理她,天天嚷着穿紅色的,也不知腦子裏想什麽,她換一身青色的裙裳走了出來。

趙攸不滿意,搖首道:“不好看,去換。”

“這是你送來的,既然不好看又為何送來?”皇後瞥她一眼,戳破她的小心思,都是無理取鬧。

無理取鬧的小皇帝不知該如何回答了,上下看了一眼後道:“也很好看,皇後穿什麽都很好看。”

嘴甜了。

“你若無事就在殿內幫我将賬本看看。”皇後理了理自己的衣領,淡淡吩咐道。

趙攸不樂意,道:“你且看看你自己,整日不是看賬本就是去玩你的草,與她們相處的時間都比我多,不看。”

聽着不甘心的抗議,皇後回身正視她:“這是你的後宮,你若将那些女人都趕出去,哪裏就會有這麽多支出,整日裏不是衣裳就是首飾,這是誰的錯?”

“那、那也不是我的錯,是、是你爹的錯,沒事誰讓他塞這麽多女人進宮的,還說什麽平衡之策,将季貴妃送進來,都是你爹的錯。”趙攸支吾半天後想到了理由,将黑鍋丢給了溫轶。

皇後也是被她的強詞奪理說的一怔,眸色流轉後方道:“那你現在可以趕出去的。”

“我、我哪有本事趕出去。”趙攸被戳到痛處,擡首看了一眼書案上的賬簿,不甘心道:“那你去就是了,我給你看看。”

她委屈又不情願,如今的處境都是艱難的,好不容易掌控了內廷,外朝那裏恐怕還需一段時間。皇後看過一眼後就想起陳柏,前世也不知溫瑾用了什麽手段竟說服了他。

如今要想與溫轶正面抗衡,還需陳柏的支持。

蘇文孝那裏怕是擋不多久,他一而再的暗中幫助趙攸,甚至在處置溫瑾一事上正面出手,溫轶心中多少有了疑惑。一旦被發現了,事情就變得艱難。

季荀那處是指望不上了,前世裏皇帝死後,他就帶着兵馬跑了,這次已然不可信。

這些事情趙攸是不知道的,心裏對季荀還有些希望的。她回身看着坐在榻上揪着兔子耳朵的趙攸,下意識提醒道:“季荀那處莫要再指望了,如有必要讓旁人代替他,先奪軍權。”

趙攸一驚,“為何?”

皇後不知該如何解釋,小皇帝性子多疑,政事上非要追問到底的,沉吟須臾方道:“季荀不可信,你且聽我的。”

趙攸目露疑惑,半晌後才默默點頭,也不知她是信還是不信。

皇後心中明白小皇帝沒有全信,面色都是不悅的,她緩步走過去在一旁坐下,摸上趙攸微蹙的眉眼:“我不喜歡季貴妃。”

趙攸還是不信,卻任由她的手在自己眉眼處撫摸,不自信道:“你吃醋了?”

這麽多時日相處下來,她也覺得皇後并非傳統女子,什麽三妻四妾在她這裏根本走不通的。她是不喜歡那些後妃,皇後才會放心,若真正遇到花心的,皇後這個性子肯定也會吃虧的。

“是又如何?”皇後輕聲道,笑意柔和。她相信趙攸并非花心之人,前世裏也看得透徹。哪怕溫瑾那樣不堪,她都會選擇深愛的。

聽到皇後親口承認,趙攸心底的疑惑散了下去,眼底漫出得意的笑容,反勾住皇後的脖子,“那你喜歡我,對不?”

“喜歡又如何,你若三心二意,我又怎麽阻攔?”皇後微微俯身,兩人靠在榻上,她的手撫過小皇帝輕抿的唇角。

宮廷之事本就不是一人可決定的事,尤其是皇帝,後妃那麽多的情況下又怎會心念一人。趙攸明白她的擔憂,便道:“那我們就将後宮裏的女人趕走,季貴妃那裏只能從季荀處着手,改日我與蘇文孝商議下,他應當會着手去做。”

換掉季荀也是溫轶心心念念的事,蘇文孝必與他聯手,到時兩個老狐貍在一起,事情就會簡單多了,難就難在誰接手季荀的兵。

萬萬不能便宜溫轶!

她糾結而又茫然,皇後覺得她有趣可愛,方才還是滿腹狐疑,現在又想着誰來接任季荀。她笑着親了親呆子的鼻尖後就起身,道:“我去陳氏那裏,好好幹活。”

說完就要走,趙攸一把拉住她:“幹活要給錢,你這麽摳門就拿你自己抵扣。”

皇後蹙眉不解,恍惚的時候,小皇帝攀上她的肩膀,忽而将吻落在頸間肌膚上。

趙攸蓄謀很久了,眼睛眯着極為享受,她不懂技巧,親了會兒就松開,眉眼一蹙不放心道:“你早些回來,半個時辰後若不回來,我就去找你,不用顧及陳氏的顏面。”

這話說得極為霸氣,皇後摸着自己頸間的吻痕,睨她一眼:“陛下說這句話的勇氣甚佳,不如想想如何将後宮的女人都送出去,這樣你才能更有勇氣說話。”

趙攸一噎,又說這些,她惱恨道:“我去給你幹活。”

後宮的女人與她無關,與趙閩才是有關聯的,她碰都沒有碰,哪裏就是她的錯,說到底還是皇後太小心眼了。

她翻開賬簿看了小半個時辰,愈發覺得女人多了開支就大……忽而想起一事,後妃有多少,她好像一點都不知情的。

小皇帝陷于一團迷霧中,皇後則到了慈寧殿。

她看着恢弘的宮殿,撥了撥眼前被風吹起的發絲,陳氏在這處宮殿裏待了許久,就以太後的身份自居,或許只有将人遷出去,野心才會慢慢磨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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