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腰疼
皇後去福寧殿的時候, 趙攸正裹着被子睡覺。
窗開了一半,秋日裏的光線折射進來後徐徐灑在床面上, 趙攸側身躺在被子裏,腦袋枕在自己的手背。呼吸清淺, 唇角也跟着微微嘟起, 榻前站了人也是毫無知覺。
她睡得熟, 皇後也不好吵醒,只在一旁坐着, 靜靜等着她醒來。
趙攸剛躺下不過片刻,昨夜沒有睡, 熬到現在就撐不住了,翻了身後繼續睡。
皇後等了半個時辰見她沒有醒來, 就只好一人先回華殿。
她一回殿就有人來禀告,季貴妃着人向家中遞了信,雖說她經常傳遞消息,可前腳去了慈寧殿後腳就這樣做,讓人不由生疑。
思慮片刻後,她讓人盯着送信的人。宮裏都是她的人,陳氏顯然坐不住了。
福寧殿的趙攸睡了一個時辰就醒了,揉揉眼睛後就有人來禀報季貴妃的事。陳季兩人見面多半是針對皇後的, 她方睡醒後腦袋有些暈, 清醒後就讓人召陳柏來。
陳柏管着宮廷安全,也是炙手可熱的人物,觀察這麽久了也該要動手。
****
趙攸晚間照舊還是沒有回華殿, 而皇後忙着季貴妃的事也沒有時間去多想。
一人一兔在福寧殿內待了許久,趙攸拿着刻刀在刻木頭,看着榻上蹲着的兔子,不時摸摸她的腦袋。木頭刻的兔子可就吃不了。
亥時的時候季貴妃來了,她帶着酒菜要與小皇帝對飲。
她這般逾矩的行為讓皇帝打起了精神,上下打量了季貴妃通身的打扮,精致的妝容在燭火下顯得極為動人,這樣極像是來就寝的。
倒吸一口冷氣後,她将刻刀與木頭放下來,手裏轉為抱着兔子,故作不解道:“更深露重,貴妃怎地過來了。”
“良辰美景,臣妾做了幾道菜想與陛下共飲。”季貴妃聲音嬌媚,一颦一笑都很是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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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攸面對後宮女子毫無興致,揉了揉兔子腦袋,道:“朕已吃過了,不如貴妃自己一人飲罷了。”
直接拒絕的話讓季貴妃心口一噎,面上還是堆着笑意,“無妨,若不陛下喝一口就好。”
話音方落,她就輕步走過來,坐于榻沿巧笑道:“陛下這只兔子也很可愛。”
趙攸覺得事情哪裏不對,将兔子挪了地方放在裏側,人都追到床上來了,她不好再裝慫,言道:“時辰不早,貴妃回去吧,朕明日還要上朝。”
三句話不到就趕人,季貴妃又羞又惱,看着皇帝坐懷不亂的樣子,也不知自己哪點不如那個粗鄙丫頭差。她讨好道:“臣妾入宮這麽久還未侍寝,不如陛下給臣妾一個機會。”
角落裏的兔子驚了下,往暗處躲了躲。
趙攸聞到陌生的香氣莫名覺得腦袋疼,但沒有争取到陳柏就不能随意得罪季荀,她笑着往後退了些,道:“貴妃這樣不太好,朕對情愛之事并無興趣,你還是早些回宮,免得夜深了路不好走。”
她朝着門口的宮人暗使了眼色,直接下榻走到窗前,推開窗戶透透氣。
皇帝一走,季貴妃就看到了榻上被遺忘的木頭兔子,伸手要拿起來看看,猛地聽到一聲呵斥:“不許碰。”
一聲就吓得她花容失色,尴尬地将手收回來,哀怨地看着趙攸:“陛下吓到臣妾了。”
趙攸三兩步走回去就将兔子拿了過來,指着門口道:“貴妃回去吧,不然朕讓人請你回去,這樣你的顏面可就不好了。”
皇帝已然生氣了,季貴妃不明白就這麽一只木頭兔子有何可寶貴的,面對趙攸的強勢,她不甘心地行禮就退下。
她一走,趙攸就讓人将那些酒菜都丢出去,心中卻在暗暗思考方才的事。在季貴妃出殿後,皇後就已警告過她勿要随意來福寧殿,今日見了陳氏就變得這麽大膽了?
陳氏給她支了什麽招?
殿內宮人退下後,她抱着兔子走回自己的龍床,一刀一刀刻着,目光幽深而不定。她覺得陳氏能拿捏皇後的唯有一處,便是皇後的身份。
難不成她告訴季貴妃了?
季溫兩家不和,季荀手握兵權才讓溫轶不敢輕舉妄動,他若知曉溫轶偷梁換柱,只怕朝堂上又會是一番波折。
雖說她欣喜看到溫轶被為難,可事情牽扯到皇後,也是她不願看到的事。
心中焦躁不定,總覺得溫瑾不死,皇後就永遠活在被人拿捏的局面中。只是她根基不深,得力的唯有安時舟與蘇文孝。
安時舟不知皇後身份,自然不能讓他去辦,想來想去唯有蘇文孝。然而蘇文孝是不會去做的,溫蘇兩家的情分在,就不會動手的。
她覺得有些腦殼疼,想了許久後腦海裏浮現一人,任寧。
是他打了溫二,至今還沒有人知曉的。或許可以讓他去做,他年齡不大又是世家公子,多半不會有人注意到他。
想通後她就下榻,打開殿門欲召任寧過來。
殿門一開就看到皇後的身影,她這才想起方才讓宮人去找她的。她這個時候就不好去召任寧,秋夜寒氣重,也不能讓皇後回去的。
皇後看她一眼單衣,就拉着她快速回內殿。
趙攸不肯去裏面就坐在外面坐榻上,雙手抱着膝蓋,正色道:“我覺得季貴妃有古怪。”
皇後來的匆忙,發髻都散下的,見小皇帝自己打發走季貴妃也覺得她做的不錯,摸摸她的額頭,道:“肯定有古怪的,這是陳氏在逼我。”
“她将我的秘密告訴季貴妃,借以來要挾我,季貴妃心計不深,必然會露出馬腳讓我知曉。這樣我就勢必會去見她,到時自然就被拿捏住。”
皇後态度平靜,沒有驚慌,也讓趙攸安靜下來,她二人籌謀到如今,前朝後院都是危險,真讓人肉疼。她看着皇後素淨的容顏,沒有像季貴妃那般畫着精致的妝容。
腦海裏忽而想到柳欽,忙欣喜道:“她抓着你的把柄,你就抓着她的把柄,互相制約。”
皇後不大理解她的意思,陳氏有何把柄?
趙攸眯着眼睛一笑,只道:“我去辦就好。”
這麽一說皇後就不問了,趙攸主意正得很,她說去辦就能辦得成。聊過正事以後就看着趙攸,“你這幾日在忙什麽?”
趙攸一個激靈,扯謊回道:“我見了陳柏,談過一番後覺得他可以為我所用,畢竟眼下季荀有些不大聽話,總拿季貴妃威脅我。”
季荀是武将,又看清趙攸的局勢,想要為女兒謀些利益,畢竟皇帝還是無所出的。
皇後明白過來,點點頭道:“也可,時間不早,該歇下了。”朝堂上的事她懂得不多,大多時候會詢問蘇文孝,皇帝有天賦,她自然也就放心了。
眼看着她往內殿走,趙攸疾步走過去,先将被子掀開蓋住木頭兔子,倒是活兔子從床榻裏面跳了出來,爬到她的身上。
她要護住死木頭兔子,活的就不管了,讓人帶出去。自己躺在裏面後順帶将木頭兔子藏在被下,扭頭看着皇後:“你不去洗漱嗎?”
“洗過了。”皇後直接在外側躺下。
趙攸的眼睛睜大了,最後無奈地認命,她躲在被子裏不忘摸着兔子,有些後悔請皇後過來了,真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皇後覺得她神态有些奇怪,往常兩只手都會放在被子外面,今日卻緊緊縮着,莫不是藏了什麽東西?
她往裏側挪去,與趙攸靠得很近,摸到她的一只手反握住,笑了笑,靜靜凝視她緊張的神色。
趙攸莫名被她壓着覺得不好,就用空餘的手去推皇後。
這般做來定然是沒有效果的,皇後按住她兩只手,清晰地看到她眼中的慌張。這個時候也應當是羞澀或是緊張,作何慌張?
她越發覺得事情哪裏不對,湊到她的眼下,舌尖輕輕舔過她的唇角,低聲道:“你藏了寶貝?”
“沒有。”趙攸想都沒想直接回答,眼睫卻是劇烈一跳。
皇後沒有再問,只親上她的唇角。
姿勢莫名暧昧,趙攸動不得,發覺皇後好像壓了過來,腰間那裏有東西硌着,隐隐生疼。
她透不過氣來,咬了下皇後的唇瓣,這才分開來,嘀咕一聲道:“腰疼。”
“我給陛下摸一摸?”皇後輕笑,笑如明月般皎潔,叫人生不出拒絕的心來。
趙攸自覺失言後就不想再說話了,側着身子不給皇後去摸,手摸到兔子就往裏側推了推。她手心生汗,也不知是熱的還是悶的,總之就是不舒服。
皇後見她背對着自己就知曉方才是真的疼了,她好笑道:“你腰疼與我有何關系?”
趙攸沉默下來,被皇後逗了幾句才不得已道:“若非你壓我,怎、怎……”她說不出口了,丢人了。
皇後又得過來順毛,也不知硌到哪裏了,就道:“你藏着什麽,我不去看就是了,你且過去些。”
趙攸想了想覺得也對,翻着身子挪回去,皇後捏着她的鼻子,道:“你還真的是傻。”
“我傻,你也好不到哪裏去,日日跟傻子在一起後也會變傻。”趙攸怼了一句,依偎在皇後身側,有些不滿道:“你又欺負我。”
皇後倒沒有接話,蹭了蹭她的額頭:“腰還疼嗎?”
這話問得有些暧昧,趙攸登時不回答了,嘟囔一聲:“睡覺睡覺。”
“不用揉的嗎?”皇後輕輕問一句,總覺得這個人十分傲嬌,還容易鬧別扭,方才分明是她自己的錯,偏偏要怨別人。
皇後低笑聲傳入趙攸的耳中,有些刺耳,她伸手捂住皇後的嘴巴,惡狠狠道:“不許笑。”
“那你不許生氣。”皇後應一句,撥開她的雙手,低眸看着抿唇不笑的人,伸手攬過她,“睡覺了。”
趙攸特意與皇後貼得近,免得她又摸到身後去了。
皇帝身子很軟,尤其是故意湊過來,伸手就能摸到她的腰,皇後也沒有再說話,就是好奇床榻內側是什麽寶貝。
次日皇帝醒得很早,悄悄地起身後,将兔子藏好才起榻更衣。
皇後醒來得有些遲,睜開眼時趙攸都已穿好朝服,她靠在迎枕上招手示意她過來,“我們今日出宮,可好?”
趙攸略有些遲疑,道:“我還有事要處理,晚些時候吧。”
“政事要緊,你注意些。”皇後颔首。
皇帝這才帶着宮人去上朝,待人走去很遠後,皇後才好奇地掀開被褥,意料外的什麽都沒有,定然是被小皇帝藏起來。
她笑了笑,起身喚侍女入內更衣。
凝蘭走後就由旁人頂上了,綠映是皇後安排過來的,皇後知道後也沒有說話,橫豎她身正不怕影子斜。
趁着更衣的時候,皇後問起小皇帝這兩日的動向。
綠映回道:“陛下喜歡一人待在殿內,昨夜季貴妃來時陛下都已梳洗上榻了。”
“她在殿內做什麽?”皇後好奇,尤其是她昨夜反常的舉措。
“奴不知曉。”綠映道。
罷了,皇後也不去問,小皇帝這個年齡正是對萬物都好奇的時候,總不好拘束了去。更衣後她就領着宮人回華殿。
回去後不久,就有後妃來請安。
季貴妃昨夜被趕回去後,就聽到皇後去福寧殿留宿,氣得砸了好多物件,今日過來請安的時候神色也不太好。
皇後就當作不知曉昨夜之事,客氣地請人入坐,其餘後妃也跟着坐了下來,她們往常都是跟着季貴妃的,也都知曉她昨夜被皇帝趕出來的事,吓得也是坐立不安。
她們害怕季貴妃,對于皇後也是更加敬畏,拿眼悄悄觑了一下後就不敢再看。
皇後說了幾句話後就打發她們回去,也并沒有留下季貴妃,由着她一同離開。
陳氏是在逼她去慈寧殿,利用季貴妃消磨她的耐心,現在的事已然并非陳氏所想。她略微深想後讓人去溫府送信,這件事鬧大後,溫轶也會有損失。
到時不需她出手,溫轶就會将事情擺平的。
****
趙攸上過早朝就與安時舟說起陳柏之事,眼下不能太過打草驚蛇。朝堂上都是首輔做主,他的弱點在于臨安城武将一半不在他的手中,否則他也不會等到今天不動手。
争取陳柏也是安時舟曾經提議過的事,不過他偏向于季荀,故而再次提起。
皇帝拒絕道:“季荀将女兒送入宮便可知他的意圖,再者若是稱了他心意,皇後行事就愈發艱難,再者季家想成為外戚,這是朕不願看到的事,倒不如陳柏。季荀在岸上觀望,知曉溫轶不會與他和解,最終還是會選擇朕。”
皇帝話意都在偏袒皇後,安時舟也勸不得,只得照她的吩咐去辦事。
出宮後他就看到蘇夫人王氏入宮,兩人是親家就打了照面,他隐隐感覺得出皇後與蘇家走得很近。
打過照面後,王氏就去中宮。
皇後親自出殿門迎接她,對于她的到來也不覺得奇怪,熱情地将人引了進來,吩咐若秋去奉茶。
王氏見宮人都走了之後就将自己帶來的禮拿了出來,道:“往年你都不在臨安城,又不好去送的,今年有了這個機會就趁機補上。”
皇後在宮裏什麽都不缺,王氏也不過意思下。眼下蘇韶不在京,她心底的擔憂就更深了些。
皇後接了過來,寬慰道:“這是阿韶自己求來的,嬸娘莫要太過擔心,在外面有人看護着也是好事,畢竟老夫人那裏也急着。”
蘇老夫人要急着抱孫子。
王氏哀嘆幾聲後,也是沒有辦法,誰讓他們自己做的孽,道:“陛下知曉阿韶的身份後,就這麽心平氣和?”
這件事是她與蘇文孝之間的心病,但願小皇帝心善不會拿這件事來要挾。
皇後笑道:“阿韶是男是女與陛下無關,她不會刻意去計較這些事,你們且放心就好。”
王氏坐了片刻就離開,皇後将人送出中宮,回身就看到一路小跑來的趙攸,她擡腳走下階梯,怪道:“你從哪裏來的?”
顯然趙攸來的方向不是福寧殿。
趙攸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小臉跑得通紅的,瞳孔裏染上星星點點的笑意,拉着皇後的手就往華殿走去,道:“我去園囿裏走了走,那裏菊花開得不錯,改日我們去看看。”
皇後也沒有懷疑,領着她一同回殿。
殿內案上大咧咧地擺着王氏留下的生辰禮,趙攸知曉王氏來過,上前打開盒子,裏面擺着一對玉耳環。她覺得有些奇怪,前日裏蘇文孝就将王氏的賀禮送了過來,今日怎地又送?
還同樣是玉?莫不是蘇文孝又在蒙騙她?
趙攸滿心狐疑地坐下來,将前後發生的事情一想,那對手镯多半是蘇文孝自己要送的,礙于情面就說是夫人送的,順帶提醒她今日是皇後的生辰。
這個老狐貍真是狡詐。
她将耳環放下,看着一旁的皇後:“你喜歡玉?”
皇後命人将耳環收到櫃中,對于小皇帝這個問題不知如何回答,想了想就道:“尚可。”
趙攸沒有多說話,讓人回福寧殿取東西。
兩人要出宮,皇後也沒有多說話,回身取了常服給她換上,一面道:“陳柏之事如何了?”
“我讓安時舟去做了,眼下不能急的,再者溫轶想拉攏陳柏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就看安時舟嘴皮子功夫怎麽樣了。若是順利的話,就在年前的事。”趙攸道。
皇後就不再問了,将趙攸推出屏風外,自己也要換下宮裝。趙攸不肯走,就趴着屏風去看,不忘道一句:“穿紅色的,好看。”
話音方落,皇後直接用衣裳砸了過去,恰好砸到皇帝的腦門上。
趙攸悻悻地走出去,想着哪日傳制衣局的宮人過來,給皇後做幾件紅色的衣裳,擺滿她的櫃子,這樣或許就會穿了。
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去福寧殿取東西的宮人回來,她從匣子裏拿出一堆玉兔。同樣都是玉做的,她總感覺自己落了幾拍,跟着蘇家人後面做事。
皇後更衣出來就看到皇帝對着翠玉打磨的兔子發呆,神色呆滞,清純的面容也染了不多見的陰郁,也不知在想什麽。她笑着走過去,摸摸趙攸頭頂柔軟的發絲。
趙攸眨了眨眼後就回過神來,将一對兔子送到她懷裏,道:“這個給你,就不怕被吃了。”
對于她這個孩子氣的想法,皇後逗笑了,“昨日就是這個讓你腰疼的?”
趙攸抿抿唇角,眼中閃過猶豫,道:“你不是喜歡玉嗎?”
“看來這并非是昨晚你藏着的寶貝了。”皇後莞爾一笑,沒有多作計較,照舊讓人将玉兔收好。趙攸一見她平靜的神色就知她不喜歡。
趙攸看着她收下玉兔,不明白女子到底喜歡什麽。皇後也并非是真的愛財之人,雖說将私庫鑰匙騙走了,也就是換個地方保存罷了。也并非真的拿去用了。
她哀怨地嘆息後,突然想到馬上要出宮,就揚起眉梢道:“我們去東市看看?”
女人好像都必須喜歡逛街的。
皇後出宮是想去溫府,今日将消息傳出去後不知溫轶有何想法,還需親自去一趟,否則事态愈發惡化,她就真的處于被動了。
小皇帝要去街市想是惦記豆花了,她點點頭道:“也可,不過我需先回溫府一趟。”
一聽她要回溫府,趙攸就放心不下,擔憂道:“你回溫府做什麽,陳氏的事我可以解決的,你不用太擔心。”
趙攸昨夜就說了要自己去處置,然而她現在不适合與陳氏正面交鋒,現在還是要讓溫轶出面。她在猜測陳氏在溫轶心中的地位。一而再打他臉面的人也不知會如何處置。
皇後搖首道:“我回溫府看看罷了,你莫要緊張。現在他不敢再随意對我動手了,你且安心。”
趙攸不好再勸,就退而求其次道:“那我在府外等你,你快去快回。”
出宮後馬車直接停在溫府側門外,趙攸沖着皇後揮揮手,示意她小心些。
皇後一人踏上臺階,左右看一眼後敲響側門。門人從裏頭探出腦袋,因不認識她而多打量一番,見到她手中的令牌後才客氣地将人引入府內。
溫轶在府內接見幕僚,聽到有人來求見後,就讓幕僚退下。
皇後在花廳內等着,見到溫轶出來後也未起身,摸着杯壁道:“父親可知季荀已然知曉您偷梁換柱之事,想必在家中必然想着點對策來參您。”
溫轶顯然一驚,“你故意洩露的?”
“我雖愚笨,但還不會做出自打臉面的事,是太妃告知季貴妃的,她為何這麽做來父親當知緣由。花這麽多心思來對付我,怕是不值當,若是動搖父親根基,便是得不償失。”皇後言語清冷,神态淡漠,看着溫轶的眼神也是含着玄冰。
溫轶知曉這件事的輕重,前些時日皇帝跟前已經鬧過一回,若是再鬧,皇帝怕是再也不會相信了,趁此機會安時舟等人勢必要鬧一鬧,損失可就大了。
“這件事我會去處理,你回宮安分就好,太妃那裏你尊敬些,莫要太過張狂。”
皇後沒有作答,起身就離開花廳。
往側門走去的時候恰好與蒙面的溫瑾撞到,她不想多事,微微避開後就想離開。
溫瑾在莊子裏待了多日,見了無數大夫也未曾将額頭上的傷痕去掉,心中早就憋着一股怨氣,見到皇後竟敢回府,當即氣得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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