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吃不掉的兔子

趙攸知曉皇後在心疼銀子, 眯眼一笑,淺淡的柔情就從眼角溢了出來, 在夕陽下熠熠生輝。

皇後見此也就沒有再怪她,只道:“有空将銀子要回來。”

“要不回來了, 都買胭脂去了。”趙攸說一聲後, 就将今日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澄澈的眼眸裏清晰地倒映着皇後的身形,世界萬物都不在, 唯有她一人。

除去她滿身的髒污外,皇後還是很喜歡的, 心中湧動着罕見的歸屬感,擦擦她臉上的泥巴, 道:“那個掌櫃的孑然一身,就是不知那個師父能不能抱得美人歸。”

趙攸站着不動,由着皇後去擦,笑道:“估摸着難,接下來至少一月裏不會有人上門買胭脂,以後估摸着也難。”

雖說一次性賣了,可後面會損失很多,當人免費使用慣了, 後面再用就會花錢, 心中就會舍不得,多少會影響生意的。

再者觀主不會讓隔壁胭脂掌櫃好受的。

“随他們去鬧,我們不去管。”皇後應一句後就牽着小皇帝回宮。

趙攸覺得奇怪, 回頭看了一眼被丢在花圃裏的藥草,好心道:“那些草不管了嗎?”

“不管了。”皇後頭也不回,回殿後讓宮娥去打些熱水來,親自給趙攸清洗換衣袍,指甲縫隙都是泥巴。

皇後心中說不出的滋味,看着趙攸這張令人心疼的臉頰後,伸手去捏了捏她的耳垂。不經意間暧昧的動作讓趙攸心一跳,她也伸手去摸皇後的耳朵,低聲道:“那些藥草來得不容易,不能随便丢。”

方才嫌棄藥草跟她争寵,現在又可惜,皇後摸着她放在自己耳畔的手,“我待會去看看那,你自己在殿內休息會。”

趙攸今日沒有午睡,打了哈欠後就去殿內小憩會,好在将皇後哄好了,晚上可以睡好覺了。

入夜後趙攸想起即将的中秋節一事,兩人在京都沒有親人,實在要算的也只有柳欽,便道:“要不将柳欽召進宮來熱鬧下?”

宮廷在皇後的經營下有了自己的人脈,陳氏想要鬧什麽幺蛾子也被立即發現的,既然兩人都是自由的,何不開心些。

皇後沒有多想,對于這些佳節沒有平常人那樣的欣喜,道:“不必,不見他我反而開心些。他騙你的銀子還得要回來,不能像我的手镯那樣平白被他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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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攸習慣了,皇後在這些方面都會看得很重,尤其是被柳欽騙去的。她翻了身後縮進被窩裏,露出大大的腦袋,“随你,只是多半要不回來的。”

皇後也躺了下來,回眸凝視裏側的腦袋,伸手過去摸摸她鬓角的碎發:“你過來些,躲在裏面做什麽。”

她二人給趙攸一種恍惚的感覺,皇後性子時而成熟時而又為小事而計較,讓人看不清她的想法。

尤其是那個夢境,她總覺得皇後不像表面這樣簡單,可是因一個夢境而疑心,顯然就太過分了。

一面想一面向皇後處挪去,皇後伸手抱着她,下颚抵在她的頭頂,低聲道:“你今日怎地想起來出宮?”

皇後聲音帶着輕柔,聽得趙攸心中很甜,“你惦記着藥草,我就給你去找了。”

“傻氣。”皇後低呼一聲,忽而将唇角落在她頸間肌膚上,輕輕摩挲,腦海裏掠過黃昏時的情景,輕輕呼出一口氣,好久不曾有人為她做這些小事了。

原以為趙攸呆傻,多半等她消氣,不想會主動去找柳欽讨要藥草,明知道會被騙還是傻乎乎地過去,白白花費幾千兩銀子。

她哀嘆道:“真是個敗家的。”

兩人就這麽相依靠,趙攸也沒有去回答,回身圈住皇後的脖子,湊到她的眼下:“我很不大方,可還是願意哄皇後開心的。”

皇後淺笑,果然還是大方的趙攸愛人,她阖眸親上她的唇角。

****

小皇帝是心甘情願地被騙去銀子,皇後心中不服氣,得空就帶着人出宮,銀子要不回來也就罷了,多要些稀有藥草也是不錯的。

柳欽在前堂忙不過來,沒有時間招呼皇後。她就自己去後面去挖。

後院一牆之隔就是胭脂鋪,今日沒有生意,掌櫃地就時刻注意着動靜,看到牛大夫将自己的胭脂免費送人後,氣得胸口疼與他說不出道理後見到她的女兒就想去理論,她從後門進了院子,見到在地裏忙活的女子就走過去,先問話:“姑娘,你是不是柳大夫的女兒?”

皇後一驚,不想她就這麽闖進來了,她站起身淺淺一笑,點頭應下。

“那正好我們就理論下,你那敗家夫君将我鋪子裏的胭脂全都買了,說是不知道你喜歡什麽胭脂就全買下送你,誰知轉頭就送人家,這就是在拆我招牌的,左右鄰居不好将事情做得這麽絕啊。”

皇後有些頭疼,道:“都怨我爹,是他坑騙我夫君的,白白花了幾千兩銀子,您要不将胭脂都要回去,将銀子還我夫君?”

這麽一說,就見胭脂鋪掌櫃退後兩步,将幾千兩銀子吐出來她可是舍不得的,猶豫兩下後決定還是得找牛大夫說理。

皇後一句話将人打發走了,又繼續去挖,趁着柳欽無暇分身就将珍貴的都挖了些。趙攸不識藥草,帶回去的都是些普通的,還傻乎乎地當作寶貝。

挖好後就先将藥草送回宮,她淨手去前院找柳欽。

柳欽剛送走病人,見她過來後就從櫃子裏掏出一個小小的琉璃盒,上面還點綴着幾顆琉璃彩珠,直接遞到皇後面前:“送你生辰賀禮,還有兩天了,我就順道給你,免得又說我小氣。”

裏面裝的是胭脂,從哪裏來的不用皇後深想也知是趙攸買的。拿趙攸買的胭脂轉送給她,皇後都不知該說什麽的好,想了想還是順手接過來。

柳欽心裏得意,道:“你看就我記得你的生辰,你的假夫君什麽都不知道。”

“真不要臉。”皇後嫌棄地看了一眼,眸色愈發幽深,沒有多作計較,帶着随從回宮去了。

這樣的答複,柳欽也已習慣了,拿着蒲扇搖了搖,算着這些胭脂可以維持多少時日。

皇後回宮後就去花圃,趙攸與安時舟秘密商談許久,待安時舟出殿時就看到臺階上趴着的白兔子,無精打采。

他有些奇怪,不知為何小皇帝宮裏竟養着一只兔子,看過一眼後就大步離開。

趙攸随後就走了出來,看到兔子後想起她哄好皇後的事情,上前摸了摸兔子腦袋,欲回中宮的時候蘇文孝來了。

不知他來何事,趙攸客氣地将人請了進來。

蘇文孝依舊一副儒雅之色,行禮後便道:“陛下,臣與安驸馬商議後,待明年陛下生辰後就上奏請首輔還政。”

趙攸沒有多大的喜色,畢竟溫轶明面上放手,暗地裏也不會的,到時她依舊還是做不得主。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溫家不敗,她是無法掌權的。

皇帝沉默不語,蘇文孝也猜到帝王心思,作揖道:“這不過是做給天下人看的,首輔自然會努力拒絕,到時他分神之後,臣等也好努力一二。”

趙攸颔首,言道;“首輔心思不正,長子溫隽與他倒是不同心,這點卿該知曉。”

溫隽在蘇文孝手下當差,性格能力知曉得一清二楚,然他是愚孝之人,做不得引路人。他嘆息道:“陛下心思是好,只是溫隽不會心向陛下。”

“朕知曉,倒不如與蘇韶一般調出臨安城。”趙攸提醒道。溫隽并非是溫轶的左膀右臂,皆因他的性子使然,這樣的人可幫一方百姓謀取福利。

再者為着皇後,她也不想将溫家滿門都滅了,留一脈也是好事。

蘇文孝立即明白小皇帝的心思,說不震驚是假的,他不解道:“陛下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皇帝道:“朕雖恨溫轶,可皇後頭頂也有一個溫字,她若想坐穩後位,溫氏留一脈,就看蘇卿有沒有本事将人不動聲色調出去。人在外,若聽話就皆大歡喜,不聽話也相信蘇卿有辦法的。”

她在賭蘇文孝的心,兩家交好必會為溫家留一脈的。

蘇文孝莫名覺得自己的路走對了,留下溫隽雖說有患,但他當懂得局勢,畢竟還有妻子孩子要活着。他當即附和道:“陛下英明。”

聊過幾件大事後,蘇文孝掏出一錦盒遞給小皇帝,“兩日後就是皇後的生辰,這是內子送于皇後,望陛下轉交。”

皇後生辰?趙攸狐疑地将盒子接下,禮貌性回一句:“朕替皇後謝謝蘇卿。”

蘇文孝将禮留下後就大步離去,今春考上的前三甲中有不少心思玲珑的,他欲從中給陛下選幾人出來,到時朝堂上也好說話。

殿內的皇帝對着錦盒發呆,半晌後才打開,裏面的一對翠玉镯子。皇後不大喜歡這些飾物,送過去也是壓箱底。她就是不知皇後喜歡什麽,還有蘇文孝巴巴地過來提醒,顯然的怕她不知道。

确實,她不知道。

皇後對外的生辰是按照溫瑾來的,真正是哪日,趙攸也不知道,她拍了拍腦袋,将錦盒藏了下來,待生辰過後再給她。

大事處理好後,她抱着白兔回華殿,路上遇到給太妃請安的趙閩。

兩人撞了正着,趙閩盯着皇帝手中的白兔,想起宮裏笑談,就道:“阿兄這是又想唆使兔子去吃皇後的花草,不怕再次被趕出來?”

趙攸瞪了一眼,道:“別在朕面前晃悠,你選妃一事如何了,也該娶個妻子回家管管你。”

趙閩整日玩樂,對于宮裏的事也多少知曉些許,以前還有些心思與皇帝争,自從看到母妃被皇後壓得透不過氣後就覺得不如做個閑散王爺。

他也看得清,首輔是想扶持他上位的,只是他在娶庶女這件事上看得很清楚,溫轶太過強勢,就算他登基了,怕也與趙攸一樣做個傀儡。

傀儡哪裏有自由,連娶皇後都不能做主。娶了溫家女子還得日日捧着,他覺得心中不舒服,就和他娶庶女是一樣的道理,沒有自由。

他覺得皇帝對皇後不像是真心,倒像是無奈,他還是挺可憐趙攸的。

皇後長得好看,他初見覺得心動,看久了也無甚滋味,倒不如沒隔幾日就換一個的舒服。

提及選妃的事,他無奈道:“我看中的姑娘不是病了就是八字相克,臣弟也想娶。”

趙攸笑道:“那你就聽太妃的。”

陳氏想讓趙閩娶武将之女,就像是禁軍統領陳柏的女兒,可趙閩不願意,就因陳家女兒學武,姿色差了些。趙閩如何都不同意,看中的都是文臣之女,兩人僵持到現在。

以至于溫轶暗中讓人病了,或是說八字不和。

趙閩不樂意,擡腳就向慈寧殿走去,趙攸看着他的背影,神色漸漸森冷,連帶着眼神都沉了下去。趙閩還是惦記她的後宮……

*****

皇後忙碌後就回到華殿,榻上躺着小皇帝與一只雪白的兔子,趙攸的手還揪着兔子耳朵,生怕它跑了似的。

聽說她餓了兔子好幾天了,存心将氣撒在兔子上。

皇後看過一眼後就入內更衣淨手,出來的時候一人一兔姿勢都沒有變。她走近後趙攸就放了兔子,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皇後也躺會。”

兔子左右看一眼,看到皇後後就撲了過去。在沒有吃藥草的時候,喂它吃食都是皇後,幾日未見她也有些想念。

趙攸靜靜看着皇後摸着兔子脊背上的皮毛,想起蘇文孝的話,過兩日就是生辰,可是皇後為何不曾提及呢?

她也想不通,或許皇後不在意生辰的事。在皇後躺下後,她就挪了過去,開口道:“我想将溫隽調出臨安城,最好選一偏遠之地磨煉幾載。”

兩人一貼近就感受到對方的體溫,皇後心存旖旎,見到小皇帝愁眉不展就想起前世的事,溫隽是一愚孝之人,也生生毀在首輔手中。

其實只要他看開些,也不會落得身死的局面。

她贊成小皇帝的看法,“也可,此事讓安時舟去辦,蘇大人會從旁協助的。溫隽留京對大局并無太多影響,走了也可。”

溫隽在溫家不同,性子溫厚,她也不想他被牽連,還有他的妻子霍氏,不如就此離去。

趙攸眼珠子轉了轉,聽皇後話音溫隽當是不同的人,她想起那件冤案,不如改日從溫隽口中套出話來。

她翻了身,握住身旁皇後的手,想了想就道:“你喜歡什麽?”說出口覺得話不對,又忙改口道:“我的意思你喜歡什麽,那個制衣局說是有好料子送進宮,你喜歡嗎?”

舌尖抵着牙齒,差點被咬了一口。趙攸極是心虛,腦袋蹭着皇後的肩膀,避開她探尋的視線。

兩人習慣性無事就躺在一起,皇後聽她這麽一句話想起胭脂鋪掌櫃的話,反手摟着她道:“無甚喜歡的,有了陛下的私庫後旁的都入不了眼。”

若是往常趙攸只怕又要炸毛了,今日反應平平了,不知在想什麽,皇後推了推她:“生氣了?”

趙攸搖首,她在想自己将所有底牌都送了出去,徹底斷了自己的後路,是傻還是笨?

顯然兩者都有,她嘆了一口氣,兔子在兩人中間又啃又咬,皇後伸手就抱起它,憐愛性地摸了摸,她趁機道:“你喜歡兔子嗎?”

“我在山中多年,觀主有時出門幾日都不會回來,我就會去山中捕獵,偶爾會捉到兔子。每次都想放了,可是放了就沒有食物吃,所以我也很喜歡,然而都是留不住的。那日回宮我見兔子可愛,猜測你應該喜歡就買了送給你,誰知還是被你吃了。”

她的語氣帶着無奈,趙攸笑了笑,沒有接話。誰人都有不堪的過往,皇後的心病怕也是那段過往。

緊緊摟着皇後,熟悉的香味鑽入鼻中,随着她的呼吸後,香氣一點一點将她籠罩在其中。她這些時日明白皇後的約法三章了,就是擔心她會像書中的皇帝那般沉迷溫瑾。

她湊到皇後左耳邊,低聲開口:“我送你一只兔子,一只吃不掉的兔子。”

呼出的氣息噴灑在皇後耳畔,她沒有聽到話,只覺得熱氣缭繞,側身看着使壞的小皇帝:“你方才嘀嘀咕咕說什麽?”

趙攸坐起身,怕自己沒有定力将話都說出來,不料皇後一伸手卻又将她拉了回去,她的神色裏帶着笑意,話音帶着深沉:“欺負我聽不見?”

“我方才說皇後這裏很美。”趙攸撫上她的唇角,指尖摩挲了須臾,想了想就要湊過去親一下。

皇後不信她的鬼話,張口就将她長指尖給咬了。

疼得趙攸忙縮回手,“你怎地又咬我?”指尖帶着皇後特有的溫度,濕潤的感覺上還遺留着方才軟軟的觸感。她給自己的指尖揉了揉,在皇後頸間略一流連。

皇後有些心虛,擔心方才是不是咬疼她了,擔心地伸手去捉住她的手。趙攸不接受她這顆棗子,趁着她不注意就按着她的肩膀,瞬息就咬到她的頸子。

趙攸往日呆呆的,怎麽也沒有想到就開竅了,皇後一個不注意就被她咬疼了,蹙眉喊道:“趙攸……”

猛地聽到自己的名字,小皇帝愣了下,沒敢多咬,一口就松開了,道:“喊我趙攸也無用。”

方才的動作太過迅速,皇後還沒回過神來,伸手摸到自己的痛處,隐約有個小小的牙印,“解氣了?”

“十分解氣。”趙攸應了一聲,覺得幾日來的憋屈都散去了。

她抱着兔子就下榻了,心情極好地讓人給兔子喂些草吃,她看着吃草的動作,想着如何描繪它的體态。

對着兔子研究一晚上的趙攸略有所得,梳洗後就安心地爬上榻,想先睡好覺,明日才有精神去幹活。

她今日沒有等皇後,抱着被子就在裏側睡了。皇後回來就見到睡得香甜的小皇帝,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本想算賬的,見她睡了也只好作罷,留着明日。

誰知第二日趙攸歇在福寧殿,只讓人來報個信。

皇後覺得奇怪,這些時日趙攸習慣住在華殿,又沒有同她鬧別扭,頗為奇怪。

她這裏為小皇帝的古怪而憂心,慈寧殿內久居不出門的陳太妃請了季貴妃來賞花。季陳兩家本就勢如水火,季貴妃心中不安,忐忑地去請安。

陳太妃自從交出宮權後就甚少出宮,本就低落,又與溫轶一番争執後就漸漸失勢。見到季貴妃後,客氣地讓婢女奉茶,掃了一眼她故作鎮定的樣子,心中略有些嫌棄。

若非沒有辦法,她也不會想到季家的人,皇後在宮裏沒有敵手,将小皇帝壓制得死死的,看來看去唯有這個丫頭有些作用。

畢竟皇帝不敢動季家的人,她先開口道:“你入宮多久了?”

“一年多了。”季貴妃道。

“想想也是的,你早皇後三月入宮,可是現在皇帝被人家管得死死的,日日留宿華殿,而你連面都見不到,論樣貌你可不比她差。”

季貴妃眸色閃爍不安,心中也明白太妃在利用她,只得道:“首輔在朝為陛下做事,家父不如,臣妾自然入不得陛下的眼。”

陳太妃坐在高位上冷笑幾聲,諷刺道:“一個道觀裏出來的粗鄙丫頭如何能與你這個千金小姐相比。”

季貴妃驚得擡眸,不自覺道:“太妃您在說笑了。”

“前些時日查出華殿內的那位不是真的溫府嫡女,而是出自道觀裏的乞丐,不知怎地就代替溫瑾入宮,查到後才知是她貪圖富貴,将真的溫府嫡女擠走了。”陳太妃痛心疾首。

“這、這也太荒唐了。”季貴妃吓得口齒不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也不敢深信她的話,只暗自記下來。

太妃見她不說話,就知她在懷疑,就道:“真的皇後在溫家莊子裏,傷了臉不好出來見人。”

季貴妃見陳氏一副沉靜的模樣,也不知該不該信,也沒有立刻表态,疑惑道:“太妃怎地知悉這些秘辛?”

太妃心裏的鄙夷更加深厚了些,“恪親王要娶溫家庶女,首輔如何都不肯,暗地裏拖婚期。我心中便起疑,命人去查才知那個庶女才是真正的溫瑾,首輔舍不得她為妾,才不願意婚事。”

這些都不是秘密了,也有很多人不明白首輔為何不同意,如此聽來也很合理,讓嫡女為妾可不就打自己的臉面。

“太妃告知臣妾是想?”季貴妃頓了頓,等着太妃的下言。

陳太妃眼中閃過狠厲,這些時日被皇後壓得透不過氣,就連與宮外傳遞消息的通道也被皇後毀了。這樣不留情面的逼迫,那別怪她掀了她的老底。

“自然是想要你取而代之,拉下她,你便是新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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