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彙聚

第十四章彙聚

進了三重城之後,中忍阿斯瑪問道:“卡卡西隊長,我們接下來怎麽行動?入住旅館然後等待大名的召見嗎?”

當初一原到木葉的時候并沒有透露身份,阿斯瑪并不知道水門班和大名的關系。

“不用,直接進去。”卡卡西沒解釋太多,帶着自己的隊員朝着大名府走去。

守門的武士和忍者看到他們立刻攔截下來,卡卡西露出了自己左眼的寫輪眼,頓時守門人就給他們讓路了。

由于以前和卡卡西是同班同學,身份也比較類似,阿斯瑪在一臉冷峻的卡卡西面前還敢放肆一些,“哇哦,隊長,你不會是用了幻術吧,這可是大名府。”

還沒等卡卡西說明,迎面走來一名侍從恭敬道:“旗木大人,各位木葉忍者,大名已經久候多時了。”

說完,便引着他們往中奧走去。

卡卡西走着着熟悉的路程,不禁想到了他們水門班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的,但很快他就從回憶中脫出,保持着一貫的警惕向前走着。

等到了和上次一樣的待客廳,依舊是他們率先入座,說等候着他們的大名過了好一會兒才現身。

大名進來的時候,衆忍者均是一愣。

一原的臉色非常白,不是貴族盛行的傅粉,而是真正病态的蒼白,連唇色都極淡。可看他行走入座的動作,似乎也沒有什麽外傷。

難道是中毒嗎?

衆人心中各種猜測着。

“久等了,旗木君。我就知道波風君派來的人一定是你。”雖然一臉病态,一原的笑容卻不減半分。

“這是老師的親筆信。”卡卡西從懷中取出信件放在自己面前的榻榻米上。

小姓立刻上前将信件送到一原手中,一原展開信,內容基本和他想的一樣,只是水門在末尾問了句襲擊一原的那人眼睛有沒有什麽特殊。

重新折好信件,一原慢悠悠地回複卡卡西,“有勞四代火影擔心了,我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就是可惜近期吃不了海鮮了。”

衆忍者一頭霧水,大名大人的臉色白得跟紙一樣,這還叫好了許多?吃不了海鮮,這是受了外傷的意思嗎?

“我會轉達給老師的。”卡卡西悶聲道,卻仍是一臉不放心的樣子。

“哈哈,旗木君還是老樣子呢,真的不用擔心,我的身體什麽樣,我比誰都清楚。”一原笑了兩聲,卻引發了咳嗽,好一會兒才繼續道:“若是有什麽不放心,不妨在我這兒住上一天再走吧。讓你們如此奔波也不好,就當是等我準備一下給木葉的物資吧。”

他話已說盡,衆人也沒理由拒絕,紛紛應下。

一原起身欲走,忽然想到什麽,停下腳步對卡卡西說道:“旗木君,我的守護忍十二士還沒滿,你有興趣來我這裏工作嗎?”

卡卡西一愣,回道:“承蒙厚愛,只是老師那邊仍需要我,。”

一原揮了揮折扇嘆道:“可惜,可惜……若是你哪天有這個意向了,再來找我也不遲。”

倒是卡卡西身旁的阿斯瑪做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待一原離開,衆忍者仍能聽見他在走廊上傳來的咳嗽聲,那斷斷續續,持續許久的聲音,實在是讓衆人難以放心。

因為身體不适,一原大多數時候都在自己的卧房中休養,至于公務則基本交由管領(職位)和所司(職位)等人,只是短期的話他還不擔心自己相中的臣子那麽快就叛變。

畢竟火之國的家族們也早就習慣了大名時不時大病一遭,一會兒異心一會兒忠心的話,他們也累得很。幹脆一開始就站好隊,該怎樣就怎樣,不去搞事。

當一原閉着眼睛在躺椅上小憩的時候,幾縷碎發碰到他的臉頰,把他弄醒了。

他睜開眼,帶土的面具幾乎就貼着他的鼻尖,黑色的中長發落在他的臉上,翠綠的雙眼直接對上猩紅的寫輪眼。

一原感受到了從那只寫輪眼中透露出的磅礴怒氣。

“是誰?”由于來的匆忙,帶土都沒來得及讓白絕幫他找襲擊一原的兇手。

是你。

一原心說道,嘴中卻道:“就當是水之國吧。”

帶土忽然站直了身體,一原也從躺椅上坐起。

已經操控了四代水影的帶土很清楚,這件事絕不會是水之國的手筆,并且一原說的“就當是”,這正說明真正的兇手确實不是水之國。

他是在栽贓。

“……為什麽?”為什麽不說出真正的兇手,為什麽要栽贓給水之國?

聽到他這麽問,一原心中好笑不已,他伸出手越過面具揉了揉帶土的發頂,“你怎麽還是這麽天真。”明明也是個BOSS,就是因為犯蠢才會輕易被利用。

此時此刻,帶土面具下的臉色,定然是黑色的。

從一原的角度來說,把鍋扔給水之國的理由太多了。首先作為大名他需要給民衆一個交代,再來他是有着擴張領土的野心的,而眼下剛剛結束三戰的局勢中,水之國就是他最好的選擇。

在經歷三戰和九尾事件之後,木葉乃至火之國都處于一個危險的地步。尤其是一原和水門的年齡太過年輕,在他國眼中,木葉才是軟柿子,随時都可能來捏上一把。他可不希望原著雲忍使者對名門日向家大小姐下手,卻倒打一耙賺了對白眼的事情再度發生,那簡直是把火之國和木葉的面子放在地上摩擦。

為此,他一方面需要保住四代火影,另一方面也需要發作一下,讓世人知道哪怕經歷過了多國圍攻的三戰,火之國還是最強的國家,絕對不是任人揉搓的軟柿子,從而讓他們産生忌憚,使和平協約真正起效。

但是這種一不小心就會挑起戰争的做法只有身居高位的人能理解,對于厭惡戰争的帶土,一原其實只要一句話直戳痛點的話就足夠安撫他了。

——霧隐曾刺殺過他,甚至還想在三重城內放出三尾。

可一原終究是沒有說,哪怕他知道只要他這句話一出口,帶土絕對會無條件支持他,甚至會控制四代水影配合他的一切行動。

因為作為朋友,他不想讓這個傻乎乎的帶土再被人利用了。

就算隔着面具,一原還是忍不住透過帶土看到那個家夥。

——是他的話,一定最讨厭被當木倉使了。

“白癡。”他終是沒有給帶土任何解釋。

被揉了頭笑了天真還被罵了白癡的帶土:???

差一點帶土就要像以前一樣和他鬥嘴了,可在那之前,他看到了一原的眼神。

那種懷念的眼神是給他的嗎?不像,倒像是透過他在看着誰。

這個徘徊不去的念頭甚至讓他忘記追問一原,直至他後來重新思慮一原的行為,心中自發為他開脫:一定是因為霧隐以前的所作所為,他不知道我對霧隐做了什麽,自己想有所報複也是正常。

不過此時,帶土除了猜測一原到底透過他看誰以外,還對卡卡西的出現表示了不滿。

“水……四代火影竟然還會派旗木卡卡西來,難道他忘了上次嗎?你也是,居然想讓他做你的守護忍!”

“不過是來探望的,而且卡卡西的實力确實出衆,擔任守護忍綽綽有餘,你不用耿耿于懷。”

“我耿耿于懷?”一聽他這麽說,帶土立刻炸了,“要不是他的無能,要不是四代火影的無能,你和琳怎麽會……”

“夠了帶土。”一原擡眼看他,喝止道:“你明知事情到底是怎樣。我還好好地站在這裏,琳的事也全是…霧隐的陰謀。”

是的,帶土當然知道,是霧隐給琳植入了三尾,試圖摧毀火之國的國都,而察覺到這一點的琳自己撞上了卡卡西的雷切選擇死亡。

比起說是責怪卡卡西,責怪水門,他真正責怪的一直都是自己,目睹了一切卻無能為力的自己。

一原伸手碰了碰帶土的面具,帶土很明顯的因為他的動作縮了一下,後退了一步。

指尖落空的一原渾不在意地收回手,“謝謝你來看我,帶土。”

帶土面具後的聲音悶悶的,“沒什麽,你好好休養……重新安排一批護衛吧。”

事不過三,帶土不想再一次聽到一原被刺殺的消息。

他消失在了房中,一原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垂眸出神片刻,随即啞然一笑,重新躺回了躺椅上。

半夢半醒之中,有人取來毯子輕輕蓋在他身上,又在他視線以外的地方默默地待了許久。

次日,木葉忍者們踏上了回程的道路,而卡卡西也将一原的話原封不動地轉述給了老師。

和一原想的一樣,水門能理解他話中的意思,卻也不能全然贊同,但當他站在火影岩上看着在戰後逐漸恢複元氣的木葉,心中已然做出了決定。

刺殺火之國大名的是水之國的人。

水門這麽回複木葉的高層們,以三代為首的長老團并不願意再動幹戈,可這次遇襲的是大名,他們也不敢就這麽輕描淡寫的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又過了一周,待事件逐漸發酵,身體稍微恢複些許的一原給水之國大名寫了一封公開信,斥責水之國一而再,再而三的行刺他的行為,并對水之國大名意圖破壞各國剛剛簽下的和平條約,重新掀起戰争的行為表示了強烈的譴責。

收到來信的水之國大名震怒,一方面努力排查究竟是誰動的手,一方面極力撇清這件事與水之國的關系。

然而,霧隐村一片混亂,查來查去都是些似是而非的消息,就連水之國大名自己都懷疑是不是國內的人搞的事。

他找來四代水影一通臭罵,卻因為擔心接下來會發生戰鬥,也不敢撤了水影的職位,只能過過嘴瘾。

由于水之國有前科,故而這一次從一開始水之國就陷入了輿論的下風,他們本國的國民也不接受再度開戰。

水之國大名看着水影收集的情報,其中表示木葉雖然遭遇了九尾襲擊,但因為四代火影及時制止,除了小部分的建築物損壞之外,并沒有造成太大的傷亡。并且在火之國大名發出聲讨之後,木葉已經做好了随時開展的準備,而他們霧隐連物資都還沒準備充足,一旦和火之國開展,吃虧的肯定是他們。

“真是可惡的小兒,來人,備墨,我要寫信給土之國大名。”水之國大名試圖夥同自己的親戚土之國大名一起夾擊火之國。

很可惜,在三戰中被木葉重創的土之國剛開始修生養息,完全沒有這麽快就再度參戰的念頭。而且火之國聲讨的理由是水之國刺殺他們大名,和他們土之國有沒有什麽關系,他們再不會傻到去摻和這件事。

再說了,水之國連番刺殺對家大名的行為也讓各國頗有微詞,畢竟這個時代,大家都默認打仗靠忍村,絕對不會這麽明目張膽地對貴族、對大名下手,水之國這幾次的行為已經是嚴重破壞規則了。

水之國無奈之下,割讓了三個港口給火之國,示意賠禮。

看着水之國使者呈上來的地圖,還泛着些病态的一原嘴角微微揚起,他熱情地邀請使者入座,“水之國的大禮實在令予(我)開懷,既如此,此前一事予可不再追究。”

那使者剛松一口氣,正要匍匐下來對一原的寬容表示感激零涕時,又聽一原用天真的語氣說道:“只是這些港口如此重要,給了予之後,貴國豈不是不便往本土運輸糧食了?聽說貴國附近遍布暗礁,這可如何是好?”

真正重要的港口當然不會可讓給他,但一原偏當做不知道。

一原環顧左右,周圍的大臣都附和着他點頭。

在使者開口之前,一原用折扇敲了敲掌心,“火之國得神明眷顧,在糧食上尚有餘力,既得了貴國的大禮,予自然也要出一份力。日後貴國的四分之一的糧食,不如就交由火之國來辦,有此港口,也是便捷的很,必不叫貴國苦于運輸。”

這分明是強買強賣,還要強行送貨上門,意圖監控水之國動向。

水之國使者氣得渾身發抖,指着一原大罵:“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混賬小兒,如此得寸進尺,何等貪心!”

一原的臉色頓時冷厲起來,眯眼道:“使者怕是神志不清了,予見貴國将如此重要的港口拱手相讓,發自善心施以援手,竟被這般辱罵,當真以為予是毛頭小子不成?”

使者還想繼續罵他,卻被殿外守護的兩位守護忍直接捂着嘴帶了出去。

左右近臣互相看了看,從火之國的角度來說,他們都不覺的這般貪婪有何問題,更何況在他們眼中,水之國可是三番兩次地對他們大名下毒手了。

也正是一原這種态度,讓一些原本還持着懷疑态度的人确信了肯定都是水之國幹的,不然火之國态度怎麽會如此激進,都是因為在報仇啊!

至于水之國會不會不堪受辱直接和火之國打起來?先前火之國和木葉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在這種不利的情況下開啓戰争,水之國讨不了半點好處。

使者被送回水之國之後,向水之國大名和四代水影添油加醋地描述了的描述了一原的言辭,頓時,水之國大名也和他一樣憤怒。

水之國大名不僅怒罵一原,還把面前的四代水影罵了個狗血淋頭,“早知這小兒如貪心醜陋,你們當初就應該的把他早早弄死,竟還讓他順利上位來反咬我們一口。連斬草除根都做不到,我養你們這群廢物有何用!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無論是忍者還是三尾,我要馬上聽到那個無恥之徒的死訊,這一次絕對不允許再失敗了!”

被痛罵一頓,對大名的下屬來說算不上什麽,可現在控制着矢倉的人時帶土。帶土并不是的水之國大名的下屬,正相反,他還是火之國大名的摯友。

待聽到大名讓水影再次對一原下手,帶土已是忍無可忍,苦無在眨眼間就觸及了水之國大名的脖子,卻堪堪停下。

水之國大名吓得摔倒在地,大呼:“你是誰?水影,快抓住他!”

然而如木偶般動也不動的水影根本沒搭理他。

帶土本是想就這麽直接殺了他的,卻想起這樣一來會将火之國推到風口浪尖上,這才收回了苦無。

不過這可不代表他放過了水之國大名,他看了眼意見驚恐的水之國大名,眼中猩紅的寫輪眼轉動起來,将水之國大名拉入了無休止的恐懼之中。

他還沒用上萬花筒,只是普通的寫輪眼幻術,若是忍者或者意志力強大的普通人,費些時候也能脫困,可水之國大名卻不屬于以上任意一種人。

最終,他被吓死了。

不是沒有人懷疑這是火之國下的手,可水影近日都住在大名府,真的有人能繞過身為三尾人柱力的他,神不知該不覺的殺死大名嗎?

對一般人來說,這樣的人顯然并不存在,因此,他們也只有歸結于水之國大名被火之國的獅子大開口和即将到來的戰事吓到了。

得知消息的火之國衆人均是一臉懵逼:說好的一言不合就開戰呢?我糧草都備好了,對面居然給吓死了?

被一個十五歲少年吓死的大名,就沖這一點,他也算是名留青史了。

水之國國內自覺丢人,竟也沒鬧上火之國的,灰不溜秋地辦完了葬禮,把前大名唯一的兒子推上了國主的位置。這位新大名年紀尚幼,并且水之國國內和火之國的情況可不一樣,一原已經可以預見水之國接下來的混亂了。

一原可不相信那個水之國大名會這麽簡單的就被吓死,他也很輕易地就猜到了真正的兇手。

只是一原不太明白,明明他都沒給自己的行為做任何開脫,怎麽帶土就突然幫他殺了水之國大名了呢?帶土應該厭惡挑起戰争的人才是。

他百思不得其解,甚至都懷疑帶土是不是也恢複了記憶。可這也沒可能啊,如果帶土恢複了記憶,早就放棄那什麽月之眼計劃了。

最後的最後,他只能當做是帶土還念着他們之間的友情,幫了他一把。

硝煙歸于平靜,國內繼續修生養息,一原也總算是能好好休養了。

就在他把自己游山玩水的前大名父親請回來代理內政之後,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悠閑地曬着冬日陽光的他終于再一次見到了帶土。

“你似乎對湯之國很感興趣?我帶你去。”帶土查了許多書籍,其中據說湯之國的溫泉對療養十分有效。

一原回憶了一下,似乎是在去年祭典上提及過一次。雖然不明白帶土為什麽這時候提出來,不過他也确實很有興趣。

大冬天的,扔下工作去泡溫泉,簡直美妙。

這麽想着,一原留了封信給被他返聘的父親,自己帶着帶土拍拍屁股跑了。這般令人眼熟的操作,只能說是他們不愧是父子。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寫了一些背景方面的交代,多加點字……

啊,劇情勉勉強強才寫到一半,好慢啊,下章繼續爆字數吧。

加更的反應果然好冷淡啊,幸好本來也沒有養數據的打算,現在的我只想趕緊寫到十萬字。

勾了好幾次了,自動感謝都沒成功,一年沒寫文了不太會用新功能,還是老樣子手動吧。

非常感謝[一個正太大叔控]、[愛的戰士!]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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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各位小天使的支持,最後幾天了,我努力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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