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選舉結果揭曉當日(3)
“這就是我想說的一切。”
真奈的話音落下了。然而她說出的話就好像一枚石子,沉入這人群彙成的水底後,引起的漣漪久久不散。
場上恢複了沉默。
但不同于最初的死寂、随後的風暴內蘊,此刻的沉默就像是無數被喚醒的思維,在無聲卻激烈地轉動、交戰。這是思辨時的沉默。
“族長大人。”
就在這沉默中,真奈忽然發聲。
人們看見她轉身面向高臺,半跪下去,穩穩地說:“所有我想說的已經說完了。現在,我選擇将一切判斷的權力交給您、交給在場的諸位,包括對我提起公開質詢的諸君。功過榮辱,理應由他人評判。我只求無愧于心。”
氣氛有些嘩然。
因為真奈這樣做,無疑是單方宣布退出公開質詢。但按照規矩,她不能立場,也就是說之後對方提出的任何質詢,哪怕是污蔑,她也只能聽着而不能再說一句話。
萬一對方信口胡說怎麽辦?
已經有人,很多人,開始為她着急了。
“……知道了,退到一邊吧。”斑淡淡地說,聲音還是那樣低沉冷淡,聽不出情緒。
《宇智波族規》第七十四條第一款,在全族集會上舉行的公開質詢,族長不得主動介入雙方辯論。
這就是為什麽斑不得不始終保持沉默的原因。
“你們幾個,還有什麽要說的嗎?”他的目光掃向右側的五個青年,古井無波地問。
有人被這看上去的古井無波凍得有些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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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既然敢在明知族長護短護得不行的情況下,提出對真奈的公開質詢,就不擔心會被報複。畢竟宇智波斑脾氣好不好不說,該有的族長素質還是從來不缺的。
可前提是,那他們得确定自己捏住了那個“短”啊!要是最後被弄成了個污蔑……
在宇智波可查閱的歷史中中,以“玷污家族榮譽”這種嚴重的理由逼迫開啓公開質詢的情況,其實屈指可數。因為一旦被指理由不成立,提出質詢者就必須接受來自族長的懲罰。
而族長究竟要如何懲罰……這就是族長的權力了,沒人能幹涉。
“其實很多事情我都不懂,”從頭到尾沒說過話的宇智波淳突然說,“一開始我很生氣,所以和俊一一起提出了質詢。但現在我又覺得你說的似乎很有道理。短時間內我還是想不太通,也不打算想了……”
宇智波淳一頭刺刺的短發,圓圓的臉,但不是宇智波湊那種娃娃臉,而是濃眉大眼的看着很精神。
“淳,你這是什麽意思?”眼看局勢越來越失控的俊一終于明顯地有點慌了。
“這樣吧,真奈。”宇智波淳沒理他,左手顧自按上了腰間的長刀,“我們現在比一場。你知道我這個人從小就喜歡用拳頭說話。你贏了我就服你。”
“我也是。”一見有人能夠解圍,早就覺得自己錯趟了一趟渾水的謙人趕緊也上前一步說,“真奈,我也向你提出挑戰。”
俊一身旁的和彥突然也站出來說話了:“就這樣吧。”
“和彥你……”俊一更加吃驚,還帶着不可置信。
和彥的眼睛透過他有點過長的劉海,嚴厲地、陰沉地瞪了他一眼,聲如蚊蠅地說:“看看場上的情況吧,白癡!”
俊一一窒,他不敢正臉轉過去觀察,只能用餘光盡量多地端詳着。
他只看得見前排的人的臉。
但他已經能夠分辨出,大多數人看向他們時已經有不滿,而看着真奈那邊時卻是理解和同情。
他終于意識到,他可能還是低估了這麽些年來真奈在族中樹立下的威望。
現在,他只有兩個選擇。第一,堅持繼續質詢,然後在最後的全族公投中迎接可以想見的失敗,還有來自族長宇智波斑的懲罰。第二,和其他人一起選擇挑戰,意思意思地跟真奈打一架後認輸退場,這樣就能跳過質詢理由是否成立這一環節,大家幹脆裝作什麽都沒發生。
苦澀的笑容出現在俊一臉上。
不再掩飾地嘆了口氣,俊一看着真奈,握緊腰側長刀,說:“那麽,我也是。”
“喂我說你們,”良平一步踏出、轉身攔住他們,不滿道,“這是要玩四對一還是要玩車輪戰啊?”
到了現在,俊一再不知道良平是哪邊的人就是傻子了。看見他毫不顧忌失敗的後果,這麽大大咧咧地就攔在自己身前,俊一不由轉頭看了一下高臺,随即仿佛被燙了一下似地轉回來。
“原來如此啊,良平。”他盡力克制着自己,卻還是咬緊牙關,眼底充血。
良平嘿然一笑。
老子就是聽族長的,怎麽樣?
他轉身沖真奈喊:“喂!真奈!不如我們約個時間分別打一場啊?”
然後,他看着高臺上的族長,收起了那有點吊兒郎當的随性,施禮道:“族長大人,您看現在是……?”
“……”斑的目光轉回到真奈身上,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問,“真奈,你的決定是?”
“我接受他們的挑戰。”真奈點點頭,看向對面五人,視線在良平臉上略微多停了一會兒,繼續說,“不用另外找時間了。就在這裏,你們一起上吧。”
!!!
全場嘩然。
早年的宇智波真奈的确是全族除斑之外數一數二的戰士,但幾年前她重傷到無法再上前線,轉而接受後勤等公務管理。雖然她看上去依舊身手敏捷,經常看見她飛高走低的,但那也不過是忍者尋常的活動而已。她再也沒有認真跟誰比鬥過。在所有人的感覺中,她早就不能和全盛時期相提并論了。
斑:“……”
“什麽!”頭一個提出比鬥的宇智波淳火了,“你這是看不起我們嗎混蛋!”
“恰恰相反,”真奈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驕傲的笑容,“就是看得起你們,才讓你們以區區五個人就和我對戰。”
這下子連良平都受不了了,“嘁”了一聲握緊拳頭。
真奈轉頭對高臺上的那人挑了挑眉毛,眼中暗藏幾分撒嬌式的威脅:“族長大人……?”
“……”斑面無表情的臉對準黑壓壓的人群,揚聲說,“所有人,散開!”
唰——
所有忍者向後方躍起,四散在圍繞廣場的各式建築上。之前被前排的忍者擋着的婦孺們并非忍者,但也井然有序地向後退去。
偌大廣場轉瞬一空。
大風忽起,揚起陣陣沙塵。
有小孩被迷了眼,不由伸手揉了揉。而就在這一瞬間……
锵琅——
長刀出鞘,耀眼的刀光劃出優美的弧度,雪白的刀身冷冷地映出場上人的身影。
“開始了……”真奈眯起眼睛,再睜開時便是三輪勾玉在血紅的眼底徐徐轉動,“……諸位!”
叮叮當當——
一陣快得看不清的刀劍對抗!
五個人分明呈包圍之勢,然而結果卻是真奈的身影仿佛同時出現在每一個人面前。
影分身……?
不,那是殘影!她只有一個人,卻好像在同時和五個人拼刀。
這是何等恐怖的速度和反應能力?
“講道理的話,”她的聲音悠悠飄在廣場的半空中,因為過快的速度而有點混沌,但足夠讓人聽清,“我是可以用幻術或者忍術的……”
嘭——
已經有人被踢飛。
“……但那樣的話……”
轟——
有人從天上被一腳劈在地上,地上甚至出現了裂紋。
“……也未免結束得有點太快了……”
噌啷——
誰的長刀被挑飛!
“……雖然看樣子……”
砰咚——啪!
有人被巨大的力量猛地拍向另一人的方向,撞成一團一同倒飛出去,狠狠嵌進牆壁。
“……這樣也算不上慢呢。”真奈眉眼彎彎地站在原地。
她一腳踩在和彥的背上,刀尖懸在和彥的後腦勺上方。
泠泠的冷光。
從開始到現在,有過去兩分鐘嗎?
有人突然大口喘氣,似乎屏息太久、才想起來自己還需要呼吸。
于是場上一片倒抽一口冷氣的聲音。
這是身受重傷、不得不退下前線的狀态?!
“我身體不太好,”真奈若無其事地收回腳,在場上站好,一本正經地說,“承受不了長時間的作戰。只是短時間、低強度的運動還是可以的。”
短時間,大家承認。但是低強度……?
撲棱棱——
忽然有一群鳥雀驚起。有人竟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吓了個哆嗦。
“勝負已分。”斑的聲音自高臺上擴散開,“醫療忍者過來把傷者帶走。”
等到清場完畢,人群重新按照順序站好,真奈也回到了人群之中,站在泉奈旁邊和他低聲交談了幾句,還笑着搖搖頭似乎在說自己沒事。
她越是這樣雲淡風輕,周身的人表情就越發肅穆。
那是對于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力量所産生的,不自覺的敬畏。
天空顯出秋季特有的高遠,純淨的藍色用寧靜的目光注視着這片剛剛從一場戰鬥中回神的場地。陽光的是淡淡的金色,而路過的清風也尚還帶着蓬勃的朝氣。
許多人這才突然意識到,原來此時還是上午。如果是普通人,這會兒可能睡了個懶覺,躺在床上初初睜開惺忪的睡眼,看着窗臺上的花朵如何招搖。
短短幾個小時,卻已經像一天那樣那樣漫長。好像在經歷了這樣的跌宕起伏之後,現在合該是個晚霞滿天的黃昏,殘陽如血、倦鳥歸巢,幾縷炊煙袅袅,這才能顯出點塵埃落定的悲涼和一聲長長的、仿佛要繞梁三日的唏噓。
但實際上,這一切不過是個開始。
他們帶着點激動過後的空茫的餘韻,無言地看着高臺上的族長——那個一直以來像神一樣站在他們前方的男人。
他們的大腦現在充斥了太多的信息,思維還很混亂,忽而覺得自己該像看到報紙時那樣憤怒,忽而又覺得自己這種憤怒好像無根的浮萍,找不到可以寄托的地方。
按規矩,現在該是族長總結,或者幹脆按照這位向來的作風,直接宣布散會。
人們都覺得自己急需一些時間,醒醒神,再好好梳理一下思路。
但這位似乎不打算遵從以往的作風了。
“諸位。”他并沒有可以提高聲音,但他的話卻清楚地落在了每一個人的耳邊。
他的聲音平和,雖然聽上去還是慣常的那樣冷冷的,卻不會讓人覺得恐懼心慌。
人群覺得自己仿佛被一捧冷水潑了一下,瞬間回神,找到了現時的坐标而不再漂浮在過去的情緒之中。
每一雙眼睛都盯住了臺上的那個人。
而他也早已習慣接受無數目光的洗禮,神色依舊是那樣說不清是沉穩還是冷漠,然而他在人前從來環抱的雙手卻放了下來,垂在身側。
因此即便他仍舊站在常人無法觸及的高處,看上去也沒有那般高高在上、難以接近了。
“我不會說今天的公開質詢是一場鬧劇,即便它看上去确實是,它的背後也隐藏着需要我們共同關注的東西,以至于我不得不選擇此刻和我的族人們進行一次交流。”
聽到“鬧劇”這個刺耳的評價,有些人顯露了不安,但更多人選擇繼續聆聽。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清楚,這場公開質詢背後隐藏的、對于選舉失敗的不甘心、憤怒、失望、怨恨,所有這些情緒,不僅只有場上的五個人具有;他們同時也潛藏在每一個不甘受辱的宇智波心底。”
是的,無論如何,這畢竟是一場慘烈的失敗。再多的道理、再多的原因,都無法從感情上遏制這失敗所帶來的屈辱感。
有人暗自感慨,還有人為了這族長難得一見的和大家的情感交流而感到激動。
“但是,我們必須忍耐。”
忍耐。衆人重複着這個詞。
“我們必須忍耐。曾經,我們以家族為單位,不斷地同其他家族戰鬥着。無論付出多少犧牲、無論經歷怎樣的痛苦,我們都始終忍耐;因為守護家族是忍者的責任,而戰死沙場是忍者的榮耀。”
“現在,就在這裏,在這個我們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成立了一個新的組織。這個組織的一切都是嶄新的:它的名字、它的成員、它所奉行的原則,我們都聞所未聞。”
“要适應這個全新的組織是艱難的。但是記住,這個組織是孕育于我們對和平的渴求之中的;而它的種種讓許多人難以适應的全新的地方,正是我們為了守護和平才會産生的。我們忍者選擇了自己的道路,那麽無論遭遇多少困境我們也必須忍耐着走下去。”
“我們現在忍耐這些困境,就如同過去我們忍耐戰争。”
“在這個全新的組織裏,我們宇智波一族剛剛經歷了第一場戰鬥,結果是失敗的。但是未來還有更多的、甚至是無數的戰鬥在等待我們。我們必須忍耐現在的情緒,然後把它化作下一次戰鬥的無限動力。”
“無論時代如何變化,唯有這一點是不變的,那就是我們忍者永遠為兩樣東西而戰——”
“責任,和榮耀。”
“以上。”
廣場上沒有風,不能把旗幟或者衣袍吹得獵獵作響來烘托此刻的氛圍。
然而所有人都擡起臉,面朝高臺的方向,陽光落在每一雙眼睛裏都像是火炬熊熊燃燒。
就在那裏,高臺之上,他們的族長和他們一同沐浴在光耀的陽光中,在這無垠的天空之下,他的演講如此短暫,他的聲音如此冷淡,可他的語言又如此有力,像是把滾燙的岩漿強硬地塞進你的血管,逼迫你臣服在這澎湃的、絕對的力量下,和他一起沸騰起舞。
站在真奈的位置,可以清晰地聽見四周急促的喘息。
她甚至以為下一刻大家就該歡呼了,為了責任和榮耀!
然而!
就在此刻!
嘭——
一聲巨大的爆炸聲。
嘭嘭嘭——
接二連三的爆炸聲。
所有人下意識地轉過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就在不遠的千手一族,在他們的上空,在這陽光燦爛的上午,巨大的煙花轟然炸響。
伴随着接連的爆炸聲,繡有千手一族雙頭矛圖案的巨大旗幟在最高的一座樓的頂上冉冉升起。
那旗幟是如此顯眼,那煙花昭顯的氣氛是如此歡樂,以至于所有目睹這一幕發生的人剎那間就能夠明白他們如此歡欣鼓舞、在白日就迫不及待地點燃了煙火的原因。
慶祝他們的族長,千手柱間大人成功當選初代火影。
那樣的熱鬧、喜悅、驕傲,對于此刻彙集在廣場上的宇智波們而言,卻仿佛一盆冰水兜頭澆下。
所有剛剛才被引動的情緒瞬間消散無蹤。
他們呆呆地保持着觀望那些煙花和旗幟的姿勢。一開始是不知所措,然而直到煙花燃盡、旗幟高揚,他們也沒有回頭。
沒有人知道該用怎樣的表情面對此刻的族長。
死寂再度籠罩了這個片刻前還即将沸騰的廣場。
只有真奈,在扭頭看到那煙花的一瞬間就明白了此刻的處境,飛快地看向高臺,甚至已經身體前傾、就要飛奔過去。
但斑的眼神制止了她。
他同樣微微擡頭,看着那邊五光十色的熱鬧,眼中先是閃過一絲怒火,而後化為凝重,但不過片刻,外露的情緒便被收回,他的臉上又是一片沉靜。
等到對面的熱鬧像水開後的蒸汽,鬧騰了半天終于肯不甘不願地停了下來,斑垂眼看了看,只看見一片族人的後腦勺。當他确認此刻只有真奈和泉奈瞪大眼睛看着他之後,忽然眯起眼睛,露出一個惡作劇的笑容。
“哼……”他冷哼一聲。
雙手相抵,快速結印!
“須佐能乎——!”
藍光乍起,強風猛吹,四周的人被逼得連連後退。
巨大的查克拉在中心凝聚,魁梧的藍色武士拔地而起!
朗朗晴空下,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見,巨大的武士腰懸雙刀,頂天立地。
“那是——!”
有人失聲驚叫。
沒錯,正是宇智波族長橫掃沙場、除千手柱間外無人能敵的究極忍術,唯有萬花筒寫輪眼方可駕馭的查克拉武士——須佐能乎!
“柱間!!”
被這藍色武士包裹着、高踞天空的宇智波族長向着千手一族的方向發出了吼叫。
與此同時,須佐能乎懸在黑暗中的火焰般的眼睛跳動了一下,就見武士右手握刀,用力一拔——
锵琅!
分明不可能有聲音,但所有目擊這一切的人都猛地一震,耳邊仿佛聽見了長刀出鞘時那清越的長鳴。
刀尖向前,直指千手上空那獵獵舞動的旗幟!
全世界都停滞了一瞬。
無數的猜想在無數人的心中流星般劃過。
“木遁·木人之術!!”
下一秒,就見千手一族的方向,無數巨木糾纏向上,催生出不亞于須佐能乎的高大的木人。
這一刻,藍色的武士和深褐色的木人兩相對望,仿佛又回到了戰争時期、兩族厮殺的現場。
“斑!!!”來自柱間的回應響徹木葉上空,“你想做什麽!”
然而斑并沒有像以前無數次那樣,以滿含戰意的吼叫回應。
“柱間,”他的聲音不大,卻在查克拉的作用下傳遍全木葉,“祝賀你當選初代火影。這一次是我輸了。”
所有人都呆滞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藍色武士威風凜凜,燃燒着查克拉的長刀光焰灼灼。
這怎麽看都不是認輸而是挑釁吧?!
“但是……”
果然來了!但是!
“我是不會就此認輸的。”此刻,斑毫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只是坦率地對摯友陳述着,“你的勝利不會是永久的勝利,正如我的失敗也不過是暫時的。下一次的勝利者,必将是我。”
“斑……”
“不過,在下一次勝利來臨之前——”
伴随着這句話,藍色武士突然手腕一轉,長刀橫起,精準而輕巧地落進刀鞘。
“——我會享受,和初代火影千手柱間共同守護木葉的時光。”
武士的右手松開刀柄,放在身側,而左手握拳伸出,食指和中指并攏向前。
和解之印。
青翠的山谷之中,分明有無數人生活其中,但在此刻,只有大自然的聲音悠然回蕩,“……哼,”站在木人頭頂的柱間緩緩吐了口氣,随後哼笑一聲,卻帶着說不盡的釋然和愉快,“早說嘛,斑你這家夥……”
木人伸出了右手。
“……還是這麽喜歡耍帥啊。”
和解之印,達成。
起伏的山脈、蓊郁的森林、銀色的南賀川、純淨的藍天。
還有點綴在青山翠谷中的一座座建築物和街道,以及無數張仰望那兩個巨人的臉龐。
這一幕仿佛會永遠凝固,最終落成滾滾歷史中一張永不褪色的、鮮豔的油畫。
這是歷史性的一刻。
下一刻,歡呼聲山呼海嘯般地響起。
大笑聲、呼喊聲、喜極而悲的哭泣聲。
奔跑聲、擊掌聲、人們相互擁抱時肢體的碰撞聲。
整個木葉都沸騰了。
高空的風吹得那兩人的長發不停亂舞。
真奈站在地上,雙眼亮晶晶地仰望着斑。
“怎麽說呢,”她自言自語,“該說真是帥死了還是中二死了呢……不過啊,果然——”
她食指頂着下巴,眯着眼睛快樂地笑了。
“——是很‘宇智波斑’的處理方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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