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棘,只有那種最鋒利的痛感和毫不客氣揭開的傷疤才能給他們真正活着的錯覺。
活的反義詞是死,而當死這件事情徹底成為了奢求之後,那麽還算什麽活着?
她和阿卡多之間不是愛情,但是彼此間那種痛入骨髓的欲望卻給了他們永遠無法擺脫對方的錯覺。吸血鬼的笑容依舊妖異而又透着奇特的冷漠,他帶着白手套的手掌覆上九嬰那放在桌面上的修長手掌,近乎蠱惑般低語起來:“你不是沒和人類談過所謂的‘戀愛’,可結果呢?你所謂的‘白頭偕老’根本做不到吧?他們根本無法忍受你的青春永駐不老不死,那種一閃而逝的感情真的算得上是愛情麽?人類是貪婪又自私的動物,他們愛你,但也同樣想要你付出同等的代價——但是你根本拿不出來,所以你才會被人類抛棄。”
無論是真摯純粹的感情還是“與子同穴”的死亡,對他們而言都是太奢侈的東西。
“九嬰,你和我一樣,根本不配擁有人類的感情。”
女人擡起頭看着他,只是嗤笑道:“這就是你特意從棺材裏爬出來要和我說的話?”
阿卡多挑眉,忽然用力握住了她略顯冰冷的手掌:“當然不是,我可是很認真的在邀請你回到屬于我們的世界中去——比起這些冰冷的刀劍,我覺得還是我這個至少還曾經是人類的家夥陪着你更合适一些,畢竟我們也曾經一起渡過了那麽漫長的歲月不是麽。”
“伯爵啊……阿卡多……”九嬰只是安靜的坐在那裏,任由他拉着自己:“你弄錯了一件事情,不是他們抛棄我,而是我那個時候根本無法看着他們在我懷裏不得不因為衰老而死去的樣子——所以,抛下他們的是我才對。”
她抽回了自己的手。
“我是個弱者,也是個失敗者。”九嬰的表情平靜極了。
“他七十歲的時候,我離開了他,原因僅僅是我害怕看到他不得不死的樣子,而我們當時做的承諾,是無論發生了什麽,我都不會用妖力強行延續他的壽命,更改他的模樣。”
九嬰你還沒見過人類漸漸衰老的模樣吧?那正好,你這會可以慢慢看看——雖然是單方面的白頭偕老,但也算是攜手一生啊。
然而是她未能實現約定,在他生命的黃昏之中,終于在一個清晨中抛下他一個人,離開了那個令她險些瘋掉的家。
可他依舊未曾恨她,甚至在最後一天的日子裏,還仔細為她沏了一壺她愛喝的茶。
那個男人永遠儒雅又安靜的模樣,給了她漫長的時光中最美好的溫柔。
“我已經不配讓人溫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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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看人間有白頭。
作者有話要說: 大致講了一下最初的前男友還有九嬰曾經的故事。
很久之前有個治愈系的人類老公,然後老公老了她沒老,治愈系變致郁系了。
人渣九嬰就此上線。
九嬰之所以最喜歡三日月的原因,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是因為三日月對她的态度其實真的算不上太好(傲嬌?爆嬌?),這讓她有了一種可以逃避的錯覺。
所以前任裏誰對她真心了,差不多也就該分手了。
……說到底就是還是個人渣嘛。
☆、盆友,聽說過少女前線麽?
和阿卡多對着喝了大半個晚上,後來兩個人也許是因為聊到了不開心的往事九嬰對阿卡多的态度愈加的不耐煩,也就導致了她徹底無視了吸血鬼臨走時候略顯戲谑的一句“我給你留了一份大禮”這樣的話。
烈酒的酒精讓九嬰在床上翻來覆去過了好幾個小時都沒睡着,最後臨近快四五點的時候才慢吞吞的從被窩裏爬起來。不過也許是因為昨天晚上都在喝酒的關系,今天難得沒有人過來叫她起床。
這是都喝高了?不對啊,短刀也沒喝酒居然沒來鬧她?
九嬰慢吞吞的思考着,随便套了一件外套,打着哈欠赤着腳踩上了門外的地板。
腦袋疼……去廚房看看光忠在不在吧,讓他兌些蜂蜜水喝好了。
然而當她看到廚房裏那位穿着長裙梳着發辮的溫和美人的時候,這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審神者,終于懵逼了。然而那位身着軍服長裙的溫和美人卻并沒有她這麽呆滞的表現,而是笑眯眯的端着一杯剛剛煮好的香濃咖啡走了過來,嗓音軟軟的問道:“指揮官,要來一杯咖啡嗎?”
……
盆友,你聽說過天堂嘛?
_(:зゝ∠)_
于是今天一天,本丸所有的刀劍男士的耳邊都充斥着自家審神者抽風一樣的聲音。
“春田,啊我可愛的春田,看看這包養的如此光潔的身體~”
“湯姆森~~~我的心肝兒~~~為什麽不吃飯是因為這裏的菜不合口味麽?我那裏還有幾瓶香槟酒你要不要嘗嘗?”
“啊,PPK小可愛你看着他們做什麽?看看指揮官嘛指揮官很久不見你們很寂寞呀=w=你看納甘左輪和馬格列夫都這麽乖了~同為手木倉偶爾也要學着撒個嬌呀~”
……
諸如此類。
審神者瘋了。
刀劍們面無表情的看着那個女人一臉幸福的穿梭在這些忽然冒出來的妹子身邊,那個灰發紅瞳一身流氓氣的高個兒女人睨了一眼這邊,然後和另外一個穿着長裙女人一左一右擋住了九嬰的視線。
媽噠不知道什麽時候這種圍觀審神者被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狐貍精(咦)勾搭走注意力已經快成為他們這個本丸的日課了呢(手動微笑)
“……我現在已經連同情你都有點懶得同情了。”莺丸拍了拍三日月的肩膀,表達了一下內心的感慨。一期一振看着那個被一群小蘿莉簇擁起來笑容溫柔的審神者,被藥研藤四郎強硬的扭回了臉。
“哥,這個坑太大,咱不跳。”亂沉痛的拍着兄長的肩膀,擋住了他的目光。
MAC-10和信濃藤四郎一左一右抱着審神者的胳膊,互相虎視眈眈的對視着。
今劍、愛染、螢丸,被AK-47和蠍式說的那些審神者還是指揮官時候的故事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聽得異常入迷。明石國行見自家孩子有人哄也就不怎麽繼續攙和了,春田烤的小松餅被他吃了一大半。
三日月宗近不為所動。源氏兄弟不在本丸而是出了遠征,不然估計按着髭切那個性子早就動手了。
湯姆森率先擡起胳膊摟住了九嬰的肩膀,姿态親昵熟稔的讓人側目。湯姆森笑眯眯的和她的腦袋湊到了一起:“指揮官,我們很久沒一塊玩啦~”
兩個人的距離幾乎可以觸碰到對方的呼吸,九嬰只需要一歪頭就可以對上灰發女人微微勾起的嘴唇。一瞬間彌漫開的暧昧氣息讓人根本無法無視——若說兩人之間沒什麽事情才是最讓人不信的事情。
三日月宗近終于擡起了頭。
“這就是你的回答?”他的聲音又冷又硬。
“在對我說出那樣的承諾之後,然後又讓我看這樣的畫面?”太刀露出了冰冷的笑容,“……區區妖獸未免也太過輕視我這把天下五劍了吧?”
這話說的毫不客氣,又快又狠,一旁的莺丸連攔都攔不住。
五花太刀甩着袖子毫不猶豫站起來就走。
湯姆森摟着九嬰的脖子,愉快的吹了聲口哨。
九嬰看着他的背影,驀地笑了一聲:“哎呀,真難得,居然真生氣了。”
PPK幽幽插嘴:“指揮官辭職的時候,赫麗安小姐也是真生氣。”
九嬰輕笑:“女人和男人是不一樣的——何況那嚴格來講也算不上正兒八經的人類。”納甘左輪眼睛一亮:“和我們一樣的人形嘛?但是感覺還有些不一樣。”莺丸耐心極好的和他們解釋:“我等是刀劍的分靈,借由主殿——也就是你們指揮官的靈力顯形的付喪神。”
九嬰一把按上了柯爾特和納甘兩把小左輪的腦袋,笑嘻嘻的說道:“放心,他們這裏年紀最小的也都比你們大個幾百歲。”
原本一直很怨念自己年紀的小蘿莉們立刻對這群看上去很年輕的帥哥肅然起敬。
春田倒是有些擔心:“指揮官,方才那位不用追上去解釋一下嗎?”
九嬰挑起眼皮,看着和人形們聊得意外很不錯的其餘付喪神們,似乎沒什麽興趣。“追上去做什麽?”他反問,春田更不解了:“您和湯姆森在一起的時候就不說了……當年赫麗安小姐生氣的時候您也會哄啊,為什麽這位就不了?”
“怪我咯?”九嬰懶洋洋的挑起眉。然後她忽然扭過頭看着角落裏的山姥切國広。
“國広,你真好看~”她笑眯眯的擡高了聲音,出乎衆位刀劍意料之外的,山姥切只是擡起眼看了她一下,就又低下頭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兄弟……你居然不生氣?”堀川國広頗為好奇,山姥切只是低聲回答:“她那個人說出的話有什麽好在意的?嘛……她那個态度倒是和我這個仿品頗為相符就是了。”
眼見着山姥切又陷入了自顧自的碎碎念,堀川國広立刻閉上了嘴。
九嬰聳了聳肩。
“這就是理由。”審神者咧開了嘴角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山姥切都知道我的話不可信——更何況是我這個人了。”
春田一臉茫然。
“不懂就對了。”九嬰笑眯眯的摸了摸對方光潔的臉頰:“……正是因為你們不懂,所以我才會如此寵愛你們啊。”
湯姆森眼睛一亮:“那指揮官要回來嗎?”
“回去?我才不呢……我如果真跑回去赫麗安不得活撕了我。”九嬰聳聳肩,拒絕了對方的建議。然後她說了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話。
“而且有的時候你們和他太像了,我待不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挂了兩天公告結果編輯告訴我她忘了說不滿7w不給v,很桑心的開了新坑轉換心情。準備和隔壁一起更新,磨磨蹭蹭到7w再去加(哭唧唧)
……然而隔壁更新沒有回複所以我又跑回來了。
日常告白良平平,三日月對不起我老公現在是良平平不是你了再見【冷漠】
少女前線可好玩,主要是妹子的大腿歐派小細腰簡直……停不下來_(:зゝ∠)_
ppk的爆衣我能撸一年_(:зゝ∠)_
☆、回憶篇
初春的桃花是很美的。
但是和妖無關。
村子裏的老人坐在桃樹底下給年幼的孩童講着村子旁邊大湖裏的妖獸留下的故事。那是個山妖精怪巫女法師最為盛行的年代,這小小的村落能多年平安,靠的也是這湖中大妖的存在。老人們對于妖獸的存在是又敬又怕,唯獨那個戰火廢墟裏撿來的孩子始終對大湖裏沉睡的家夥帶着莫名的好感。
然而村內的老人卻因此惴惴不安:“你不能再去湖邊了,”老人抓住他的手腕低聲勸道:“那畢竟是妖,誰知道什麽時候醒過來就把你給一口吃了呢?”在他們眼中,妖大多是惡的,即使湖中這只從未出現傷人,而且在這亂世中間接的護他們一方平靜,依舊是令人們畏懼的存在。
他不怕,倒不如說,更多的是好奇。
“被妖吃了和被人殺了有什麽分別?我無父無母日後長大也沒個去處,本來就是半個孤魂野鬼;就算我能長大估計将來也是被人抓走當個小兵,然後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死了。”他對自己的命本來就沒太大的在意,但若是這條沒用處的命若是能就此引出來湖裏面那只大妖見它一面,就算死了也是甘心的。
這是一種在旁人看來過于奇怪的、但是異常強大的執念。
也許它來源于亂世之中人人自危的環境,亦或是他生來就帶的對自身的涼薄感。
沒人知道他曾經見過湖裏住着的妖。
當日裏那妖仰坐在枯樹的樹枝上,黑底赤色雲紋的大氅衣袂飄飄,墨發垂落,遠遠望去,那妖便與血色的夕陽和背後的枯木一起融成了一片暗色的紅。
而他呢,因着一張還算是清秀精致的皮相,被路過的土匪色心大起的按在樹下,衣衫淩亂渾身髒污,像是被人棄在一邊的一灘污泥。
他一擡頭,就能看見那妖随意垂落未着寸縷的一雙白皙赤足。
“別髒了我喝酒的地方。”暮色昏暗,乍一開口才知道那妖是個女子,不比他聽過的其他女人的嬌軟調子,妖的聲音很低很冷,猶如指間摩擦過砂礫般沙啞的質感,又帶着一種冷漠又傲慢的滄桑。樹上的女人袖子無比随意的一甩,原本壓在他身上的那個土匪連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被立刻爆成了一團血霧,濺了他滿身滿頭的紅。
她就是老人口中睡在這湖中的妖獸——沒來由的,他就是知道。
自那以後,他有了執念。
想見她一次——哪怕只是像當日那個土匪一樣最後只能化作一團血霧也好,他無論如何也想再見一次那強大到令人窒息的妖。
然而這一等,就是十年。
村子裏的人來來去去,唯獨這個當年戰場上撿回來的孤兒默默留了下來,他也不多說話,就那麽安靜的守着湖,釀着酒,,在傍晚的時候守在湖邊看着夕陽下湖面波光粼粼,偶爾一兩條魚躍出湖面,他就看着一閃而逝的魚尾劃開柔軟的水面,蕩開一片漣漪。
他原本以為自己會就這麽安靜又落寞的等下去,直到有一天早晨,那妖墨發紅衣信步進了他湖邊的小屋,踩在他親手編織的席子上的那一雙赤足在血紅色的衣擺下愈發襯得白皙如玉。
“你給我釀的酒呢?”這是她對他說的第二句話,砂礫般的音色泛着沁到骨子裏的慵懶自然。于是青年看着妖那雙漫不經心的吊梢鳳眼,含笑為她取出了釀的最好的一壇。
“我只是睡了一會,你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人類也真是脆弱。”妖用了三天喝完了他仔細挑選留下的酒,她似乎總是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然後準備離開。青年卻第一次拽住了她飛揚的袖擺,輕笑問道:“若是大人不介意,我這剩下的大半輩子就都為您釀酒如何?反正這日子無論如何也都要過的,何不過的開心些呢?”
她停了腳步,回頭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那你得學着泡茶才成。”她籠着袖子,微微挑着那雙吊梢鳳眼,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青年就只是笑。
“你可叫我九嬰。”這便是妖的名字。
九嬰自始至終未曾問過青年的名字——人類的壽命太短了,短的只需要她睡一覺的功夫就沒了;況且在她眼裏,這小子只不過是個性子古怪孤僻卻獨獨願意為她這妖獸釀酒的過客。
這湖邊只有他們兩人,往往九嬰有什麽事情還沒等說出口,下一刻那人就已經把她要的東西幫忙收拾妥帖。日子一久,九嬰自然也就忘了該問他名字的事情。
一眨眼又是數年過去,這日九嬰晃着杯中的酒,忽然突發奇想:“你我二人要不然成親如何?”
青年罕見的一怔,随即嘴角又微微笑開:“怎麽,九嬰大人對人類的習俗又有了什麽興趣?”
九嬰答得漫不經心:“前幾日去鎮子上看看過去的老朋友,恰好看到一戶人家成親,覺得挺好玩的——你若是不願意也就算了。”
妖啊,從來只是游戲人間,卻不戀紅塵。
青年心中一嘆,面上依舊只是笑,笑容頗為波瀾不驚:“九嬰大人的願望我自然是會幫您達成的,”他稍稍一頓,然後點了點頭:“依您的,那便成親吧。”然後他又想了想,補充道:“但是成親的話,您得答應我三件事情。”
“第一件,您不得再問我的名字;第二件,您不許用任何手段方法延續我的壽命和外表。”
這兩件事情并不難,而且與她記憶中人類渴求長生不老的願望截然相反。
九嬰頗有些興趣:“允你,第三件事呢?”
他低下頭,為九嬰斟滿了酒。然後擡頭,露出個清澈溫和的笑容。
“第三件,您來教我畫畫吧。”
畫這屋子、畫這湖、畫夕陽如血枯樹老村、畫這片天地;也畫他自己,畫九嬰。
他把自己眼中所見的一切全都仔仔細細的留在了畫裏,然後畫完以後再認認真真的一張張的燒掉,九嬰不解,他也不解釋,過了幾個月她也就不管了。
成親後他只是略去了大人二字,九嬰依舊未曾刻意叫過他,也因着他依舊待她極好事事幫她處理妥帖,無需她勞心費力,時間仿佛靜水流逝無聲無息,九嬰的身邊不知不覺已經被那人細膩的溫柔全部占據了。壽命漫長的妖不自覺的沉浸在這人類的日子之中。
直到某一日,她一如既往的看他,才驀地被他額間細細的紋路和鬓角的銀絲驚了一下。
這個人類,也是會死的。
這個名義上是自己丈夫的人類,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儒雅溫柔的翩翩青年了。
不同于她妖的身份,他只需要一眨眼的功夫,就和門口那顆枯樹一樣,一點一滴的,枯萎,衰敗,死亡。
妖不懂人心,所以她只是看着而已。
她就那麽看着他暮雪白頭容顏老去,而她坐在他的旁邊,兩只手放在一起,一只手修長白皙骨肉勻稱;另一只手卻暗黃枯老,僅剩一層衰老的皮肉,然而那雙依舊溫柔如故的眼睛看着她的時候,卻依舊是滿足而幸福的。
“……我想續你的命。”她摩挲着那只老去的手,終于低聲說道。
“不好。”他搖頭,青年漸漸成了老人,然而笑容卻還是溫柔而寵溺的:“九嬰你還沒見過人類漸漸衰老的模樣吧?那正好,你這會可以慢慢看看——雖然是單方面的白頭偕老,但也算是攜手一生啊。”他伸手輕撫妻子光潔白皙的臉頰,滿足的笑着:“這樣我已經足夠滿足了。”
九嬰卻非常惱怒他的态度,惱怒到了最後,卻漸漸變成了不解,甚至是崩潰。
她始終不懂為何他不願活——無論她做出了怎樣的承諾,甚至是許他永恒的諾言,他都不為所動。而每次她勸他的時候,他那雙已經渾濁的眼睛總會透出些悲傷又愉悅的矛盾感情。
“對你而言,活的久是沒用的,”他握着九嬰的手輕笑:“活得久了,你反而看不到我。”
九嬰不懂,他也不解釋。
只有死了,你還能多記得我一點。
他這小小的人類若是想長長久久的陪着她,不是活下去;而是死——讓這從未感受過時間存在的傲慢妖獸第一次感覺到時間的殘酷,讓她親眼看着自己的丈夫被時間一點點帶走壽命和活力,讓她仔細體會無能為力的絕望和哀傷後慢慢死去。這才能有贏的餘地。
妖是不愛人的,因為所有的愛情都會漸漸忘卻。
可九嬰卻是傲慢而自我的,只需要在她的自信上用力劃下一刀,那麽她生生世世都會記得自己無力拯救的丈夫。
他從不畏懼自己容顏的衰老,相反這是他最大的武器。
九嬰終于走了,帶着大概是這輩子第一次出現的疲憊神色,在清晨的時候離開了他。
他卻在笑。
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贏了。
那個強大而美麗的妖,終于輸給了自己。
他耐心而固執地用一輩子的時間結了一個柔軟而牢固的鎖,以愛為名,将自己徹徹底底的捆在了她的身上。
他終于成了她一輩子的夢魇。
***
“主殿?做夢了麽?您的表情不太好。”廊下昏睡着的九嬰被路過的刀劍搖晃醒,她猛地睜開眼睛,手上仿佛還殘留着夢中那人溫暖卻也令人絕望的體溫。
她揉着額頭,閉上了眼睛,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啊……做了個噩夢呢。”她嘆息道。
還是個永遠都忘不了的噩夢。
作者有話要說: 某種角度上算是結局了吧。
九嬰這個人設其實也是在寫的過程中一點點完善的,然而當寫到她的過去的時候我忽然就寫不下去了,因為無論如何都無法想象這樣的九嬰會為了某個人心甘情願束縛在一個地方的樣子(也是我一開始的結局設定)——過去太沉重,她絕對沒可能再去承受一次類似的經歷,所以幹脆不繼續寫了。
原來還準備v來着後來想想沒v真的太好了……九嬰這種人,港真繼續寫下去絕對會把這個文整體走向拐向暗黑系,全員暗堕什麽的一點問題都沒有=-=
刀劍乙女系列我大概以後只會寫lof的遙喵系列,晉江開始正式更新黑籃坑。
最後解釋一句,快速完結然後換坑最大的原因……
lof上的嬸,遙喵,身嬌體軟易推倒,各種好開車﹁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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