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授課
第六章授課
風孤玄拍了拍兩個小姑娘的肩膀,示意一邊兒去,讓個位置。
丁香與小玉對視了一眼,小玉還在猶豫,丁香已經幹淨利落的松開了被子拉着小玉站到了一邊。她道:“真人您請。”
風孤玄對她笑了一下,瞧着攤在床上的倆小子解開了腰間挂酒壺的銀鏈子。他慢悠悠的晃了晃銀壺,叮叮咚咚的水聲自裏面傳來。
風孤玄撥開蓋子,将壺口對準沉香的臉,一傾——“嘩啦啦啦”拇指大的冰雹憑空湧了出來,棗子大的壺口湧出了西瓜大的的一片。眨眼就将賴床的兩個小子給活埋了。
“啊!”
“救命啊!”
兩個小子一個比一個叫的凄慘,紛紛從床上跳了起來沖下了床。
風孤玄又晃了晃酒壺,将冰塊兒又全都收了回去,一顆不剩。他一笑,眉目溫潤,別提多和氣:“醒了啊?”
沉香和敖春被凍得瑟瑟發抖,縮在一塊兒連連點頭:“醒了,醒了,我們醒了,醒得不能再醒了。”
風孤玄将酒壺挂回腰間:“醒了就好,穿好衣服拿好武器,跟我出來。”
說着他拍了拍一絲不亂的衣袖溜溜達達的出去了,丁香颠颠兒的跟在他身後:“真人還是您高啊。您剛剛用的那個是什麽呀?好厲害啊!”
“山河鼎。”風孤玄道,一點兒沒有心疼大材小用的法寶。
“不是吧!山河鼎!這麽小一個?”丁香覺得自己的夢碎了。
他們都聽豬八戒說過可容納世間百川之水的山河鼎,昨天也見識了山河鼎的厲害。但是并不知道山河鼎到底長什麽樣。丁香想既然叫做“鼎”,那麽應該是個大鼎的樣子吧,就寺裏大殿門口比人還高的那種,威風凜凜的。
反正她是怎麽也不會相信,山河鼎它長的不但不是個鼎個樣子,還一點兒都不威風,就是風孤玄天天挂在腰上巴掌大的一個銀酒壺。小小的一個瞧着連酒都裝不了幾杯,壺身上雕刻着雅致的花紋,看着像是蛇紋,蛇紋也是細細小小雅致的不行。說好的霸氣威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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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沉香和敖春手忙腳亂的換衣服,小玉軟綿綿的問:“沉香,八太子,你們沒事兒吧?”
八太子道:“沒事,呵呵,我們沒事。”
沉香也道:“小玉你別擔心,我們......阿,阿欠......”
院子裏豬八戒常躺的躺椅上風孤玄翹着腿軟成了一張蛇餅,這麽多年天生的習性總是改不過來,軟綿綿好似沒有骨頭。他的手肘搭在扶手上撐着下巴,目光沒有落點的飄在院子裏,另一只手的手指無意識的在自己的腿上有一下沒一下的點着,似乎是在思索着什麽。
丁香探過頭去:“那個,風真人。”
“嗯?”分孤懸聞聲回過頭,對着丁香微微彎了彎唇,“丁姑娘。”
“真人,你這個真的是山河鼎?那個容百川之水可比四海的山河鼎?”丁香指了指她腰間的銀壺,問道。
風孤玄解下銀壺遞給她:“名字麽是叫山河鼎沒錯,不過可比四海什麽的可太誇大了,四海之水何其多,又如何是小小一個它裝得下的。姑娘好奇,便與姑娘把玩幾日也是無妨。”
丁香遲疑了片刻接過來:“真的啊?”
風孤玄抿唇一笑:“我騙你一個小姑娘做甚麽。拿去玩兒吧。”
“那謝謝真人!”丁香捧着酒壺搖了搖,聽見裏頭傳來的水聲,又問道,“這個,不會一不小心就湧出一大片水來把我們都淹了吧?”
風孤玄轉了轉手腕,改托住自己的臉頰:“你且放心便是,山河鼎認主 ,沒有我的命令它什麽都不會做。你若是怕,我在這兒也不會出事的。”
丁香聞言,立刻大膽的揭開了銀壺的蓋子,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對着壺口往裏面看。清澈的水蕩漾開來,約莫在銀壺的壺肚處。丁香轉了轉眼睛,恰好沉香與敖春穿好了衣服拿着兵器走過來。她握着銀壺長頸去朝着沉香的臉大吼一聲:“水來!”
沉香一聽,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敖春拉着他的手就往風孤玄那裏跑,剛跑了兩步就見銀壺裏一滴水都沒有倒出來。丁香倒轉了銀壺,還是一滴水都沒有。小姑娘好奇的不行,又湊過去看,發現那水就像是貼在了壺底一樣,還是一樣的高度一樣的位置只有波紋更多了些。
敖春和沉香樂了,敖春指着丁香嘲笑道:“還水來呢,你別是又被哪個江湖騙子騙了吧。”
江湖騙子風孤玄朝丁香招了招手,丁香瞪了他們一眼,蓋好蓋子捧着銀壺過去問道:“真人裏面真的裝了那麽多的水啊。那我怎麽老見你對着它喝酒呢?”
“你聞聞壺嘴,可有酒香?”風孤玄直起身子,他捶着腰站起來,對沉香他們道:“你們兩個到前面去站好咯。”
沉香與敖春好奇的看了一眼丁香手裏的銀壺,乖乖到院子中間站直了。小玉去給他們買早飯,丁香研究這山河鼎,發現在自己的手裏別說水了一滴酒都漏不出來,但聞着壺嘴就有酒香味,打開蓋子裏面就是幹淨的河水。她玩兒的不亦樂乎,還仔細的摸了一遍上面的花紋,像是蛇紋啊。
風孤玄負手踱步圍着沉香與敖春兩人轉了兩圈,上上下下打量。沉香與敖春被看的渾身不自在,被螞蟻咬了似的不自覺的扭動了兩下。敖春先沉不住氣道:“真人您這麽看我們做什麽呀?”
風孤玄面對他們後退了一步,道:“先紮一個時辰的馬步,紮不住的就繞着寺廟跑,跑到我滿意為止。”
“這......”兩人對視了一眼,沉香不滿道:“這是為什麽呀。蹲馬步能有什麽用啊,太浪費時間了。”
面對他們的質疑風孤玄也不惱,反而好脾氣的道:“你們以為修行就只是修法力麽,法力再高不會用也是白搭。而鬥法之中你招數再多再精,下盤不穩基本功疏漏,便是致命的缺點。我與二郎神對招時你們可看到了?”
風孤玄先是劈頭蓋臉的一通冰凍,如今又和風細雨一般的細心教導,一棒子一甜棗下沉香與敖春下意識的信服了。他們點了點頭,丁香也湊上來聽。
風孤玄道:“那你們可看到二郎神是如何挑飛了我的兵器?實話同你們說,每每我與他打鬥,總不免失手丢了四方劍。原因便是我力有餘巧不足,雖年長後有心彌補,二郎神卻太明白我手腕的不足,他以巧勁多次對着我的手腕相撥,早晚強力之下我定會被勁力震麻了手使兵器脫手。
初學時的不足時很難更改的,一旦定型了很難再改過來。敖春還好,但沉香你做了十幾年的凡人,第一次學武,若懶怠錯過這幾年時間,你就廢了。就算你未來再努力可能都無法達到你原來能夠達到的高度。你是一個好苗子,有天賦也聰明,但你前十幾年活的□□逸太平凡了。
你以為依靠寶蓮燈就不用懼怕二郎神了?寶蓮燈終究是外物,你看看你娘,她法力比你高,是寶蓮燈原來的主人,可她失去了寶蓮燈就是一個會點兒法術的柔弱女子而已,随便一個修為高深點兒的神仙妖精來她便無能為力。寶蓮燈終究是外物,你能依靠的只能是你自己。”
沉香垂着頭嗫嚅兩下,風孤玄卻沒有給他或是認錯或是辯解的機會。他抽出四方劍,道:“我也沒有真正教過你們什麽,今日便教你們一套劍法吧。你們蹲好了,瞧仔細。”
兩個小子連連點頭各自紮好,丁香也将山河鼎還給風孤玄,言說不玩兒了,跑到沉香旁邊也紮穩了。
風孤玄沒有抽四方劍,只随手拿了節枯枝。今日他沒有加上外衣,只穿了白色暗紋的白色中衣,窄窄的腰封勾勒勁瘦的腰身,腰繩松松的繞在腰封上在腰側打了個祥雲結,腰繩兩端長短不一垂落在小腿處,長長的流蘇挂在腰繩上服帖的垂在衣擺上,風吹來時微微搖晃着。他負手而立,靜默了片刻忽而一劍指出。
他沒有用劍,卻也用了劍,他手中的便是劍,哪怕空無一物也不減他銳利劍意。他彎腰刺出,起身豎劈,每一招每一式都帶着說不出的寫意風流。
那是與他尋常對招時截然不同的姿态,腳步多變招式靈巧,本意便是四兩撥千斤之法。而由風孤玄舞起便多了一分自在悠然,好似山水閑雲好似慵懶午後。他翻轉手腕,帶着漫不經心的散漫,是的,他的每一招都不快,可不過片刻他便已經演示了二十四招一整套劍法。
沉香早看愣了過去,他揉了揉眼睛再睜眼風孤玄已經走到了他們面前。
敖春叫道:“真人,不是真人,就這麽一遍我們記不住啊。”
“就是啊真人。”丁香也道,“真人您再給我們看一遍吧。”
風孤玄望了望天邊,他頓了頓,還是将枯枝扔回了樹叢裏,道:“能記得幾招是幾招吧,在腦子裏多想幾遍,一個時辰後你們自己先練習。我出去片刻,回來後再仔細教你們。”
沉香失望的“啊”了一聲。
小玉端着早餐過來:“真人,您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再出去呀。”
“又是小玉姑娘準備吃食啊,辛苦了。我便不必了,多謝。”說完,他略點頭示意後飛上雲頭離開了。
風孤玄坐在雲上,離淨壇廟遠了一些才伸出手将法力凝成絲線,一只紙鶴随着細線的牽引扇動這翅膀緩緩落到風孤玄的手上。風孤玄點了點它的尖嘴,一滴墨水便從尖嘴上滲透了出來,墨水飛刀半空中如入清水中一般散開,化作三個字——“寶蓮燈”。
字跡舒朗,筆勢潇灑飄逸,轉折處又顯出幾分淩厲來,這般好看的字定是二郎的。風孤玄伸手一抓連雲帶墨收進了紙鶴裏,又掏出了只新的紅色的紙鶴放了回去,表示自己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玄玄開心的摟住小紙鶴:哎呀,二郎的字诶,收好收好,趕緊收好~
沒有露面的二哥:下面是孤玄讓我念的,在下楊戬,性別男,年齡上千餘,今求一收藏一評論,望各位姑娘踴躍幫助,在此楊戬先謝過諸位。(介只:二哥麽麽啾~)
玄玄笑眯眯的攔住:麽麽啾~
日常求收藏求評論的一只~【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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