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攻上瑤池

第二十四章攻上瑤池

沉香自然是沒有煉化的，太上老君偷偷的放他離開了。

風孤玄心裏頭糾結得不行，可他又不敢去問二郎神，生怕是一場空歡喜。最後他自暴自棄選擇一頭睡過去，昏天黑地。啊，瘋了瘋了。

他瘋起來連夢都做的亂七八糟的，時不時出個噩夢将他吓醒又迷迷糊糊的睡過頭。一會兒是族地蕭索一片一會兒是父親的屍骸一會兒又是楊家的三座墳冢，簡直是要将他這一輩子所有不堪回首的事情通通回憶一遍。

風孤玄終于受不了醒了過來，結果又是在朝會的時候。這是睡了一年了。風孤玄耷拉着腦袋，聽他們商量着怎麽對付變得更加厲害了的沉香。下朝之後楊戬又被嫦娥攔了下來，“你為什麽不敢看我，怕我瞧不起你嗎？沉香放棄法力以後，我看到你并不開心，孤零零地一個人站在南天門。你真可憐。”

這次風孤玄不想忍了，他偷偷摸摸的從楊戬的衣領裏探出一個腦袋：“仙子如何這般說。仙子看不看得起二郎又與二郎有什麽幹系。左右都是您的想法，您自己高興就好。”

別說嫦娥，楊戬都被他吓了一跳：“你......”一句醒了沒問出口又被他自己吞了回去。

嫦娥從來沒被風孤玄說過這般重的話，有些尴尬：“司水真人，你這麽在這兒？”

風孤玄一時沖動，但也想好了應對之法。他從楊戬肩頭落下化為人形，衣衫如雪面目溫潤。

他行了一禮，半真不假的說道：“自然是悄悄上天幫沉香打探消息了。多謝二郎真君掩護了。哦，對了。仙子許是看岔了，區區在下也是在的。孤零零什麽的，怕是用詞不當吧。再說，二郎真君身居高位有兄弟也有朋友有什麽好可憐的。”

嫦娥聽他的言語，都分不清楚他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了。似乎是在嘲諷二郎神，又似乎實在反駁她。這個時候二郎神就站了出來：“風孤玄，你居然擅闖靈霄寶殿。”

風孤玄回身對他一笑，眨了一下眼睛，口中卻說道：“呀。被發現了。仙子，我先走了，下次再聚吧。”

說着原地一轉便離開了，楊戬假裝措不及防讓他跑了又連忙追了上去。兩人一跑一追落到了凡間，風孤玄停下腳：“哎喲，沒人了沒人了，我不跑了，累死了。”

他找了棵樹，靠着坐了下來，對楊戬招了招手：“說實話，我還沒睡飽呢。”

楊戬着了黑衣，裏面是紅色的內襯，外面是黑色繡銀紋的終于與純黑的紗質外衣。遠看近看，不論怎麽看都俊美極了。

楊戬撩開衣擺在他身邊坐下：“我還以為你這生龍活虎的是吃了老君的仙丹，徹底好了，法力都要溢出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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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孤玄耳尖一紅，咳嗽了兩聲，解釋道：“我那不是氣不過麽。我說真的，二郎，你別難過，她不理解你多的是人能夠明白。四公主，哮天犬，小玉，還有我，你......你不要太在意她說的話。”

他垂下眼睛，一腔熱血冷下來，又有些後悔，他道：“我知曉，這些話若是我來說難免有針鋒相對之嫌。你若不願意，我以後便不說了。到底，那是你與嫦娥仙子之間的事情，我......”

楊戬笑了一聲，說道：“你不必如此小心謹慎。你是為了楊戬，楊戬心中十分的清楚。若是換一個人同楊戬說這些話你一樣會出現會反駁，既然如此嫦娥仙子也是一樣。”

“嗯？”風孤玄擡眼看他，盯着楊戬含笑的眉目好半晌，他動了動唇似是想問他這話是什麽意思，可他又一次忍了下去。他抿了抿唇伸手抓住二郎神的手背：“二郎。”

“你說。”

說不出來。風孤玄慫慫的收回了手捂住自己的臉：“沒，沒事兒，我去找沉香了。”

楊戬垂下眼睛，手指摩挲着手中扇子的扇柄：“也好。我也該去做一些準備了。”

風孤玄在積雷山找到了沉香，沉香出主意聯合積雷山的群妖打上天庭，逼玉帝王母修改天條。他終于明白了，他要就母親重點不在于玉帝王母的赦免，赦免了他母親就是破壞了天庭的秩序會使三界大亂，既然如此那就修改了天條。這樣三界有了新的秩序，他的母親也就可以救出來了。

孫悟空在一年前沉香大鬧天庭的時候被二郎神捉了去，甚至被斷了手腳筋鎖了琵琶骨。沉香重新修煉有成後将他救了出去，送去了南海普陀山療傷。傷好之後他也答應幫助沉香打上天庭。

風孤玄自然也要幫沉香打上去。不過在此之前他發現了自己為情所困的徒弟。在幫沉香打天庭和徒弟之間......他選擇了去東海找徒弟。

沉香的事情暫時來說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無所謂，還是徒弟更讓他擔心一點。他沒有見丁香，畢竟當初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還是避免丁香尴尬吧。

結果他剛到東海就遇見了準備上天的敖春，敖春見到風孤玄行了一禮：“師父。您這麽在這兒啊？”

“睡飽了，出來後聽說我徒弟不大高興，我擔心呀，所以想來聽聽我徒弟究竟因為什麽不高興。”風孤玄順手摸了摸敖春的頭。

敖春沒躲開，低落的說：“哎呀，我沒什麽不高興的。師父你聽誰胡說的。”

“因為丁香？小八，我說過，你這個人容易苦了自己。真是的，一個兩個都是那麽讓人擔心的性子。”風孤玄拉着他，“小八，你沒有錯。我告訴你，你沒有錯。所有人都以為沉香已經死了，你的付出從來不是想要得到什麽，師父一直看在眼裏。”

“我很少見到像你這樣好的孩子，所以我願意收你為徒願意将山河鼎給你。我相信你，那麽也請你相信師父的眼光。你付出不想得到，是你的無私，付出了想要得到那也是你應得的。你從來沒錯，也不該認為自己錯了。”

“可是師父，我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沉香。我，我和丁香......”

“那也是你們兩個下得決定。前提也是沉香不在了。”風孤玄嘆了口氣，遵從本心道，“雖然身為長輩說這些話并不好，但是我還是想說不是你的錯就不要一個人承擔所有，讓她成為無辜。丁香這個孩子......”風孤玄斟酌道，“......她太以自己為中心了。譬如從感情的事情上就可以看出來，你的選擇是放手成全，她的選擇是搶奪得到。”

“師父，不是的，丁香她很善良，古靈精怪的。她之前如果做了一些錯事，那可能是被二郎神控制了。”敖春急忙為丁香解釋道。

風孤玄望了他一眼：“你知道什麽？”

敖春躊躇了一會兒，他不知道風孤玄知道，也不願意風孤玄誤會了丁香。

風孤玄見他這般模樣便自己退了一步：“好，不說了。我知道丁香她是個善良的姑娘，她還很聰明很有自己的想法。只是，小八你要知道二郎神他沒有控制人的思想的本事。事實上我從未見過有人有這樣的能力，哪怕他法力再強。蠱惑人心的是語言，擾亂的是你自己的心神。罷了，不聊這些了。你現在，想去做什麽呢？介意帶上我這個老人家麽？”

“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沉香，但是還是想去天庭幫他。”敖春說道。

風孤玄笑了：“那就一起去。”

少年心事總是癡，年少時候喜歡的一個人總是難以忘懷的。遺忘是非常艱難非常痛苦的，風孤玄不喜歡強求，所以他不會一定要敖春去做什麽去選擇什麽。風孤玄只希望有一天敖春不論做任何選擇到如何境地都可以開懷。

他們趕到天庭的時候，瑤池已經亂成了一團，敖春立時加入其中幫沉香打天兵天将。風孤玄在其中兩晃三晃到了最前面，忽聞沉香高喊了一聲：“住手。”

風孤玄擡眼望去，找到了沉香的身影。衆人已沉香為首集結起來，站在玉帝王母之前，風孤玄一閃身站到了沉香的旁邊。

太上老君獻計，若天庭改天條赦免三聖母，則沉香可退兵。但是王母不願妥協，玉帝讓太白金星去請如來佛祖來解圍。在等太白金星請如來佛祖的過程中，天庭說希望沉香給玉帝和王母一個商讨的時間，沉香前後兩次共給了七個時辰。天庭好容易等來了太白金星，卻被告知佛祖正在講經，來不了。

恰是陷入僵持之際，觀音菩薩前來，她來與玉帝王母打一個賭。賭的內容就是沉香救母。他們互相協商妥協之下定下凡間的三個月時間為期。若沉香在三個月內救出三聖母，則觀音菩薩勝，天庭要釋放三聖母并修改天條。反之，則王母玉帝勝，觀音菩薩幫天庭解圍。

賭約開始，沉香與敖春丁香一起前去昆侖山找尋盤古開天時使用的神斧。在這期間楊戬與小玉聯手故意将玉帝王母身邊護駕的人以各種方式讓他們離開瑤池。

眼看着沉香已經過了雪神，誘惑之身，死神三關，擁有了博愛之心。那個劉家村揚言要成為一個員外的劉沉香終于長大了，他有了勇氣，骨氣，義氣，決心，恒心，愛心。他明白了，他母親到底為什麽被囚禁在華山。

他們，大概真的快要走到終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