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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向天馴的臉部表情柔和了幾分,甚至露出有些哭笑不得的跩氣神情,動手指了指房裏。“我指的是……”他唇線抿緊。“這家夥非禮你的事。”

“我知道啊,所以才說是小事。”偲彤緩緩笑開。“有點渴,先去喝杯香槟,希望桌面上還有一、兩杯可以讓我解渴。”

“偲彤,我有跟你說過,你真的是個很特別的女人嗎?”看着她臉上的笑,他發覺胸口正隐隐發熱。

“說過了,下次說點別的,最好是我沒聽過的。”她的笑容加大,似真似假的交代着。

“等會兒我會向衆人介紹你是我女朋友。”向天馴專注的凝望着她,眼底是她略微吃驚的可人表情,他微笑,心頭暖意放肆竄動。

“什麽?”偲彤難掩驚詫地眨眨眼,怎麽突然說到這個?

“這個我應該沒跟你說過吧?”他咧嘴一笑,有點貓捉老鼠的得意。

“你在耍我嗎?”她歪着頭,弄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麽,他不是一個很好懂的男人。

向天馴貪戀地看着她有點疑惑卻帶着幾分天真的神情,以及最令他移不開目光的雙眸。

“不是,我是認真的。”他沒注意到自己說話的語氣有多篤定。

偲彤看着眼前這對朗朗雙目,心口乍裂,水眸慢慢彎成兩道彎月,眉眼間盡是溫暖笑意。

是夢嗎?

偲彤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嫁給向天馴了,也有點訝異原來結婚其實可以很簡單,而且很快。

她轉過頭,看着他剛毅的側臉,心頭漾滿甜蜜。

在郵輪上的那晚,他依約将她以女朋友的身分,介紹給現場所有賓客們認識,包括先前纏着他的女人。

不過,在此之前,他把自己關在包廂休息室裏,足足待了五分鐘,出來時,一臉痛快的模樣,害她忍不住好奇心,探頭往裏頭看了一眼,只瞥見一張腫成豬頭的臉。

她還想往下看,沒想到他冷着臉,迅速關上門,高大身軀擋在她身前,朝她扔來一句“別好奇”。

不過他究竟是太天真還是太有自信,他以為他這麽說,她的好奇就會自動消失嗎?

所以偲彤偷偷去問秦特助,不過秦特助嘴巴也很緊,只說那人被打了一頓,後來郵輪停靠時被扔下海,向天馴還交代以後跟他們家有關的生意,一律拒絕。

秦特助才說到這,向天馴就出現了,冷冷瞄她一眼,這一眼夠厲害,瞬間刺破她頭頂上狂冒問號的泡泡。

結束這趟郵轉之行,她的生活回歸正常,每天上班,下班,最大的改變就是他們固定每個星期五、六、日的晚上都會膩在一起。

交往兩個多月後,向天馴強勢要求她搬進他位于天母的獨棟別墅,展開同居生活。

徐媽每天會來別墅打掃并料理三餐,所以她不必費心做家事,司機何叔也是個溫和的長輩,她跟他們兩人都處得不錯。

同居一段時日後,偲彤有預感,向天馴一直默默在籌劃婚禮的事情,只等适當時機,而她也做好心理準備,期待這一天的到來。

廣告案順利拍攝完成,推出後,營業額迅速成長百分之七十,慶功宴後,他帶她去陽明山看夜景,從後車廂捧出一大束鮮花和鑽戒,在滿天星鬥下,向她求婚。

她驚喜地愣了幾秒鐘,随即點頭答應。

一切自然将仿佛水到渠成。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因為近期朕國郵輪打算到德國設廠,向天馴必須親自前去監督,這一去,恐怕三個月回不了臺灣,工作忙得昏天暗地,又急着結婚,于是兩人協議,先公證結婚,等設廠的事處理得差不多之後再宴客。

今天的婚禮很簡單,兩人的母親恰巧都遠在美國,出席的家長只有她父親。

陳續慶雖然出席,整個辦證過程卻是滿臉怒氣,就是因為心疼女兒的婚禮太過簡單。

本來陳續慶鐵了心要反對到底,直到知道向天馴是朕國的老板,且他在商場上的評價确實很高,才勉為其難答應。

向天馴,我就這麽一個女兒,老實跟你把話講明白,我無法接受她的婚禮這麽草率,等你從德國回來,得補個盛大的婚禮給她,你知不知道自己這麽做,是在委屈她?”陳續慶在婚禮結束、衆人要各自離去之際,終于忍不住心裏頭的火氣,直接找上向天馴。

向天馴面無表情,插在褲袋裏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冷眼看着眼前這個氣憤的老男人,視線背後交疊着父親在半空中搖晃的雙腿,心裏冷笑一聲。

複仇才剛開始,岳父就氣成這樣,他倒要看看這老頭能待到什麽時候,希望他身體別太差,要能禁得起長時間的折磨,才不枉他把自己的婚姻端上賭桌。

“爸,這是我們的決定,我一點也不覺得委屈。”偲彤見老公臉色不太好,伸出手,親密地抱着父親的手臂,撒嬌地晃了晃。

“傻女兒,我是替你抱不平,我跟他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怎麽結個婚非得這麽遮遮掩掩的?”陳續慶寵溺的輕點了下女兒的鼻頭,可心思卻有些紛亂。

不知是他看錯還是怎麽地,他總覺得女婿看着自己時眼底有股寒光,透着不尋常的危險意味,讓他感到一陣不安。

向天馴……向?怎麽這麽巧?他以前惡意并購的公司老板,就叫向富國,同樣姓向……他先前光顧着了解女婿的工作表現,居然忽略了他姓向這件事,希望一切不是他猜測的那樣。

“爸,說話。”偲彤見老爸跟老公臉色都不太妙,連忙将老爸拉到一旁說話,再三強調婚禮簡單是兩人的共識,沒有誰委屈了誰。

☆、第 10 頁 (2003 字)

她說了半天,也不知道老爸聽進去多少,只見老爸看着向天馴的眼神除了不滿之外,還充滿戒備。

向天馴冷眼看着偲彤苦苦勸着岳父大人,全身透發着一股寒意。

太遲了,就算想反悔也回不了頭,一切如他所願,接下來就看這老頭心髒有多強、有多能撐了,他已迫不及待想看看陳老頭痛苦懊悔的模樣。

新婚後沒多久,向天馴便飛去德國,一待就是三個月。

陳續慶還是吞不下女兒受委屈的悶氣,常常打電話給女兒,叨念着要她好好看緊自己的老公。

偲彤總是笑着糊弄過去,也沒把老爸的教訓放在心上,向天馴回臺灣後,她還刻意安排老爸跟他們一起吃飯,藉此消除老爸心頭的疑慮。

席間陳續慶抱怨不斷,向天馴只是漠然以對,偲彤只能在一旁尴尬的打圓場。

如此不甚愉快的氣氛,讓這頓飯局很快就結束了。

陳續慶氣得滿臉通紅,離去前,還把女兒拉到一旁,深深嘆口氣,問道:“女兒啊,你為什麽決定要嫁給他?”他愁苦得五官全都皺在一起。

“我們彼此相愛,我想跟他一輩子生活在一起。”偲彤連想都不必,臉上挂着幸福的微笑,馬上脫口回答。

“可是他愛你嗎?”

“愛啊!”否則他怎麽會跟她求婚?她看着父親,眉心微蹙,不懂他怎麽突然問這麽奇怪的問題。

“女兒啊,你知不知道爸爸為什麽這麽生氣?”陳續慶急得嘆氣,花白眉頭皺成兩座小山丘。

“爸,你想太多了,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是我真的很好,真的。”

偲彤抓起父親的手,拍了拍,語氣肯定地道。

“女兒啊女兒,爸爸這輩子只有一個心願,希望你跟你媽媽能過得幸福,自從我昧着良心幹下那件事,你媽媽不理解我,我都沒關系,只要你能過将好。”陳續慶不斷嘆着氣,沒察覺自己不小心說溜嘴。

“爸,你在說什麽呢,什麽昧着良心?”她不解的蹙眉問道。

“沒事沒事,爸只是希望你知道,如果你過得不好,爸爸這輩子就算失敗了,所以你一定要幸福,知不知道?”他揮揮手,打馬虎眼。

“爸,你放心,我一定會過得很幸福的。”偲彤笑看着他,信心滿滿地給出保證。

他們在餐廳門口道別,偲彤揮別老爸,看着老爸乘坐的轎車慢慢使離,腰際突然被一股霸道力道纏上。

“怎麽了?”她甫轉頭,立即跌入一雙冷斂的隐怒雙眼。

“他跟你說了什麽?”向天馴濃眉微蹙,口氣冷硬。

“沒什麽。”

她想草草帶過,但他不容許她敷衍,于是手臂略再施力,迫她轉身面對自己,一掌捏住她下巴,眼神冰冷,咬牙冷哼,“說不說?”

越不肯說明,代表越有問題。

“你弄痛我了。”偲彤不懂他怎麽突然生氣了,眉心緊蹙地望着他,赫然驚見他眼底那一閃而過的恨意。

是她看錯了嗎?

這時何叔已經把車開到他們身過,可向天馴卻沒有上車的打算,一雙冷眸仍鎖定着她,執意要從她口中聽到答案,“說!”

偲彤被他沉聲命令吓了一跳,自動脫口而出,“爸說,如果我過得不好,他這輩子就算失敗了,所以我一定要幸福。”

聽見她的話,他緩緩松手,嘴邊揚起一道冷笑。

陳老頭果然很愛他女兒,正合他意。

“我爸只是關心我,今晚才會沒給你好臉色,你不要生氣,好不好?”她擡起雙手,主動握住他捏痛自己下巴的大掌,放到嘴邊,在他掌心落下一吻。

向天馴仿佛被火燙到般,猛然抽回自己的手,見她一臉困惑地看向自己,連忙擁着她坐進車子裏。

車子在路面上流暢滑行,她幾次看向他,都被他避開目光,直到踏入兩人的家,他撇下她,快步走向卧室。

偲彤快步跟了進去,搶在他要踏進浴室前,伸出雙手,從背後緊緊抱住他的腰際,臉頰靠着他寬闊的背,慢慢收緊手臂。

“天馴,今晚約你們一起吃飯,是我考慮将不夠周到,可是我們閃婚讓我父親很不安,再加上沒有宴客,他心裏總會有點疙瘩……不過不管我父親怎麽想,我一直都很清楚,你是我的老公,是我要牽手走一輩子的人。”

向天馴全身僵硬,低頭,看着抱着自己的纖細手臂,心頭被一股複雜情緒緊緊纏繞。

她能不能不要老是為他着想?不要老是夾在他跟她父親之間委曲求全,她原是那麽自信滿滿的女人,現在卻放低姿态,牽扯住他的心,教他怎麽放手折磨她,傷害陳老頭?

“天馴……”偲彤更加用力的抱緊他,聲音裏飽含深愛一個人時的苦苦衷求,“你不要不理我,好嗎?”

他用力閉眼,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松開,又緊緊握拳,體內有兩股巨大力量彼此拉扯。

末了,他低吼一聲,轉身,雙臂往前一攏,将她抱得死緊。

該死,該死!他千般算計,卻沒把兩人的感情算進去。

雖然他抱着她的力道讓她的身子微微泛着寒意,可她卻覺得充實安穩,鼻息間亦盡是他令人安心的味道,她聳起肩,毫無保留也将他抱得死緊。

太好了,他又回到她身邊了……

察覺她似乎又想開口說些什麽,為了阻止她,向天馴将她一把抱起,兩人雙雙跌上床,所有不能說的、不能表露的情感,化成強烈的情欲,在床上,向她盡數傾倒。

直到她在他懷裏累癱睡去,他才重重地閉上雙眼,痛苦的一遍又一遍低喊:偲彤,偲彤……

只有在她體內時,他才能暫時忘記父親在半空中搖晃的雙腿,才能忘記母親凄厲的慘叫聲。

只有她,能讓他感受到一點點溫暖,偏偏她卻是陳續慶的女兒。

向天馴抱着她,眉頭深領,久久無法入眠,他的頭好痛,體內仿佛有好幾個自我正在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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