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有緣

容雙感覺周圍的空氣都冷凝了,姬晟又是一臉氣怒。

主動開口問的是他,生氣的也是他,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在氣什麽。

“我不會嫁到柳家的。”容雙對此早有計較,倚在姬晟懷裏說,“柳侍郎知曉我與你之間的事,怎麽可能當我的驸馬?”

世間但凡有些血性的男女,都不會願意和人分享自己的伴侶。若是過去了就罷了,誰也沒法管過去的事,可她要是嫁到柳家,時常與姬晟相見,到時可就是三個人的尴尬了。

同理還有朝中那些出色的青年才俊。

他們若是還想在仕途上有所建樹,就不可能當她的驸馬。

她不想害人又害己。

姬晟伸手抓住她的手掌,與她十指相扣,語氣還是很不善:“你想過要嫁他!”

“當然要想啊。”容雙覺得自己挺倒黴,本來十五歲入京,正是擇婿的好年紀,結果入了皇家玉牒,蹉跎到二十出頭還沒找到心儀之人。容雙說,“若是我仍在北疆,孩子早都出生了。”

可惜京城這些人她看來看去,沒哪個是适合她捎帶走的。

姬晟緊扣着容雙的五指:“那我呢?”

容雙一怔。

姬晟說道:“你有沒有想過要嫁我?”

容雙在心裏斟酌着該怎麽說,按照她爹娘的擇婿标準,姬晟怕是第一個要出局,不說他身份太麻煩,就說他的長相就不成,太招搖了,容易招蜂引蝶,還是柳侍郎那種類型比較宜家宜室。

所以,從一開始容雙就沒考慮過姬晟。

“你不成。”容雙說,“容家只剩我一個,将來我的孩子要分一個給容家,你可是一國之君,難道還能讓自己的孩子姓容不成?”

Advertisement

“你如今也不姓容。”姬晟環住容雙的腰,把她牢牢地困在懷裏。

不管從那方面來說,她都是姬家人了。

“當年之事,”容雙仰頭看着姬晟,“過去幾年的事我雖然記不太全,可也能推斷出當初先皇收我為義女怕是權宜之計,需要讓我有個适合的身份。在我心裏,我永遠是容家的女兒。”

她一雙眼睛澄明如朗朗碧空,看不到半分陰霾與猶豫。

姬晟把手臂收得更緊。

若是公主之尊不是她想要的、皇後之位也不是她想要的,那她想要什麽?

如果她什麽都不想要,他要怎麽把她留下來?

姬晟說道:“還有呢?只孩子這一樣嗎?”

容雙覺得姬晟今天不太對勁。

既然已經開了頭,說個清楚也不難。容雙說道:“我很小氣,不愛和人分東西。我要嫁的人只能喜歡我一個,身邊再不能有別人。”她被姬晟的手抓得有些熱,手指動了動,想掙開,沒掙動,只能由着姬晟去了,口裏接着說,“我記得上回你說要選秀了,讓我幫你掌眼。”

姬晟背脊一僵。

他确實說過這樣的話。

那時他不信她真的把他忘了,故意用選秀刺激她。

結果她一點都不在意,還屢屢勸說他要廣納後宮。

容雙說道:“要是我喜歡你的話,我早生氣了,可我一點都不生氣啊。”

不生氣就是因為她根本不在意。

真要在意的話她早拿刀把他那玩意剁了,叫他再敢想着找別人。

姬晟為此生過很多次悶氣,當然知道容雙說的是對的。但他還是不肯承認:“那是因為你把這幾年的事忘了。”

容雙安靜下來。

記得這幾年的事,她就會生氣嗎?

當時她沒能哄到雲初原諒她,有心思和姬晟談情說愛嗎?

“反正,我想不起來了。”容雙緩緩說道,“我們說好的,過了三月,你就讓我去封邑。”

姬晟想起李老尚書那句“她不要嫁給你”,心裏又氣又惱,恨不能把她給吃了,讓她哪都去不了。他想說一句“如果我不讓你走呢”,又怕把她逼急了,他們連現在這種朝露暮霭般的親近都沒了。

姬晟不再多說,只默不作聲地把容雙往床上帶。

選秀還未開始,春闱卻近了,接下來幾天姬晟都忙碌得很,不僅屢次接見今科考官,還提前叫人搜集了應試士子往年的詩文著作送到案前仔細品讀,瞧瞧其中有沒有見解獨特之人,将來好好培養提拔。

趕巧這幾日容雙的月事來了,姬晟夜裏不鬧她,只抱着她睡,還伸手給她捂肚子,活像活的湯婆子。

許是換的湯藥多加了些滋補藥材,這回容雙沒再疼痛難忍,白日裏看姬晟給她挑出來的士子文章,晚上還有閑心和姬晟讨論一下哪些人文章寫得花團錦簇、自己的見解卻沒多少,哪些人文字稍遜、觀點卻頗為新鮮。

兩個人似都沒把那日的對話放在心上,相處起來空前平和。

等容雙月事走了,姬晟又夜夜與她厮纏,還嫌腸衣用着不舒坦,仍是每日叫人送她湯藥。

轉眼到雲初婚期,兩邊已經趕着把六禮走完了,趁着容雙還在京城早早完婚。

雲初這位京城新貴雖沒什麽故交,不過他未婚妻孟家那邊叫了一堆連親帶故的人來捧場,這親成得倒也熱鬧。

雲初大婚之日,容雙也親臨忠勇侯府。

因着雲初雙腿不便,許多事都從簡,到黃昏禮成,看着也算高朋滿座、熱鬧非凡。

容雙這位長公主的到場給足了孟家面子,孟家那些來送嫁的娘家人都十分高興,屢屢來向容雙敬酒。

有孟家人起頭,容雙是雲初這個新郎之外被敬酒最多的。

饒是只親親抿了幾口,容雙回宮時還是喝得微醺。她倚在車中半合着眼養神,卻聽車外傳來噠噠的馬蹄聲。

容雙睜開眼,撩起車簾往外看去。

入眼的是個騎在馬上的纨绔少年,他錦衣玉冠,一身矜貴,眉眼都帶着開心的笑意,仿佛永遠不會有半點煩惱。

不是李老尚書家的小孫子李昭又是誰?

李昭喜滋滋地說:“又見面啦,我們有緣!”

雖說被他祖父說過自己沒可能當驸馬,但見都見到了,李昭還是美得不得了,毫不猶豫地追了上來。

這樣的小孩當然是讨喜的,至少容雙很喜歡。她笑了起來:“對,有緣。”

“我跟你說,最近東郊的桃花開了,沿着河岸開了一整片,可漂亮了。”李昭眉飛色舞,“有句詩怎麽說來着,桃花流水鳜魚肥,眼下的魚兒最是肥美,要不改天我帶你去吃啊!若是明兒你沒空,後日也行,我都可以!”

容雙看他神色飛揚,一副高興得不得了的模樣,差點就要答應了。結果她話還沒出口,周圍護送她回宮的禁衛嘩啦啦半跪在地,齊齊行禮喊人:“陛下。”

容雙往前看去,只見姬晟不知道什麽時候騎馬出了宮門,黑着一張臉杵在那裏看着她和李昭。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