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察覺

容雙斂起笑,看着李昭麻溜下馬去向姬晟行禮。

小孩兒性情開朗,行個禮也鬧得抑揚頓挫,容雙放下撩起車簾的手,又忍不住笑了笑。

在她心裏,她也才和李昭一個年紀,甚至還比李昭小幾歲。若是沒有發生那麽多事,她怕是會和李昭玩得挺好,兩個人一起當盛京無法無天的小纨绔,鬧騰得人見人愁。

安安分分待在深宮或者安安分分嫁入後宅,于她而言都是從未想過的事兒。

只可惜世事不饒人,已經發生的事誰都改變不了,她父兄還是死在沙場上,她母親還是傷心地追随父兄而去,她還是一個人到了盛京。

容雙靠着靠背半合起眼,不再關心外面的動靜。

李昭許是被打發走了,馬車再一次動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車門才被人從外面打開。

容雙睜開眼,看到立在車下的姬晟。

姬晟已是青年模樣,眉眼雖i麗如畫,氣勢卻端肅冷凝,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劍。

好看是好看。

鋒利也鋒利。

容雙起身走出車外,正要下車,卻被人攔腰抱住。

跌入一個強而有力的懷抱。

“皇姐,”姬晟看着落入自己懷裏的人,眉眼滿滿的都是陰鸷,“你到底要招惹多少人?”

她眼裏從來都沒有他。

Advertisement

任何一個人,都能讓她開懷地笑。

她只對他一個人無情到底,從來吝于正眼看他、吝于給他真心的笑,她對他從來都只像是對待小貓小狗一樣,高興了逗一下,不高興時連個眼神都不會給。

她不想嫁給他。

不管是太子妃還是皇後,她都不想當。

剛剛他遠遠地看到她撩起車簾和那李昭說話,眉眼都染着笑意。

她從來不這樣對他笑。

她明明該屬于他。

姬晟抱着人往回走。

容雙眉頭直跳,感覺姬晟情緒不太對。

“我自己可以走。”容雙開口說。

姬晟一語不發,沒有放她下地的意思。

容雙看着姬晟映着月華的側臉,一顆心直直地往下墜,不知道自己又怎麽惹這喜怒無常的家夥生氣。難道是因為她遇上李昭,聽李昭說了幾句話?

“皇弟。”容雙喊。

姬晟不吭聲。

“――姬晟。”容雙改了稱呼。

姬晟看向她。

眼神透着冷。

“放我下地。”容雙的聲音也冷了。

姬晟抱緊懷裏的人,腳步并不停頓,還牢牢地鉗制着她的腰和腿,不讓她掙開自己的懷抱。

他不會放開她的。

她本來就該屬于他,只是她偷偷騙了他、瞞着他,不讓他知道她并非要置他于死地、不讓他知道她并非要奪權篡位。

他只是,他只是什麽都不知道,所以才讓那麽多人有機可乘。

姬晟抱着人快步回了寝宮。

他心底湧動着一個難以抑制的念頭,他想把她關在這個地方,再也不讓她踏出半步,不讓任何人有機會接近她,這樣她就只能屬于他、只能仰賴他,再不敢不把他放在眼裏。

這種近乎瘋狂的想法,以前的他絕不會有。只是這幾年來他困于病榻,無時無刻不想着把她加諸于他身上的一切還給她,心性自然再也不可能一點都不變。

哪怕知道她不是想害他,而是在救他,這種瘋狂想法依然時不時冒出來。

“姬容雙。”姬晟喊她。

容雙擡頭看他,對上一雙飽含痛苦、掙紮與怒氣的眼睛。

容雙一怔。

她莫名也有了幾分怒意:“我和別人說幾句話都不行嗎?”

她不明白李昭只是追上來說幾句話,姬晟為什麽會用這樣的眼神看她。

“他想當你的驸馬。”姬晟說,“他在你面前表露過這種想法,你難道聽不出來?”

容雙頓住。

她差點忘了,他叫人盯着她的一舉一動。

他連她每頓吃了什麽、一天喝了多少杯茶水都了解得一清二楚,更別提她和其他人說過什麽話。

她想知道李老尚書手裏那道诏書寫着什麽都無從下手。

這樣的日子,真的會結束嗎?

姬晟真的會放她走嗎?

不管是出于一位帝王的戒心,還是出于一個男人對自己占有過的女人的私欲,他都不會放過她。

所謂的放她去封邑,也許是換個地方禁锢她,也是根本就是徹頭徹尾的謊言。

他根本沒打算放過她。

想到這個可能性,容雙渾身發涼。

也許從她違背母親的意願帶着将士遺孀回京那天起,她就注定無法重獲自由。

容雙忽然覺得興味索然,垂眸說道:“什麽都随你。”

姬晟攥住容雙手腕,把她抵在寬大的龍床上。見容雙仿佛因李昭生他的氣,姬晟越發怒不可遏。

她明明一直什麽都不在乎,他只是不讓她和那李昭往來,她就這麽和他置氣,難道她真喜歡上那個小纨绔了?

她不過才見了李昭三面!

“你以前見一個愛一個,朕管不了,”姬晟冷聲說,“可現在不一樣了,姬容雙,你已經不是那個權傾朝野的長公主了。朕不許你再喜歡別人,不許你再勾三搭四。”

容雙聽他這麽說,哪還不明白他的打算。

他果然準備食言。

他根本不準備放過她。

容雙避開姬晟欺上來的吻。

姬晟鉗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承接他近乎瘋狂的親吻。

容雙擡膝往他下腹頂去。

姬晟猝不及防被她撞個正着。

容雙趁機把他踹了下床,坐在床上冷冷地看着怒不可遏的姬晟。

她從來都不是好脾氣的人。

也從來沒有受過什麽委屈。

他若是光明正大地報複她,讓她淪為階下囚或者索性殺了她,她都不會說什麽。可他哄她騙她,讓她覺得他會放她去封地、讓她覺得自己可以離開盛京,她覺得他着實卑劣無恥。

“你是不是不準備放我離開?”容雙望着一身懾人怒氣的姬晟,直接把話問了出口。

姬晟頓住。

放她離開?

他怎麽可能放她離開。

她是他的。

她從一開始就是他的。

“對。”姬晟立在床前居高臨下地注視着烏發披肩的容雙,一字一頓地說,“你一輩子都別想離開。”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