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誤會
離下工還有會時間,唐知綜使勁吆喝着人們來圍觀。
有什麽話,堂堂正正放出來,別事後像只麻雀叽叽喳喳的,說的人煩,他也煩,像這種渣女出軌首次和小三露面的震撼場面,人多才熱鬧,唐知綜也曾追過許多娛樂圈的八卦媒體報道,自認有點八卦爆點認知,他朝不遠處試圖躲藏的蘇衛軍喊道,“蘇衛軍,藏啥啊,你老娘在曬場等你呢,兩年不回家,還不好意思了嗦。”
地裏幹活的男人還好,女人早按耐不住蠢蠢欲動的好奇心了,左右瞅着唐大壯沒人,丢了活兒就往竹林走,邊走邊為自己找借口,“怎麽說唐老幺喊我聲嬸子,我得瞧瞧咋回事,兩人耀武揚威的跟他身後回來,故意給人難堪呢。”
旁邊年紀稍大的大娘急忙附和,“對對對,哪有這麽不要臉的,剛離婚就大搖大擺回村,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倆那點見不得人的事,唐老幺心好,我這個做嬸子的得給他撐腰去。”
有了合适的理由,但凡輩分比唐知綜高的女人都身姿矯健的朝唐知綜奔,頗像有敏銳嗅覺的八卦記者。
憑借唐知綜在村裏的人氣,兩分鐘就圍了幾個頭發花白的大娘們過來,遠處還有人朝這邊移動。
大娘們有正義感,最厭惡心術不正的人,幾人站成兩排,目光炯炯地望着公路口徘徊猶豫的兩人,含着滿嘴口痰,就等兩人走近了。
張鳳仙也在其中,為了表明立場,硬是幹咳好幾聲,竭盡所能的收集‘口腔能量’,唐知綜看她臉都咳紅了,于心不忍道,“嬸子,犯不着為了我這樣,離婚是我主動提的,不怪她們,事情過了就過了,至少我有3個娃兒陪着不至于寂寞。”
欲言又止的丢下這話唐知綜就塌着肩離開了,留下正義凜然滿腔不忿的大娘們咬牙切齒瞪着那對招搖過市的狗男女,“看看知綜多好的人,硬是被你們逼成啥樣子了,你們還有沒有良心哪。”
“賊偷東西還曉得跑遠點,你們倒好,專偷眼皮子底下的,是不是人哪。”
“也就看知綜好欺負,剛離婚就大張旗鼓的回來顯擺,咋滴了,二婚還擺酒席呢。”
任何時候,大娘們戰鬥力是最強的,唐知綜走出去很遠回頭看,兩人被水洩不通地圍着,受盡指指點點,而翹首以盼盼着兒子歸家的葉英硬是沒擠進去,大娘們的本事可想而知有多強大,而精彩的還在後頭,聽到消息的杜家人跑來了,阻止杜花兒随蘇衛軍進村,羅紅花态度強勢,直指兩人沒扯證,沒辦酒席,同居不合法,不顧杜花兒意願,拽着杜花兒就把人拖走了。
态度很明确,想要娶杜花兒,得找人看日子,敲鑼打鼓辦酒席。
厚顏無恥的程度令人刷新對她的認知,女兒不知羞恥紅杏出牆,做老娘的有臉說擺酒席,臉皮也太他媽的厚了吧。
羅紅花不管外人眼神,別有深意的看向人群背後的葉英,杜蘇兩家的事兒,蘇家人表态就夠了,杜國忠說了,蘇家有錢,幾十塊錢的聘禮是完全沒問題的,他蘇衛軍的名聲壞了,不娶杜花兒就準備打一輩子光棍吧。
葉英多敏感多有經驗啊,看羅紅花那黑漆漆的眼珠就懂她啥意思,其他都是幌子,要錢才是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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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臉,禍害唐知綜不說想禍害她兒子,門都沒有,這門婚事,她不答應。
兩個媽的眼神在空中交彙,僵持不讓,大有透過眼神殺死對方的架勢,偏偏蘇衛軍看杜花兒哭得梨花帶雨啥都顧不得了,急聲道,“辦就辦,我家又不是沒錢,過幾天我就去杜家上門!”不僅辦,還得大辦,把村裏人都請上,要他們看看自己對杜花兒才是天造地設的夫妻,至于唐知綜,就是個爛人,配不上杜花兒。
他豪言壯語說得振聾發聩,後邊的葉英差點沒被氣死,要不然她擠不進去,真想扇蘇衛軍嘴巴,家裏的積蓄全給唐知綜了,哪有錢辦酒席,更別說杜家人沒安啥好心,故意帶杜花兒走就是為了敲詐她們錢。
放出話的蘇衛軍可謂春風得意,得意洋洋道,“我待花兒是真心的,到時候希望村裏的叔叔嬸子們都來喝喜酒,我蘇衛軍會永遠記得你們的好,日後誰家有個啥麻煩,但凡我蘇衛軍幫得上忙,絕不拒絕。”
呸,不要臉,誰找你幫忙?就知道吹牛皮,找你不如找唐知綜呢,人家起碼不胡吹。
唾棄的眼神快把蘇衛軍淩遲處死了,他硬是沒感覺似的,不住的安慰漸行漸遠的杜花兒,“花兒,等着我啊,唐知綜拿得出錢娶你,我也能。”
日頭曬,葉英又暈過去了,周圍人忙着罵蘇衛軍,沒功夫注意她,直到遠遠看到唐大壯出現在公路盡頭,人們慌慌張張的轟散開時才發現倒在地上的葉英,“媽呀,葉英暈過去了,吓死我了。”
“她兒子都不管你管幹啥,走走走,快幹活,被隊長抓到就慘了。”
正值農忙,被唐大壯逮到偷懶是很嚴重的事,沒人搭理倒地上的葉英,各自匆匆忙回到地裏,手腳麻溜的做自己的事,地裏靜悄悄的,沒人再聊唐知綜和蘇衛軍的事兒,倒是看蘇衛軍背着他老娘回家,遠處的石林清了清喉嚨,隔空向唐大壯打報告,“隊長耶,蘇國良婆娘裝暈偷懶,扣她工分哦。”
聲音難聽得鳥兒喳喳亂叫,撲着翅膀飛遠了。
整個桃花村生産隊,唐知綜是第一個離婚的,且他坦坦蕩蕩不懼人言,很是獲得人們好感,豬場的大娘們顧及他心情不好友好的給他開後門,她們幫着扯豬草,喊他在家休息兩天,過兩天再上工,唐知綜起初是不肯的,表示不能因為自己的私事拖累生産隊的工作,自己的事兒是小事,生産隊的事是大事。
思想覺悟高得令人自慚形穢。
這不,晚上在唐知國家打牙祭,高翠華端着碗就眼淚橫流,說她幺兒受了委屈,要唐知國痛打蘇衛軍為唐知綜出氣,老太太精神充沛,中氣十足,桌上屬她精神最好。
今天買回來的肉是高翠華煮的,肥膩膩的,唐知綜吃兩片就吃不下了,只得慢悠悠刨飯吃。
“老娘,打死蘇衛軍也沒用,咱拴得住她人,拴不住她的心,不和蘇衛軍跑,她也會和別人跑,何必呢,我又不是找不着媳婦,非得她不可哦。”唐知綜話說得嚣張,唐知國聽不下去了,鄉下讨不着媳婦的男人比比皆是,唐知綜就嘴皮子厲害,看他那德行誰願意跟他過日子。
然而高翠華在,他不敢調侃唐知綜。
分家後他媽整日陰沉沉的不說話,随着唐知綜立起來,她嗓門日漸洪亮,最疼的兒子争氣,她也有底氣了,唐知國要是反駁兩句,他媽準跳起來打他。
何必呢。
“你的能耐媽知道,想找啥樣的媳婦找不着啊,媽就是看不慣蘇家人的嘴臉,算了算了,媽再給你找個踏實的。”
“千萬別。”唐知綜好不容易跳出火坑,不想又栽進去了,“我不想結婚。”
再娶個杜花兒,他會傾家蕩産的,為啥他穿舊衣服去縣裏扯離婚證,不就怕杜花兒看出自己有錢要平分家底嗎,再去個女人,遲早得遭殃。
他拒絕得痛快,高翠華看得更難受了,尤其看全家吃肉吃得歡,就老幺不動筷子,擡手就拍唐知國伸向肉碗的手,哭道,“吃吃吃,就知道吃,老幺都沒媳婦了,你做大哥也不想想辦法,你有沒有良心啊。”
唐知國有啥辦法,先過着呗,杜花兒不在家他照樣過得好好的啊,現在和之前沒啥區別啊。
而且他看老幺挺高興的啊。
他沒來得及開口呢,巴掌又拍了過來,高翠華義憤填膺的,“咋了,老幺出了事你不管哦,要他打一輩子光棍哦。”高翠華天天在家幫全家人洗衣服煮飯,自認為自己有發言權,不像以前瞻前顧後,擔心自己語氣重唐知國他們把氣撒到老幺頭上了,她又說道,“你得想辦法給老幺介紹個姑娘。”
“......”他幾十歲的人了,去哪兒認識姑娘介紹給老幺,他媽也真的太不講道理了吧。
“我和你說話,你啞巴了啊,是不是我年紀大說的話不管用了,行行行,我去死,死了算了。”
唐知國頭疼,他旁邊的餘秀菊腦子轉得快,溫聲道,“媽,知國懂啥,老幺的事兒我問問,早先就有幾個人想和老幺組建家庭,我和老幺提過,他好像不感興趣。”
如狼似虎的寡婦,唐知綜哪兒提得起興趣,他給高翠華夾肉,轉移她的注意力,“媽,兒媳婦的事兒不着急,你好像瘦了點,多吃肉補補,這肉專門買回來給你補身體的,賣豬肉的問我是不是買太多了,我說我老娘幾十歲的人天天洗衣服煮飯太累了,不吃肉不行,人家說你吃了這豬肉活到100歲不是問題。”
“好好好,媽多吃點,活到100歲,争取多給你洗幾年衣服。老幺,你也吃......”自從高翠華上個月搬到唐知綜家,堅決不肯讓石磊石林洗唐知綜的衣服,嫌他兩洗不幹淨,唐知綜穿着不好看,所以唐知綜的衣服都是她洗的。
“媽,你別管我,你多吃點,看着你吃我就滿足了。”
高翠華感動得眼淚汪汪的,“老幺,還是你孝順。”
兩人又黏黏糊糊的開始上演母子情深的戲碼,餘秀菊嘴角抽搐了兩下,老幺的鬼話,也就高翠華覺得是心窩話,高興得手舞足蹈的。
幾斤肉吃得幹幹淨淨,石林和石森直接撐得站不直了,石磊直接擱下筷子就奔去竈房,高翠華罵他們糟蹋糧食不知節省,幾斤肉,留些起來明天吃多好啊,3兄弟像餓死鬼投胎似的狼吞虎咽全吃了,看他們明天吃啥。
自從制服唐知軍後,高翠華越來越唠叨,哪兒不順眼就念念念,唐知綜心疼耳朵,丢下筷子就喊錢大他們回家,高翠華要他把碗底剩下的油拿回去明早拌面條他都沒要,裝作急急忙的樣子出了門。
漆黑的天挂着輪月亮,繁星閃爍,周圍景致甚是清晰,甚至看得見地裏幹活的人影,錢大走在最後,低低問他,“你和媽真的離婚了嗎?”
“嗯。”高翠華廚藝不如餘秀菊,他沒吃盡興,琢磨着等兩天再去買幾斤肉回來,要餘秀菊親自下廚。
“爸爸,離婚是什麽?”酒幺聽到很多人說‘離婚’,具體啥意思他不懂。
唐知綜解釋,“離婚就是她不能分咱家的錢和糧食,咱家的一針一線都和她沒關系。”
酒幺了然,借用大人的話說道,“離得好。”
唐知綜側目,贊賞的摸摸他的頭,又回頭看錢大,他抿着唇,又在裝深沉了,唐知綜擡頭就敲他腦袋,“咋滴了,離婚不行?”
錢大低頭,聲音輕輕地,“不是。”
“不是你甩臭臉給誰看呢,放心吧,我是很開明的,她始終是你們媽,你們跟她親近我不會阻攔,要孝順她我也不會說什麽。”他不是錢大,或許體會不到他對母親的心情,無論他怎麽對待杜花兒,他都理解和接受,前提是,“咱家的錢和糧食是我辛苦掙的,不準拿去給她。”
錢大嗯了聲,随後就不說話了。
唐知綜也懶得多說什麽,錢大八歲了,很多道理其實已經懂了,他說太多不是好事,倒是權二和酒幺,唐知綜告訴他們,“爸爸和媽媽離婚是為了你們,你想啊,你們需要父母照顧,她圖爽跟人跑了不管你們死活,爸爸不離婚的話,她得病啥的,外邊男人不管她,回到家咱父子砸鍋賣鐵得醫她,你們說憑啥啊。”
“對,離婚,不給她錢治病。”酒幺聲音稚嫩嫩的,聽得人清爽,唐知綜又去看權二,權二喏喏道,“離了婚她賴上咱咋辦?”
“賴啥賴啊,你爸我怕她不成?”他就是老賴。
權二想了很久,不緊不慢地評價,“分得好。”
成功離婚是喜事,怎麽能不和酒鬼慶祝,他很是積極的又要求給酒幺他們洗澡,酒幺他們素來不和唐知綜唱反調,哪怕他洗得不幹淨,也極力配合他。
木牆的屋內,酒鬼躺在屁股寬的凳子上,像睡着了,唐知綜過去推他,“難得有你安靜的時候,睡啥睡啊,我有話和你說。”
酒鬼慢慢睜開了眼,眼神有點渙散,唐知綜納悶,“你又喝酒了?”
酒鬼扯着嘴角笑了笑,雙手撐着坐了起來,無力的伸出手,唐知綜急忙跳開,“啥時候改掉你動手動腳的毛病啊,我是來通知你的,婚已經離了,你現在是光棍。”
“謝謝你知綜同志。”
唐知綜攤開只手,酒鬼虛弱的擡頭,眼神沒有焦距,“知綜同志,我...給你備好了。”
唐知綜滿意地縮回手,瞧着他臉色不對勁,“你不會喝了假酒吧?”像中毒了似的。
酒鬼搖頭,呼吸輕得很,難得沒像以往玩消失,“知綜同志,錢大他們很喜歡你,希望你多照顧他們。”
不廢話嘛,怎麽說他們喊自己聲爸爸呢,不照顧他們照顧別人哦。
“知綜同志,你是個好人。”
唐知綜聽着不得勁,酒鬼專程留時間就為了誇他?反常即為妖,唐知綜警惕道,“你是不是有啥事要我幫你做?”
酒鬼搖頭,不知是不是沒睡醒,又緩緩躺了下去,雙目輕輕閉着,聲音有點飄,“知綜同志,錢大他們小,交給別人我不放心,交給你我是放心的......”
好像在贊揚自己,唐知綜卻不踏實,“酒鬼,你不會有什麽陰謀吧,我和你說.....”沒說出來呢,屋子消失了,酒鬼也沒了蹤影,唐知綜活動活動四肢,暗罵酒鬼無賴,每次說完自己要說的話就消失,惹急了他啥都不幹,就奴役3個孩子要他心疼。
待3個孩子睡着,他偷偷起床,窗外月光明亮,他輕手輕腳打開堂屋的門,依稀看到桌下有個木箱子,他試着拉出來,使勁拉好幾下箱子動都不動,回想酒鬼那心領神會的表情,他不禁想裏邊會不會是錢,離婚是何其隆重偉大的事,酒鬼性格懦弱不敢做,是他挺身而出,報答他是理所應當的。
他雙手扒着箱子,使勁外拉,任憑自己如何用力,箱子紋絲不動。
索性伸手進去撈,瞬間想破口罵人,意難平的直接回屋點煤油燈過來,他媽的,整整箱子,盡是書。
《在人間》《最後一課》《了不起的蓋茨比》什麽書都有,甚至還有幾本和孩子交流溝通的書,酒鬼啥意思,諷刺他精神世界不夠充實是不是?他咬碎牙,怒氣沖沖跑回房間,遇到被尿憋醒的酒幺,睡眼惺忪的喊他,“爸爸。”
“來,爸爸給你洗澡。”
酒幺:“......”
竈房沒熱水,酒幺站在檐廊上,光溜溜的抱着胸,夜裏涼,他冷得瑟瑟發抖,提着半桶水出來的唐知綜愣住,手試了下水溫,有點冷,他腦子清醒了點,“回屋睡覺吧,爸爸給你們洗衣服。”
他得問問酒鬼啥意思,不把話說明白,別想有好日子過。
酒幺不知他怎麽了,困得眼睛睜不開,“爸爸,不洗了嗎。”
“不洗澡了,你回屋睡覺,爸爸把衣服洗了就睡。”是他唐知綜有人性不拿孩子出氣,遇到瘋子,幾個耳光就扇得酒幺頭暈眼花了,大人的事大人自己解決,不牽扯無辜人。
他蹲在屋檐下,把錢大他們換下的衣服丢進桶,抹了肥皂就搓起來,草草幾下擰幹,換清水洗,又幾下擰幹曬好。
在他憋着勁準備和酒鬼幹一架時,身體卻沒任何反應,木牆的屋子沒出現,酒鬼沒出現,唐知綜咬着後槽牙怒吼了兩聲,酒鬼依舊沒現身。
月亮躲進雲層,周圍瞬間黑了下來。
唐知綜黑了臉,酒鬼不會他媽的睡着了吧。
唐知綜生氣的把衣服收進桶裝着,心情平靜了很多,酒鬼不是過河拆橋的人,沒準以為他說的那句‘書中自有黃金屋’是真的,所以想方設法送書來?
想到這個,唐知綜嘔死自己了,什麽不說偏偏說這話啊,看吧,酒鬼誤會了吧。
為了防止以後酒鬼送禮皆送書,翌日清晨,他慈父般的給錢大他們穿衣服,擠牙膏,裝漱口水,體貼得錢大受寵若驚,“爸爸,你咋了?”
“沒咋啊,錢大,你讀書很辛苦吧,待會爸爸送你去學校啊。”他語重心長的,錢大皺緊了眉,沒作聲。
他似乎興致很高,飯後主動提出洗碗,鑒于他洗澡的水平,錢大大着膽兒拒絕了,倒是去學校時,主動問唐知綜去不去。
“去,爸爸得送你,這幾天村裏人忙着幹活,人拐子猖獗,咱得注意點。”唐知綜很是為自己找了個完美的借口,連要去山裏撿柴的權二和酒幺唐知綜都不讓他們去了,“走,等我爸爸送你大哥到學校後和你們一塊進山。”
錢大仰頭看他,黑漆漆的眸子看不出啥情緒。
倒是酒幺童言無忌,小聲和錢大說,“大哥,爸爸有點不正常。”
錢大牽起他的手,沖他搖頭,示意他別說,他爸約莫是為離婚的事悶悶不樂呢,犯不着傷口上撒鹽,他拉着酒幺走在最前,小聲教他,“爸爸心情不好,你和二哥要哄他開心。”
“爸爸為什麽不開心?”酒幺不太明白錢大的意思,忍不住回眸偷偷看他爸,他爸正和人說話,笑眯眯的,可高興了。
“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酒幺,咱的媽媽你還記得嗎,如果看到他,你不要喊她。”要不然爸爸會更難過的。
杜花兒離開時酒幺根本不記事,哪兒記得杜花兒的模樣,不過很是聽話的說了聲好。
他爸說了,做媽的必須養孩子,以後誰給他飯吃誰給他錢花他就喊誰媽。
作者有話要說:待開勵志文《家祭無忘告乃翁》;
德高望重的文淵閣大學士病重,在子孫科舉前夕留下‘家祭無忘告乃翁’的喟嘆後閉上了眼。
哪曉得子孫不成器,整日游手好閑不學無術,沒幾年就把家業敗盡了,
痛心疾首的他從棺材裏爬了出來,
從此,振興家業成了他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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