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搶糧
蘇家沒交糧,整個生産隊的人心裏都不平衡,私底下沒少詛咒蘇家糧食喂了老鼠才好,以致于聽說蘇家進賊,很是出了口惡氣的感覺,真正同情的沒多少。
畢竟葉英嘴裏說的全部糧食是新糧,蘇家還有舊糧呢。
葉英還在放聲大哭,邊哭邊詛咒惡賊死全家,死後進十八層地獄,唐知綜抱起酒幺,慢慢教他,“看到沒,哭得又醜又難看的還不嫌丢人,你別跟着學知道嗎,哭能發洩下情緒,但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哭幾聲就行了,別不好要命的死哭,就算你哭死過去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酒幺目不轉睛地望着眼圈紅腫的葉英,無比認真的點頭,“酒幺不哭。”
小孩子心思簡單,賊偷了糧食想辦法抓到賊不就行了嗎,就說他奶奶的錢被他二伯偷了,他爸爸又給偷回來,光是眯着眼睛哭有什麽用啊。
不知是不是葉英聽到父子兩的話,打了個嗝,睜開熊貓似的眼看了過來,見着唐知綜,她哇的聲再次痛哭流涕,“隊長啊,咱家的糧食被賊偷了,你要幫咱啊。”
說完,拍拍手,迅速的爬起身朝唐知綜撲過來,吓得唐知綜連連驚呼,“幹啥呢,幹啥呢,石磊,石林,趕緊來,這個老妖婆要打我。”
石林就在他身後,使勁擠上前,聲若洪鐘的吼葉英,“找死是不是,打我幺叔?以為我唐石林是死人啊。”不等葉英開口,石林先發制人,揮起拳頭就朝葉英肩膀劈了下去。
葉英差點沒痛死過去,彎腰捂着肩,淚眼婆娑道,“隊長啊,你要幫幫我們啊,我們今年的糧食全沒了啊。”
唐知綜莫名,“沒了關我啥事,你們找小偷去啊,再不濟去縣裏派出所找公安,抓賊是他們的事和我有啥關系。”真以為他是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呢,誰家的事兒都管。
抱歉,他頂多算個沉迷坑蒙拐騙的無賴。
蘇國良坐在旁邊抽煙,大口大口的,煙霧缭繞,整張臉都顯得有點模糊,從事情發生到現在他沒說過一個字,聽了葉英的話後,他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唐老幺,你是隊長,你說生産隊誰家有困難找你你會幫忙,咱家的事...你不能不管。”
唐知綜啧啧啧出聲,“蘇國良,你們家橫豎不把我放眼裏我忍也忍了,出了事就想我幫忙,你們要不要臉啊。”
那話他是說過,也不看看在什麽情況下的說的,那是他收糧食時和大家夥說的,而且他話說得明确,幫忙僅限解決糧食問題,是看在大家夥積極交糧擔心他們糧食不夠吃而已,蘇家一粒米都沒交完全不配合他工作,現在想他以德報怨?真以為他傻呢。
蘇國良叼着煙杆,眼神盯着地面,不敢看唐知綜,“你自己說話不算話,以後隊上誰敢相信你。”
得,挑撥離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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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知綜冷笑,“蘇國良,你也甭挑唆村民和我的關系,我唐知綜任隊長後每件事都堂堂正正,村民們不瞎,他們有眼睛會自己看,就說掃盲,最開始有人反對,現在呢,出去誰不羨慕他們會寫字算數啊,還有建小學......”
想和他理掰政績,秦愛國都說不贏他,蘇國良有膽挑戰?下輩子如果遇到個好老師從小學說話沒準能試試,這輩子做夢都不可能的。
唐知綜為生産隊做的事兒村民們有目共睹,本就不待見蘇家人,聽蘇國良把他們扯進去就不爽了,唐四斤年紀和蘇國良差不多,罵蘇國良,“我看你是老糊塗了,家裏進賊不去抓賊,纏着知綜不放,知綜哪點對不起你們了,就你家老四做的事兒,你要知綜還怎麽對你們啊。”
奪妻之恨不共戴天,唐知綜不和蘇家人計較,該安排幹活的幹活,該分糧的分糧,說起分糧,唐四斤抱怨更大,“就說你們家的糧食,哪個生産隊分糧不是分兩次啊,你婆娘鬧死鬧活要會計把工分算成糧食一次性給你們,說蘇老四結婚要用,現在倒好,被賊偷了你找知綜了,會計沒勸過你們嗎?”
唐四斤不說這件事估計好多人都忘了,照往年規矩,上半年豐收和下半年秋收分少部分糧食,年底分大頭,防止誰家好吃,把分到的糧食幾天就吃完了找隊長哭窮,餓死人是要追究隊長責任的,唐大壯做隊長後就立了這個規矩,村民們也接受。
當然,如果真遇到困難是能找隊長商量的,然而村民們從沒打破過這個規矩。
除了葉英,分糧食那天唐知綜不在,是會計和李建國負責的,葉英借着蘇衛軍要結婚,死活要把今年的糧食全挑回家,等着挑糧食的人多,會計不想耽誤時間就同意了。
也就說,蘇家損失真不小,整年都白忙活了。
到底哪個賊這麽好運氣啊。
煙杆的煙快燃盡了,蘇國良深吸了口,慢慢吐出口煙霧,“咱家啥情況你們也看見了,隊長不幫咱,咱就只能餓死。”
蘇國良不是愛胡攪蠻纏的人,猛地說出這種話,在場的人倒不好落井下石了,保管室還有糧食,是他們交上去沒送到災區的幾百斤,實在不行就拿出點給蘇國良吧,總不能真看着他們餓死而不聞不問。
心軟的人臉上有了松動之色,包括冷嘲熱諷的唐四斤也沒了話說。
“我說蘇國良,你們家不是有酒糧嗎,省吃儉用能吃段時間吧,怎麽就餓死了,幾個兒子白養的哦,糧食遭賊就指望隊上填補,我老娘的錢被偷找過誰啊,你還是個男人呢,連我老娘都不如。”唐知綜多人精啊,他就是個愛哭窮賣慘的,蘇國良想用這個辦法對付他,簡直關公門前耍大刀,自作聰明。
聞言,在場的人回過神,“是啊蘇國良,你還有3個兒子呢,你沒糧食他們有啊,管隊長要啥。”
看來救濟災區人民群衆後留下後遺症了,聽不得人說死,差點同情心泛濫吃了大虧,關鍵時候,還是唐知綜理智。
蘇國良這人,不厚道。
人們被唐知綜拉回思緒,又看蘇國良不順眼,保管室的糧食是唐知綜留着以備不時之需的,沒交的人沒份,蘇國良想要,門都沒有。
趁人們和蘇國良說話,唐知綜偷偷掃了眼院子,除了上房的門是敞開的,露出裏邊略顯淩亂的擺設外,蘇衛山幾兄弟的院子還算整潔,沒有人闖入的痕跡,他心裏有些疑惑,不禁看向上房房間門的鎖,鎖好好的,鑰匙還插在上邊,他皺了下眉,想到某種可能,臉上浮起絲了然。
時候不早了,熱鬧看也看了,唐知綜吆喝着錢大他們回家,他要走,石林自然也不看了,跟在唐知綜後頭,罵蘇國良不是人,“要他們家交糧食個個裝聾作啞沒聽見,出了事知道喊你隊長,什麽人哪,要我說也是他們造孽事做多了,小偷替天行道呢。”
唐知綜走在前邊,伸着脖子四處看,石林不懂他在看什麽,“幺叔,咋了?”
“蘇家糧食被偷,幾個兒子都在旁邊,蘇衛軍哪兒去了?”
“誰管他去哪兒啊,四嬸和我說,蘇衛軍知道石森進了醋廠嫉妒得臉都歪掉了,誰管他是死是活啊。”
唐知綜敏銳的抓到關鍵,“蘇衛軍回村了?”
“是啊,不回來住哪兒?杜家會留他吃晚飯睡覺嗎,想都別想,杜家老嫌棄他了。”石林沒事愛和養豬的大娘們聊聊八卦,從而知道不少事,杜家給杜花兒張羅了其他婚事,喜歡杜花兒的人不少,真敢娶她的卻沒有,誰家的錢都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杜家要的彩禮多,人家也擔心娶個媳婦回家和人跑了怎麽辦。
“幺叔,豬場的長輩們說幺嬸嫁不出去可能會回來找你呢。”話是李大娘說的,她經驗豐富老道,石林覺得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唐知綜掀了掀眼皮,“我像收破爛的嗎,啥都往家裏收。”杜花兒想回來是不可能的,做保姆他都不要,見錢大擡頭看自己,唐知綜問,“想你親媽回來了嗎?”
錢大低下頭去,倒是權二和酒幺異口同聲道,“不想。”
親媽又沒錢,回來只會拖後腿,酒幺扯唐知綜衣服,“爸爸,不讓她回來。”
還是小兒子上道,唐知綜又問錢大,要錢大說實話,想什麽話想說就說,別支支吾吾悶在心裏。
錢大:“不想。”
“為什麽。”唐知綜問。
錢大彎腰路邊的草,聲音悶悶的,“不喜歡她。”
好吧,這個答案勉強過關,唐知綜又說,“父子齊心,其利斷金,錢大,你們的步調要和爸爸保持一致,這樣咱家才會越過越好,懂嗎?”
錢大點了下頭,害怕唐知綜看不見,回答,“懂了。”
“行。”唐知綜回眸望了眼各自往家走的衆人,喊石磊到他家說點事,石林納悶,“幺叔,啥事啊,我要不要去。”黝黑的臉帶着不安,生怕唐知綜把他抛棄似的,唐知綜拍他的肩膀,“去,幺叔不會忘了你的。”
蘇家房屋的格局是村裏的普遍隔壁,蘇國良兩口子住上房,旁邊是堂屋和竈房,最邊上是蘇衛軍的屋子,而其他兒子兒媳住在東西兩面的屋子裏,真要偷糧食,照理說最外邊的蘇衛民家是最适合下手的,離小路近,被發現後有地逃,偷上房的東西,如果有人來就成了甕中捉鼈,有經驗的賊不會不留後路的。
這件事另有蹊跷。
穿過西邊竹林,唐知綜就喊石林和石磊去山裏找蘇衛軍,石林懵了,“找他幹啥?”
“他爹媽的糧食在他手裏。”唐知綜要錢大他們走罵點,教他們分析事情的邏輯,“糧食擱在蘇國良房間,門上的鎖是完整的,熟人作案,那會人們都在草篷上課,不是蘇衛軍偷的是誰偷的,那麽多糧食,他絕對不可能一趟就挑走,肯定是找地方偷偷藏起來了,你們帶個麻袋,找到人後把他腦袋罩上,把糧食弄回來。”
石林聽得眼冒精光,“幺叔...”
“噓,小點聲,你和石磊悄悄的,別讓人看到了。”唐知綜提醒他小點聲,蘇衛軍偷糧食絕對是想去杜家提親,他估計看家裏拿不出錢慌了才想出這麽個辦法,可憐葉英為他操碎了心,到頭來養了只白眼狼,活該。
石磊和石林心照不宣的拿了麻袋就進山,順勢拎了根棍子,蘇衛軍要反抗就直接把他敲暈過去再說。
可憐蘇衛軍累死累活的把糧食挑出來藏到山裏,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他人做嫁衣裳了,本想連夜挑到杜家的,擔心路上遇到人漏了餡,逼不得已藏在樹叢裏,上邊專門用草蓋住圍得嚴嚴實實的,琢磨着明早去杜家商量,杜家要同意他和杜花兒的婚事,杜國忠他們自己過來挑,能減輕他的嫌疑。
共有四挑糧食,他把家裏的籮筐背簍全用上了,甚至把蘇衛山院子裏的籮筐也拿過來用了。
等蘇衛軍回到家,院子裏已經恢複了平靜,他媽拿着掃帚掃地上的米,他爸和兄嫂坐在堂屋裏大眼瞪小眼,他像個沒事人,“媽,米怎麽撒地上了,我來幫你...”
話沒說完,堂屋裏就傳來蘇衛山低沉暴怒的聲音,“老四,進來。”
蘇衛軍佯裝詫異了下,挨着葉英小聲問,“媽,是不是出啥事了,大哥兇巴巴的。”
像沒注意葉英哭腫的眼圈,他說,“媽,你得說說大哥,我和他已經分家了,他咋還像以前兇我呢。”
地上的米蒙了灰,髒成了泥色,葉英彎腰捧進米篩,“他喊你你就進去吧,你大哥有話問你。”
蘇衛軍動作頓了下,臉上笑眯眯的,“好吧,我聽媽的話這次不和大哥計較。”
葉英歪頭看他,嗓子哭啞了,眼睛被淚水糊得看不清蘇衛軍的表情,她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又咽了回去,只道,“進去吧。”
也是葉英發現糧食被偷慌了神,光顧着哭沒仔細檢查其他,看熱鬧的人散去,李翠蘭先反應過來,指出門上的鎖插着鑰匙,小偷哪兒來的鑰匙,葉英記得分家後她給過蘇衛軍鑰匙,本是擔心蘇衛軍回到家,家裏沒人,他拿不到糧食沒法煮飯吃,因此特意給他一把鑰匙。
哪曉得會出這種事。
李翠蘭說是老四偷的,她不信,自己養的兒子自己心裏有數,老四不是那樣的人。
李翠蘭她們不想勻糧食給他們故意亂說的。
兒媳婦終究比不上兒子,葉英覺得李翠蘭她們就是亂說。
但究竟是不是,還得問過蘇衛軍才能下定論。
蘇衛軍大搖大擺的進門,擡手扒了扒濕漉漉的頭發,擔心蘇國良問,他專門去河裏洗個澡回的家,他看着蘇衛山,無辜的眨眼,“大哥,啥事啊?”
“爸房間進賊了,糧食沒了。”蘇衛山言簡意赅,說完就死死盯着蘇衛軍。
蘇衛軍先是愣住,随後大叫,“進賊,怎麽可能,好好的怎麽會進賊,大哥,你騙我的吧。”
蘇衛軍瞪着眼,嘴巴大張着,轉身就朝蘇國良房間跑,反應和蘇衛山當時差不多,蘇衛山瞥了眼旁邊坐着的李翠蘭,李翠蘭清了清喉嚨,“老四,回來坐着吧,爸媽的糧食沒了,咱得商量商量怎麽辦。”
女人的直覺向來準,李翠蘭就懷疑是蘇衛軍幹的。
蘇衛軍打開櫃子,裏邊空空如也,蘇衛軍暴跳如雷,“哪個不要命的賊敢偷我家糧食,我要跟他拼命啊...媽,咱家糧食被偷了,我拿什麽娶花兒啊。”
這時候還惦記着娶媳婦,李翠蘭不知道說什麽好。
蘇衛軍重新回到堂屋,滿臉沮喪的找凳子坐,李翠蘭問他,“老四,你不是在家嗎,就沒察覺哪兒不對勁?”
“啊?”蘇衛軍似乎沉浸在悲傷了,心不在焉的,“我渾身汗膩膩的,嫌家裏悶,就去河裏洗澡了啊。”
每年夏天很多大人小孩子去河裏洗澡,泡半天的都有,蘇衛軍的回答沒問題。
李翠蘭又問,“你出去鎖門了沒?”
“鎖了啊,大嫂你問啥呢,三歲小孩子出去都知道鎖門我還不知道?”蘇衛軍顯得有點不高興。
李翠蘭納悶,“那就奇怪了,賊是拿鑰匙開的門,媽說除了她就你有鑰匙,你的鑰匙呢?”
蘇衛軍慌了,他太想制造賊進屋的假象,故意把房間弄亂,挑着糧食出門根本沒注意門上的鑰匙。
見他答不上來,李翠蘭又說,“你把你的鑰匙拿出來我們看看。”
鑰匙插在鎖上,蘇衛軍哪兒拿得出來,他下意識的去拍褲兜,臉慢慢紅了,帶着耳根滾燙,吞吞吐吐道,“不知道放哪兒去了。”見所有人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蘇衛軍急忙給自己找借口,“會不會是在河邊洗澡被人偷了啊。”
這麽拙劣的理由連小孩子都不信,李翠蘭冷哼,“老四,看不出來你連家裏糧食都偷,爸媽像頭牛似的天天在地裏幹活,辛辛苦苦刨來的糧食你怎麽忍心啊。”李翠蘭是真氣了,唐知綜走後,蘇國良就要她們3家拿糧食,不拿就去公社告他們不管父母死活。
葉英蠻不講理愛撒潑李翠蘭是見識過的,沒想到有天蘇國良竟也會這樣,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她注意到門上的鎖有鑰匙,想到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兒蘇衛軍不見人影,不由得對他起了懷疑,現在看蘇衛軍驚慌失措的表情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定是杜家那邊逼急了,狗急跳牆呗,她對蘇國良說,“爸,不是我和衛山他們不管你和媽死活,就老四這樣吃裏扒外的,要我們怎麽管啊,再多的糧食都不夠老四搬的。”
蘇衛軍瞪着眼,“大嫂你啥意思啊,懷疑我偷了糧食呢,我怎麽...”剩下的話沒說完,迎面就砸過來個煙杆,伴随着蘇國良的怒吼,“老子打死你這個白眼狼,活不幹就盯着家裏這點糧食,老子打死你...”
蘇國良抄起手邊板凳就揮向蘇衛軍,是真氣急了,他和老伴兒累死累活攢的糧食啊,挨了多少冷嘲熱諷舍不得交點出去,結果竟被蘇衛軍偷了,他怎麽養出這麽個讨債鬼。
蘇衛軍被打得去掉半天命,以往最疼兒子的葉英也不幫腔了,任由蘇國良打,不打蘇衛軍不長記性,下回還得偷。
不說蘇國良打了蘇衛軍一頓後去山裏找糧食發現啥也沒有回家又把蘇衛軍打得下不來床,另外一邊,石磊和石林挑着糧食到唐知綜家,他奶奶的,蘇衛軍夠狠啊,真的半點沒留給爹媽,兄弟兩跑了兩趟,問唐知綜怎麽處理這些糧食。
要他們說,直接裝櫃子裏自家吃算了,反正他們不吃也是便宜了別人,何必呢。
唐知綜難得不贊同兩人說法,要兩人趁天黑把糧食挑到保管室,倒進之前堆的舊糧裏邊,石林不解,“為什麽啊?”
新糧混着舊糧味道就變了,不劃算。
“這糧食你們想要?”唐知綜問。
石林毫不猶豫的點頭,他挑下山的為啥不要?他還嫌少呢。
唐知綜拍他的肩,“待會給你裝點,剩下的混着舊糧還給蘇家。”
啥?石林以為自己耳朵出錯了,還回去,憑什麽還回去啊,沒有他們的話糧食就被蘇衛軍挑到杜家去了,蘇家半斤都拿不到,他幺叔竟然要把糧食全還回去?那讓他們挑啥,直接告訴蘇國良不就行了?
“幺叔,為啥啊?”
錢大他們洗了澡還沒睡,坐在桌邊吃零食,唐知綜招呼石林坐下,慢慢說,“你幺叔我現在是隊長了,不能只看到眼前的利益,咱目光要放長遠點,在蘇家窮得揭不開鍋的時候我給他們糧食,他們會怎麽樣?”
“還能怎樣,高興得發瘋呗,沒準還罵你傻,好糊弄。”
唐知綜:“......”好吧他承認确實有這個可能。
“那外人會怎麽說?”唐知綜又問。
石林想了想,“會說幺叔是好人,是好幹部。”
“這不就得了,幺叔要的就是這個。”唐知綜慢慢和他們說,“幺叔變着法把糧食還回去,蘇國良他們肯定明面上對我感恩戴德,以後再不敢和我對着幹,其他人也對我稱贊有加,幺叔名聲好了,還怕得不到先進生産隊隊長嗎?”
“石林,你要知道,公社先進生産隊隊長沒啥競争力,要做就做市先進生産隊隊長,拿着公費去市裏學習才是最光榮的。”
市裏多遙遠啊,石林想都沒想過,在他眼裏,金銘縣就是最好的了。
“幺叔,真能去市裏嗎?”
“幺叔啥時候騙過你,到時候你們要啥幺叔都給你們買。”反正縣裏會報銷,不買白不買。
作者有話要說:待開勵志文《家祭無忘告乃翁》;
德高望重的文淵閣大學士病重,在子孫科舉前夕留下‘家祭無忘告乃翁’的喟嘆後閉上了眼。
哪曉得子孫不成器,整日游手好閑不學無術,沒幾年就把家業敗盡了,
痛心疾首的他從棺材裏爬了出來,
從此,振興家業成了他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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