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暖色燈光下,桌上菜肴熱氣騰騰。
魏清寧胡亂的抹了抹眼淚,低聲道:“我就是,就是想師父了,小時候快入冬的時候,師父都會帶我去元閑鎮買新鞋,讓我坐在他的肩上,還會給我買好多好吃的,不過,長大後就打發我自己去買了還要給他買酒!”
王如鳶聽得又傷感又好笑,坐了過去用手帕輕輕地擦去她眼角的淚水,說起來,魏清寧比她小了兩三歲,确實更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她善良熾熱澄澈,還有一些古靈精怪小調皮。
“那去了荊州後,我陪你去滄瀾山好不好,我也想見見阿寧的師父。”王如鳶柔聲地道。
魏如鳶撲在了她的懷裏,悶聲道:“師父不許我沒到期就回去,不過算算,去了荊州,明年開春就可以回去了!”
她沒有父母,打記事起就是師父養着她照顧她。
師父是個粗糙過活的,也不知道怎麽把她拉扯大的。
王如鳶輕輕地拍着她的背,“好,那明年我們同去。”
“還有我!必須有我!我要去見師公!”蘇澤淵喝大了。
氣氛一下就活躍了起來,離別的傷感也沒了。
晚飯結束後,王夫人拉過了魏清寧。
魏清寧看着手裏的銀鎖,納悶地看着王夫人。
王夫人摸摸她的腦袋,“給你的,長命鎖,好孩子你也不容易,你要是不嫌棄,以後我也是你的娘親。”
“好......娘......”魏清寧鼻子酸酸的,自己戴好了長命鎖。
她沒有體會過母愛,現在看着暖紅色燈下站着的王夫人,好像隐隐感受到了母親疼愛的滋味,眼眶也紅了。
這一晚,她睡得很安穩踏實,連晨起練功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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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別送了,你好好保重身體,等我的消息。”王如鳶不舍地抱了抱自己的娘親。
王夫人眼裏微微泛淚,“去吧,都要平安回來。”
上次送王夫人回來,需要馬車,這次出城,就他們三個于是都改乘駿馬,一路飛奔出了乾縣往荊州方向去。
漸漸入秋的時節,南方的天氣總是陰沉沉的,偶爾還有冷雨,煙波浩渺的荊江水面寬闊,看上去幾乎和天際相連。
荊江畔就是一座望江樓,不少的文人墨客都喜歡登高懷遠,還有些江湖人士在此相聚。
“三位,打尖還是住店啊?”店小二迎了上來。
他邊說邊察言觀色,這來的兩女一男,都是風塵仆仆的模樣,不過樣貌都是一等一的,左側的那女孩鴉青色長發深碧色衣裙,文靜娴雅柔美,右側的女孩肩頭背着長劍,短馬尾用絲帶束着,一身利落暗色繡雲紋的短打,靈動秀美又藏着一股飒爽。
至于那個清瘦高個的少年,玄色勁裝上繡金紋,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江湖弟子,一股掩不住的貴氣。
“這位少俠本店有着各式的點心還有菜肴,居住的房間觀看江景視野那也是一等一的好!”店小二說話連珠炮一樣。
少年轉了轉手腕眼裏帶笑微微側頭看向短打打扮的女孩,“山長,我們今天就住這裏,明天再出發過江,怎麽樣?”
“都可以。”魏清寧沒意見。
店小二眼珠一轉讨好笑着看向魏清寧,“小姑娘我們這裏的特色小吃可多得很,你要不要來一盤嘗嘗?”
“都行吧。”魏清寧擡腿往裏走。
樓內的人挺多的,一樓的大堂人聲鼎沸,二樓的人相對少一些,他們的銀錢還行,于是選擇了去二樓。
魏清寧有些納悶地看着走了的店小二,“他最開始去招呼你,後面怎麽又圍着我轉了?”
“阿寧,這是先敬羅裳後敬人,蘇少俠的衣裳一看就不是尋常紡織,他自然先去招呼蘇少俠。後面蘇少俠事事都問過你,小二自然又去圍着你了。”王如鳶心情輕快笑着給她解釋。
魏清寧若有所思,“原來這樣啊,澤淵你衣服很貴嗎?”
“嗯,算是貴吧,聽說這東西叫火浣布,衣服髒了放在火裏面燒紅污垢就會落下,蠻神奇的。”
“你還沒說多少錢呢。”
“大概百金吧。”
魏清寧微微瞪大了眼,上下看着他的衣服,“就這,百金!”
他的一件衣服就是兩戶人家一年的總收入。
真的是貴公子了。
“很貴嗎?那我下次換便宜點的穿。”蘇澤淵撓撓頭笑笑。
魏清寧撐着下颌在心裏嘆了口氣,她小時候錢不夠,還要出去賣他師父的字畫度日,一開始日子都很緊巴巴的,不過後面就好多了,師父的朋友偶爾會接濟他們。
就是她也沒見過那個接濟他們的人。
再後面他師父都會出去幾天,回來就有錢了。
小時候她害怕極了,怕她師父出去做強盜了,還義正言辭和他師父說不要做賊,她可以挖紅薯吃。
那日她忘不了他師父的神情,緊接着被揍了一頓。
哭唧唧的熬夜抄論語。
“這兒的風景是真的不錯。”蘇澤淵滿意地靠着椅背說着。
他們的雅座挨着欄杆,坐在上面足以俯瞰大半個荊江了。
“我們先去江陵找找孫機再去西山縣怎樣?”魏清寧計劃着。
他們自乾縣出來已經快大半個月了,這一路風塵仆仆的,總算是趕到了荊州地界。
王如鳶沒意見,她現在也是想盡快知道盒子裏她父親留下的到底是怎樣的東西。
“沒長眼啊!滾開!”
“滾開!”
怒叱聲把三人注意力吸引過去了。
前面不遠的地方,一個彪形大漢罵罵咧咧推搡着一個窮酸書生,書生唯唯諾諾的撿起地上的書卷就要走。
“你奶奶的!撞了我還想跑!”大漢怒目圓睜。
樓上的一些文人墨客見狀有些匆匆付錢走人了,餘下的一些江湖人都不動聲色的坐着,都沒有打算多管閑事。
那書生痛哭流涕,“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行了,你一身的武功,還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咄咄逼人!”有個江湖人看不下去了。
大漢笑着扔開手裏的書生大步走過去,輕蔑地看着那個握劍的江湖客,“那我找你晦氣行不行!”
那江湖客也沒了好脾氣,拍桌而起,“你哪個路子的!”
“你管老子哪個路子的!”大漢狠戾地探手過來,一拳砸向那江湖客的心窩子,那一拳去勢又快又狠,江湖客閃避不及摔在了地上,滾落開連忙拔劍。
大漢身材魁梧高大,他沒有兵器,一雙肉拳揮灑自如又狠毒淩厲,專門攻人的脆弱處。
那江湖客的同伴見狀,也顧不得以多欺少,連忙拔劍相助。
“我道是哪個野路子門派,原來是江南吳家,這一路臭烘烘的劍法,還是這麽臭!”大漢譏諷地大笑着,右手一砸,狠狠地砸向了沖過來的一個江湖客的鼻梁,那江湖客痛苦地跌落在地。
餘下的兩三個江湖客見狀,憤怒地揮劍過去。
有一人的劍刺中了大漢,他還來不及大喜,直接被大漢抓着腰舉了起來狠狠地丢出去,撞碎了一把椅子,當即口吐鮮血昏迷。
再看大漢身上幾乎是毫發無傷。
大漢拍着身體長笑不止,一用力掙脫了外裳,露出了虬結的肌肉,手臂腰腹上還刺着纏繞詭秘的圖案,他一番打鬥氣血上湧,圖案也有了血色,上面的妖魔幾乎破體而出。
“這是什麽?”魏清寧小聲地說着。
那幾個江湖客相互攙扶着站起來,有人怒向他,“閣下究竟是何人?我也好回去禀明師門長輩!”
“吳家的臭路子劍法也配知道我的名諱!”大漢怒笑着。
不知道人群中是誰先大喊出了聲。
“那是靥魔教的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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