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內堂燃着熏香,座下的茶桌奉着熱茶。
烈長陪坐在兄長的右側,好奇地聽着他兄長說風自白的過去。
他倆兄弟都是武癡,烈傲更穩重一些,盡管再喜歡武學,也會內斂不會太表露。他就不一樣了,遇到意氣相投的武學高手,都想要切磋切磋,哪怕是身上帶傷,也要和魏清寧來過招。
不過在風自白這個事情上,倆兄弟都是一樣的熱血激昂。
“大概十八年前,我和家弟聽聞邊疆起了戰禍,想着報國救民,于是千裏策馬奔赴過去,在那裏遇到了風先生。”
“風先生那會兒風采逼人,白衣負劍,一人一劍獨闖前敵軍帳營,取下敵軍首級翻身策馬,天明時分白衣染血歸來,聽聞我們和幾個俠客被困,又持劍殺來救出我們!”
烈傲說起往事還是激動不已,眼裏都是光芒。
不止是他,在場的人都是一臉的崇拜向往。
魏清寧追問道:“後來呢?後來呢!”
烈傲也輕輕笑了,“後來,風先生說有要緊的事情必須趕赴一趟昌夜國,我們原想要同行,風先生說已經有了夥伴在等他,我們也只好作罷。”
“那日作別,大漠塵煙,殘陽如血,風先生和他的兩個朋友策馬遠去,當真是潇灑不羁少年意氣啊。”烈長一臉的向往。
魏清寧幾乎能想到了那副景象,真是讓人無比的動容。
“對了小姑娘你還沒說尊師是哪位高人?”烈傲問着。
魏清寧回過神想到了滄瀾山上喝酒醉醺醺,還喜歡對她廚藝挑三揀四,每次約好的賭注輸了還要耍賴的師父,她連連搖頭。
“那風先生決不會是我師父,我的師父是個酒鬼,他叫酒中仙,這輩子最希望的就是醉死在酒裏面。”魏清寧一本正經說着。
烈傲有些失望不過很快斂下了情緒淡淡笑着,“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尊師也是個放蕩不羁的隐世高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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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人不高人她不知道,不過酒中仙原來是這麽來的啊?
她竟然連師父的真名都不知道,不禁有些洩氣。
“門主,書信已經裝好在了信鴿中,現在就放出去嗎?”有弟子捧着信鴿走了出來。
烈傲輕輕地搖頭,“我親自去一趟金陵,把信鴿放了吧。”
一直默不作聲喝着茶的蘇澤淵眼睛驀地一亮,看向了烈傲。
烈傲也注意到了一直坐在魏清寧後座的這個玄色衣裳的少年,他思忖了一會兒恍然道:“原來是金浮樓的玄武星主。”
“別別,你叫我蘇澤淵就好了,那玄武星主聽着怪別扭的,要不是我爹,我真的不想當。”蘇澤淵連忙擺手。
烈傲微微點頭接着道:“蘇少俠這番來乾縣也是為了這幫身份不明的黑衣人?”
“我不是,我是跟着我山長來的。”蘇澤淵指了指嗑瓜子的魏清寧。
山長,那不是讀書人對書院夫子的稱呼?
烈傲有些摸不清狀況了。
“乾縣的事情也算告一段落,那蘇少俠要和我同去金陵嗎?”烈傲問着。
蘇澤淵連忙開口,“我暫時不回去,還請烈堂主和千萬別和我爹說在乾縣看到我了,我這次還是瞞着我爹出行的。”
烈傲笑了笑,再次看向嗑瓜子喝茶,還不忘拉着王如鳶小聲說笑的魏清寧。
蘇前道自從二十年前金陵大比敗給了風自白,對武學的至高幾乎成了執念,仗着背後是千機衛,廣納天下武學,确偏偏對劍法不屑一顧,由此也可以見,那一劍的敗陣,成了他的心病。
要是知道自己的兒子還拜師了和風自白碎霄劍法類似的魏清寧,不忘千裏迢迢追随,肯定氣得下達追殺令。
“我說你回去也很好,無不曉說你們樓中有好多厲害的人,你說不定能把這匣子破解了。”魏清寧拍了拍懷裏的黑色木匣子。
說到這個,烈傲也起身走了過來仔細端詳。
“烈堂主知道解開?”王如鳶問道。
烈傲眉頭微擰,“我對機關術知道的不多,這看起來像是魯班盒,若是不知道其中關鍵,貿然打開裏面的東西便會銷毀。”
“哎和山長說的一樣。山長我和你說,金浮樓會這種奇淫技巧的根本沒有,要是祈夜姐還在,說不定她會,她就喜歡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蘇澤淵極力為自己不回去金浮樓開脫。
魏清寧懷疑地看着蘇澤淵,顯然她不太信。
“蘇少俠所說不錯,樓內多是各類武學高手,對于這類機關術了解的确實沒有,不過我記得若幹年前,樓內有個孫機的,他就是喜歡鑽研這些機關術,不過沒有得到蘇樓主的重視,于是離開了金浮樓,後面也不知去了何處。”烈傲實話實話說。
蘇澤淵往嘴裏扔了一粒花生米,“孫機啊,他造的那些機關術,沒一個實用的,以前還老喜歡跑去找祈夜姐幫他看,後面跑了,我記得他走之前說要回去哪裏來着......”
“江陵!對!江陵千張扣肉!他那會兒和我說,我要是去了江陵,請我吃扣肉。”蘇澤淵拍着桌子篤定說着。
魏清寧看向他,有些嚴肅說着,“你确定沒記錯。”
“開玩笑,孫機那會兒為了得到我爹的重視,天天找我說話,幫我做課業,還給我帶吃的,經常在我耳邊說他家千張扣肉好吃得很,入口即化,肥而不膩!”蘇澤淵說得唾沫橫飛。
魏清寧嫌棄地避開,又看向王如鳶,“鳶姐姐,你前面是不是也去了荊州?看起來我們要一起去荊州了。”
其實沒有機關盒子這回事,王如鳶也要再去一趟的。
現在多了機關盒子的破解,肯定必須要去。
或許就是冥冥之中,她父親的指引,事情的開始終結破解都會在荊州,在江陵,在西縣。
“好,過兩日我們就出發。”王如鳶說着。
魏清寧咧嘴笑了,“我剛才還在想,要是你拒絕我們同去,我要怎麽說服你。”
“阿寧說過我們是生死與共的好友,我也答應不會再輕易撇下你們獨自冒險,還有,我也會努力和你們并肩戰鬥!”王如鳶一向柔弱的語氣驀地堅定起來。
烈長開口了,“侄女啊,要不要我同去啊!”
王如鳶輕輕地搖頭,“烈叔叔,此番就不麻煩你們了,不過确實有一事拜托。”
離開撫遠門,已經是下午了。
他們回到小庭院,炊煙已經升起來了。
“回來了。”王夫人圍着圍裙走了過來,欣慰地看着三個少年,“小蘇送我離開時,我就猜到了可能要發生什麽事,還好,你們都沒事,進來吧,我飯菜也快做好了。”
晚飯很豐盛,或許是要道別了,桌上氛圍有些低沉。
“娘,你安心留在撫遠門,烈叔叔會照顧好你的。”王如鳶給挨着坐的王婦人盛好湯水。
王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娘沒事,娘主要擔心你,不過現在你有了這麽多朋友,自己也有了自保的本事,娘也可以放心了。”
魏清寧連連點頭,“大娘你放心,我和澤淵會保護鳶姐姐的!”
王夫人和藹笑笑,忽地想到了什麽,起身往屋子裏走去。
沒多時她捧着針線籃子出來了,裏面還有縫制好的幾雙鞋。
“也不知道你們要去多久,這是我這幾天給你們做得冬鞋,裏面放了暖和的棉花和羊毛,外面是獸皮做得防水,你們看看合适不合适。”王夫人分發到他們手裏。
魏清寧接過暖和的冬鞋,鼻子有些酸。
蘇澤淵歡歡喜喜接過來,往自己腳上比劃比劃,笑道:“大娘非常合适,和我娘做得一模一樣哎!謝謝大娘!”
“哎山長你怎麽哭了?”
作者有話說:
總有人不在江湖江湖上也有他的傳說
後面會寫風自白的
其實我更想寫群像,個人更喜歡感情劇情并進
就是不知道自己的筆力能不能撐得起來,能不能獲得大家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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