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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澈河因一劍掀起無數的浪花拍打在枯黃的草地上, 追随阿史德灼來的十幾個狼兵橫七豎八地摔在了地上,再也沒能爬起來。

“曲兄的劍法果然精妙啊哈哈哈。”死裏逃生的蘭越眼裏都是驚嘆,笑着給阿史那阕解開了套繩的束縛,大步地走向曲江陵, 親密地攬住了他的肩頭晃了晃。

曲江陵笑了笑有些嫌棄道:“清歌還誇你這些年武功精進了, 沒想到還是老樣子咳咳咳咳......”

蘭越身上有着中原人的血脈, 面貌不像其餘的昌夜人那樣高鼻深目,他大笑起來着重拍着曲江陵肩頭, “你是真見不得許姐姐誇其他人啊, 不過你沒事吧,怎麽咳起來了。”

曲江陵不在乎地笑笑, “我哪裏會死, 清歌你去哪裏......”

他追着許清歌走到了那個爛草棚那裏。

“你們是中原人?”許清歌替袁天流揮劍斬了套繩。

袁天流一得自由就迫不及待跑到了王如鳶身側, 兩人都是激動地抱在了一起,互相慰藉着。

“我們是中原人, 多謝前輩出手相救,我們感激不盡。”王如鳶回過神和袁天流一起向着兩人道謝。

許清歌微微颔首, 又替其餘幾個中原人松了綁。

“現在沒事了,你們走吧。”她淡然地道。

曲江陵笑笑, “你們這對苦命鴛鴦是真的不容易啊,不過阿史德灼怎麽要抓你們?你們得罪了他?他可不是個好東西。”

已經緩過來的阿史德灼恰好聽到這話, 頓時暴跳如雷, “曲江陵,你膽子大!敢和默棘特勤作對!你這是和整個昌夜作對!你再想安然無恙的離開昌夜,是不能了!”

曲江陵掏了掏耳朵, 笑着看向許清歌, 攏着袖子微微傾身, “清歌,你看,阿史德灼這家夥唐國話還是說的不行,這些年光長了年紀不長腦子,連這張臉都垮了愈發醜了。”

許清歌嘴角微微上揚,清亮的眼眸裏盛滿了無奈,“光說他人,你這些年性子還和少年心性一樣,年歲徒增,半分——”

“你們,你們還無視我,等我的增援到了,殺了你們這些可惡的中原人!我要把你,把你扒皮做成燈籠送到她的跟前!”阿史德灼越說越憤怒,掙紮着就要撲來,被一劍劍氣掀翻在地。

曲江陵握着手裏的長劍不滿地道:“清歌的話都沒說完,你又多嘴!阿史德灼,我看在公主的份上,我今日不殺你放你一條生路,他日再相逢休怪我無情。”

阿史德灼狠狠地抹掉胡須上的血水,“我不許你提她!她是我的阏氏,不需要你因為她可憐我!我身上流着高貴的阿史德家族的血,你只是個卑劣的中原人!”

曲江陵不想理會他,對着蘭越道:“搶了戰馬,先離開這裏,他說的也不錯,阿史那默棘的人應該快來了。”

“先生,多謝你又救我一次。”阿史那阕右手放在左肩向他行了個大禮。

曲江陵拍拍他,“你我也算舊相識了,不要這麽客氣,何況我相信你成了可汗,比那幾個人要好。”

他上了戰馬這才後知後覺,被阿史德灼這樣一鬧,他都快忘記了那幾個少年人,不過看樣子他們也是不太願意回答他。

“行了,你們也早點離開不然再被抓,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曲江陵笑着策馬追上前面的許清歌。

許清歌輕聲道:“看阿史德灼那樣的反應,想來公主這些年還是沒有忘記你。”

曲江陵笑笑輕嘆了聲,“說來,我确實有些對不住她,可是,感情的事情實在難說,我這個人看似潇灑實則一根筋,萬花雖好,我獨貪戀那青山白雪。”

“江陵,你還是和從前一樣。”許清歌道。

“許姐姐,你這話有誤,我去滄瀾山見到曲兄,險些不敢認,那一副要死不活的糟老頭子樣子,還養着個傻乎乎的小丫頭。和現在完全不一樣,他只有見到你這才活過來了啊。”蘭越縱聲長笑着,招呼着後面的阿史那阕跟上。

許清歌輕輕地搖着頭,握緊了缰繩不再言語。

曲江陵回頭狠狠地剜了眼蘭越,這老小子還是這樣。

他想轉移話題看向了後面的那幾個中原人。

“如鳶,這西域戰馬可不好騎,你慢些。”袁天流小心地護着獨自騎乘的王如鳶,眼裏都是笑意,完全沒注意有人來了。

曲江陵握着缰繩仔細地看着王如鳶,“小丫頭你叫什麽?”

王如鳶突然被這樣一問有些發懵,不過還是告訴了他。

“你就是我徒弟口中的鳶姐姐?”曲江陵打量着她。

王如鳶心領神會大喜過望,“您就是酒中仙前輩?你知道阿寧的下落,她在哪裏?好不好?”

“她好得很就是一直記挂你,走吧,跟我去見她,那丫頭見到你非高興壞了。”曲江陵心情暢快揚着馬鞭策馬遠去。

王如鳶連忙策馬同袁天流跟上去。

“兩位,等等我啊。”胡敖連忙鞭策着戰馬追過去。

清水居遠離城居,說起來偏遠程度和那個小旅店差不多了。

魏清寧閑着沒事陪着馮君昂一起研磨草藥。

“這些是給你的,你這丫頭就算是筋骨異于常人,也不要這樣的不要命啊,你現在想要恢複如初,藥不能斷。”馮君昂将一把草藥放在了碾槽裏,推動着碾盤慢慢研磨。

魏清寧有些咋舌,“這這這麽多都是給我的?”

她還以為是給清無門的弟子的,分揀的不亦樂乎,沒想到這一堆都是給她的,頓時苦着臉了。

馮君昂笑道:“你這不算多,何況傷好後便不要服用了,堂主卻是每日都是這樣的量,還是一日三次。”

她分揀的手微微一頓問道:“是不是找齊那三味藥引就可以治好他的病?”

“你也知道那三味藥引?說是這樣說沒錯,但是希望太渺茫了,找到一樣都是世所罕見了,何況是三樣。”馮君昂說着神情低落了下來,沉默地碾着草藥。

她堅定道:“我曾經說過,我不會向命運妥協,手中的劍就是用來打破那些不可能的,現在還是一樣,無論要多久多難尋,我都會找到那些藥引,我要救他。”

出來尋人的謝居安站在廊下恰好聽見了這番話,他微微握緊了手裏的書卷,那些話就像是滾熱的水澆過內心某處的深冰,溫暖着多年始終如一寒冷的心。

“堂主你怎麽來了?”馮君昂笑呵呵道。

謝居安走下來笑着看向魏清寧,“我怕阿寧待着無聊,尋了些有意思的話本給她看。”

魏清寧知道他是怕她忍不住出去找人出了事。

也不知道方才說的話他聽到沒有,其實說完她有些後悔,她說什麽憑借手裏的劍破開禁锢,可她現在都沒有劍。

“阿寧我相信你,我也會努力的。”少年笑意溫暖和煦。

她心裏頭有些莫名悸動,下意識重重地點着頭。

“不過,你和馮叔叔說說,把我的那份藥給減少一些吧。”她實在是怕了喝藥。

“阿寧還是這般害怕喝藥呀。”

聽到久違的聲音,她猛地回頭。

作者有話說:

師父內心os:我年輕時候長得帥武功高又會撩,手拿起點劇本,桃花多也正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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