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鳶姐姐!”
多日以來的想念和牽挂在這一瞬間徹底釋放, 她奔向門口,撲在了伸出手的王如鳶的懷裏,眼淚一下子出來了。
王如鳶眼圈也微紅,她輕輕地拍着阿寧的後背, “我真的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怕你出事, 還好,我的阿寧好好的。”
“我也是, 我那幾天老是做夢夢到你出事了, 我就哭着醒過來,非常後悔讓你跟着過來, 還好還好你也好好的。”魏清寧又哭又笑地拉着鳶姐姐說個不停。
她挽着鳶姐姐就要進來細細說說這些天的遭遇, 不經意瞥見後面的胡敖, 臉色一冷,直接拔出曲江陵手裏的長劍, 劍鋒指着吓壞了的胡敖。
胡敖賠着小心,“魏女俠我承認我們是有過節可不致死吧。”
她依然冷着眼, “你是顧淩雲的心腹,現在又好好活着, 說,是不是顧淩雲安排你混進來的!不說我殺了你!”
這樣的殺氣讓王如鳶都一驚, 不由得後退了。
“魏姑娘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弘之出了何事?我也在尋他, 可如何都沒有消息,你知道他的下落?”袁天流自門口走進來,他忙着給處理一些事宜落在了後面。
魏清寧一見是他冷意驟然一增, 長劍挽就劍花抵在了他的脖頸上, 右手掐着胡敖, 一身的肅冷殺氣。
“阿寧你到底怎麽了?”王如鳶幾乎哭出聲。
“鳶姐姐,他可是顧淩雲最好的兄弟,突然出現在昌夜,他目的是什麽?我寧願殺錯也不要放過任何和顧淩雲相關的人!”魏清寧刺激之下瞬時勾起那日在雲戈灘的場景,殺心吞噬了理智。
曲江陵大喝道:“小寧兒你瘋了!住手!”
他愛惜小徒弟不願意傷了她,基本上都是在阻攔不願意出招,趁着空隙讓許清歌先帶着他們進去。
眼見他們要走,魏清寧手裏的長劍淩厲了起來,突破師父的桎梏,追着袁天流和胡敖而去。
曲江陵再也沒法不出手,縱身掠過去,一掌擊落魏清寧手裏的劍,逼得她連連後撤。
她眼底燃着殺意,掙紮着又要揮劍過去,腰身卻被謝居安一把攔住,将她死死地扣在了懷裏。
“阿寧,他們不是你的敵人,沒事的沒事的,不要害怕,把劍放下好不好,我說過的阿寧比我要堅強。”謝居安耐心地溫聲軟語地哄着。
魏清寧右手緩緩垂下,手裏的長劍掉落在地,強烈的情緒波動牽引着舊傷,她一陣眩暈軟軟地依在謝居安的懷裏。
“阿寧她到底怎麽了?”王如鳶看完袁天流,确定他沒事,又轉頭看着阿寧,淚水無聲地淌落。
剛才的阿寧和往日裏完全不一樣,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謝居安環抱着魏清寧又看向曲江陵,“曲前輩我先帶着阿寧回去休息,就不奉陪了。”
曲江陵心疼地蹲下來輕輕地擦拭着額頭細汗密布的小徒弟,他咬牙怒道:“那個顧淩雲不管是誰,害我徒弟至此,我非要親手宰殺了他不可!”
謝居安抱着在懷裏睡過去的魏清寧,慢慢轉身向着走廊走去。
“弘之他和魏姑娘到底出了什麽事?”袁天流一頭霧水,可出了這個事情,曲江陵對他和胡敖的态度非常的冷淡,他也不好去追問。
許清歌搖頭道:“你們一路奔波先去休息,西苑有空置的屋子。你也莫怪江陵,這個丫頭他視如己出,你又和那位顧淩雲關系匪淺,他難免遷怒。”
袁天流點點頭,“我明白。”
“袁公子這可不妙了,那丫頭像個瘋子一樣對我們要打要殺的,我們的人又在那紫澈河死的差不多,現在就你我還活着。”胡敖有些焦急地說着。
袁天流心裏也煩亂得很,“其中肯定有誤會,解開就好了,你莫要主動招惹,魏姑娘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我的天,她還明事理啊?她都砍我們腦袋了,我說我們還是走吧。”胡敖貪生怕死的功夫一流,紫澈河那裏要不是他逃生有術,及時束手就擒,怕和那些人一樣了。
袁天流不想去理會喋喋不休的胡敖,和王如鳶一起去了西苑。
屋內的火爐将屋子烘烤的非常暖和。
謝居安陪在床邊,看着皺着眉頭睡着的魏清寧,右手輕輕地撫着她的眉心,替她舒緩夢裏的夢靥。
“你在這裏坐了多久?”魏清寧揉着眼看着坐在床邊的謝居安,紛亂的心一下沉寂下來。
謝居安笑道:“也沒多久,你呢,睡了半個時辰好些了嗎?”
“我也不知道我怎麽了?我還和師父動手了,還那麽的想要殺了他們,我連聽他們說話的時間也不給,我怕他們說服我,最後又騙我,結果都是顧淩雲的陰謀,他會殺了師父殺了你們......”說着,她又沒忍住紅了眼。
謝居安握住她的手,“不是你的錯,是那些人的錯,不要過分自責,心魔并非不可戰勝的,我會陪着你一起控制好它。”
“那你的心魔呢?還在嗎?”魏清寧淚眼看着他。
謝居安指了指心髒溫和笑道:“一直在,可我把它壓住了,我不會讓自己沉淪下去,活在過去痛苦中,讓那些曾經傷害過我的人再一次得逞。”
“這些年其實你過得很艱難吧。”她問他。
謝居安沒有了笑容,他确實過得很難,過去每夜都要和曾經身在地獄的自己和解,要雲淡風輕告訴別人,他沒事,因為相對于那些戰死在淵平的父兄和無數将士,還有死在謝家舊宅的人,他已經很幸運了,他還活着。
她坐過去了一些,“那我們一起戰勝它。”
“好。”謝居安想他是有了和過去的自己一戰的動力了。
她其實有很多想問他的,又怕讓他想起那些黑暗的回憶。
“我在婆虔獄待了三年,我和我唯一信任的夥伴何剎一起合作贏過了那個地獄的很多人,石熊他們後來又押來很多的奴隸,但卻把我們帶了出去。”
“石熊是個武癡,他拜師昌夜的月宗,那些月宗的宗師癡迷于古書裏的煉藥,他們不敢直接服用,就讓我們這些還算出色的奴隸來替他試藥。”
謝居安說的很平靜,她卻聽得心都揪起來,替他難過。
“何剎大我幾歲,他很照顧我,他總說,他不想像牲畜那樣活着,他想帶着我一起離開這地獄的生活,想去我說的長安看看。我們在月宗還算得到宗師的喜愛,再加上我們長期試藥早已經是廢人,他們看管的不嚴。”
“那日,我們打聽到有個行商要帶着一批奴隸去中原販賣,我們找到機會逃出來,就在快要跑到奴隸場,月宗的人追來了。”
“何剎說他不想跑了,說月宗的人昨晚又給他試藥了,他沒想到還是運氣不太好,毒要發了,他要我跑,至少得活下來一個人,去看看煉獄外的人間。”
那日的奴隸場,他成功的替代那個奴隸混到了牢籠裏,隔着鐵栅欄,他見到何剎被月宗的人洩憤一般狠狠揣着他的身體,而他的身下血流一地,那些血,都是黑色的。
他原以為他撐不到最後了,會辜負掉那些人。
直到那個青衫的少女出現。
她聽得心裏好生難受,恨不得替他殺光了那些人,看到他還要說,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別說了......”
謝居安淡淡笑着,“我想讓你知道關于謝家,關于長龍軍,關于婆虔獄,關于我的所有。”
“為什麽要告訴這麽多?”魏清寧有些怔住了。
謝居安道:“對你,我不想有任何的隐瞞。”
作者有話說:
其實這本打算是寫個小短篇的,沒想到太喜歡這個故事越寫越長了,後面還有很多情節沒寫。有點擔心寫得太長了把控不好情節,讀者會越來越少(捂臉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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