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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世貴怒喝一聲,吓得王五一個激靈,立刻讓旺財松了口。宋世貴這才下馬過來,色|迷|迷地拉起她的小手摸了摸,“小心肝,沒吓到吧?它要敢咬傷你,我晚上炖了它!”
程小野強忍着想吐的心情,故作惶恐地躲到他身後,“老爺,人家從小怕狗,你讓人把狗帶走好不好?”
“好好,老爺這就辦。”宋世貴哈哈笑着,一轉臉就變了個表情,對王五怒斥道:“把狗弄走,快弄走!別在這裏敗壞了老爺我的好興致。”
“是,是。”王五吃了啞巴虧,狠狠剜了程小野一眼,帶着旺財走了。
宋世貴的手不停的在程小野手上摩挲,程小野緊咬貝齒,一忍再忍。
直到旺財肥碩的身體,搖搖晃晃地消失在視線裏……
她眼中倏的閃過一道精芒,電光火石間,她反手抓住宋世貴的手腕向後一擰,腳一個用力踢在他腿彎。宋世貴小二百斤的身體,咣當一聲跪到了地上。
人們被突如其來的情景吓了一跳,紛紛後退到安全位置。
“你,你幹什麽?”宋世貴大驚失色,手臂的疼痛又讓他動彈不得。
家丁們圍成了一圈,都不敢輕舉妄動。
“宋老爺您在宋鎮一手遮天,我能幹什麽啊,我敢幹什麽啊?”程小野拉着他站了起來,“讓你家奴才都讓開!”
“讓開,都讓開。”宋世貴邊說邊向大家使眼色。
家丁們腳步動了動,沒挪地方。
程小野見狀,面帶譏笑,猛的将他的胳膊向上一提。
“啊……”宋世貴頓時發出一陣殺豬般的嚎叫,哭喪着臉大罵,“讓你們讓開沒聽到嗎,還不快滾開,滾開!”
家丁們這才忙不疊讓出一條路,程小野滿意的拉着宋世貴出了包圍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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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熱鬧的人們也自覺讓出一條通道。
瞟了一眼山路,如果放開宋世貴直接跑,自己嬌弱的身子肯定跑不過看家護院的壯漢。靈機一動,她指着天空大聲喊道:“看,飛機!”
衆人不知道什麽是飛機,紛紛擡起頭來看。連被挾持的宋世貴,也偷偷瞄了天空一眼。
程小野趁機一腳踹在宋世貴屁|股上,把他踹進人群裏。
躲閃不及的人們被砸倒一片,現場雞飛狗跳,驚叫、哀嚎聲不斷。
她趁亂拎起竹籃,一扭身向山下狂奔而去。
哼哼,後媽有話,不點收藏不給推薦的就送去跟旺財做伴兒。
...
☆、28.明月依舊,卻唯獨少了她
“老爺,老爺你沒傷着吧?”家丁們手忙腳亂地拉宋世貴起來。
這時他們才發現上當了,一個一個義憤填膺,而肇事的程小野已經跑出去很遠。
“追,給我追,把人給我逮回來!”宋世貴指着程小野的背影,氣得直跳腳。他堂堂宋大老爺,菊|花何時讓人這麽踹過,哪咽得下這口氣!
十幾人浩浩蕩蕩往山下追去。
王五見狀,也帶着旺財沖了出來。
對方人多勢衆,程小野只好沿着小道跑,她路又不熟,三拐兩拐迷路了。身後狗吠和叫嚣聲越來越小,山林卻越來越深,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嗖……”
有什麽一閃而過,快得幾乎只看到一道黑影。程小野心一沉,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冷不丁的,腳底下好像踢到了什麽東西。
低頭一看,竟是只小白狐。
它好像受傷了,蜷縮着身體,用蔚藍色的眼睛可憐巴巴的看她。
程小野的心瞬間被萌化,正彎腰想幫它察看傷勢,跟錯路的王五等人返回來了,“去那邊去看看,這路一直通到山下,別讓她跑了。”
她一聽這條路直通山下,立刻抱起小白狐,飛快的溜了。
一路躲躲藏藏,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回到鎮上。
今天是中秋節,萬家團圓的日子,鎮上不少人家在籌備拜月,她心中不免又是一陣感傷。
往年,無論有多忙,這一天他們一家人總會聚在一起。她,姐姐還有兩個弟弟,一起承歡膝下,吃着肥美的大閘蟹,喝着佳釀葡萄酒,幸福又美滿。
如今,明月依舊,卻唯獨少了她。
“爹地,媽咪,這個十五你們也不好過吧?”程小野喃喃自語。路過一家點心鋪子,她買了幾塊月餅,又鬼使神差的買了幾斤酒。
“回來了,餓不餓?”輕若晨霧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她才發現自己到家了。
“不餓。”中午沒吃飯也不覺得餓,只覺得渾身無氣,心中郁堵。酒放到桌子上一放,她意外發現桌上擺着幾道炒好的菜,“你做的?”
“方才姑母來過。”他的聲音清如止水,卻不動聲色的将手藏到了身後。
程小野心事重重,沒察覺異樣。
百裏玉衍只當她不喜歡自己多話,于是也不再說什麽,轉身去拿筷子準備開飯。
“今天我們到院裏石桌上吃飯。”程小野道。
“好。”
兩人将飯菜收拾了出來,程小野打開酒,一人倒了一碗,“今天是中秋,陪我喝點酒好不好?”
“好。”百裏玉衍利落地将酒端到自己面前。
如果不是這雙眼睛沒有一絲靈動,程小野真以為他能看得見,真可惜這麽好看一張臉。這張臉要是放到現代,絕對秒殺各種小鮮肉,成為吸金榜上的無冕之王。
想到“現代”這個詞兒,程小野心中像被鈍刀劃過,疼得支離破碎。
“陪我幹一杯。”她端起碗和他碰了一下,然後咕嚕咕嚕把一整碗酒喝了個底兒朝天。
百裏玉衍眉梢微挑,淺酌低吟。
...
☆、29.你不喜歡我,那就好辦了
入夜,一輪圓月冉冉升起,銀白色光輝頃刻間灑滿大地。
程小野突然想起一句名言,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時。雖然他們不在一個時空,她再也見不到他們的容顏,但這輪明月,卻恒久不變,古今相同。
“爹地媽咪,文祁,小野遙祝你們中秋快樂!”
程小野不是矯情的性子,事已至此她無法改變什麽,那麽遙祝一杯清酒,唯願家人安康。她也會在這個時代活出自己,過好生活。
把酒幹了,算是跟過去做個了斷,她得真正接受現在的身份。
“百裏玉衍,我要跟你談談。”
突如其來的一句,讓百裏玉衍愣住了。學者講學問,武者論修為,他們談什麽?
半晌他才反映過來,颔首道:“願聞其詳。”
“你喜歡我嗎?”
百裏玉衍又是一滞。
婚姻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長輩只有一個姑母,四年前遵從她的安排娶了程小野。在此之前,他從未曾想過喜歡或是不喜歡。
只是這段時間她突然變了,他察覺自己的心裏也有了些許異樣。
可他不知,這算不算喜歡。
“好了,我知道了。”程小野長籲一聲,好像是松了口氣,“既然不喜歡,我們也無夫妻之實,事情就好辦了。”
“不知娘子此言何意?”他怎麽有種她要休夫的錯覺。
“怎麽說呢?”程小野放下酒碗,似乎在斟酌用詞,半晌,才開口:“有些話也許聽起來也許荒謬,但卻是事實。我來自一個千年後的國家,和你認識的程小野同時死亡,卻借了她的身體複活。現在不得不變成她,留在這個空間裏。”
百裏玉衍心中一驚,他這幾日覺得程小野不一樣了,原來是換了一個人。
“我知道你聽不懂,但我還是想據實相告。”程小野認真的說:“我不是她,又必須要變成她,所以有幾件事情,我們還是坦誠來說比較好。”
“但說無妨。”他的态度一如往日。
任是這麽驚世駭俗的事,都如此淡然,程小野表示很佩服。她繼續說:“現在從法律意義上講,你是我唯一一個直系親屬,就算不喜歡我,也有必須要承擔的責任和義務,有要遵守和道義和法度。如果你敢背着我沾花惹草,招蜂引蝶,我絕不輕饒你!”
“哦。”原來她要立規矩,他點頭,應了。
程小野有些意外,又補充道:“當然,我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以後你遇到喜歡的人,我會很樂意成全。”
聽到這裏,百裏玉衍長眉微蹙。
不知為何,聽到她說樂意成全,他心裏竟有些不舒服。
樂意成全,是因為不在乎嗎?瞧瞧她說的這些話,口是心非前後矛盾,一邊不讓他沾花惹草,一邊又說什麽樂意成全。
她樂意成全,他也不好拒絕,再次點頭,“好。”
把憋在心裏的話說完了,程小野心中一塊巨石放下,渾身舒暢。
一輕松,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
“糟了!”
光顧自己悲春傷秋,把白狐給忘了。
白狐說:你們都去點收藏,安撫一下我受傷的小心靈。
...
☆、30.一家三口
程小野猛的從座位上彈起來,沖進屋裏。
還好,小白狐可能只是被吓到了,身上沒什麽傷,她檢查過沒問題就将它抱出來,放到石桌上。
它好像也知道自己被遺忘了,烏溜溜的黑眼珠滿是委屈,蜷縮着不願理人。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忘了你,都怪坐你對面的這人,他害我心情不好,然後我就把你忘了。”程小野摸着小白狐柔軟的毛,安慰道。
百裏玉衍蹙眉,她在跟誰告他狀?
小白狐竟然聽懂了似的,狐貍眼一瞥,把屁|股甩給了百裏玉衍。
程小野瞬間被它逗笑了,“我平日裏不在家,你如果留下來,以後說不準還要指望他照顧你呢,确定要這種态度嗎?”
小白狐兩只眼睛瞬間瞪圓,耳朵抖了抖,爬起來走到百裏玉衍面前。爪子理了理臉上的毛,搖着狐貍尾巴擺了個很風|騷的pose。
“噗……”程小野很不厚道的笑出聲,“你這招可能不管用。”
百裏玉衍一臉疑惑,不知她為何發笑。
白狐狡黠地眨了眨藍眼睛,不知道這麽可愛的招術為什麽沒有效果,它突然一躍而起,想跳到百裏玉衍懷裏。
就在它的爪子碰到百裏玉衍衣服時,他突然手一揮,把它掃了出去。程小野想攔已經來不及,小白狐重重的跌到地上,疼得嗷嗷直叫。
程小野忙過去把它抱了起來。
“嗷嗚…嗷嗚……”小白狐嗚咽着,好像在告狀似的。
“那是什麽?”百裏玉衍大概也覺得反應過激了,主動開口問。
“一只小白狐,我路上撿的。”程小野想讓它去百裏玉衍懷裏,它死死抓着她衣服不放開,撲天搶地的模樣又讓程小野忍俊不禁。
“乖,想想你以後的一日三餐。”
它突然不那麽掙紮了。
抱着它走到百裏玉衍身邊,拿着他的手放到它的腦袋上,“這是我們家的新成員,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一家三口了。”
白狐讨好的用小腦袋蹭百裏玉衍的手心。
一家三口?百裏玉衍不動聲色的将手抽了回來。自從那年禍起蕭牆,多少年來,家這個詞封存在心底,成了他一直不敢觸碰的禁忌。
看他淡漠,程小野也沒說話,抱着白狐回到座位上坐了下來。
“你餓了吧?”百裏玉衍剛要回話,就聽程小野繼續說:“來吃塊肉肉。”
原來是和小白狐說話。百裏玉衍到嘴的話又咽回去,獨自喝了碗悶酒。
程小野瞥了他一眼,揉着白狐腦袋繼續說:“真乖,不像有的人,一天到晚跟冰塊似的,不會笑,也不會說話,就知道自己喝悶酒。”
一席話夾槍帶棒,說得百裏玉衍直皺眉。
他什麽時候就知道自己喝悶酒了?剛要反駁,卻又聽她說:“今天中秋節,你也和我一樣,不能和家人團聚了,好可憐,我們倆幹一杯吧。”
小白狐很無辜的眨着眼睛,再揉下去,它就要變禿頂狐貍了。
“中秋節,月亮圓麽?”百裏玉衍淡淡地開口,蒙塵的眸沒有焦點的凝着前方。
程小野唇角裂開一絲笑紋,算你上道。姑娘專治各種高冷,不信你不屈服!
擡頭看了一眼天空,月亮似銀盤般懸在梢頭,“很圓很美,很幹淨。”
在她以前生長的那個時代,很少能見到這麽澄澈的月亮。忽然間想起第一次見面,他一襲素衣坐在石桌旁,幹淨的不染纖塵。
“百裏玉衍,可有人跟你說過,你幹淨的不似凡人?”
“沒有。”
“第一眼看到你,還以為你是踏月而來的上仙,就是文祁,也不及你這般清雅。”程小野篤定的說。
她仰頭喝酒,而他卻只記往了文祁這個名字。
白狐:後媽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某妍:忘了什麽呢?後媽思考中……
恍然大悟狀,今天我還沒要留言呢!大家別忘了評論區留言,征集小白狐名字一枚!
...
☆、31.天上掉餡餅
翌日,程小野是被宋無雙叫醒的,她喝酒宿醉,醒來時頭痛得厲害。望着宋無雙純真可愛的小臉,恍惚裏以為自己在做夢。
“無雙,你怎麽來了?”她揉揉迷蒙的眼睛,坐了起來。
“我是一路問着過來的。”宋無雙掃了一眼這屋內寒酸的擺設,嫌棄的皺起眉頭:“小野姐姐,你就住這種地方啊?房子眼看就要塌了。”
程小野一臉黑線。
穿越就像投胎,哪容得她選擇。咳了兩聲,問道:“無雙特意來找我,可是有事?”
宋無雙不再糾結她住處的問題,恢複了笑臉,“今日一早淨空師傅托人捎話,讓姐姐再送些佛珠去寺裏,說是很受歡迎呢。”
“啊?!”賺便宜沒夠啊,怎麽還要上門了?
草珠子雖然沒成本,她的功夫不是錢啊?白給了十來串她都覺得肉疼,現在又要?再說了,她現在家境如此貧寒可不能任性,任何帶不來及時收益的行為,她都不想付諸行動。
“小野姐姐有何為難麽?”無雙見她臉色不好,便問道。
“不是不是。”程小野忙笑了笑,掩掉心中的不快。
“那姐姐自己看着安排吧,淨空師傅說是宿離禪師要見你呢。我還有事就不打擾姐姐了。”
無雙要走,程小野便出門送她。
走進院裏,宋無雙又望了一眼茅草屋,皺眉道:“這房子真該修繕修繕了,冬天就要來了,怕是扛不住風雪。姐姐若是缺錢,無雙倒還有些,姐姐到時可找我。”
“哪能勞煩無雙,姐姐過些天就修繕,放心吧。”嘴上這樣說,心中卻十分感動。
念及與無雙的情分,幾日後,程小野帶了佛珠去萬安寺。
宿離禪師盤膝打坐,轉着佛珠口中念念有詞。
程小野卻覺得,他似乎早有準備,但準備了什麽,她又猜不出來。
在禪師前面盤膝坐下,清清喉嚨輕聲道:“禪師召見,弟子來得遲了,還望禪師海涵莫要見怪。”而後将竹籃放至中間方桌上,繼續道:“這是弟子做的菩提珠,數量不多卻也是弟子一片心意,還望禪師不要嫌棄才好。”
宿離禪師點頭,目光掃過程小野的臉。
倏的,他瞳孔收緊,眸中閃過驚悸。
僅片刻,面目便化為普渡衆生的笑容,快得令人難以察覺。
只是剎那間驚變沒能逃過程小野的眼睛,她心生疑窦,又好不直接問,便說:“不知禪師召見弟子,是為何事?”
“請問施主祖籍何處,家中可有他人?”禪師緩聲問。
聲音坦然更像閑話家常,程小野聽不出情緒。程小野想着自己身世平淡,沒什麽可探究的,便如實回答:“弟子祖籍宋鎮,家母早逝,尚有父親閑賦在家。”
“阿彌陀佛。”宿離禪師若有所思地捋着胡子,目光複雜,片刻後吩咐道:“淨空,上午安排之事,你可與施主細細道來。”
說完,他便起身離開了。
送走宿離,程小野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淨空解釋道:“師傅在東廂房清出一塊地方,供施主擺放佛珠,所收香火錢也盡數歸施主所有。”
這是讓她來寺裏賣佛珠?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淨空以為她沒聽明白,又補充道:“施主是女子不便在寺內長留,故只管定期将佛珠送來,其它事情,我和寺內師兄弟會處理。送佛珠時,我會将先前所收香火錢如數歸還。”
許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是禪師的意思?”
“是。”
沒有想象中的興奮,反而更多的是疑問。
她與宿離并無交情,突然送上這麽大個餡餅,她自己反而想不明白了。佛門清修之地,宿離禪師又是得道高僧,按理不會同意她在寺內經商,此舉又為何故呢?
程小野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便問淨空:“禪師可還有話交待?”
“沒有。”
“謝淨空師傅傳話,也代我謝過宿離禪師。”
告別淨空,程小野離開萬安寺,只是她沒察覺到,身後一道視線如影随行。
...
☆、32.被狐貍TX了
禪房裏,公子辰一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才将視線收回,到宿離禪師對面坐了下來。
“辰公子出手幫助一個陌生女子老衲有些意外?”宿離禪師如實說。
公子辰揚唇一笑,随手将玉笛放到了桌上,“倒也算不是陌生人。上次我路過宋鎮,她錢袋被偷我順手幫她拿了回來。那日驚鴻一瞥,覺得有些熟悉。”
“原來如此,公子向來是性情中人,老衲明白。”
公子辰聞言笑意大多了幾分,對着宿離禪師作了一個長揖,道:“佛珠一事,子辰拜謝大師通融。”
宿離禪師忙扶住他,“辰公子不必客氣。當年萬安寺蒙難,若不是令尊施以援手,恐萬安寺早已不複存在,又何來今日香火旺盛之态。倒是……”
無意中看到程小野的命格,他陡然心驚。
“禪師欲言又止,可是有何為難之事?”
“并沒有。”宿離擡眸望着窗外的菩提樹,或者,他剛才是看錯了吧。
寺外,程小野已經走到半山腰。
有萬安寺這個風水寶地做銷售,溫飽問題解決了,就是心裏一點兒不覺得輕松。
無意間瞥到不遠處一棵歪脖子樹,長得酷似現代藝術盆景。枝幹扭|曲變形地程度,要是挖進城裏,連修飾都不用修飾,就是一絕佳藝術品。
忽然,她被那棵“藝術品”腳根下一片紅綠相間的果實給吸引住了。
走近一看,是一大片野生西紅柿。
這些果實比正常西紅柿小,比聖女果大。不知是否因為果實過于鮮豔,沒有人敢采摘,許多熟透地果實掉落到地上,被風幹了。
想來,此時人們的餐桌上還沒有西紅柿。
要真是這樣,她豈不是又發現了一個商機?
程小野心中竊喜,用竹籃裝了滿滿一籃柿子幹,準備拿回家用來取種子。想了想,她又倒出來一些,摘了些新鮮的西紅柿,才滿意的下了山。
“我回來了!”程小野推開門,發現百裏玉衍沒像往日一樣坐在石桌旁,有些意外。
她拎着西紅柿進屋,前腳剛邁進去,就頓住了。
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這一幕。
百裏玉衍不知怎麽得罪了小白狐,小白狐揮舞着兩只爪子要撓他,他不得已只好把它舉得遠遠的。看上去,就是一幅人狐大戰的不和諧畫風。
“你們在幹嘛?”程小野詫異的問。
聽到聲音,一人一狐同時怔往了。
百裏玉衍扭過頭,淡淡的道:“它抓我。”
他衣襟有些淩亂,像是被襲過……胸。
程小野眼角一抽看向小白狐,它的爪子停在半空中,還保留着要撓人的姿勢。發現程小野看它,立刻把爪子收回來,裝模作樣的理了理臉上的毛。
“……!”為毛她有一種這個時代動物比人聰明的錯覺?
一定是錯覺!
腦補着百裏冰塊被小白狐欺負的畫面,程小野很不厚道的笑了,“你怎麽惹它了?”
“我沒惹它!”百裏玉衍果斷回答。
“那是它惹你了?”
“沒有。”淡漠的語氣帶着幾分惱火。
小白狐:後媽,為什麽到現在我還連個名字都沒有?
某妍:少(sao)白怎麽樣?
小白狐:少白是啥意思?
某妍:又騷又白……
白狐卒,享年三個月,原因吐血過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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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操心勞碌命【求收藏】
“沒有。”清如止水的聲音七分淡漠三分懊惱,手一甩,将小白狐丢到了地上。
程小野揚眉。
她突然很好奇小白狐究竟做了什麽,竟能讓他動怒。剛放下竹籃坐到椅子上,小白狐便跑過來,扒着她的衣擺,一雙蔚藍色的眼閃着幽幽光輝。
程小野順了順它的毛,“乖啦,一會給你們做……西紅柿炒蛋!”
西紅柿?百裏玉衍沒聽過。
她不以為然,拿了幾個柿子去夥房。
剩下小白狐,可憐巴巴的看看忙碌的程小野,又看看一身清冷的百裏玉衍……一種被忽視的感覺,沖擊着它脆弱的心靈。
“嗷嗚,嗷嗚……”
“安靜,要不一會沒飯吃。”
它難過的扁了兩只耳朵。
很快,程小野把晚飯端了出來,單獨端給百裏玉衍一份,“嘗嘗味道如何。”
他夾起一塊送入口中,入口微酸,細細口味又有些香甜,加上雞蛋的香濃,非常可口。曾經,他也曾盡享富貴榮華,嘗遍人間美味,但這道菜裏的食材,他确定以前從未吃過。
“好吃嗎?”程小野滿臉期待。
百裏玉衍颔首,“好吃。”
“太好了!”程小野興奮的差點兒跳起來。
他的鑒別,關乎着她明年的投資方向。
“這個叫西紅柿,我在山裏摘的。”她興致勃勃的介紹,無意間看到小白狐一直在流口水,她挑了塊雞蛋丢給它。
小白湊過去聞了聞,一臉嫌棄的把頭扭向一旁。
程小野眼角一抽,義正言辭的教育,“你還嫌夥食不好了?我告訴你,我這只有粗茶淡飯沒有肉。你要是想留在這裏,我們吃什麽你就跟着吃什麽,不許挑食。不想留下,大門在那邊,慢走不送!”
百裏玉衍一臉黑線,合着她真把小白狐當人看了。
被教訓的小白狐愣了愣,不情不願的吃起來。
飯後,百裏玉衍主動洗碗,程小野拿出她藏在房梁之上的木匣,把昨天賺的銀子放了進去。
以後佛珠在萬安寺代賣,她不用再四處擺攤,省出不少時間。
去梅縣買回來的布料一直放在床頭,有時間正好把衣服做了。宋無雙提醒的也對,天馬上變涼了,房子需要修繕。家裏也該适當的添置點家當了,嚴冬一來,兩床薄被哪夠禦寒。
這樣一想,要幹的事情還真不少。
“哎,真是操心勞碌命啊!”程小野感慨道。
眼睛不由自主地瞄向百裏玉衍,他在洗碗,身彎而不折,一股清貴之氣從他身上彌漫開來,與周圍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
這種氣質,并非常人所有。
程小野忽然發現,她對這位瞎子相公的了解,僅限于知道他有個姑母叫紗娘。
……就這身體的前世這點情商和智商,被賣了也會感恩戴德的幫人數錢吧?
難怪四年來兩人分床而眠,沒有溝通,沒有了解,又怎麽可能産生感情。程小野起身,把木匣放了回去,然後拿出布料,趁着不困,先研究研究古裝裁剪。
小白狐在旁邊不停地搔|首|弄|姿,企圖引起她的注意。
...
☆、34.騷狐少白
“小狐貍,你以後叫少白好了,又騷又白。”程小野揉了揉它光潔的小腦袋。
騷白,虧她叫得出口。洗碗回來的百裏玉衍差點笑出聲。
小白狐不知是壞話,高興的拿腦袋蹭程小野。
“好了,不許搗亂,一邊玩去,我還有正事要忙。”程小野推開它,卻見床上躺着一只鳳凰玉佩。是落水後被宋無雙撿到,又還給她的那塊玉佩。
玉佩瑩潤飽滿,內有虹光萦繞,尤其是鳳頭一片殷紅血色,更顯得此玉價值無雙。
宋無雙還給她時她沒注意,這玉佩竟如此貴重。
她身上怎會有這麽貴重的東西?
想破腦袋沒想起來玉佩哪兒來的,只好把玉佩收了起來。
找出百裏玉衍的舊衣服,想照着研究布料裁剪和縫制方法。無奈古裝和現代裝的裁剪工藝差距太大,服裝設計又不是她的強項,研究半天沒頭緒。
算了,改天去請教紗娘。程小野将布料和衣服疊好,放回原處。
接下來好些天,程小野一直沒閑着。
先是找來泥瓦匠,把漏風的房子拾掇了,又給家裏添了幾床被褥,把舊的被褥拆洗重做。忙完這些,到了去寺裏送佛珠的時間,她又跑了一趟寺院。
終于歇下來,她收拾出布料,去找紗娘學做衣服。
“吃完飯你洗碗,我去姑母那連。”近來她心情不錯,已經好久不讓百裏玉衍洗碗了。
“你去找姑母?”他訝異。自從有次被錢氏關在祠堂整整一夜,再聽說要去宋宅,她就吓得戰戰兢兢,這次卻主動要去。
“嗯。”程小野也不解釋,擦擦嘴巴要出門。
少白蹭着她的衣擺,看樣子想跟着她一起出去玩兒。
“我陪你一起去。”百裏玉衍開口道。
知道他擔心,她輕笑一聲,“你不必擔心,錢氏母女還不能耐我何。”蹲下揉了揉少頭毛茸茸的小腦袋,寵溺道:“你乖乖在家,我很快就回來了。”
說罷,徑自出了門。
百裏玉衍凝眉,竟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
心中微有不悅,卻聽少白“嗷嗚嗷嗚”不甘心地叫了幾聲。
原來不是和他說話,百裏玉衍心裏更不爽了。她竟對一只狐貍柔聲細語,卻整日對自己兇巴巴的?對着腳步離開的方向,百裏玉衍情緒複雜。
已是初冬時節,溫度說降就降,寒冷來得讓人措手不及,程小野抱緊懷裏的布料,加快了腳步。
“當當,當當當……”
宋宅大門緊着,程小野敲了半天,才過來一個下人開了門。
“姑母在嗎?”
“夫人在東廂房,大少爺回來了。”下人放她進來後,又把問關上了。
程小野一路去了東廂房。
東廂房是宋明德和紗娘之子宋戍(sh)的房間,宋戍小小年紀卻志向遠大,一心想要保家衛國。前年鎮上募兵,他不顧家人反對報了名,現在已經做到百夫長了。
這次回來,該是休沐探親。
“姑母,您在嗎?”程小野敲了敲廂房門。
少白:跪謝檸檬大大賜名……支持少白的請去評論區留言。
...
☆、35.她怎麽就變了呢?
“小野?”紗娘聽到程小野的聲音,忙走過來開門,“是小野來了,快來快來,小戍從京城回來了,還帶回來好些糕點,姑母帶你過去嘗嘗。”
說着就要拉她往北屋走。
紗娘滿臉洋溢着喜氣,一副有兒萬事足的模樣,程小野突然覺得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她難為情地道:“小戍兩年才回來這一趟,我還是改天再來吧,就不打擾姑母母子團聚了。”
“嫂子不必客氣。”說話間,宋戍走了出來,英氣勃發的少年對她大度一笑,“嫂子有事找母親只管進來就是。此次我在大敗西涼軍中立了戰功,除了封賞,将軍特準我休沐三個月,我過完春節才會回軍隊。”
“小戍真是長大了,也懂事了。”程小野打量着宋戍,誇贊道:“兩年前走的時候,嫂子記着你和嫂子個頭差不多,現在都高過嫂子一頭多了。”
宋戍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母親別站在這時裏了,你們去忙,我出去走走。”
“好。快去快回,別惹禍。”紗娘囑咐。
“我都多大了,還惹禍。”宋戍不服氣的哼了一聲,向程小野告辭,“有母親陪嫂子,小戍就先出去了。”
“好。”
目送宋戍離開,紗娘帶程小野去了北面堂屋。
“小戍現在長大了,姑母應該放心一些才對。”見紗娘似是有些不放心,程小野便勸慰道。
“孩子再大在為娘的眼裏也只是孩子,等你和衍兒有了孩子,就知道了。”紗娘一副過來人的說教口氣,突然想起了什麽,她定住腳步,一臉嚴肅地望着程小野,“小野,你和衍兒成親也有四個年頭了,怎麽一直沒動靜呢?”
都沒睡一起要有動靜才見鬼了!程小野心道。
沒想到在現代沒被逼婚逼生孩子,到了古代反倒是遇到了。她故意視而不見紗娘盯着她小腹的眼光,笑吟吟的道:“兩人關上門過日子,哪能鬧出動靜讓人聽了笑話。姑母,小野這次來有事向您請教呢。”
她迅速把布料舉到紗娘面前,轉移話題,“這是上次去梅縣買回來的布料,我想給相公做件衣服。可是姑母也知道,小野手拙,還望姑母教導。”
“我當是什麽大事呢,姑母平日也閑來無事,你把布料放下,姑母做好給你送過去便是。”
程小野成功轉移話題,繼續道:“姑母,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您總不能幫小野做一輩子的衣服吧。”
“那好吧。”紗娘勉強應答了,帶着進了裏屋。
她們剛進門,宋如畫便從走廊柱子後面走了出來。淬了火的眸帶着恨不能把她撕碎的狠辣,緊盯着窗戶裏面那個晃動的身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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