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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野!”一字一句仿佛從牙縫裏擠出來一樣。
上次被打罵羞辱,她一直沒機會報仇,沒想到她竟敢自己送上門來。握緊拳頭向北面堂屋走了幾步,倏的,她又頓住了。
不行,現在的程小野很厲害,不是那個見了她唯唯諾諾的程小野了。
她怎麽就會變了呢?
...
☆、36.麻煩找上門
宋如畫百思不得其解。
轉念一想,程小野來了這裏,玉衍哥哥應該一個人在家吧?
想到百裏玉衍冷傲孤清的模樣,她心中一陣小鹿亂撞。這些天她一直不敢去見百裏玉衍,就因為忌憚程小野,現在程小野不在,她終于可以過去了。
院子裏,百裏玉衍依舊坐在石桌邊,桌上一壺清茶,正冒着氤氲地熱氣兒。
少白趴在他腿上打盹兒,他給它順毛。
經過這些日子的磨合,一人一狐已經能和諧共處了。
突然間,一聲巨響傳進耳朵,木門被粗暴的踢開,王五帶着一幹人馬沖了進來。見到百裏玉衍,王五氣焰更加嚣張,拿着棍子指向百裏玉衍,“瞎子,把程小野給我叫出來!”
百裏玉衍給少白順毛地手一頓,接着恢複動作。連正臉都沒賞給王五,清冷的語氣問:“閣下找內人,所為何事?”
找她幹嘛?這個問題把王五難住了。
他總不能說搶他媳婦,去給宋老爺當小妾吧。雖然他們的确是明搶,但事不能明說啊。而且,這瞎子見到他們,不慌不忙鎮定自若,明擺着不把他們放到眼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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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野打了我家老爺的狗,我們要帶她回去賠罪。”王五随便扯了個理由。
聽到賠罪二字,正在睡覺的少白倏地擡起頭,狹長的狐貍眼中閃過蔚藍色的精芒。
“哦?”百裏玉衍揉着少白的腦袋,精雕細琢的臉帶着若有若無的譏诮,“這麽大陣勢,我還以為她打了你家老爺呢,原來是條狗。”
言辭間,咬重了狗這個字。
“你……”王五被堵,漲紅了一張臉。
百裏玉衍薄唇輕啓,伸手倒了杯茶,從容不迫地喝下。
王五握緊了手中的木棍,他見百裏玉衍有恃無恐,一時也拿不準能不能對他下手。思慮再三,開口道:“你不必狡辯,只要把程小野交出來,我們不會為難你。”
“不知閣下要如何為難?”
百裏玉衍手一松,茶杯“叮”的一聲落在石桌上。聲音不大,卻像一聲警鐘,在每個人心頭震響。
王五一驚,手上的棍子抓得更緊了。
他怎麽也想不明白,一個瞎子,明明就身單力薄地坐在那裏,怎麽就能給人一種十萬大軍兵臨城下的壓迫感。
“五,五哥,現在怎麽辦?”手下咽了口唾沫,戰戰兢兢的問。
“廢物!就他媽一個瞎子,怕什麽?”王五罵道。“上”卡在喉嚨口半天,就是不敢說出口。明明是他們人多勢衆,心裏卻一陣陣發虛。
“誰後退了?我這是,這是……”王五想挽回顏面卻找不到合适的借口,狠狠踹了那人一腳,“混賬,老子站哪裏用你說嗎?去屋裏,去屋裏把人給我找出來!”
玉衍哥哥:後媽你簡直是喪心病狂,竟然趁我一個人在家的時候讓人來找麻煩。
某妍:一個人多好,一個人鎮住那麽多人,你多威風啊。
玉衍哥哥:威風有個毛用,我要吃肉!
某妍:少白快跑,有人要吃你……
少白“……”
...
☆、37.不幹淨的東西,扔了
“是。”下人一擁而上,就要進屋。
百裏玉衍不緊不慢地揉了揉少白的腦袋,“小狐貍,有人要欺負你主子,怎麽辦?”
少白聞聲而動,敏捷的躍過衆人,跳到了屋門口。
前爪向前一邁,頭壓得很低,一雙蔚藍色的眼睛警惕的盯着衆人,像極一只蓄勢待發的森林之王。
沒有人會懷疑,誰敢往前再走一步,它就會跳上來咬住他的脖子。
“五,五哥,怎麽辦?現在怎麽辦?”
衆人生生止住腳步,吓得面黃如土冷汗倒流。
真他媽見鬼了!王五惱怒。
他欺壓百姓這些年,什麽時候這麽窩囊過?被女人打,被瞎子笑,還被一只小狐貍吓得不敢往前走半步。這要是傳出去,還讓他怎麽在宋鎮混?
棍子一揚,“這麽個小東西,還能吃人不成,給我打死它!”
少白一聽,狐貍眼閃過一道藍光,倏的撲向王五。
“不許咬死了。”百裏玉衍喝着茶,頭都不擡的吩咐。
少白剛張開大嘴,一聽又閉上了,四只爪子對着王五沒頭沒臉的一陣亂撓。
“滾,滾開!你給我下來!”王五抓不住少白,反而手被撓出好幾道傷。衆人亂成一團,圍着王五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少白玩夠了,身子一躍跳到石桌上,張口吐出來一只發簪。
“都愣着幹什麽,還不給我上!”王五臉被撓花,發簪被搶走,披頭散發氣得渾身發抖。他指着少白,不管不顧的下命令。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畏首畏尾的不敢上前。
“再有人敢惹是生非,就往這兒咬。”百裏玉衍指指少白的咽喉。
“嗷嗚……”少白表示懂了。
衆人說是上前,一個個都在往後退。
王五恨得牙根癢|癢,臉上火|辣|辣的疼,最後跺了跺腳,咬牙切齒的道:“你們給你等着,宋老爺不會放過你們的!”
撂下狠話一揮手,“我們走!”
一群人灰頭土臉的走了。
“不幹淨的東西,扔了。”百裏玉衍聲音清冷傲絕。
“嗷嗚。”少白叼起發簪,爬到栅欄上,把發簪丢了出去。
王五剛走出去十幾米,便和宋如畫碰了個對面。
“呵,這不是宋家大小姐嘛,這一身盛裝打扮的,是要去會情郎嗎?”王五舉止輕|浮,他受了百裏玉衍的氣,心想着宋如畫和百裏玉衍是親戚,讓她難堪,也好多多少少出點惡氣。
宋如畫臊得滿臉通紅,“你,你胡說八道些什麽?”
“哼,我們走。”王五拂開宋如畫的手,故意擦着她肩膀向前,把她撞了個趔趄。
宋如畫咬着牙,敢怒卻不敢言。
看王五一身狼狽地東邊過來,莫不是去玉衍哥哥家了?宋如畫在心中盤算。前些日子她聽到一些閑言碎語,說是宋世貴看上了程小野,還為此在街上大打出手。
若真是這樣……
“你們等等。”宋如畫喊道。
我不來求收藏,你們就真的不收藏了嗎?我不來求推薦,你們就真的不推薦了嗎?你們竟如此待我,我走了,別攔着我!
妍粉:我們沒攔……
...
☆、38.奴才的光環
王五停住腳步,轉回頭來,“莫不是宋大小姐改主意了,想陪兄弟樂呵樂呵?”
“你無恥!”
“宋大小姐,是你叫住我們的。”
“我自然知道。”宋如畫看了看左右無旁人,于是走過去,靠近王五問道,“聽說你家宋老爺看上程小野了,此事當真?”
“當真又如何?”王五把被風吹亂的頭發往身後一撩,警惕的看着宋如畫。
宋如畫垂眸一笑,帶着幾分算計,“如果當真,或許我可以幫你們。”
“你?”王五又哼了聲,“你當我是王五是傻子麽?你們是親戚,幫着外人來坑害親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我都不幹,你會幹?”
被他一說,宋如畫臉色有些難看,臉色一冷,恨恨的說:“玉衍哥哥是我親戚,她,不配!”
王五看到她眼中翻湧地妒火,加上她來之前特意打扮過,忽然全部明白了。“沒想到,宋家大小姐竟然看上了在自己家長大的瞎子。”
“我不許你說他是瞎子!”宋如畫大吼一聲,怒氣沖沖地瞪着王五。
“好,不說就不說,反正說不說他都是瞎子。”
“你還說!”宋如畫急了,大有一副你敢再說我跟你同歸于盡的架勢,王五不耐煩地撣撣手,“不說了,不說了,你有何辦法快從頭說來。”
宋如畫絞着手指想了半天,突然眼前一亮,湊到王五耳朵說了幾句什麽。
王五皺了皺眉,“這行得通嗎?”
“一定行。”宋如畫篤定,“你們只管去準備,剩下的事情我來做。”
“好,若事成了,少不了你的好處。”王五一扭頭,風吹着頭發甩了他一臉,他煩躁的拂了一把,沖衆人道:“都跟我來。”
王五帶着人走了,宋如畫望着不遠處的栅欄牆,咬咬牙,轉身回了宋宅。
來日方長,等踢掉程小野那個賤人,還怕沒時間見面嗎?
“阿嚏!”程小野正拿剪刀裁剪布料,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揉了揉酸癢的鼻子,誰想她了?
“小野,不是姑母說你,現在都入冬了,你還穿着秋天的衣服,能不着涼嗎?”紗娘從裏屋拿出一件紅色襖裙,給她披在身上,“這是姑母出嫁時做的衣裳,姑母那時瘦,你穿着應該合身。”
“姑母,我有衣服。”程小野一聽是出嫁時的衣服,忙推托着要脫下來。
“穿上吧。”紗娘拍拍她的手,“姑母當不了家,也沒能幫你們些什麽,這些年可苦了你和衍兒了。”紗娘說着,眼中已蓄滿淚水,“前些日子聽衍兒說,你為了賺錢,串了草珠鏈子拿去街上賣,姑母實在是心疼得緊。”
“姑母,小野不覺得苦。”程小野只能反過來安慰她。
事實上,她的确沒覺得有多苦。
正說話間,宋如畫突然闖了進來。
一進門,便趾高氣揚地道:“大娘,母親有事安排我來告訴你。”
語氣裏半點小輩對長輩的尊敬都沒有,程小野厭惡的緊蹙。有的人你就算給了她公主的臉孔,她也能給自己戴上奴才的光環。
...
☆、39.粗心大意被算計【求收藏】
紗娘匆匆擡起衣袖擦了擦眼角,回過頭問:“有什麽事,你說吧。”
“母親讓你去南山獵房取東西。”宋如畫趾高氣昂地說。
南山是宋鎮的一座大山,以狩獵為主,但凡宋鎮有些錢的人家,在南山都有獵房。只是程小野有些奇怪,每年入冬後,南山便封山禁獵,現在去獵房做什麽?
“可有說要拿什麽?”紗娘問道。
“廢話這麽多做什麽,去了不就知道了。”宋如畫沒好氣的剜了紗娘一眼,“快點去,母親要得急。”
程小野最見不慣別人嚣張跋扈,握着剪刀的手按捺不住想往她臉上戳。腦子不停YY着她被劃成大花臉,毀容後的效果。要實在不行她就讓少白跑一趟,少白的爪子可鋒利着呢。
紗娘知道她的心思,不動聲色的按着她的手腕。
宋如畫說完,高高在上地瞥了程小野一眼,“無關緊要的人少往宋宅跑,我家不歡迎你!”說完,昂起她高貴的頭顱出了屋。
走出去很遠,她又折回來,躲在廊下偷偷察看屋裏的動靜。
她一走,紗娘松了口氣,奪過程小野手中的剪刀,緩聲道:“小野,你先回去吧,姑母改天再教你。布料就先放到這裏,姑母這幾日做好給你送去。”
程小野收回望着門外的目光,嘆了口氣,“山上風大,我替你跑這一趟吧。”
“不用,姑母自己能去。”紗娘還想說什麽,被程小野打斷,“您別争了,天涼了,衣服我還趕着要。您要是真心心疼您的寶貝侄子,就留下在家幫他做衣服好了。”
紗娘看着程小野,左右為難。
想來她還是不放心,于是小野豪氣的拍拍胸口,“姑母,現在小野可不像以前那麽好欺負了,不會有事的。”
紗娘被她逗笑了,也不再反對,只是幫她把襖裙穿好,“山上風大,衣服裹嚴實點兒,路上別耽擱,快去快回。”
聽她絮絮叨叨地說,程小野突然心頭一暖,一種被關懷後的感動湧進心窩。這種溫暖,這個身體前世應該沒體會過,她很幸運。
“姑母,那我走了。”程小野聲音柔軟了幾分。
“快去快回,莫要貪玩。”
“知道了。”原來有個人在耳朵唠叨着是如此幸福的事情,前世自己竟然沒發覺。
程小野出了屋,徑直向外走去,沒發現身後宋如畫陰謀得逞的眼光。
“跟我争,下輩子吧!”宋如畫望着程小野走遠,又瞥了一眼紗娘的房間。她就賭她當面讓紗娘去南山,程小野會不會替紗娘跑這一趟。
果不出所料,她贏了。
程小野出了宋宅,一路向南走去。南山來回大概要兩個時辰左右,如果遇到山上下雪,時間會更久,所以她盡可能得快走。
鎮南頭,遇到了串門回來的宋戍。
少白坐在石桌上舔了舔爪子,石桌邊上一群小菇涼吓得擠在一起。
知道為什麽抓你們來嗎?程姑娘看着自己手指甲,漫不經心的問。
不知道……
因為你們看書不收藏,不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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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南山獵房遇埋伏【紅包加更】
“嫂子,你匆匆忙忙的這是要去哪裏啊?”宋戍攔住她問。
“是小戍啊,”程小野笑道:“你二娘要些東西,差我去南山獵房走一趟。”
“差你去?我猜是讓我娘去,你替我娘跑的吧?”宋戍翻了個白眼兒,不服氣的說:“那個錢氏,一天到晚欺負我娘,也不收斂收斂。每次我想跟我爹說,我娘還不讓。”
看着他孩子氣的模樣,程小野笑了,“姑母脾氣好,能忍讓,不讓你說也是為了你好。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家吧,省得姑母挂念。”
“你們這些大人,做什麽都說是為了我好,但又不問是不是我想要的那種好。”宋戍唉聲嘆氣,突然盯着程小野的臉,專注的看起來。
程小野訝異,手蹭了蹭臉頰,“有東西?”
“不是。”宋戍收回眼光,爽朗大笑,“嫂子就年長我一歲,說起話來卻像個長輩。”
“一歲也是大。你快回家吧,我還要趕路,要不黑回不來了。”說着她就要走,宋戍幾步趕來,和她并肩走在一起,“南山上現在人煙稀少,又多有野獸出沒,我陪嫂子同去。”
程小野推托無果,只好讓他跟着一起。
一路上,宋戍沒少數落錢氏的惡習。還直言自己就是因為看不過去她總是欺負母親,才會應征當兵,只為有天能出人頭地,讓母親挺直腰板做人。
程小野笑道:“有你這份孝心,姑母當是知足了。”
宋戍難為情的撓撓頭,“嫂子,我不在家時錢氏若是欺負我娘,你可要幫襯着點兒。”
“那是自然。”程小野想起他說的戰争,便問:“聽你說起戰争,現在邊關戰事吃緊麽?”
“半月前平定了西涼軍,現在戰事歇下了。”提起戰争,宋戍英俊的臉上一片豪邁之情,“一年前的戰事才叫吃緊,西涼與北宮聯合三十萬大軍進我邊關,我軍浴血奮戰了三天三夜,才解了邊疆之危。”
“哦。”程小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戰場上刀劍無眼,你可要當心安全。”
“我知道。”
宋戍又向程小野講了許多戰争中發生的趣事,她得以知道現在中原是三國鼎立的局勢。以長江為線,南面是東祁,國土最大,資源廣泛。江左北宮與西涼平分秋水,西涼牧馬成群,北宮糧草豐盛。
周圍還有一些國家,諸如柔然、東夏、大川等,是在大國夾縫中求存的小蝼蟻。
不知不覺,兩人進了南山。
山下草叢中,冒出兩個人頭。
“怎麽來了兩個人?”
“不知道,走,去通知五哥。”兩人貓着身子,抄小道向山上跑去。
獵房是坐落在山腰上的一間間小木屋,狩獵季節供獵戶在山上住宿休息。
遠遠看到一間木屋門牌上标着“德”字,程小野對宋戍道:“到了,你在這邊等我片刻,我去去就來。”
“好。”宋戍止住腳步。
程小野向木屋走過去,路過房前大樹時,突然聽到樹上有動靜。
猛擡頭,卻見頭頂一張大網撲面而來。
感謝寶貝【1440902430】贈送的紅包,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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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識別人看臉,識你看肚子
同時,她聽到宋戍焦急的喊聲,“嫂子小心。”
宋戍手一晃,憑空多出一把匕首。只見身影翻飛,閃過一道寒光,從天而降的漁網被劈開兩半,掉落在兩人身側。
“是誰,出來!”宋戍手持匕首,劍眸逼視着樹林中。
程小野與他背對背站着,警惕地豎起耳朵,不放過任何風吹草動。
“上面!”
劍鋒劃破空氣,帶着一股凜冽的勁風從頭頂傳來,程小野敏捷的轉身,握住宋戍手腕,匕首向上一削。
咣一聲,刀劍相撞,從上面伏擊的黑衣人落地,就勢一滾站到了他們對面。同時,樹叢裏跳出十多來個黑衣人,刀鋒直指程小野。
“你們是什麽人?”宋戍擋在程小野前面,厲聲問。
“不管你的事,識相的就給我乖乖讓開。”站在後面的黑衣人冷言警告。
這聲音,這身材……程小野嗤的一聲笑了。
“王五,捂着臉不覺得悶麽?”
王五愣住,片刻後扯掉臉上的布,怒不可揭地喝道:“老子蒙着臉,你如何認出是我的?”
“嫂子你認識他?”宋戍小聲問。他握着匕首半分不敢松懈,卻又聽到程小野在笑,似乎得并不在意,心中奇怪。
“的确認識。”程小野一字一頓,忽然戾了臉色。她從穿越過來,王五就不斷的找麻煩,而且不管她走到哪裏都能遇到他!看來不好好教訓教訓,他是陰魂不散了。
“識別人需要看臉,識你只要看肚子就行了。” 程小野譏诮道,她撥開宋戍,從後面走了過來。
嗤……身邊幾個黑衣人沒忍住,笑場了。
“笑什麽,笑什麽。”王五被她奚落的黑了一張臉,一巴掌拍到那人腦袋上,“還不給我上,今天再抓不住她,看回去宋老爺怎麽收拾你們!”
衆人一聽,立馬上來,将他倆團團圍住。
“是宋世貴家的人。”宋戍也認出王五,露出疑惑,“嫂子如何得罪了宋世貴?”
“有些人,不是你得罪了他才會找上門來。”程小野語氣漸冷。
一個黑衣人沖上來,宋戍想要推開程小野,卻見她更快一步蹿出去,雙手扣住黑衣人手臂,身子一旋,一個過肩摔把他放倒在地。
咣當一聲,山林顫動,黑衣人一口鮮血噴薄而出,掙紮了幾下沒爬起來。
宋戍驚得不行,愣了半天才想起來要上去幫忙。
一時間,林中刀光劍影,飛沙走石。揚起的塵土遮住了視線,只聽得到人們不斷的哀嚎。
程小野鐵了心要教訓王五,打起架來手下半點不留情,一招一勢雖不取人性命,卻足以讓對方倒地,疼得半天爬不起來。
宋戍也不示弱,兩人配合起來天衣無縫。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黑衣人被打得落花流水,哭爹喊娘,要不是王五在後面壓着,一個個早跑沒影了。
程小野臉上帶着讓王五毛骨悚然的笑,輕輕拍掉身上的灰塵,“王五,是你過來,還是我過去。”
王五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
☆、42.千足蟲【紅包加更】
這些人是宋府花費大筆銀兩,培養出來的精銳府兵,竟是如此不堪一擊。看着程小野步步逼近,王五腿一軟,咣當跪到了地上:“姑娘饒命,我是聽差辦事,冤有頭債有主,你,你……啊……”
“饒你?好啊。”程小野笑得輕巧,随手一指後面的黑衣人,“你把他們的襪子脫了,挨個把他們腳舔一遍,我就饒你。”
“什麽?士可殺……”
“那就受死吧!”程小野一個飛旋踢掉他兩顆大牙,不容他喘息,揪着臉一頓暴揍。
她不打別的地方,就照着臉下手,一會工夫就把王五揍成了肥豬頭,打得他連口水血水一起往下流。宋戍在一旁看得眼角直抽,一群黑衣人吓得屁都不敢放。
最後,手向下一滑,利落地擰斷了他一條手臂。
殺豬般的嚎叫響徹山林,王五疼得滿地打滾,口齒不清的喊着:“饒命啊,饒命!”
“都給我滾!”
上來幾個人架着王五跑了。
直到他們身影消失,宋戍才收起匕首,表情複雜的看向程小野,“小戍記得兩年前走的時候,嫂子可是一點功夫都不會。”
“人總是會成長的。”程小野一句話帶過。
宋戍見她不願多言,便不再追問,想起王五在此地埋伏,他奇怪地問:“王五是如何知道嫂子今天來這裏的。”
“這麽明顯的事情還用問麽?”程小野眼底閃過一道冷芒。
宋如畫,既然你這麽不知死活,我也只好成全你了。
“你是說二娘派他們來,怎麽可能?”宋戍腦子直一時沒明白,正欲細問,卻見她轉身走向獵房,于是改了口:“嫂子你還去獵房做什麽?”
“來都來了,自然不能白跑一趟。”
宋戍聞言更奇怪了。
在他看來,既知是別人算計,就該抓緊回去。
“她不是要我們來拿東西麽?我就拿點東西回去送給她。”程小野笑得邪佞,宋戍不解的撓了撓頭。
打開獵房門,灰塵撲面而來,看樣子好久沒有人來過了。牆上的的弓箭,地上的火盆,全部覆蓋了厚厚的一層塵土。程小野翹開地上的石頭,細細尋找着什麽。
“嫂子,你在找什麽?”宋戍不解的問。看姿勢像是找山蠍,但山蠍一般不在房內。
“見過這東西嗎?”程小野用木棍挑起一條三寸多長,暗褐色,身體兩側長滿腳的蟲子,幽幽笑道:“它叫千足蟲,長得可愛吧?”
宋戍抖了抖,她笑得太燦爛,讓人禁不住心底發寒。
程小野抓了幾條千足蟲,用帕子包起來,和宋戍一起下了山。
“娘,我回來了。”一進宋宅,宋戍便高聲大喊。
宋如畫剛好在正廳和錢氏聊天,聽到聲音向這邊望過來。當她看到程小野安然無恙地跟在宋戍身後時,心裏咯噔一下。
怎麽可能?她用力絞着手帕,一雙紅唇幾欲咬出血來。
程小野也看到了她,四目相對,程小野挑釁般的向她眨了眨眼。
啪!宋如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身子拔地而起,把邊上的錢氏吓了一跳。
“畫兒,你做什麽?”錢氏佯裝生氣,喝斥道。
“沒,沒事。”宋如畫自知失态,迅速換上一副笑臉,搪塞道:“母親,我突然記起還有些替換的衣服沒收拾完,我先回房了。”
“回去吧。”
宋如畫匆匆離開正廳,避開錢氏的目光後,她悄悄跟在了程小野和宋戍身後。
感謝寶貝【uif6008】贈送的紅包,麽麽噠
...
☆、43.不交待清楚別想吃飯
程小野和宋戍直接去了紗娘的房間。
“今天的事,莫向姑母提起,免得她擔心。”進門前,程小野囑咐。
“知道了。”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屋。
“姑母。”
“娘。”
兩人幾乎同時喊出口,紗娘聞言忙起身迎過來。
“小野回來了,真是辛苦你了。”她對着小野贊不絕口,轉過頭,卻對宋戍兇着一張臉,“叫你早些回來,你又跑去哪裏瘋了?這麽大的人了,一點都不知道自律。”
“娘,”宋戍不樂意了,“您對嫂子那麽好,卻一直罵我,到底我是親的,還是嫂子是親生的啊?”
“臭小子,再敢胡說我掌你嘴。”紗娘傷勢要打,宋戍一個箭步躲到了程小野身後,叫道:“好好好,不說了。我餓了,我去找點吃了。”
說罷,幾步跑了出去,宋如畫剛要從門後面出來,被吓得立刻躲了回去。
“小戍,一會兒該吃飯了!”紗娘趕在後面喊。
程小野掩唇輕笑,“姑母,您就別太約束小戍了,他現在可是軍隊裏的百夫長,威風着呢。”
“你說的是。”紗娘欣慰一笑,卻又道:“自己的孩子啊,總覺得永遠也長不大,擔心他吃不飽,擔心他穿不暖。衍兒也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就沒有小戍這麽操心。”
紗娘拿起給百裏玉衍做好的衣服,遞給程小野,“對了,錢氏讓你去獵房拿了什麽?”
“一件已經無用的工具,說是怕放在上面丢了,我已經給送過去了。”擔心再多問會露出馬腳,程小野嘿嘿一笑,接過衣服,“謝謝姑母,時間不早,小野還要回去做飯,先走了。”
紗娘本來想留她吃飯,一想到跋扈的錢氏,又在心裏嘆了口氣,“好。”
“姑母再見。”程小野從屋裏出來,一眼便看到露在柱子外那半只繡花鞋。
揚唇一笑,向外走去。
回家途中,程小野一路心花怒放喜不自勝。路過菜市場時她買了兩條魚,一是犒勞自己,二是順便給家裏那兩只解解饞。
“我回來……”
“了”沒出口,程小野笑意全無。
她中午走時還好好的大門,現在歪歪扭扭懸在門框上,伸出手指頭一碰,門咣唧一聲掉了下來。要不是她身體敏捷動作迅速,腳趾頭就被砸成九級傷殘了。
“怎麽回事?”程小野把魚往石桌上一拍,怒不可揭,“不是讓你在家看門嗎,怎麽把門看下來了?”
剛修好房子門就壞了,這日子到底還能不能過了?
百裏玉衍一臉淡漠,也不辯解。倒是少白,一見到她異常興奮,尤其是看到兩條魚的時候,狐貍眼冒着幽幽藍光,湊上去張嘴就咬。
“不許吃!”程小野一聲爆喝。
少白吓得立馬閉上嘴,退出去一尺開外。
百裏玉衍不說話,小白狐說不了話,看來她也問不出什麽,惱火地拎着魚進了夥房。
她辛辛苦苦賺錢養家,這兩只倒好,不能創造效益也就算了,竟然在家裏搞破壞!越想越生氣,程小野對着外面大喊:“不交待清楚,晚上你倆別想吃飯!”
...
☆、44.啊啊啊,我的錢啊!【紅包加更】
百裏玉衍見程小野真生氣了,正打算去解釋,聞言腳步生生頓在了房門外。
不解釋清楚就不讓吃飯,那他現在去解釋不就變成為了吃飯麽?
不行,絕對不能讓她以為他是為了吃飯才解釋的!
百裏玉衍果斷決定不吃飯了。
“好香的魚湯啊!”程小野故意咕咚咕咚大口喝湯,又捧着碗啧啧稱贊,“新鮮活魚就是不一樣,湯白肉嫩味兒鮮,可惜有人的餓着肚子撈不着吃。”
少白很無辜,少白很無奈,少白很想招供,可是主人吃不懂它說什麽。
魚湯滿屋飄香,百裏玉衍坐不住了。他起身往外走,少白耷拉着腦袋跟在他身後。
“站住!”程小野磨牙。
一人一狐定在那裏,少白還保持着擡起前爪的姿勢。
“回來坐下。”程女王一聲令下,一個一狐又回來了。
程小野嘆了口氣,回夥房端了一大一小兩個碗出來。大的給了百裏玉衍,小的給少白,盛滿湯重重一放,“吃飯吧。”
百裏玉衍眉角動了動,半天沒去拿筷子。
“怎麽,把門弄壞了你還有理了,還跟我賭氣不吃飯?”程小野惱火的嚷嚷,聽起來卻沒有什麽底氣。她也不是真的不讓他吃飯,就是……就是有點心疼修門的錢。
“中午你前腳走,後腳宋世貴的人來了。”說完,他低頭吃飯。
程小野一聽,立刻炸毛了,啪的一拍桌子,“王五你個王八蛋!早知道就該把你兩個胳膊全擰斷,踢壞了老子的門,老子還得花錢修,靠!”
百裏玉衍一頭黑線,這女人能不能像女人一點兒……粗話連篇,老子都出來了。
少白邊吃邊翻着狐貍眼看程小野,生怕她一個心情不好,就把它的飯碗收走了。
好半天,程小野才平複下心情,喝了口魚湯。喝完把湯勺往碗裏一丢,該死的王五,害她心情不好,連魚湯都覺得不香了!
此仇不報非女子,早晚連本帶利的讨回來!
啊啊啊啊,我的錢啊!
得知對面小女人的心思後,百裏玉衍憂傷起來。她現在不但脾氣不好,還很財迷。可是她一吼,他又忍不住要聽她的話,這可如何是好?
萬一以後……唉,多想無益。
各懷心思的喝着魚湯,程小野突然擡起頭,“小戍回來了,你知道嗎?”
“小戍?”百裏玉衍疑惑:“他不是随軍出征了?”
“嗯,今天我去找姑母,見他回來了。你應該也有兩年沒見他了,要不要明天去看看他?”
她笑得狡詐,讓他有種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陰謀感。雖不知她在算計什麽,不過看她高興,他就點了點頭,“好。”
“明天一早就去。”她都迫不及待的想看到有人倒黴了。
“好。”
想到那張令人作嘔的臉要倒黴,魚湯突然又變得美味起來!
吃完飯,程小野拿出新衣服幫他換上。
“姑母這手藝,比制衣坊的師傅還要高,好似專業的。”程小野由衷的誇贊。衣服每個針腳都均勻有致,領口袖口處理得當,即舒适又體面。
百裏玉衍眉間一抹異樣,一閃而過。
程小野雙手環在他腰間,幫他系後面的衣帶。
...
☆、45.百裏冰塊秀恩愛
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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