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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敘辰的禮物一目了然, 姜唯的還看不出來是什麽。
袋子只有十幾公分寬, 外面沒有logo, 裏邊還有一個包裝精的禮品盒。
姜唯心中忐忑, 怕這份禮物太貴重, 她回報不起。
好奇寶寶姜敘辰盯着她手中的袋子,問:“媽媽的禮物是什麽?”
徐弈北反手關上門,說:“過去坐着拆。”
三人走到客廳中間, 東西都放下,徐弈北便彎身抱起姜敘辰, 高高地舉到頭頂,這樣玩了好一陣,姜敘辰興奮地又叫又笑。
姜唯坐在沙發上看着這和諧一幕, 眸光溫柔,臉上漾着笑。
禮物擺在茶幾上還沒拆,像是被遺忘了一樣。
可是誰忘記姜敘辰都不會忘記的,他記性可好了。
被高高舉在空中,他忽然伸出小胖手, 指向禮物盒,說:“媽媽, 你快拆禮物啊。”
他跟爸爸玩, 媽媽可以拆禮物,這兩件事情并不影響。
徐弈北把姜敘辰抱到懷裏,跟他說:“我們暫時不玩了,去看媽媽的禮物好麽?”
姜敘辰小臉紅彤彤, 因為太興奮而氣息微喘,很愉快地同意了,反正可以去看媽媽的禮物,他也喜歡。
父子倆在沙發坐下,姜敘辰坐在中間,旁邊是爸爸和媽媽,他高興地扭了幾下屁股。
姜唯在父子倆灼灼的目光下,從禮物袋拿出禮物盒。
天藍色的包裝紙配着粉色綢帶,很少女心的配色,連姜敘辰這個小直男都喜歡,他指着綢帶做成的花朵,驚嘆道:“哇!這朵花好美哦!”
姜唯:“那就不拆了吧。”
徐弈北皺了皺眉,這女人,不想收他的禮物。他為了讓她接下這份禮物,把原本的标志性包裝舍棄,讓人包裝成現在這個樣子。
姜敘辰:“不行啊,要拆,媽媽你快點。”
禮物盒拆開,一只精美的手镯呈現在眼前。
“這是什麽?”姜敘辰問。
徐弈北給他解答:“手镯。”
姜唯已經看到了這只手镯的品牌标簽,是卡地亞的白金鑽石手镯,很細,但上面鑲了一圈鑽石。
也不知道價格是多少。
她對奢侈品不太了解,尤其是珠寶類。以前經濟不允許,後來帶着孩子不需要這些,也很不方便。
“戴上。”徐弈北知道她在想什麽,無非是怕太貴了。四年前他時常要送她禮物,除了第一次送的貴一些,後來送的都沒花多少錢。因為她說不想要貴的禮物,想要有意義的。
徐弈北知道她內心的小自尊,所以順着她的意。
姜敘辰附和:“媽媽戴上。”
姜唯戴了起來,這只手镯比較小巧秀氣,很适合她,看起來也不至于太誇張,應該不會輕易被認出是大品牌。
這樣想着,她心裏坦然了些。
姜敘辰和徐弈北都誇好看,試戴之後的姜唯準備摘下,卻被徐弈北制止了。“不許摘掉,戴着。”
他當最高管理者久了,說話總是跟命令似的。
姜唯不是他的員工。“帶着孩子不方便戴首飾。”
徐弈北:“孩子已經大了。”
姜唯:“我平時還要做飯做家務……”
徐弈北:“我給你請個保姆。”
姜唯:“……”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我家裏小,不需要保姆。”
說完這話,姜唯忽然慌了一下,深怕他接下來說送大房子什麽的。有錢人的世界,她懂得一點點。
她連忙補充:“我平時沒什麽事的時候再戴好了。”
徐弈北低頭問姜敘辰:“你覺得媽媽是不是應該一直戴着?”
姜敘辰用力點頭:“嗯!”然後轉過頭跟姜唯說:“媽媽,你就戴着吧,媽媽好美。”
徐弈北再次強調:“不許摘。”
姜唯無奈地看着執拗的兩個人,妥協了。
已經差不多九點了,姜敘辰還沒洗澡,剛才他有情緒不願洗,現在看到了爸爸高興了,自己主動說要去洗澡。
而且,他指定要爸爸洗。
姜唯眨眨眼,心情複雜,情不自禁問了一句:“你會洗嗎?”
徐弈北在她心目中聰明能幹所向披靡,但是在帶孩子這方面,她有絕對的理由懷疑他的能力。
畢竟當初她初為人母時,也是手忙腳亂的。
徐弈北反問:“很難麽?”
姜唯想了想,照顧小嬰兒不容易,辰辰三歲多了,已經有了基本的自理能力,于是讪然道:“不難。”
徐弈北不僅沒幫小孩子洗過澡也沒看過小孩子怎麽洗澡,但是想想并沒有難度。
父子倆進入浴室,姜唯在後邊跟着,本打算幫忙,但瞧着徐弈北自信的樣子,便不插手了。
她拿來了姜敘辰的浴袍,轉身要走開,徐弈北喊住了她。“你在這裏看着。”
姜唯:“……”
有什麽好看的。
姜敘辰現在堅定地站在爸爸的陣線上,說:“媽媽不走。”
姜唯不敢跟徐弈北說太多,但對兒子是沒有顧慮的。她嗔道:“那我留在這裏做什麽?”
姜敘辰想也不想就說:“在這裏看辰辰。”
平時幫姜敘辰洗澡,姜唯總喜歡說光|溜溜的他像個白饅頭一樣,可可愛愛的。這就說明她喜歡看呀,姜敘辰就是這樣理解的。
姜唯笑道:“你有什麽好看的?”
這次姜敘辰還沒開口,徐弈北就說:“看我。”
姜唯噎了一下,繼而小聲地吐槽:“你有什麽好看的。”
她說的很小聲也很不清楚,不仔細聽不會聽見,然而徐弈北聽見了。“你以前說好看。”
姜唯心裏咯噔咯噔。
四年前,兩個人親密的時候,她總是他好看,說自己看上的就是他的長相。
那個時候的她,真是太不害臊了。
她現在為曾經的自己害臊了。
徐弈北眼看着她的耳根變紅,不再逗她,正經地說:“我第一次幫孩子洗澡,你在旁邊看着。”
洗澡水放好了,徐弈北叫姜敘辰脫衣服。
姜敘辰穿着套頭T恤衫,四肢短小的他尚且做不到自己脫。他不太想在爸爸面前說自己不會,于是求助地看向站在旁邊的姜唯。
姜唯便跟徐弈北說:“他手短,還不會脫這樣的衣服。”
徐弈北瞧了一眼姜敘辰肉呼呼像蓮藕一樣的胳膊,颔首道:“确實很短。”然後幫他脫掉。
接下來的洗澡過程很順利,只是長手長腳的徐弈北坐在矮凳子上看着有些憋屈。
洗澡對于姜敘辰來說,是一項玩水游戲。他玩着水面上的泡沫,一下一下地拍打,動作越來越粗魯,水花帶着泡沫濺到臉上,看着很滑稽。
徐弈北禁不住笑了。
然而下一瞬,得意忘形的姜敘辰更加用力地拍打水面,頓時,水花四濺,徐弈北身上也沾上了泡沫,臉上也有。
姜唯驚愕地看向徐弈北,深怕他會不高興。
徐弈北沉默地擡手抹掉臉上的泡沫,看不出情緒,而敘辰依舊咯咯笑。
他性格嚴肅冷淡,對姜敘辰雖然疼愛,但想必不會喜歡他太過放肆。畢竟對他來說,衣冠整潔是基本,這兒沒有可供他換洗的衣服。
他沉默的越久,姜唯就越擔憂,就在她以為他要開口斥責姜敘辰的時候,卻不想他将手放入水裏,然後,澆了孩子一身,下一刻,用他的大手掌挖了一捧泡沫,裹在姜敘辰的臉上。
姜敘辰被這一波突如其來的“攻擊”給弄懵了,白色泡沫包圍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呆萌的模樣可愛又好笑。
徐弈北笑了起來。
他很少會放聲笑,笑聲悅耳,姜唯愣住。
姜敘辰很快回過神,有人陪他瘋,他更興奮了,兩父子打起了水仗,旁邊的姜唯也不能幸免,最後不得不加入戰場。
不多會,姜唯和徐弈北的衣服都濕了一半,再鬧下去就濕透了,姜唯趕緊制止。
徐弈北濕了的白色襯衫粘在身上,肌膚的顏色透了出來,姜唯沒敢正眼看他,拿了快新毛巾給他。
姜唯今天穿着碎花雪紡衫,也好不到哪兒去。
她回房換了件衣服,出來的時候姜敘辰坐在沙發上,徐弈北站在沙發旁打電話。
“你幫我送一套衣服過來。”
“夠了。”
“那就多拿兩套吧。”
他說完這幾句就挂了電話。
姜敘辰看見姜唯出來了,跟她分享喜悅。“媽媽,爸爸今晚留在這裏了哦。”
姜唯一臉驚恐,看向徐弈北。“我這裏沒有多餘的房間,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辰辰也要睡覺了。”
徐弈北忽略她的逐客令,說:“我還有很多文件要看,今晚沒有時間睡覺,與其今晚回酒店明早再來,不如留在這裏,早上可以送姜敘辰上學。”
姜唯:“你這麽忙,可以不用特意過來送他的。”
徐弈北轉頭問姜敘辰:“你想要我送嗎?”
姜敘辰看了一眼姜唯,媽媽不希望爸爸留下,他感覺到了。
徐弈北:“說出你自己的想法。”
姜敘辰:“我想要爸爸送。”
徐弈北笑了一下,然後跟姜唯說:“我只借用你的客廳,其它的,你不用擔心。”
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姜唯想了想,勉強同意了。
徐弈北在沙發坐下,卷起襯衣的衣袖,從公文包拿出文件,開始工作。
他的衣服還濕着,粘在身上,看起來很不舒服,但他已經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
他的眼睛布滿紅血絲,顯然睡眠不足,姜唯忍不住心疼了。
姜敘辰今晚不肯回房間睡覺,要陪爸爸,徐弈北允許了。
然而不到十分鐘,姜敘辰就在徐弈北旁邊趴着睡着了,睡相不太好看。
等他睡熟了,姜唯準備抱他回房間,徐弈北見狀,放下手頭的工作,“我來。”
“不用,你忙你的工作吧,我來就好。”
她彎身就要抱姜敘辰,徐弈北抓住她的手,“你省點力氣,那麽瘦弱。”
姜唯抽回手,不服地說:“我不弱。”
徐弈北:“在我面前,弱一點也沒關系。”
将孩子抱回放之後,徐弈北回來繼續工作,并叮囑姜唯早點休息。
時間還還早,姜唯問他餓不餓,徐弈北本想說不餓,轉念一想,點了一下頭。
姜唯:“那你要不要吃面?”
徐弈北:“嗯。”
姜唯去廚房忙了起來。
面剛做好,徐弈北的助理送來衣服,助理站在門口,瞧見姜唯系着圍裙端着熱騰騰的面走出廚房,他點頭微笑示意,便要離開。姜唯喊他一起吃,助理婉拒了。
面還是燙的,徐弈北打算去衛生間換衣服再來吃,姜唯遲疑了會,說:“要不你洗個澡吧。”大熱天的,不洗澡會不舒服。
徐弈北看着她,說:“好。”
等他走進衛生間關上門,姜唯重重地呼了一口氣。她不知道怎麽會變成如今的局面,他怎麽就堂而皇之在她家過夜了呢?
這是不應該發生的事情。
可是,她剛才怎麽就沒能堅決拒絕到底呢?
都怪她一時心軟,覺得他很辛苦,現在叫他洗澡,也是怕他不舒服。
她突然懊惱,不該關心他的。
視線無意識地一掃,忽然停留在手腕的镯子上,小小的鑽石閃着光。
她又想,就當做對他的回報好了。
***
翌日早上六點半,姜唯打開卧室房門走出來,赫然看到沙發上的徐弈北靠在沙發背上,似乎睡着了。
客廳裏開着空調,有點涼。
她折身回房,找了一條毯子,輕輕地走到他旁邊,小心翼翼地給他蓋上。
睡着的他還是那麽帥氣,睫毛跟姜敘辰的很像,直直的,有點粗,平時看着不覺得有多特別,睡着閉眼的時候就顯得有些長。
他的鼻梁很高,嘴唇有點薄,總是抿着唇,看着嚴肅冷淡,就連睡着了也一樣。
意識到自己正在打量他,姜唯忽然心虛,轉身要走。
“謝謝。”
徐弈北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姜唯吓了一條,條件反射下轉回身。徐弈北已經睜開眼,但仍靠在沙發背上。兩人的目光相遇,姜唯慌亂地多來。
什麽情緒都來不及掩飾。
徐弈北嘴角勾起一抹笑。
這種醒來就能看到她的美好日子,終于回來了。
真好。
“現在才六點半,你再睡一會兒吧。”姜唯習慣了這個時候起床。
其實剛才在做她開房門的時候徐弈北就醒了,他眯了一會,不小心睡着了,但睡眠很淺。
“不睡了。”他坐直身子,毯子搭在腿上,拿起商務本發郵件。
這個早上,他們過的像尋常的一家三口。
送完孩子之後,徐弈北和姜唯各自去工作。
這幾天,網上關于盛芊芊和姜唯的新聞幾乎全部消失,劇組裏,尴尬的氣氛也漸漸淡去。
葉珊這幾天也沒再用言語刺激盛芊芊和姜唯,不過态度仍然很不友好,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今天也一樣,姜唯來到片場的時候,盛芊芊已經在拍戲了,盛芊芊在旁邊等候上場。見到姜唯,她輕嗤了聲。
姜唯暗暗嘆了一口氣,沒搭理她。
以前姜唯看見她還會客氣地打聲招呼,自從上次發生矛盾,她也就不上趕着貼人家冷屁股了。
她專注地看盛芊芊拍戲,盛芊芊演技好,姜唯看着心裏特別滿意和自豪,臉上便染着笑意。
自己不喜歡的人高興,這是一件很讓人不高興的事情。
此時的葉珊就是這樣,她最近不知道是不是觸到黴頭了,做什麽都不順。這次的戲是商界名流徐弈北投資的,她知道這事兒的時候,別提多高興了,覺得自己的希望來了。
她進入娛樂圈以來,一直潔身自好,因為她是一個有要求的人。
能配上她的,絕對不能是普通人。陸一銘其實是個不錯的人選,但她不怎麽來電,于是跟他做朋友。
但是徐弈北不一樣,徐弈北太高冷又神秘了,那種冷毅的氣質讓人迷醉。
當初給他的品牌做代言人,但他一直沒注意過她,高傲如葉珊,只好打消自己的念想。
而這一次,她決定努力争取一下。
那天徐弈北來片場吃飯,她厚着臉皮去休息室,沒想到剛坐下一會兒,徐弈北就離開了。
她很明白他的态度代表着什麽。
她真是不甘心。
內心郁結難消,看誰都不順眼。
就在這時,原本在另一邊看劇本的陸一銘,在看到姜唯之後便放下劇本走過來,笑容和煦,态度友好。
葉珊以為他來找自己,側身對他微笑,等着走近了打招呼。
陸一銘漸漸走近,笑容也加大。
葉珊張口,正要說話,卻聽到陸一銘說:“姜唯,你終于來了。”
姜唯轉身禮貌回道:“嗯,我來晚了,不好意思。”
陸一銘忙說:“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可不是劇組的工作人員,想什麽時候來就什麽時候來。”
姜唯笑笑,不再過分自省。
葉珊這幾天已經在努力不理會姜唯和盛芊芊的事兒了,可聽到陸一銘的話就來氣。忍不住說:“怎麽可以想什麽時候來就什麽時候來呢,盛芊芊身邊連個助理都沒有,有點什麽事還要麻煩劇組其他人,浪費人力資源。”
盛芊芊是個喜歡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的人,實在沒辦法才會麻煩別人。進組那麽久了,她麻煩別人的次數一個巴掌就數得出來。至于其它的化妝補妝和準備戲服之類,本來就應該由專門的人員負責。
哪像葉珊,許多事情都不管不顧 ,自己想怎麽樣就怎麽樣,讓助理跑腿。
姜唯心中雖然不太服氣,但沒吭聲。葉珊這樣的人,越跟她吵她就越折騰。
陸一銘卻沉下臉,嚴肅地說:“盛芊芊都麻煩誰了?你來告訴我。”
葉珊擡起下巴,“你怎麽總是護着她?”
陸一銘:“因為她總是被人故意針對。”
葉珊噎住了,瞪了陸一銘一眼。
陸一銘面色不虞,“你最近脾氣太差,大家都看在眼裏,如果你因為情緒問題影響拍攝,那麽後果是什麽你是知道的。”
葉珊這才軟和下來,說:“知道了,我确實心情不太好,我努力調節吧。”
陸一銘也給她面子,語氣好了不少。“有實力也要認真努力。”
“嗯。”葉珊不情不願地應聲。
陸一銘沒再理她,目光移到姜唯身上,臉上揚起如沐春風的笑。“你跟我來一趟,我有事情跟你商量。”
“好。”
姜唯跟着陸一銘走向休息室,她能感覺到身後來自葉珊的不善的眼神。
來到休息是,陸一銘關上門。
“嫂子——”
“你別亂喊!”姜唯被吓到,趕緊打斷他 。
陸一銘笑意更深,小聲地說:“遲早的事兒。”
姜唯當做沒聽見,問:“你叫我來這幹嘛?”
陸一銘拿出一份文件,遞給姜唯。
姜唯接過,是一份合同,打開仔細看,驚訝地瞪大眼睛。
這是一個野外求生綜藝節目的合同,邀請盛芊芊作為第一季的嘉賓,酬金豐厚。
這個節目準備了一年,是目前最受期待的綜藝節目。跟如今許多帶着劇本的跟風綜藝不同,這個節目最近一年一直在征集網友的意見和建議,力求真實性和趣味性相互結合。
網友們都很有才,項目組發現好建議就會在官網上分享,但最後到底是什麽樣子,大家不知道。不過,大家的好奇心都被嚴重勾起。
就連第一季的嘉賓,大家也做了一系列的猜測。
反正,都是一線二線正當紅的藝人。
這樣的香馍馍,現在躺在姜唯的手上,她覺得自己在做夢。“你沒跟我開玩笑吧?”
陸一銘很滿意她的反應,笑道:“我是喜歡開玩笑的人嗎?”
姜唯皺眉,點頭。“以前以為你不是,接觸下來覺得你是。”
陸一銘笑出聲,“我就當你是在誇獎我好了。不過,我沒開玩笑,簽了這份合同,這事兒就定下了,如果對酬金不滿意,可以跟我說。”
姜唯再次仔細數了一下有幾個零,确認之後,更加懷疑真實性。“芊芊現在名氣不大,咖位不高,她目前的身價,去掉一個零恐怕都還是給多了。”
去掉一個零再除以二,她可能接的更幹脆些。
陸一銘笑着打消她的疑慮。“我看好盛芊芊,她是這個圈子裏為數不多的體格好肯吃苦的女藝人,非常适合這個節目。”
姜唯在知道這個節目的內容的時候,也說盛芊芊很适合,可她更清楚人家是不會請盛芊芊的。
“可是,為什麽是你拿這份合同給我們?這個機會,是你幫忙争取的?”
陸一銘點點頭,卻也并不驕傲。
姜唯心中惴惴,“你為什麽幫我們?你争取到這個機會,也很不容易吧?”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收了別人莫大的好處,那該付出什麽樣的回報或者代價呢?
她懷疑是徐弈北在背後幫忙,如果是這樣,她不知道該接受還是不接受。
這是天大的好機會,老實說,她很心動。
“你錯了,這對我來說并不難,因為,這個項目是我的團隊做的。”
姜唯驚訝,他的團隊?可是網上從來沒這樣說過,如果是他,那怎麽不宣傳?如果有他的參與,這個節目從最早的開始就會備受關注。
陸一銘聳聳肩。“靠實力比靠名氣更讓人有成就感。”
所以,網上關于他的新聞很少,他也不愛接受采訪,綜藝節目什麽的,更是從來不參加。
正是因為這樣,大家都覺得他低調又神秘。
姜唯當初也是這樣認為的,還以為他性格內向不愛說話。事實上,他開朗愛笑話也多。
反差有點大。
他這話也說明了他是因為盛芊芊的實力而向她抛出橄榄枝。
除此之外,真的沒有其它原因麽?
姜唯腦子混沌,将心中疑慮問出。“這件事,他插手了嗎?”
他是誰?不言而喻。
陸一銘挑眉,觀察了一下姜唯的表情,見她不太自在,便知道徐弈北的進度不太行。“沒有,他自來不喜歡管這些事。他投資的娛樂公司,其實都是當初他父親投的。”
姜唯聞言,松了一口氣,不是他插手的就好。
不知道為什麽,她更願意欠陸一銘的人情。
“我回去跟芊芊商量一下再給你答複,可以嗎?”
陸一銘:“當然可以,這事不急,不過,暫時需要保密。”
姜唯明白。
***
姜唯穿了兩天的雪紡長袖衫,盛芊芊覺得有些奇怪。“你怎麽忽然喜歡長袖了?”
南方城市,即使到了十月份,氣溫仍然居高不下,穿長袖總有點格格不入。
“我說防曬你信嗎?”姜唯做最後的掙紮。
盛芊芊瞥了她一眼。“你覺得我信嗎?”
姜唯嘆氣,擡手捋起袖口,露出白皙手腕上的镯子。
盛芊芊眼中露出驚豔眼神,抓着她的手仔細看。“這是卡地亞的手镯啊,那麽多鑽石,是他送的?”
一問就問到重點。姜唯點頭。
“我查查多少錢。”盛芊芊拿出手機,搜索卡地亞官網。官網上價格基本從低往高排序,盛芊芊幾乎把屏幕滾動到最後面,才看到了這款手镯。
标價三十二萬多。
姜唯也看見了,她這兩天克制不去查,就是怕太貴了心裏負擔重,抱着不會太貴的僥幸心理,每天在父子倆的監督下,一直戴着。
沒想到,竟然真的那麽貴。
這一刻,她突然覺得自己的手有點沉。
“還好,不貴。”盛芊芊十分大氣地說。
姜唯:“……”
這個數目,盛芊芊一年都存不下來。
而姜唯更不用說,這幾年她帶着孩子,偶爾接一些翻譯的工作,靠着存款和收租過活。雖然日子過得還算不錯,吃穿住不用愁,但這麽貴的手镯,不是她這樣條件的人所戴的。
盛芊芊怎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麽,豁然道:“對他而言只是小錢,一般像他這樣的富豪,送給心愛女人的禮物動不動就是百萬千萬。”
“別亂說。”什麽心愛的女人?姜唯聽了頭腦發熱。
盛芊芊都看在眼裏,笑道:“本來就是,我覺得他對你是很認真的,從他看你的眼神就能看出來。我跟你說啊,以後還是少讓他來劇組,若是被葉珊看出他愛的人是你,她估計要氣吐血。”
姜唯:“……”
盛芊芊繼續:“不過,你也要盯着葉珊,就算你家徐先生眼裏只有你,但你也不能讓別的女人倒貼上去。”
“你想太多了吧?”
“是我想太多還是你想太多?”盛芊芊揶揄道,“你看你都臉紅成什麽樣了?”
姜唯轉移話題。“合同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說的是綜藝節目的事。
盛芊芊有些愁。“我想接,就是給我那麽高的酬金,我有點慌。”
姜唯點頭,這事兒跟天上掉餡餅無疑。
五百萬诶,一線明星也是這個價位。
“你說,我們是不是窮怕了,突然能掙那麽多錢,就各種擔憂。”
姜唯搖頭:“我們是謹慎。”
“你說,陸一銘會不會挖了一個坑等我們跳下去,很大的那種坑。”
這個問題姜唯也想過,可那是什麽坑呢?他有必要這樣做嗎?
“他從我身上也得不到什麽好處,況且我不是什麽大美人,要挖坑也挖給葉珊那樣的才對。”
姜唯被她逗笑,“你怎麽把陸一銘說成了豺狼虎豹。”
盛芊芊皺眉:“你這個形容,我竟然覺得貼切。”
姜唯樂不可支,“行了,你就多考慮幾天吧,好好想想他對你有什麽有利可圖的。”
***
這幾天,網上出現了幾個沒什麽熱度的新聞。
上次在醫院圍堵盛芊芊強行進行采訪的幾家媒體,陸陸續續都出了事兒。不是被告诽謗侵犯名譽,就是公司違規被查處,都涼涼了。
剛開始沒多少人關注,畢竟都是不入流的媒體。可類似的事情多了,在一對應之前的新聞,網友們便發現了端倪。
這一次,盛芊芊又被挖出來黑了一把,論壇和公衆號上,網友們狠狠地展示自己編撰故事的能力。
說她有背景,有人在背後捧她,有人包養她,來來去去都是這樣的內容。
這樣的八卦比較假,信和不信的人都很多,因而不理會也行。
姜唯有時候看着,甚至覺得有些好笑。
有很多都是她們中二時期看的言情小說得到狗血橋段。多年不看那種書,再次看到類似的情節,有種神奇的感覺。
這天中午在片場休息,姜唯和盛芊芊都不打算睡覺,各自拿着手機玩。
姜唯看到了有趣的帖子,便分享給同樣無聊的盛芊芊。
盛芊芊很少看關于自己的帖子,因為不想徒增煩惱。
姜唯分享給她的帖子并未在最開始言明主角是她,直到笑着看到最後,赫然發現主人公之一就是自己的時候,她感覺被雷劈了。
姜唯一直關注着她,想看她的反應。
見她呆在那兒,問:“好笑嗎?”
盛芊芊面無表情,“為什麽男主人公是肥頭大耳的油膩男?就不能是精壯高大的小帥哥嗎?”
“原來你喜歡這種口味。”
忽然出現的陸一銘吓了盛芊芊和姜唯一跳。
盛芊芊睨了他一眼,“是的。”
陸一銘攤攤手,“差一點我就是這樣的。”
差一點什麽的,盛芊芊笑道:“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
這兩人相處久了,不知道什麽時候發展成為互怼模式。
“不是,我說的差一點是,我不是小帥哥,是大帥哥。小帥哥有啥啊,滿大街都是,我這種是萬裏挑一。”
姜唯有點兒理解為什麽會發展成這樣,陸一銘的形象跟傳說中的相差太多了。什麽話少不愛交流所以不參加活動,都是瞎說的。
這還不算,他補充一句。“你口味有待提升。”
盛芊芊繼續怼。“你這種差不多進入老臘肉的行列的,還是小鮮肉好。”
“老臘肉?我?”陸一銘難以置信的模樣。
姜唯覺得這點盛芊芊怼過了,幫腔道:“陸一銘還很年輕,你別亂說。”
盛芊芊:“現在年輕,過兩年就不一樣了。”
陸一銘氣笑了。“你這女人就不能可愛一點兒?”
盛芊芊鄙視他:“你的口味原來是這樣的?”
陸一銘噎了一下,神色有些不自然起來。“我的口味獨特着呢。”
姜唯忽然有種自己是多餘的感覺,索性從椅子上站起來,找借口離開。“要吃冰淇淋嗎?我去拿。”
“不吃,你別去了。”盛芊芊可不想獨自面對陸一銘。
陸一銘過來是為了說合同的事。
這些天盛芊芊和姜唯慎重考慮過來,她們決定接下這份工作。
姜唯覺得,就算對陸一銘不夠了解,但徐弈北還是值得信任的。如果陸一銘真的給她們挖坑,大不了找徐弈北說理去。
當然,這只是為了給自己鼓起勇氣的想法。
合同正式簽下來,姜唯和盛芊芊都像是卸下了心頭大石一樣,輕松又高興。
葉珊這兩天心情不錯,在劇組的時光大家都過的挺自在。
剛以為以後都是這樣,葉珊不知道突然發什麽瘋,一進化妝間就摔東西。
盛芊芊正在化妝,化妝師被吓到,拿着睫毛刷的她手一抖,戳到了盛芊芊的眼珠。
一陣手忙腳亂,幫她處理了好了,眼睛卻紅紅的。
而葉珊,一句道歉都話語都沒有。
盛芊芊咬着後槽牙,努力忍。
再有十分鐘就到下一場戲,她不想影響進度。
姜唯卻忍不住,轉身嚴肅地跟葉珊說:“你是不是該跟大家道個歉?”
仍然一臉怒氣的葉珊不屑地嗤了一聲。“道什麽歉?”
姜唯有理說理,克制脾氣,冷靜地說:“你在公共場合發脾氣摔東西,影響別人不說,間接導致盛芊芊受傷,不該道歉嗎?”
“她的眼睛是我戳的嗎?不是吧?那我為什麽要道歉?這不過是個意外,能怪誰?”葉珊不可一世地道。
她本來是有點後悔的,但是她的自尊不允許她低頭,最主要的是,她現在要被氣死了,誰惹她誰倒黴。
盛芊芊:“姜唯不用跟她講道理,改天我也制造一個意外好了。”
葉珊:“你威脅我?”
盛芊芊:“對,所以你小心點。”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變身粗長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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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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