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衛瞻将博山爐放在一側,支着下巴瞧她,問:“到底是丢了,還是被搶了?”
霍瀾音眉心蹙起,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掙紮半晌,她才小聲開口:“被、被人要挾要走的……”
“又換了個說法。”衛瞻道,“一會兒是不是要說被你吃進肚子裏,求我幫你剖開肚子翻找出來,嗯?”
低着頭的霍瀾音擡起眼睛,忍了許久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她、她捏着我的把柄,她說若不給她,她就告訴你……”霍瀾音雙手捂住自己的臉小聲啜涕,委屈得不得了。
“什麽把柄說來聽聽。”
霍瀾音使勁兒咬着唇,将唇瓣咬得紅紅。
“我、我……我曾經和別人定過親。”霍瀾音一副豁出去,坦白從寬的樣子。
衛瞻想了一下,開口:“那個什麽……王什麽來着?”
“不是王什麽……”霍瀾音搖頭,“是另外一個人……”
“呦呵,還挺搶手。”衛瞻笑,朝霍瀾音招手。
霍瀾音偷偷看了一眼衛瞻的臉色,才朝他走過去。她将手放在衛瞻的大手裏,被他輕輕一拉,帶入懷中。長袍間,她的長腿若隐若現。
衛瞻瞥了一眼,手掌撫過,漫不經心地捏着她腿內側的軟肉,道:“所以來告狀了?”
“嗯!”霍瀾音使勁兒點頭。
衛瞻揉捏雪肌軟肉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霍瀾音雙手捧住衛瞻的手腕,仰起臉來看他,說:“殿下,你幫我要回來好不好?好不好?只要你陪我過去,讓她知道那是你送給我的,她一定就會還給我。”
衛瞻的手掌繼續向上,問:“被要去的時候為何不說?”
衛瞻指間的動作讓霍瀾音身子僵了一下,她垂眸看了一眼衛瞻沒進袍間的手腕,努力收回思緒,靠在衛瞻胸口委屈地說:“我說了的。可是她不信。她說殿下不可能把那麽貴重的東西給我,定然是我先前自己買的……”
“霍瀾音,你求人的姿态只是這般?”衛瞻說着,去扯霍瀾音身上的長袍。
香肩半漏,在玄色長袍的映襯下,瑩如皚雪。
霍瀾音大為頭疼。
不是說一精十血?這人怎不知疲的?當真是日夜都不肯放過她?
此時不過正午而已。
霍瀾音轉過頭,去望窗外的日頭。忽見一道人影。霍瀾音驚呼一聲,迅速拉起胸口的衣襟,埋首在衛瞻懷裏。
她後知後覺窗外走過的人似乎是個女人。她不由松了口氣。那女人不是周府的人,卻有些眼熟,霍瀾音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那人。
衛瞻順着霍瀾音的視線瞥了一眼,安撫似地摸了摸她的頭,道:“我這裏有事,傍晚陪你去讨回來。”
霍瀾音仰起臉來,可憐巴巴地望着他:“給我撐腰?”
“對。給你撐腰。”衛瞻捏了捏她的臉,拇指指腹撚了一下她鼻尖上的那粒美人痣,才松手。
聞言,霍瀾音的臉上立刻綻出燦爛的笑。她的目光一瞬不移地深情望着他,捧起他的手,輕輕吻了吻他的手指。她的雙頰立刻浮現一絲緋紅,羞怯地迅速從衛瞻懷裏逃開。她提着膝下衣擺往裏屋跑去,露出雪白的玉足和一小節小腿。
她回到裏屋換上自己的衣服,這才離開。衛瞻下午有事再好不過,她也正好有要事去做。
她走出衛瞻房門,迎面遇見那個剛剛經過窗外的清秀姑娘。兩人擦肩而過,霍瀾音一下子想起來她上次曾見過這個姑娘抱着幾包藥離開望霄院。那時,她還懷疑衛瞻要用這個姑娘取代自己。
只是後來這個姑娘再沒出現,她才打消了疑惑。眼下馬上要離開西澤,這個姑娘怎麽又出現了?
霍瀾音心事重重地往回走。她做了這麽多準備,不能在最後關頭被衛瞻丢下。即使是只有一絲的可能,她也不能掉以輕心。
回房之後,她借口要親手為衛瞻下廚,帶着莺時出府親自采買。
——她要去找齊家的那個管家。
要找到齊家那個管家着實費了些手段和時間。等她将事情辦好回到周府,已經是傍晚,夕陽西沉,晚霞鋪滿天。
霍瀾音剛回到周府,就感覺到府裏的氣氛不太對,丫鬟小厮一個個腳步匆匆。
霍瀾音加快腳步回到葳蕤院。
小豆子蹲在院門口,一個人丢石子兒玩,對立在一旁的奚海生說:“這周府好玩的事兒可真多嘿!”
奚海生咳嗽一聲,示意霍瀾音回來了,小豆子立刻閉嘴不說了。
霍瀾音回房去尋姚媽媽。
“阿娘,府裏是出什麽大事兒了?”
姚媽媽點頭,皺着眉:“不是什麽好事兒。東院那位夫人剛剛割腕,現在郎中還在那兒,也不知道怎麽樣了。小厮去請老爺,還沒回來。”
“到底是怎麽回事?”霍瀾音追問。
姚媽媽嘆了口氣,才說:“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老爺身邊的那個小厮寶意闖進了大姑娘的房中,當時大姑娘正在沐浴。剛巧西院夫人去看望大姑娘,撞見此事。西院夫人誇贊寶意老實本分,說要将寶意入贅進府,成全大姑娘再嫁。當時大姑娘和寶意齊齊跪下拒絕。西院夫人卻冷了臉,聲稱是為大姑娘好。若是她嫌棄寶意是個小厮,她可以幫着将寶意寄名在親戚家譜中。若她仍是嫌棄寶意,這毀主子清白的奴才只能亂棍打死。”
霍瀾音皺眉:“寶意向來守規矩,若當真不是和大姊私下相通,他也做不出偷香竊玉之事。這事太巧了。只是……目的是什麽?”
“是巧。”姚媽媽說,“消息很快傳到了東院夫人那兒,一直被禁足的她竟急匆匆跑了過來。你知道的,東院那位脾氣不好,指着人鼻子罵的時候,誰也遭不住。西院夫人雖然口拙,可身邊跟着一大群人。兩位夫人一向不和,吵得不可開交,甚至動了手。到底是西院夫人人多勢衆,拖着寶意打了個半死,讓大姑娘做選擇。”
姚媽媽停頓了一會兒,才繼續說:“東院夫人頗有絲破罐子破摔的意思,道出寶意和大姑娘是同母異父的姐弟。”
霍瀾音驚了。
這才明了這事兒繞了一圈不是針對大姑娘,也不是針對寶意一個小厮,而是要置東院夫人于死地。
先是換子,如今再這一出……
小豆子在外面叩門,細着嗓子請示:“夫人,殿下問您可還去?”
這個時候那邊定然亂成了一片,現在過去?可霍瀾音轉念一想,能請動衛瞻這尊大佛的機會十分難得,仍決定趕過去。
霍瀾音趕去衛瞻的房間時,那個清秀的姑娘仍在房中。她坐在窗下,手握着筆在寫寫畫畫,十分專注,霍瀾音進去時,她亦不曾擡頭。
霍瀾音流轉的目光悄悄掃過衛瞻和那個姑娘,确定兩個人身上的衣服工整。衛瞻仍穿着她離開時穿的衣裳,而那個姑娘身上的衣裙也是整整齊齊。霍瀾音十分懂得衛瞻的粗暴,若他真做了,自己衣服可能完好,那女人的衣服覺不會完整無缺。
“發什麽呆?”衛瞻立在門口。
霍瀾音匆匆跟上去,小聲說:“看看那個姑娘漂不漂亮。”
“然後?”
霍瀾音聲音更小:“看看有沒有競争力。”
“再然後?”衛瞻又問。
霍瀾音唇角輕翹,帶着絲小驕傲:“我比她漂亮。”
衛瞻嗤笑了一聲,颔首,道:“嗯,也比她臭。”
霍瀾音詢問府裏的丫鬟,得知錢媽媽此時跟着宋氏去了東院。霍瀾音看了衛瞻一眼,去東院尋錢媽媽。
霍瀾音并不意外。想來今日這場陰謀,正是錢媽媽的主意。宋氏可想不出這麽一招。
東院哭聲一片,有趙氏的哭聲,也有大姑娘的哭聲。寶意趴在長凳上,褲子上全是血跡。
霍瀾音和衛瞻站在門口,朝堂廳望去。
原來周玉清已經回來了。
趙氏披頭散發,手腕上纏着被鮮血染紅的紗布。宋氏的頭發也亂了,衣服也髒了。錢媽媽拐着拐杖站在角落。大姑娘周靜蘭跪坐在趙氏身旁,失魂落魄。
衛瞻想要進去,霍瀾音拉住他的手腕,撒嬌似地沖他搖搖頭。
周玉清眉頭緊鎖,問:“寶意不是同鄉的孩子,是你兒子?”
“是。”趙氏面無表情。
周玉清看了周靜蘭一眼,問:“自儀和靜蘭都知道?”
“是。”
“他是誰的兒子?”周玉清忍着難受,再問。
趙氏忽然憤怒地咆哮:“我不知道!不知道!”
宋氏忽然開口:“她到這時候還不肯說。說不定自儀和靜蘭也……”
“你給我住口!”周玉清瞪了宋氏一眼。
宋氏被這麽一吼,頓時紅了眼睛。做出這等不要臉之事的人分明不是她,為什麽她要被吼?
周玉清起身,朝趙氏走去,在她面前蹲下來,望着她的眼睛:“告訴我。”
趙氏忽然發了瘋一樣地去打周玉清的臉,一巴掌又一巴掌。她揪着周玉清的衣領吼:“到處都在打仗!到處都是西夷人!到處都是土匪!我要怎麽喂飽兩個孩子,你告訴我啊?你問我寶意是誰的孩子,我怎麽知道!我怎麽知道……”
周玉清想問她為什麽不告訴他,為什麽獨自忍了這麽多年。可是他張了張口,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心中絞痛難忍。所有的話語,最後只剩痛苦壓抑的一聲:“阿秀……”
他這才明白趙氏為何如此怨恨,為何曾經心善的妻性情大變,做出換子這樣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霍瀾音邁過門檻。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