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自殺
下午時,總督的士兵來了,告訴辛普勞說,他明天會親自看送辛普勞上船,白念看着一樓沒什麽動靜,覺得這事兒板上釘釘了,估計不會出什麽麽蛾子,她一晚上終于可以安穩睡覺。白念晚上睡得早,外面天有些陰沉,黑得快,這樣的天睡覺最好不過了。她洗漱完畢,上床睡覺。這幾天一直有些擔心戴維森導致睡不好,今天放下心來她很快睡去。半夜時白念隐約感覺雨滴打在鐵皮的房頂上,從稀疏的聲音到連成片,到最後直接瓢潑到上面,突然一聲悶雷砸下來,将她驚醒,花了幾秒鐘适應環境,有一刻覺得眼裏的一切是在做夢吧。後來反應過來這是帕果帕果,外面又下大雨了,雨裏夾雜的濕濕的涼氣沖散了因為半夜燥熱而生滿皮膚的汗,頓覺涼爽。
白念起床開燈,現在淩晨了,平時戴維森應該回來了,今天怎麽還沒回來。她凝神聽樓下,除了巨大的雨聲什麽都聽不見。難道要到一樓去看看?想到這個,她又不願意,因為感覺有種不信任丈夫的心虛感。雖然她對他沒什麽感情,但仍然覺得別扭,不然還能出什麽事,一個女人總不會對戴維森做什麽的,當然要是戴維森主動願意,那是誰也攔不住的。白念躺床上想,假如這個女人是假意贖罪,那麽對戴維森肯定是巨大打擊,但是現在都淩晨了。如此想了想,白念覺得她還是睡吧,這段時間睡不好,皮膚都不太好了呢。
就在白念隐隐快睡去時,突然傳來一陣尖笑聲,把她再次驚醒,模糊間她還以為是自己幻聽,又一次仔細聽,覺得那笑帶着惡毒一樣穿透一切,即便有瓢潑大雨都無法掩蓋的從樓下傳來,然後聽到一樓的門“砰”的一聲被關閉上。這是戴維森要回來了?發生了什麽了?白念暗自思忖,戴維森看他外表就是克制脾氣的人,他不會做出摔門這種幼稚的舉動的,一定是發生了什麽,她靜坐着等戴維森回來準備問問。但是十分鐘過去了,仍然沒有動靜,好奇怪,從樓下到樓上也就3分鐘的路程,怎麽這麽久都不見人。該不會真出什麽事兒了吧。想到這裏,白念心裏咯噔。她迅速穿鞋子。披了一件外套跑去敲隔壁的門,敲了一會兒,麥克醫生來開門
“麥克醫生,很抱歉大晚上打擾你,你能和我一起到樓下看看發生什麽事兒了嗎?我被雷聲驚醒,而後聽到樓下有尖叫聲,戴維森好像摔門離去了,但我沒有等到他回來,你能和我一起下去看看嗎,我怕應付不來。”白念以最快的語速說着。
“好,好的,您別着急,這就去。”
“麥克,我也去。”麥克太太也起來聽到話了。三人迅速到樓下,發現一樓房間窗戶燈亮堂。麥克醫生正拍着門,拍了幾聲沒人回應,白念直接擰門把手,結果門沒鎖,房間裏一團淩亂,讓人震驚的是,床上的人衣服上沾滿血漬,辛普勞呆滞的眼神不知望向何處,房裏不見戴維森的身影。三人都愣住了。麥克醫生最先反應過來,他快步走到辛普勞小姐床前,要幫她檢查,卻不想辛普勞小姐像發狂了一樣不讓人碰,嘴裏尖叫,麥克醫生大喊麥克太太,“去!快去拿我的藥箱,快去!!!”麥克太太轉身向二樓跑去。
白念環顧整個房間,整個房間格局和二樓一樣一目了然,但是沒有戴維森的蹤跡,她猛然想起,剛剛那個摔門的聲音,戴維森應該是出去了。她也轉身向外跑去,後面傳來麥克醫生的追問,“戴維森太太,你要去哪?!”而辛普勞還在那掙紮,“噢,該死的,鎮靜!鎮靜!”
白念跑出門外,雨下得很大,一步之外根本看不清路,她大喊着,“戴維森!戴維森!你去哪兒了!戴維森!回答我!戴維森!”聲音被湮沒在雨裏,她下臺階沖進雨裏的時候臺階太高被閃了一下,跌進泥地,滾了一身泥漿,她有種強烈的預感,戴維森現在處于危險邊緣。
她什麽也看不到,不敢往遠走,但是一想到戴維森正處在這漆黑的黑暗中,又覺得這黑暗也沒那麽可怖,于是一邊呼喊一邊在泥濘的地上前進,她有點害怕迷路,一連串的高聲呼喊後,她覺得自己嗓子都快喊破了。一會兒後,身後傳來人聲。“戴維森太太您在幹什麽?發生了什麽事嗎?”是雜貨店老板斯萬的聲音,白念像找到救星一樣跑回去,“斯萬先生,戴維森先生不見了,麻煩你們幫我找找。”斯萬和她的妻子一臉詫異。“先別問什麽,趕緊找,他向海邊的方向跑去了,求您幫我找找!”“好,好的,瑪雅,你回去拿手電筒也給戴維森太太拿一把,拿海軍軍用的強力探照手電筒。”一分鐘後,瑪雅拿着三個手電筒出來,他們一人一個開始向着大海的方向前進。雨水打在臉上,身上,冰冷還很疼。白念從沒有比這刻讨厭過雨,即便手電筒光射出去好遠,但是急行中看不清腳下的路,被地上的草或石頭絆倒好幾次,胳膊和腿上擦傷流血,大雨一沖而過。
三人一邊向海邊跑,一邊呼喊着戴維森,但是海岸線并不短,于是三人分開找,遠處的海洋一片漆黑,像能吞沒一切的地獄般令人望而生怖,越來越靠近海岸線,手電光掃過去,沙灘上沒有人。她暗自祈禱,希望上帝保佑,此刻她真切希望上帝存在,希望他能眷顧下戴維森這個門徒,看在他那麽虔誠的禱告的份兒上。白念仔細的回想着她那天買魚時看到的海岸線景象,買金槍魚的那裏不遠處貌似有一個伸入到海裏的碼頭,她的直覺告訴她,如果要作什麽,站在碼頭上是個不錯的選擇。于是她朝那裏跑去。
一邊跑一邊喊着“戴維森!戴維森!我是安娜!你在哪裏!戴維森!”她覺得自己嗓子都快被擦破血般火辣辣的疼。到了那裏,手電筒打過去,碼頭上果然站着一個人!那個碼頭用木板搭建,高出水面一米,此時海水動蕩,卷起浪頭,像是要把碼頭上的人吞掉。
“戴維森!是你嗎!我是安娜!”白念手電筒照着他,那束光好像天空開的一角陽光在漆黑的暴風雨中打下來罩着他,雨絲穿過光線,光線卻不被打斷分毫。如果忽略那手中的匕首反射過來的白光,以及白念因為冷而凍得瑟瑟發抖讓光束搖晃的話,這是一個非常唯美的景象。
白念看到那已經伸到脖子上的匕首心提了起來,立刻舉着手電朝橋上跑去。遠處斯萬夫妻看到也朝這邊跑來。
“戴維森!你想幹什麽呢?!”白念跑着,碼頭的吊橋約一米寬,她踩到自己濕重的睡裙擺摔倒差點掉水裏去,心驚膽戰的爬起來,趕緊快步走向戴維森。手電光裏的人越來越清晰,戴維森像雕塑一般握着匕首比着自己脖子。走近了,白念一把抓住戴維森握着匕首手,
“戴維森,你在幹什麽?戴維森我是安娜,你看看我。”白念覺得自己已經夠冷了,但是戴維森的手更加沒有溫度。那手死死的握着匕首,他的眼神萬念俱灰,仿佛被黑暗深淵吞沒,臉色蒼白,白念把那只拿匕首的手穩穩的帶離脖子,那裏有道裂口,但是因為是傷口在起勢之時,所以劃的不深,流的血被雨水沖幹淨又冒出來。看來是正準備動手的時候可能聽到自己呼喊了。白念盡管自己凍得嘴唇哆嗦,身體也快篩糠了,憑借着毅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一邊沙啞着嗓子溫柔的說“It‘sok,it’sok,youarefine,youarefine.”心裏撲通撲通的跳,跳得胸腔生疼,她堅決的奪下手中匕首後,随手丢進了海裏,白念擁抱眼前這個冰冷的身體,她也冷但是還能給他一點溫暖。
斯萬老板和瑪雅走近了,站在那裏,“戴維森,我們回家吧。”白念不知道現在戴維森還有沒有意識,于是拉着他小心翼翼走着,緊緊握着他的手,以防萬一來個跳海什麽的。戴維森腳步拖沓,幾米遠的路,讓白念走的萬般艱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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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到沙灘上,白念爆發了,而且這會兒有斯萬和瑪雅在,只要有人她就不害怕。
“你他媽瘋了嗎?大晚上跑來自殺,為了一個假裝贖罪的妓女搭救上自己性命至于嗎?啊?!”
“世界上人有千千萬,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拯救,不然上帝早把撒旦拯救了,早把地獄收拾幹淨了,現在留着是給聖誕老人做禮物嗎!!他都有辦不到的事,何況你呢?!”
“你還自殺,你怎麽不想想自殺也是罪嗎?!你對得起你爸媽嗎?!”
“你死了我該怎麽辦?啊?!為了一個妓女你連你妻子都不要了嗎?!”
“你他媽可真冷血!你還信上帝,你在自殺的時候他怎麽不來救你呢?!!!”白念說着說着就哭了,她已經不知道真是因為個人引起的擔憂生氣,還是一晚上經歷這麽多驚心動魄而沖破了感情屏障,順便借此發洩下穿越來到這個世界隐藏的心裏難過。
戴維森萬念俱灰,聽着耳邊的咒罵最開始很遙遠,漸漸就在耳邊,仿佛把他從黑暗之地拉了回來。他臉上有了些反應,伸手去握白念的手,被白念甩開了。戴維森的手黯然的縮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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