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chapter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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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別開玩笑了,我怎麽會住在這種地方。”焦陽根本還不知道真相,她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昨天下午發生了太多事情,焦中天得妻子的命令,他必須要在妻子跟女兒回家前把陽陽送出去,所以,他還沒有來得及醞釀好情緒跟潤色好措辭,他只能暫時編織了一個謊言,把她先送去了香麗榭住着。

他想着,妻子是因為正在氣頭上,所以脾氣才那麽大的。等過了這個風頭,他再在其中好好勸說一番,妻子肯定是會心軟的。

畢竟,就算不是血脈之親,但是卻一直當做親閨女來養的。已經親了二十五年,這樣的感情,不是說割舍就能夠立即割舍得下。就像他一樣,縱使知道陽陽是那個惡毒女人的閨女,但是他也只是把所有的恨都加在郭玉珍身上,怪不得孩子。只是他沒有想到,妻子的态度實在是太堅決,根本一絲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的确,對于這件事情,倪彩真的是不想留任何餘地。她現在這樣的做法,不是因為氣極之下的沖動導致的,她是深思熟慮過的。她想得十分清楚,她堅定地認為,想要為自己女兒好,就必須把焦陽送走。如果焦陽不是郭玉珍的孩子,或者說,郭玉珍沒有做過什麽太過對不起冥冥的事情,她都不會這樣絕情。

但是不是!

現在只要看見焦陽這張臉,看見她快樂幸福,她就會想起自己親閨女曾經吃過的苦受過的累。如果事情都到了這種地步她還是分不清楚是非黑白的話,那麽,她真的是不配做冥冥的媽媽。

“焦陽,我沒有跟你開玩笑,以後這就是你的家。”倪彩自始至終都沒有過一個笑臉,此刻更是嚴肅,“昨天下午就在這附近,發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看你現在的樣子,應該還不知道。我還趕時間,沒有功夫跟你細說,就簡單告訴你一件事情,你的親生母親郭玉珍,為了讓你能夠過上好日子,把你跟我的女兒換了。我也是昨天才知道這件事情的,所以,我的女兒肯定是要回到我的身邊,而你,當然以後都是跟你的親媽一起住。”

“媽!”焦陽見自己母親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她終于開始慌了起來,“媽媽你別吓我,不可能的,這不可能!”

“怎麽不可能?”倪彩反問,“我已經去醫院做了親子鑒定,我和你沒有任何血緣關系,冥冥才是我親閨女。下車!”

“我不!”焦陽是真的吓到了,她輕輕轉頭望了眼身邊這破爛的房屋,院子裏又髒又亂,這裏還小,裏面屋子肯定又髒又臭的,要她以後都住在這裏,還不如死了算了,于是她哭着求倪彩道,“媽,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別不要我。我不可以住在這裏的,我不能沒有你跟爸爸,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媽媽,肯定是搞錯了,我才是你的女兒啊,那個蘇冥,她從小就是咱家的小保姆,她怎麽可能是你的女兒呢?媽你忘了嗎,前些日子,她還跟江譽勾搭在一起呢。她很有心計的,這一切肯定都是她搗的鬼,肯定似的。媽,你要相信我,你別信她,她才是保姆的女兒,我不是啊。這是她的計謀,肯定是。”

“閉嘴!”倪彩實在聽不得她說這樣的話,她搶了冥冥二十五年的好生活,現在真相大白了,她竟然還在诋毀冥冥。

倪彩心裏窩着一股子火,見她賴在車裏不肯走,倪彩知道,她只能把她趕下車了。倪彩從駕駛座上走下來,繞到焦陽這邊,開了車門就把她拽了出來,然後“砰”一聲把車門狠狠甩上。

焦陽還在掙紮,她雙手緊緊拽住自己媽媽衣角,哭着懇求道:“媽媽別不要我。”

倪彩說:“焦陽,我要是要了你,就是對我女兒的再一次傷害。你本來就屬于這裏,我也不是你媽媽,至于我現在為何會這麽恨你,你媽要是還回得來,你就去好好問問她。”

說罷,倪彩也不再理她,直接轉身上了車,然後直接開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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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陽望着那熟悉的漸行漸遠的車子,一下子崩潰掉,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這件事情,來得實在是太突然了,她接受不了。

倪彩才開車離開不久,郭玉珍就回來了,昨天的事情警察局已經查探清楚,的确不涉及人口買賣。當地警察局已經跟男方所在城市的警察取得了聯系,特地去了一趟男方的家,證明不過是普普通通的當地老百姓。這邊一聽,就把人給放了。連帶着,把郭玉珍和她的那兩個老鄉都放了。

至于抱錯孩子這件事情,年代久遠,又沒有确鑿證據證明人家是故意的。更何況,要鬧,只得把當時兩人所在的醫院告上法庭。

再有就是,嫁女兒收彩禮,這就更屬于家務事了。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索性就把人放了。當然,放之前,少不得要進行一頓說教。

對于郭玉珍這樣的老油條,說罵一頓,她根本不會放在心上。她現在心中唯一挂念的,就是家裏的事情怎麽樣了。

她在焦家呆了二十多年,據她了解,那焦氏夫妻對陽陽好得很。就算現在被他們曉得真相了,陽陽跟他們也是處出感情來了,這樣的感情不是說斷就能夠斷得了的。

焦氏夫妻不像她,一早就知道真相的,他們一直都是把陽陽當做親閨女待的。就算要回了自己女兒,他們應該也不會舍得把陽陽給送回來。

只要陽陽繼續在焦家過好日子不回來,總歸是小哲的親姐姐,以後需要她的地方,會幫襯。

可是明顯讓郭玉珍失望了,她下了公車才拐彎,人還沒有走到家門口呢,就瞧見一個人影蹲在她家院子外面。她心裏咯噔一下,立即加快了腳步,往自家門口跑去。

今天周六,很多人不上班,歇在家裏的人多。昨天下午發生的事情,因為當時鬧得連警察都來了,所以基本上住在這一帶的人都知道了。剛剛倪彩開車親自把焦陽送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有很多人站在門口望了,現在見郭玉珍回來了,那些平時就看不慣郭玉珍某些做法的人嘲諷道:“老郭,你親閨女在家等你呢。”

“老郭,我說你怎麽待冥冥跟待別人家孩子似的,原來她真的是別人家的孩子。人在做,天在看,你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來,遲早是要遭報應的。”

郭玉珍沒有搭理任何人,只是跑到自家門口前,見果然是焦陽,她蹲在她跟前道:“陽陽,怎麽回事?你怎麽回來了?”

焦陽已經哭夠了,聽到有人喊她,她擡起臉來,見是郭玉珍,那種痛恨的情緒越發抑制不住地爆發出來。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她被捧在掌心寵了二十五年,本來好好的,爸媽都疼她愛她任由她撒嬌賣嗔,可是現在好了,轉眼間,她什麽都沒有了。就算她被告知眼前的人才是她親生母親,她也接受不了,她不相信。

“都怪你!”焦陽此刻把所有怨氣都撒在郭玉珍身上,她猛地站起身子來,氣勢洶洶道,“都怪你,都是你把我的好日子給攪了,你為什麽要繼續呆在s市,你為什麽不離開這裏。你要是一早跑得遠遠的,我現在又怎麽會是這種待遇。你這是什麽破房子,我才不要住在你這裏。”

郭玉珍也生氣,她惱的倒不是被女兒罵了,而是想不通,他們怎麽就真的舍得把陽陽趕了出來。

就算恨,應該也只是恨自己。再說,他們對陽陽的感情可是很深厚的。

“陽陽,你先進來,咱們從長計議。”郭玉珍望了眼左右看熱鬧的人,決定不在這裏說話,于是半拖半拽,把人給拽進屋裏去。

“是誰把你送過來的?你怎麽沒有反抗呢?他們那麽愛你。”郭玉珍坐在一邊,眉頭緊鎖着。

焦陽白了郭玉珍一眼,嬌聲嬌氣道:“我的媽媽送我過來的,我不會相信她說的話,我也不會認你。你不過是我們家的保姆,而我是焦家千金,我怎麽可能會過這樣的窮苦日子。”

“你這樣想就對了。”郭玉珍說,“他們愛你,你也愛他們,所以你不能回來。她送你回來,你就不會再跑回去嗎?反正這裏離焦家別墅也不遠。陽陽我告訴你,你要是回不去了,就得跟我一起住。跟我一起住的話,以前蘇冥過的什麽日子,你就得過什麽日子。再說,你能夠忍受得了蘇冥那丫頭騎在你頭上嗎?你聽我說,他們對你肯定是有感情的,那麽愛你,只要你回去哭訴說你住的不習慣過的不好,他們一準心軟。”

焦陽忽然想起自己的爸爸來,雖然媽媽狠心把自己趕了出來,但是如果爸爸知道的話,肯定是會護着自己的。

想到這裏,焦陽立馬站起了身子,轉身就要往外跑。

郭玉珍一把抓住她,嚴肅地叮囑說:“怎麽趕你怎麽罵你你都別走,要裝可憐,倪彩現在肯定是恨你的,你就只管求焦中天。你想想,盡量說一些小時候的事情,勾起他們的美好回憶來。”

焦陽轉身,斜眼望着眼前這個粗陋的婦人,眼中有鄙視跟不屑:“別以為你這樣教我,我就會記你的好。我現在對你只有恨,如果不是你繼續留在s市的話,我怎麽會有今天?我要是能夠繼續留在焦家也就罷了,我要是留不下,我日子不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我知道,你有個兒子,好像很有本事。”

郭玉珍跳腳說:“那是你弟弟!”

“我沒有弟弟,我爸媽只生了我一個,我是我爸媽的掌上明珠。”焦陽甩下這一句,轉身就走了。

焦中天開完董事會出華盛大廈的時候,外面太陽已經落山了,他剛剛是毫不猶豫地站在了江馳跟陳建安這一邊,最終是保得江馳繼續坐穩了總裁的位置。如此這樣,他也算是幫着女兒做了一件實事,他看得出來,冥冥對江馳很有感情。只有幫了江馳,冥冥才會是真的開心。

冥冥真正開心了,他跟妻子才會開心。

倪彩帶着蘇冥逛了一下午的大商場,買了不少東西,還帶着她去美容院做了個美容。她知道女兒關心公司的事情,也看得出來,雖然一個下午都呆在自己身邊,但是一直都魂不守舍的,她肯定是在擔心江馳。

所以,做了美容出來,倪彩就開車載女兒來了華盛大廈門口。

才到沒有多久,就見華盛大廈旋轉門裏走出來一群西裝革履的男男女女,倪彩知道,這些都是華盛的股東。看到這樣一番場景,倪彩想都沒有想,直接帶着蘇冥下了車。

她有心尋個日子在家辦個派對,然後把冥冥的事情公諸于世,她要讓全s市整個上流社會的人都知道,誰才是她的親閨女。

現在帶着蘇冥一起下車,也是想先讓華盛的這些人知道蘇冥的身份,讓以後女兒在華盛的日子好過一些。

“中天。”倪彩喊了一聲,然後笑着拉着蘇冥的手,往那一群人跟前走去。

江譽昨天回去什麽都沒有說,所以,江秉城夫妻根本還什麽都不知道。本來江秉城還在耿耿于懷怎麽焦中天突然間就站在了江馳那一邊去,現在又看到倪彩跟蘇冥站在一起,他不由得更疑惑,然後立即轉頭看向妻子黃雅嬌。黃雅嬌的驚訝不少于丈夫,對于丈夫投來的疑惑目光,她也做不了任何解釋。

陳建安父子也對望一眼,然後陳建安望向倪彩問道:“倪總,這位是……”

“這是我女兒冥冥,冥冥,這是華盛集團的陳董事,你叫他一聲陳叔。”倪彩絲毫沒有猶豫,直接當着所有人的面說出了真相。

“陳叔叔好。”蘇冥倒是有些不自在,頗為羞澀地喊了陳建安一聲,然後眼珠子一滾,目光就輕輕落在了江馳身上去。

“好好好!”陳建安大聲笑起來,一時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但是也不方便問,只能一直誇蘇冥,“這姑娘看着就知道是倪總你的親閨女,模樣好,氣質更好。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她就是上回珠寶設計部破例招進來的那個女孩子吧?這就更像了,倪總,跟你一樣,有天賦。”

“陳董事過獎了。”倪彩心裏高興,嘴上還是謙虛說,“這孩子面皮薄,你別誇她。”

“我是實話實說,也沒有誇得過分。”陳建安向來說話口無遮攔,他也是個聰明人,知道既然倪彩這個時候這般高調秀女兒,不管事情背後真相如何,肯定是對這個女兒十分看重的,于是他由衷贊嘆道,“這個女兒看起來文文靜靜的,一看就是個善良的好孩子,今年多大了?我覺得她看起來跟我家這個臭小子般配得很,就是不知道,中天跟倪總怎麽看?”

陳洋二十八了,又是陳家獨苗,陳建安夫妻為了這顆獨苗苗的婚事可是操碎了心。江馳的私事,陳洋一直都沒有跟父親說,所以,陳建安才會這麽神來一筆。

陳建安話一出口,陳洋立即就朝江馳望過去,果然,此刻江總那張俊臉,黑得不像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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