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油春卷的威力

沿江屯地處偏僻，交通又不便利，村民們鑿小冰洞捕回來的魚除去自家吃之外根本不可能運到城裏出售，加之莫千千和栓子套回來的的野味吃不了的各家各戶的送，因此兩家人緣極好，聽說莫千千要魚油大夥都送上門來。

莫千千把材料備齊後便關起門來和語兒娘在家裏鼓搗起來。

她用把粘高梁煮熟捏碎，和成稀軟的面團，又用這面團在鍋上粘出一個個薄薄的面皮兒，之後把在外面凍成膏狀的魚油包在面皮兒裏面，做成一個個鼓囊囊的小“春卷”，然後再拿到外面去風幹。這樣一來春卷皮中那少量的水分被蒸發，裏面的魚油便滲到皮中。

語兒娘和看熱鬧的栓子娘很不理解她做這東西是什麽目的。

為了給他們解惑，也為了試試新“武器”的威力，在所有“油春卷”全部成形後莫千千當着語兒娘、栓子娘和這幾天一直在馴練小馴鹿的栓演示了一下這東西的用途。

四個人都站在門前，莫千千先在幾米外放了一個木墩子，之後回到三人身邊先點着一塊桦樹皮，然後戴上毛朝裏、皮朝外的手捂子，拿過一個“油春卷”在桦樹皮上點燃，趁着那層薄薄的面皮沒被燒破之前向樹墩子扔了過去。

面皮被油泡透，見火就着，可是卻又薄又脆，落在木墩子上後“噗”地便裂開，裏面的粘乎乎的魚油全都沾在木墩上，呼呼地着了起來，而莫千千的手由于有皮手捂子的保護一點問題也沒有。

油春卷引起的火勢雖然不是很大，但無論落人身上還是落在動物身上都會造成不可忽視的損傷。

莫千千扔完之後拍着薰上幾絲黑煙的手捂子朝三人顯擺道：“怎麽樣，我這‘武器’厲害吧！”

栓子娘仍沒反過味來，愣眉愣眼道：“語兒，你費這麽大勁，就是想用它點火啊？”

莫千千臉上得意的笑容當時就僵在那兒，語兒娘和栓子卻都哈哈大笑起來。

語兒娘邊笑邊說道：“妹子，語兒這東西怕不只是點火用呢，遇到猛獸時用來防身再好不過。”

栓子娘這才反應過來，連道：“喲，看我糊塗了不是，真是再好不過呢，野獸怕火，這東西落在身上，啥野獸都得跑。”

栓子拎着根棍子跑到木墩那扒拉着看，邊看邊道：“姐，你這招真好，油化了後到處都是，想蹭都蹭不掉。”

莫千千滿意地笑着，這辦法可是她想了很久之後，把最愛吃的灌湯包和古代戰争用的火油罐子結合在一起發明出來的。魚油熔點低，可以保證在寒冷的冬季即不化成液體流走，也不會因為過度凝固而不易燃燒，再配上易碎的薄面皮兒，這已經是她所能做出來的最具威脅力的武器了。

她的武器做好了，栓子也把小馴鹿偏得兒，馴練得更加聽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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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家夥自從第一天鬧過之後再也沒反抗過，在栓子的馴練下沒幾天就會按照口令停、走、轉彎了。

一切準備就緒，距離新年也越來越近了。莫千千就想着的這兩天就的進城，吧皮子買了，趕到年前能買個好價錢。

兩家四口人把所有幹好的皮子收攏起來，捆成兩個大大的捆子綁在爬犁上，莫千千和栓子便出發去輝寧了。

原本兩個當娘的不放心也要跟着一起去，可是莫千千看語兒娘那瘦弱的模樣擔心把她折騰出病來，便勸說她們留在家中。

起先語兒娘和栓子娘是說什麽也不肯答應，但是駕不住莫千千的好說歹說，又見莫千千新做出了那奇怪的玩意防身，并且兩個孩子答應繞遠去走西邊的十幾裏外的官道，這才勉強同意。

走前莫千千又把“油豢養”留給了語兒娘十幾個，讓她用來防身，不過經過這幾個月的了解之後，估計整個小屯之中除去張二癞之外別人應該不會做出那等無恥的事來。

為了能當天趕到城裏，四口人起了個大早，栓子娘和語兒娘給兩人準備路上打尖的吃食，莫千千特意往爬犁上裝裝了很多桦樹皮。這東西是最易烯的，在野外引火時要用到它，更重要的是要用它來引燃油奉送，萬一遇到狼群，這可是能救命的。

忙活了一大早晨之後，莫千千和栓子終于在兩個娘擔憂的目光裏出發了。

兩人按照栓子娘和語兒娘的吩咐出門手向西拐去，走過二十裏山路後便是安全的官道。

兩人出門之後都在步行，雖然小馴鹿偏得兒長得極快，但是畢竟還沒成年，爬犁上綁的兩大捆一人來高的皮子看起來很是恐怖，兩人不太忍心再給它加份量。

兩人走到村西時路過張二癞家門前，剛好這個賴鬼起來到院抱柴生火，見到莫千千和栓子趕爬犁出村，眨着三角眼縮頭縮腦地張望。

莫千千擔心自己不在家他再去騷擾語兒娘，于是手摸着腰間的匕首向他晃了晃以示警告，希望他能識趣。

栓子也看到張二癞注意兩人，道：“姐，你放心吧，我告訴我娘了，咱們走之後讓她住到你家，有我娘做伴不會有事的。”

莫千千沒想到這小子這麽細心，心裏頓時踏實下來。

官道距沿江屯有二十裏遠，這二十裏路也是少有人煙，路邊盡是老林子，除了地勢平一點外和山裏沒佬區別。

莫千千最擔心的就是這一段，山破子上容易遇見虎，老林容易遇見狼，打了一冬的獵沒有遇到已經是他們幸運，而現在他們卻趕着只很受狼喜歡的小馴鹿，這更增大了被狼群找來的可能。

兩人提心吊膽，這二十裏路都沒敢停腳，一直走到路邊的林子漸漸稀疏，前方隐隐露出一條平直的白線，兩人才松了一口氣，官道兩旁都是輝寧第一大財主楊廣其田地，光禿禿的什麽也沒有，狼群自然不會在那裏活動。

可是就在兩人剛剛入松下來，商量着到官道邊上歇一會兒的時候，忽然聽見身後遠處傳來“咔咔”的踩雪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