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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昭在辦公室打報告的時候,攸海那邊打了電話來,招呼攸昭上去攸海的辦公室。攸昭便收拾了一下情緒,一臉平靜地上了攸海辦公室。他一推開辦公室的門,就見夏桃歪在沙發上,風情萬種的樣子,看着讓許多ALPHA心癢。可惜攸昭是個OMEGA,無法領略夏桃這份魅力,此刻只覺得尴尬。

夏桃卻一點都不尴尬,怡然自得地說:“你上來找海總呀?他去休息室洗澡了。你坐坐吧。”

攸昭便在另一張沙發上坐下——他不想坐到夏桃那邊,因為他大概知道剛剛那張沙發上發生了什麽。

夏桃笑了:“聽說你要結婚了,恭喜呀!”

攸昭禮貌地淡笑:“謝謝。”

夏桃又說:“哎,你真好,結婚了就可以不工作了。”

“誰告訴你我結婚了就不工作的?”攸昭皺眉,“海總也這麽說嘛?”

“哦,我可不知道。”夏桃一臉嬌笑,“我看你這樣挺好的,既然嫁了個好人家,還工作什麽呢?高高興興、舒舒服服地在家裏做闊太太多好。”

攸昭卻道:“誰說做闊太太就是高高興興、舒舒服服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攸昭總不免想到段客宜以及其他親朋戚友家的太太。沒有一個是高高興興、舒舒服服的。

夏桃聽着攸昭這句抱怨,便笑:“有錢人就是矯情!不用工作、大把錢花還有合法地位,這都嫌不高興、不舒服的。叫我們這種人怎麽活呀?”

攸昭聽着“我們這種人”的時候,眉心微蹙,但卻不予置評,只語氣平淡地說:“我還是會工作的。”

“看出來了!你就是那種有事業心的。”夏桃說。

攸昭卻有些困惑: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事業心。他做這份工作,就跟小時候讀書一樣。如同大多數小朋友讀書不是因為好學,他工作也不是因為有事業心。

夏桃又說:“不過我看你就算婚後要繼續工作也不該在攸氏啊。你現在還是個親兒子呢,辛辛苦苦的還沒多少好處。等你成了‘外人’,更沒有你的地位了。圖什麽呢?”

攸昭一怔,沒想到夏桃會跟他說這麽實在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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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桃似乎也覺得自己說得太誠懇了,搖頭笑着說:“當我沒說!這也不是我該說的話!”

攸昭也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洗完澡的攸海就回來了,一邊給自己扣紐扣,一邊笑着說:“昭兒,來了呀?”

攸昭點頭:“是的。”

夏桃卻說:“我先下去了。”

“不用,”攸海擺擺手,“一起說吧。”

夏桃便淡笑着點頭。

攸昭皺眉,發現夏桃的道行倒是不淺,前幾天還即将被攸海抛棄,現在卻成了攸海的小心肝了。

攸海又說:“我怎麽聽說公司都在傳你要走呀?”

攸昭心中一頓:沒想到連海總也聽說這個了——更沒想到,海總會親自過問。

此刻的攸昭還沒決定好是否要走,那最安全地做法當然是說自己忠于公司。因此,攸昭便一臉誠懇地說:“好像是雍總那邊傳出來的。”

“哦?”攸海皺了皺眉,“那就是你沒這個意思了?”

“沒有。”攸昭心裏搖擺不定,但面上看起來很堅定——這也是職場多年練出來的本領了,“我最近還跟着高伯華的單呢。我要想走,為什麽還費這個勁兒?”

“對。對。”攸海點頭,只說,“唉!不過你要是想走,我也能理解的。畢竟,你要結婚了吧?”

攸昭卻說:“這是兩回事。”

攸海便說:“公司裏有這樣的傳言,倒是不利于人心啊。我看你要趕緊表個态。讓大家心裏都有着落。”

攸昭卻想:我要怎麽表态?難道開大會舉着麥克風說自己生是攸家人、死是攸家鬼?攸氏在上,我一輩子不離不棄?

攸昭不想做出這樣的承諾。畢竟,他又不是真心不想走。要以後走了,可不打臉麽?

但現在攸海逼到眼前,要他給個态度,攸昭也不能敷衍了事。畢竟,這婚事也好、新工作也罷,都是還沒有定下來的事情,攸家和攸氏仍然是他目前最穩妥的碼頭,他可不能得罪這位老板。

攸昭便淡然說:“言語是很蒼白的,說什麽都沒有行動有力量。我這兩天就能拿下高伯華的單子,到時候,我不用說什麽,大家都明白了。”

攸海聽着這話,似滿意,也似有點埋怨:“這個單子會很大嗎?”

“會。”攸昭這個時候只得誇下海口了,“會是本季度最大的單子。”

攸海一聽,眼前一亮:“行!那就看你了!”

說着,攸海又拍着攸昭的肩膀:“別讓我失望啊!”

既然誇下海口了,攸昭不得不硬着頭皮又給高伯華打了電話,約他吃飯。高伯華很快答應了。

定好了時間,高伯華才又說:“對了,我哥最近在哪兒?”

“出差了吧。”攸昭答。

高伯華驚訝地說:“快結婚了還出差呀?”

“工作的事情,沒辦法的。”攸昭回答。

臨行前,屈荊還給攸昭解釋了一遍,說這情況比較緊急,他必須過去。

攸昭其實不是很理解為什麽屈荊用那樣焦急的語氣和自己解釋這個。攸昭想了想,便認為屈荊這麽焦急,應該是因為情況真的很緊急。他便安慰說:“放心,你們公司那麽大,這點問題很快就能解決的。”

“我當然知道那個問題能解決。”屈荊答,“我是怕你不高興呀。”

攸昭有些疑惑:“我不高興?”

屈荊又嘆了口氣:“其實前幾天就要過去的了,我總想着先把婚事定下來再說。”

攸昭沒想到屈荊為了談婚事,還耽擱了工作,便說:“這沒有關系。”

“真的沒關系?”屈荊仔細問,“會不會嘴裏說沒關系,過後又不高興?我媽就經常這樣,我爸可遭罪了。”

攸昭不覺一笑,說:“真沒關系。”

屈荊卻仍探究一樣地認真審視攸昭的臉,深怕錯過攸昭的一絲“不高興”信號。他是從父母身上見識過的,老婆說“沒關系”但實際上生氣而老公又沒有察覺可是嚴重的事故。

攸昭看着屈荊雙眼炯炯地看着自己,那神情頗為有趣,活像一只歪着腦袋的大型犬。攸昭便伸手,摸了摸屈荊的腦袋。

屈荊眼神閃着光似的,溫柔又熾熱。

攸昭忍不住捧着他的臉,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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