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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計謀第一次能成功,第二次就不一定能成功,同樣的事情發生了兩次,離洬便不可能再次被他忽悠過去,她擰起了眉頭說道:“我記得我之前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不要碰我,你似乎忘得一幹二淨了,前幾天你抱就抱了,牽也牽了,我沒說什麽,你是不是就以為我不在意?”端木铮看着她蹙眉的樣子卻突然笑了起來,他笑起來的時候聲線很迷人,離洬莫名覺得耳熱,她不悅的問道:“你笑什麽?”端木铮握拳抵住了唇,笑問道:“仲卿現在看着我,還會覺得心裏奇怪嗎?”離洬一愣偏頭仔細的看了看他,驚訝的低聲道:“好像和你說開了之後,好多了……”端木铮唇間的笑紋深了深道:“所以,我可以理解為仲卿之前是在害羞麽?”“……”

結果不知道端木铮是怎麽得出了這個結論的,在之後的日子裏,時常會對她做出很親密的舉動,她也曾老調重彈的強調她們成親之時的約定,但他總是當時笑眯眯的答應,看似聽進去了她的話,卻總在隔天依舊照犯不誤,他還是第一個在離洬的冷臉下,依然能無賴到我行我素的人,偏偏他還擺出一副無辜、謙和的臉,離洬對此毫無辦法,被端木铮沒臉沒皮的糾纏了幾日,她竟也覺得習慣了,端木铮像個土匪般,從十分短暫的時間裏,在她的心裏攻城掠地,要說這對她完全沒有影響,那是在自欺欺人,畢竟這段時間她也不時的會想起端木铮,真是個狡猾的男人不是嗎?

離洬覺得太皇太後和端木铮就像她命裏的克星,端木铮帶給她的困擾不說也罷,可最近連太皇太後也讓她疲于應對,從太醫院拟出了一個調理的藥方,每每在太皇太後哪裏用完膳,她幾乎立刻便要讓人将那些湯湯水水端上來,但先喝第一口的人永遠都不是她,而是端木铮,她的意思是讓端木铮幫她試嘗溫度,其實離洬覺得根本沒有這個必要,她不是小孩子了,哪裏還用得着別人幫她試嘗溫度?可端木铮竟然也從來不反對,而且之後都不用太皇太後提醒,他便十分乖覺的為她試藥了,這些出于兩人的好意,她也就聽之任之了,但是這兩天太皇太後本家的遠房重外甥,曾被其父母帶進宮來拜見太皇太後,當時離洬也在場,見是個剛出生不久的小男孩,長的粉雕玉琢的十分可愛。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太皇太後見了她那遠房重外甥,就開始旁敲側擊的詢問離洬和端木铮打算什麽時候要個孩子,彼時太皇太後兩眼亮晶晶的看着離洬,笑問道:“洬兒前段時間認了大理寺卿府裏的幺女做了義女,只可惜那孩子福薄……”離洬聞言只低垂着眼眸無法作答,太皇太後自覺失言,停了一會兒就将話題轉了回來,道:“瞧母後淨提這些不開心的事兒幹嘛?母後聽聞坊間和朝野都相傳洬兒喜歡孩子,其實要真喜歡孩子何不自己生一個呢?”離洬自然也是聽過那個傳聞的,可就因為她認了姬瑤做義女,就做出這種結論未免太過武斷,離洬倒也不是說有多喜歡孩子,孩子那種群體總歸太脆弱,她認姬瑤也是因為姬瑤……太皇太後見離洬沒有反駁,便漸漸切入主題,道:“你看你和格非打算什麽時候要個孩子呢?當然母後并不是在催你,你如今身子骨還不穩定,自然要等調理好了再考慮這個問題的,可等你身子好些了這些問題還是要面對的,不如今天就和母後說說,你覺得是男孩好呢還是女孩好?”“哎?”離洬一個沒留意就讓太皇太後将話題扯到孩子上面,老實說在嫁給端木铮前後的這段時間,她也有想過若是被太皇太後催生她要如何應對,可那時到底是她自己胡亂猜想,她從沒認真的想出解決辦法便下意識的回避了,那時候她認為她對端木铮動情的可能性幾乎沒有,也許一輩子也不會有孩子了。離洬的出神完全不能影響太皇太後的好心情,她依舊兀自對離洬說着,其實男孩女孩都好,不過論起可愛、貼心自然還是女孩好一些,吧啦吧啦……等等等等……

啊……離洬靠在淩飛宮西廂房的窗邊嘆了口氣,突然斜裏伸出一只手将窗子關上了,然後就是一具帶着華貴清香的溫熱軀體朝她靠了過來,一瞬間離洬被那股淡香包圍,整個胸腔裏便盈滿了端木铮的味道,端木铮關上窗子後擡手理了理她的發,低聲問道:“有心事?好端端的怎麽嘆起氣來?”離洬回頭看了端木铮一眼便別開了眼,道:“你倒是把衣服穿好啊…”端木铮剛沐浴出來,整個人都好像還帶着水汽,烏黑的發梢還沁着細小的水珠,很快他身上薄薄的中衣就被打濕了,呈一種透明的狀态貼在他白皙的肌理上,說不出的惑人性感。端木铮好似毫無所覺的搓了搓唇角道:“有什麽關系?反正馬上就要休息了。”說完又朝着離洬頰邊湊了湊,奇怪的問道:“仲卿,你到底怎麽了?”離洬總不可能跟他說,太皇太後催他們兩人生孩子了,于是只得回道:“沒有,你想多了,就是有些無聊而已。”端木铮側頭看着她,遲疑的說道:“唔!覺得無聊啊,在這裏是挺無聊的,這樣吧,太醫院的方子也改進過很多次了,明日再招太醫診次脈看看,若是确定了以後可以用現在的方子調理着,我們便回府吧。”其實端木铮和離洬一直住在淩飛宮是極為不合理的,不過因為太醫院的太醫要時時為離洬診脈,進而改進調理的藥方,才在這裏滞留了一段時間,若是這次的藥方不用再改動,他們回府也能保證她身體的穩定,倒也不是一定還要留在這裏。離洬聽了端木铮的話,終于又扭頭看了他一眼,其實她都想說調理不好也沒關系,反正她都習慣了,可一回頭看着端木铮的臉,她覺得如果她這麽說的話,他可能會不高興的吧?不知道為什麽她有這樣的預感,哎?真是……她幹嘛要在乎他會不會生氣呢?她果然真的變奇怪了……

太醫院的太醫再次為離洬診完脈後,圍在一起讨論了一會兒,終于确定藥方不用再改,只需要慢慢減輕劑量便可了。離洬是有些高興的,這意味着她可以出宮回府,不用再聽太皇太後的兒女經了。這日,晚膳過後,太皇太後照例吩咐宮人端來了湯藥,端木铮習慣性的伸手接過,微微抿了一口皺了皺眉對離洬說道:“有些燙的,再等等。”離洬雖然覺得這種舉動多此一舉,然而太皇太後還在一旁,她也不會說什麽,只點了點頭當做回應。太皇太後見此笑了笑,仿佛很是滿意,然後看着端木铮和離洬問道:“你們真的今晚就要回府?不再多留幾日?”端木铮端着小碗,斜靠在離洬旁邊聞言回道:“藥方既然已經确定了,我們回府調理也是一樣的,母後不必擔憂,我和仲卿一直住在這裏,總是不合規矩的,能早些回府也好。”太皇太後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哦!那可有差人來接,用不用母後派人送你們回去?”端木铮失笑道:“自然是差了人的,母後便安心吧,我與仲卿也不是小孩子了,還能走丢了不成。”太皇太後只得作罷,然後轉身拉住離洬的手道:“兒吶,你日後若是覺得無聊了,可以常來宮中看看母後。”離洬點頭答應道:“我會的。”端木铮又抿了一口湯藥,見溫度适中了,便擡手遞給了離洬,離洬接過端木铮遞來的藥碗,一如既往地皺了皺眉,她倒也不是怕苦,只是純粹不喜歡中藥的那股味道,倒是難為端木铮每每都能面不改色的替她試藥了。太皇太後見離洬喝完了藥,微微轉頭看了身後的吳嬷嬷一眼,吳嬷嬷對她笑了笑,意會的拿出了兩個香囊遞給了她,太皇太後将兩個香囊分別給了端木铮和離洬兩人,兩人不明所以的接過,太皇太後說道:“這香囊裏的香料據說有滋身寧神的效果,裏面有哀家派人去那菱雲寺裏的得道高僧那裏求來的平安符,你們兩個且收好了。”端木铮一向不信奉這些,可老人家的一番心意,他也不忍拒絕,接過拿在手裏把玩兒了一番之後便放進了袖袋裏,然後接過離洬的那個,替她挂在腰間,做完之後他本想提出告退,沒想到太皇太後自己先開口放人了:“這時辰也不早了,你們既然要回府,就早些走吧,免得誤了時辰,等下宮門要關了。”端木铮便站直了身體然後牽起離洬的手便和太皇太後告退了。

宮門外風炙和趙虎正一左一右的候在一輛馬車旁邊,見端木铮和離洬出來,風炙朝前迎了幾步,微行了行禮道:“王爺、王妃。”端木铮擺了擺手道:“行了。”趙虎掀開車簾,等離洬和端木铮坐進去之後,便與風炙一左一右坐在車轅上,揮了馬鞭駕着馬車離開了。

端木铮和離洬并排坐在馬車裏,馬車搖搖晃晃的,兩人的肩膀不時的會輕輕撞在一起,離洬皺眉說道:“你就不能坐過去一點嗎?”端木铮側頭對她說道:“你平日喝了藥不是很容易犯困,我擔心你在馬車裏會撞到,要不要靠在我肩上休息一下?回王府還有一會兒呢!”離洬搖了搖頭,端木铮微微有些失望,奇怪的問道:“怎麽今日不覺得困了?”離洬側頭說道:“嗯,今天還好。”說完又轉開了眼,明顯沒有再攀談的欲(和諧)望,端木铮坐在她身邊也不去打擾她,可沒過一會兒,離洬突然覺得心裏有種說不出的酥麻感,過了一會兒又開始覺得熱,離洬動了動身子,伸手将端木铮往旁邊推了推,結果沒推動,她只好轉頭看着端木铮說道:“你離我遠些,有些熱。”端木铮察覺到她有些異樣,現在這個時節離夏天都還有些時候,雖然也說不上冷,但也絕對不會熱,轉頭看見離洬的臉是紅紅的,他伸手輕輕摸了摸離洬的額頭,擔憂的問道:“好像沒有發燒,怎麽突然臉這麽紅?”離洬此時竟覺得端木铮涼涼的手心,貼在她額頭上很舒服,她壓下心裏的那股怪異,微微側了側頭,可是一側頭就看見端木铮淡色的薄唇和光潔的下巴,離洬心裏一熱突然有些口幹,心裏那種酥麻感也漸漸向着全身蔓延,當那股酥麻已經延伸到小腹,甚至連那個難以啓齒的私(和諧)處都開始泛着熱潮的時候,即使離洬兩輩子都沒經歷過這種事,現在也知道她恐怕是中了春(和諧)藥了……

端木铮奇怪的看着離洬,見她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便開始微喘,好像極力壓制着什麽一般,而且臉也紅的不正常,他有些慌神的剛要朝離洬伸手,離洬側了側身便躲開了,他心裏着急偏偏離洬明顯不願他碰她,端木铮只得放下手将臉湊過去問:“仲卿你到底怎麽了?是不是又發作了?那群庸醫……”“端木铮!”離洬打斷端木铮的怒言,極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往端木铮身上貼,她喘息着說道:“端木铮,我可能是……”她将手緊緊的握住,緊到指甲都深深地陷進了手心裏,但是這點刺痛也阻止不了她逐漸瓦解的理智,偏偏這個時候端木铮還離她那麽近,她又朝車壁邊靠了靠,接着車壁冰涼的溫度讓自己感受些,端木铮見她話只說了一半,就難受的将自己整個人都縮卷在馬車的壁角,便再也管不得她為什麽不願自己碰她,伸手就把她攬進了懷中,問道:“仲卿,你……”話在他看見離洬那雙眼眸的時候,就消失在嘴邊了,他看見離洬的紫眸裏已經盈滿了水汽,整個人突然妩媚的驚人。端木铮眼眸一暗喉嚨便動了動,她的樣子怎麽這麽像中了……離洬突然被端木铮抱在懷裏,身體條件反射的就想往他懷裏貼,可她到底是離洬,她用自己所剩無幾的自制力退出了他的懷抱,重新貼在車壁上模糊不清的說道:“快些回府……”端木铮艱難的別開眼不敢再去看她,朝着車簾外吩咐道:“快些回府!”話音一落,他突然也覺得有些熱,本以為是因為他最愛的妻子身中春(和諧)藥,就坐在他旁邊不遠處,所以他心裏難免起了漣漪,可當他的身體根本不受控制的起了反應的時候,他就知道中了春(和諧)藥的不止離洬一個人,只是他發作的比較晚而已。他努力回想今天晚上,他和離洬在他母後那裏都吃了什麽,或者說是他母後都讓他們吃了什麽,飯菜不可能,因為就算是他母後也不可能猜到他們到底會吃哪幾道菜,而且他母後也與他們一同用的膳,不可能把藥下在飯菜裏,其實也很好猜,除了用了晚膳,他和離洬都碰過的東西,而別人沒碰過的就是離洬養身的湯藥,因為他只是幫離洬嘗了嘗溫度,攝入的藥量較少,所以發作的比離洬晚。不怪他第一個就懷疑到太皇太後身上,端木铮和離洬都對她沒有防備,而且之前每天他們都是在太和宮用藥,他們自己都十分習慣了,又怎麽會去提防什麽?

端木铮額頭開始隐隐沁出汗液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得離離洬遠一些,不然他真不能保證他不會對離洬做出什麽出格的事,離洬是他此生唯一摯愛的女子,就是平日沒中春(和諧)藥的時候,他都覺得離洬像一個散發着香甜氣味的禁果,時時引誘着他去采摘,天知道他每晚與離洬同床共枕時,到底忍的多辛苦,而支持他忍下去的動力,也就是因為想先得到她的心而已,現在中了春(和諧)藥,他滿腦子只想撕(和諧)碎離洬的衣服,将她抱在身下,狠狠地疼(和諧)愛她,可是他怎麽能這麽做?他怎麽能讓他們的第一次,是發生在兩人都中了春(和諧)藥的情況下?他這次真是要被他母後害死了!

正在兩人各自忍耐之時,馬車卻突然慢了下來,端木铮輕喘着朝外問道:“怎麽回事?”風炙的聲音透過車簾傳了進來:“爺,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千禧節,街上行人、百姓太多,馬車一時半會兒可能過不去。”端木铮低咒了一聲道:“本王不管你們是改道也好,抄近路也好,總之你們給本王快些,本王一刻鐘內要回到王府。”風炙和趙虎對視一眼,決定繞道,兩人一拉缰繩将馬車吊了個方向,可這馬車一掉頭,車廂無可避免的颠簸了一下,端木铮和離洬本就挨得極近,離洬靠在車壁上沒有防備,這一颠她的身子就脫力的歪像了端木铮,端木铮反射性的伸手抱住她,離洬本就覺得身上像着火了一樣熱,被端木铮抱住的地方像是有道電流擊過,讓她不由自主的一顫,她将臉埋在端木铮的懷裏,像一條離開了水的魚,艱難的喘(和諧)息着,她伸手抱住了端木铮的腰,手指緊緊的攥住他的衣服,實在忍的難受至極,只能喘(和諧)息着說道:“端木铮,我熱……難受。”端木铮又怎會好受?在身中春(和諧)藥的情況下,懷裏又抱着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他想要她簡直想的要發瘋!可他不能在這種情況下碰她,于是只能安慰道:“再忍忍,我們很快回府了。”離洬春(和諧)藥發作的時間比他早,他一直擔心她受不受的了,可礙于他在離洬面前薄弱的自制力而沒敢看她,現在卻不得不低下頭去觀察她,然後伸手為她拭去額頭的的汗珠,做完這些理智告訴他,他該放開離洬,可他的身體卻背叛了他的思想,先一步有了動作,端木铮喉嚨裏溢出一聲低(和諧)吟,将臉埋在了離洬的脖頸旁,他呼出的熱氣揮灑在離洬頸旁,讓離洬躁動不安,離洬握着端木铮衣服的手又緊了緊,道:“好熱……”說完便擡起了一只手要去扯身上的衣服,卻被端木铮一把抓住了手,離洬微微使力掙了掙,沒能掙脫,此時端木铮的力氣大的驚人,離洬不滿的嘟囔道:“我難受……”端木铮将臉從離洬脖頸旁擡起,安慰道:“我知道,乖,我們再忍忍。”他一擡頭,整張臉便和離洬的臉挨得極近,近到彼此之間呼吸相聞,近到他只要稍稍往前動一動就能含住離洬近在咫尺的紅唇,端木铮呼吸一窒,眼像發了根一般緊緊的黏在離洬微微喘(和諧)息的唇上,他喉嚨不由自主的一動,艱難的看向離洬的霧氣袅繞的紫眸,心中不斷的催眠自己:她不是自願的,她不是自願的!只有這麽想他才能控制着自己不向離洬撲過去。離洬感覺到端木铮說完話便突然緊緊的抱住了她,緊到她在他懷裏根本無法動彈,她本就熱的難受,被他抱的那樣緊,她不僅不想掙紮反而覺得舒服了些,她忍不住動了動身子,卻突然聽見端木铮沙啞的說道:“仲卿,別動,你再動我就忍不住了。”離洬忍到渾身顫抖的縮在端木铮懷裏,也依樣将臉埋在端木铮的頸旁,與他交頸相擁,如果忽略兩人艱難、急促的喘(和諧)息聲,倒也真像一對交頸鴛鴦。

在馬車外駕車的兩人不說風炙了,連一向粗枝大葉的趙虎都感覺到馬車裏的那兩位好像不太對勁兒,兩人一言不發的加快速度朝攝政王府疾馳而去,當他們終于遙遙看見王府大門的時候,風炙便禀報道:“爺,王府到了。”風炙的話音剛落,就感覺旁邊涼風一閃而過,眼看着自家王爺沒等馬車停穩,就抱着王妃急慌慌飛馳進了王府,府中衆人本早得了消息,知道王爺王妃今日回府,可是左等右等不見人回來,倒把在前院裏的殷老管家急得團團轉,背對着大門的殷老管家突然發現,他面前的丫鬟、小厮都張大了嘴瞪大了眼直直的盯着大門口,他若有所覺的回頭一看,就見自家王爺抿着唇,抱着王妃大步向這邊走來,王爺的臉有些紅,走路的姿勢也略顯急躁完全沒了平日的雍容,而王妃整個人都埋在王爺懷裏,倒看不出有什麽不妥,衆人眼見他們豐神俊朗的王爺抱着王妃,旁若無人的穿過前院,直奔卧房而去。衆人懵然的看向殷老管家,殷老管家看着王爺王妃消失的方向,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猥瑣笑容,回頭見衆人都看着他,他假咳了一聲吩咐道:“都下去吧,明天中午以前所有人不得去王爺王妃的住所打擾。”

端木铮一路目不斜視的抱着離洬進了卧房,然後一腳踢開了浴間的門,穩穩的抱着離洬向浴池邊走去,他站在浴池邊擔憂的低頭看了離洬一眼,最終還是跨步走進了浴池裏,直到冰冷的池水包裹在身上,他才稍稍松了松一直緊繃着的肌肉,兩人火熱的身體突然碰到冰冷的池水,忍不住齊齊打了個寒戰,端木铮一直抱着離洬的手又緊了緊,問道:“還好嗎?”離洬閉目點了點頭,說實話被他一路抱進卧房,她本以為他是想……她将臉埋在他的胸口時還在想,若是他要做什麽,她是該拒絕還是接受?若是拒絕她現在是他的妻子,說難聽點的,端木铮如果要與她行房,那也是行使他的權利,她有責任也有義務為他疏解,端木铮一直沒有碰她,她看得出來是在尊重她,可別人一味地遷就她,對她說她不用改變,她難道就真的厚顏的不去做改變?可要是讓她順從、接受……就在離洬胡思亂想之際,突然覺得周身一涼,她耳邊聽見了花花水聲,才知道自己被端木铮抱進水裏,她雖然有些詫異他竟然沒有趁機做什麽,但一直緊繃的心也放松了下來,也忍不住在心中微微嘲諷:果然是對他依然有些許偏見麽?所以才會認為他那般高傲的男子竟會趁人之危?

離洬從被端木铮抱進浴池之後,便一動不動的靠在他懷裏,一聲不吭的連眼也沒睜,端木铮低頭看她,有些不放心的說道:“仲卿,抱歉,本來你的身子剛有好轉,實在不該讓你浸冷水的。”離洬搖了搖頭,閉目輕嘆道:“沒關系,又不是你的錯,你用不着和我道歉的。”她只是在想一個問題,一個前段時間她就想問端木铮的問題,端木铮明白離洬也一定知道這件事十有八(和諧)九是他母後做的了,離洬不笨她只是大多時候不願計較而已,他能想到的離洬也必定能想到,而且他母後這次做的這麽明顯……離洬會不會認為是他們母子串通好了的?端木铮想到這裏有些惶然的說道:“你知道是母後做的了吧,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母後應該是發現了我們并沒有圓房,所以才會對我們……”他低頭看着離洬認真的保證道:“你放心,這種事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次,我明日便進宮跟母後說清楚……”“端木铮…”“嗯?”端木铮下意識的應聲,低頭見離洬終于睜開眼,他一低頭就看進了她的眼裏。離洬打斷了端木铮急惶中帶着歉意的解釋,她擡頭紫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臉,然後開口問道:“你是不是已經愛上我了?”端木铮做夢都想不到離洬會問他這個問題,他聽見離洬的問話後心中就是一驚,眼中便跟着閃爍了一下,甚至抱着離洬的手心都漸漸發涼。離洬問話之時便一直緊盯着端木铮的面部表情,當看見上面一閃而過的慌亂之時,她心中有了答案,這個問題在皇宮的時候,她便想問了,可她那時并不确定,沒有問出來是不想被人認為她自作多情。可端木铮今天的表現就讓她不得不懷疑了,就是一個正常的男子,若是肯為了一個女子,在情(和諧)欲滿載之時忍耐,恐怕也是因為愛慘了那女子,更何況還是在中了春(和諧)藥的情況下?

端木铮想了很多,他知道既然被離洬發現,此時必然不能說謊,機會總是一閃即逝,若是說謊否定就真的再也得不到她的心了。可他若是承認了,她會不會不想要?從而好不容易近了一點的距離又會再度拉遠?亦或是萬一她問他什麽時候開始愛上她的,他要怎麽回答?他不想騙她,若是如實相告,他又怎麽自圓其說?端木铮心中的這些思量離洬自然是無從知曉的,但見他神色嚴峻的思量,也沒有打擾他,只是又閉上了那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眸,仿似剛剛問話的人并不是她。端木铮想來想去也不得其法,他不願讓離洬久等,也不願讓她誤解他的心意,于是只得艱難的問道:“我讓仲卿覺得困擾了嗎?”這就是承認了?離洬重新睜開了眼,她有些奇怪他竟然會愛上她?端木铮繃着神經等離洬的下一個問題,讓他慶幸的是離洬并沒有問他,那個讓他無法回答的問題,她只是擡頭看了他一眼,便扭頭幾乎喃喃自語的問道:“我有什麽好呢?”如果是旁人這麽說,端木铮可能以為那人是在自謙,可離洬語氣中帶着說不出的自嘲、譏諷與茫然,所以他知道她竟是真的不覺得自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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