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025:你不是很會逃嗎?

今天不但段長風倒黴,沈尋也是一樣的倒黴,段長風走後,她本來和秦霜逛的很嗨皮,兩人雖然時不時的鬥嘴,但是一樣不影響逛街的高漲情緒。

秦霜看他一副貴公子的模樣,兩人走一起,男才女貌,引無數人駐足,還時不時被人指指點點,聽到“瞧,這小兩口好般配啊”,“金童玉女”,“哇,這公子好英俊!”,“他娘子好漂亮”,“看人家恩愛的”。

聽的秦霜滿肚子怒火,又看到阿尋得意洋洋,一副很享受的樣子,看得人,怒火中燒。

“喂,你為什麽每次出門,都要扮男裝啊,好像不能見人一樣。”秦霜悻悻的說。

“這樣多好,回頭率多高,聽說你是曲宛城的第一美女。”沈尋調皮地眨了眨眼睛,“我扮成女裝,怕把你比下去了。”

“就憑你?”秦霜處在發怒的邊緣。

“嗯。”沈尋理所當然的應了一聲。

秦霜氣的瞪起了水靈靈的眼睛,“你少臭美了!”

“我不是臭美,是真美。”沈尋嘻嘻笑着對她說。

兩人說着就在街上打鬧起來,更引來其他人一片駐足,這小兩口打情罵俏,結果打着打着兩個人就走散了。

沈尋再回頭時,卻不見了秦霜的影子,四下張望,也還是沒找到,她摸着下巴,以為秦霜躲在暗處,想趁她不注意時,吓唬她一下呢。

剛想轉頭,突然覺得脖子上一涼,頓時皮膚上起了一層寒栗。

沈尋身體一僵,他媽的,這丫頭也太狂了吧,大街上就敢拿着劍指自己。

“玩笑差不多就得了啊,別過火。”沈尋站着不動,生怕她公報私仇,假裝失手。再把自己美麗的脖子,給劃個劍痕。

“我看你還怎麽逃。”艾瑪,居然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有些耳熟,沈尋剛想轉身看一下究竟,脖子上的劍力道卻重了一些,“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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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尋眼皮一挑,大爺的,大街上被人用劍指着,這個感覺十分不爽,這曲宛城的治安,也太他媽的,媽的了,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不動。”

“你怎麽不逃了?”男人的聲音,又沉了沉。

“我說這位哥哥,你是讓我不動,還是讓我逃。麻煩自己先弄明白,你這沒想清楚,就随意發號施令。還能愉快的玩耍嗎?”沈尋努努嘴,人也淡定了下來,我就不信大街上你還敢殺人,她已經知道背後的人是誰了。

背後的冷笑了一聲,“我知道你嘴叼,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能脫身。”

沈尋無奈的嘆息一聲,謹慎的轉過身,雙手一攤,說:“我不逃,就這樣陪方公子站着,嗯!”

“你!”原來來的這位不是別人,而是知府方大人的公子,方楚。

沈尋看他板着一張臉,有些好笑,微微皺着眉頭說:“哎,我說方公子,我逃你不高興,我這樣站着,你還不高興,你到底是讓我怎樣?”

街上好事的百姓,紛紛圍過來指指點點,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方楚冷冷的笑了一聲,說:“你不是答應我配合官府破案嗎?如今卻在街上閑逛。”

唉,這都是段長風惹的禍,偏偏答應什麽,幫人家破案,現在呢,不知道去哪裏浪去了。

“你哪只眼看我閑逛了?”沈尋避重就輕的說。

“我兩只眼都看在你閑逛了。”方楚有些氣惱,手上又用了些力。

“方公子好聰明啊,知道是兩只眼,沒有三只眼。”沈尋淡淡的笑了。

引來旁邊的百姓也跟着嘻嘻笑了起來,又看到方楚,冷冷的掃向他們,不怕死的也都連忙忍住笑。

方楚鐵青着臉,冷冷的看着她說:“我不跟你在這兒胡扯……”

他剛說一句就被沈尋打斷,“你不跟我在這兒胡扯,現在是在幹嘛?”

“你住口!”方楚厲聲說。

沈尋非常随意的用食指一摸嘴巴,表示我現在已經是啞巴了。

“上次說了,配合官府偵破兇案,不然就難以洗脫你嫌犯的身份,我信任你們,沒把你們抓起來,請問現在你可有什麽線索?如果沒有就陪我到衙門走一趟。”方楚一字一句的說。

周圍的人一聽,忍不住唏噓出聲,這小公子,年紀輕輕。長得像畫裏的善財童子,怎麽會是嫌犯的身份,但方公子為人正直,也不會輕易冤枉人,看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大家都想知道這小公子怎麽為自己辯解,可等的胡子都長出來了,可你看小公子,一臉平靜,很随性的就這麽這裏看看那裏看看,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方楚頓時有些火了:“你怎麽不說話?”

沈尋伸出修長又白嫩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方楚突然被她氣的沒有了脾氣,“你可以說話了。”

“我說方大少爺,破案不是你們衙門的事兒嗎?我就是一小老百姓,你讓我去破案,是不是太難為我了。”沈尋一副非常為難,又可憐的樣子,又對着周圍的百姓說,“你們說是不是,我不幫他破案,他就誣陷我是嫌疑犯,這我們南晉的官員,可都是拿着朝廷俸祿,為百姓做事的,你不能這樣欺負我這小老百姓啊,你看我這個樣子像是會破案的嗎?”說的可憐兮兮的。

圍觀的百姓又在議論紛紛,這方公子也太難為人了,這小公子一看就是個小孩兒嘛,可能是不知道哪裏得罪他了吧,這是公報私仇啊,看來民不與官鬥,這句話太對了!

“你少給我在這兒油腔滑調,要麽陪我去衙門走一趟,要麽就試試我的劍鋒不鋒利。”方楚鼻子裏哼了一聲,手上的劍又用了些力。

“唉,不是我答應你的,你不要找我麻煩好不好。”沈尋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們官府的人破不了案,還好意思找別人麻煩?”

“反正你們是一夥的,抓了你還怕他不來。”方楚說。

“那好吧。”沈尋眼睛一閉,仰起修長白嫩的脖子,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

方楚本來也不是真的想找她麻煩,只是上次她罵他爹,剛剛又被她氣的冒火,所以想吓唬她一下,這下好了,騎虎難下了。

他握了握手裏的劍,半天沒有動作。

“方公子,你有沒有殺過人呀,你看我這脖子都仰酸了。”沈尋一臉的嫌棄和不耐煩:“要不要我教你呀,來,劍要這麽刺。”

她說着伸出手,捏住劍柄,往脖子上拉了拉,方楚心裏一驚,連忙又往後用力。

“天吶,你看你這墨跡的。”沈尋口氣還能輕視:“你殺不殺呀,不殺我還有事兒呢。”

方楚動了動唇瓣,剛想說什麽,只聽到人群中,傳了一個不屑和嘲諷的聲音。

“我當是誰呢,大街上就敢殺人,原來是知府的公子啊。”人随聲至,只見一個英氣勃勃的姑娘,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圍觀的百姓。更是群情激昂,這秦霜是出了名的嚣張,是那種別人看她一眼,她就要瞪別人兩眼的人,這下熱鬧了。

“原來是飛揚跋扈的秦大小姐,一個姑娘家的不在家學着繡花,彈琴,将來找個好婆家嫁了,多管什麽閑事。”方楚也冷冷的說。

“本姑娘就喜歡管閑事。”秦霜橫着眉也拔出了腰間的劍。

哎呀,真是越來越亂呢,沈尋無奈的拍了拍腦袋,這方公子哪真的殺自己,這姑娘只會幫倒忙,這真是搞事情啊。

“好了好了,算了算了,大家不打不相識。交個朋友。”沈尋做起了和事老。

方楚收起了手裏的劍,“我堂堂九尺男兒,不與你小女子一般見識。”

“先贏了我手裏這把劍,再說你是不是男兒。”秦霜含着冷笑說,敢說姑奶奶飛揚跋扈,還這麽看不起女人,哼!

沈尋脖子上一輕,這肌肉僵硬的都酸了,她活動了一下,剛想上前勸阻,只見秦霜已經飛将起來,一劍刺向方楚,一瞬間雙方已經到光劍影起來了。

我去,我去,沈尋撓了撓頭,這能不能別一言不合就開打,能不能文明,禮讓,和諧,友善些。

人群自動分開,生怕刀劍無言,一不小心傷了自己,兩個人都惹不起,傷到誰就是誰倒黴,又有人議論紛紛,一個藍色身影,一個黃色身影煞是好看,其實兩個人還是蠻般配的。

說的沈尋靈光一閃,是啊,倆人挺般配的,哎呀,這生意又找上門兒來了。索性也不上前勸阻,像局外人一樣,雙臂環胸,在旁邊看起了熱鬧,兩人的功夫不分上下。

這些古代的百姓也是腦洞大開,這會兒已經編了整部戲,開篇,發展,甚至高氵朝都有了。

沈尋聽了,眼角狠狠的抽了抽,故事這樣的。

這是一部三角戀的悲慘故事,小公子和方公子是情敵,都看上了秦姑娘,所以才一見面就差點掐起來,這秦姑娘是偏向小公子的,所以這才幫他出頭,這才打了起來。

沈尋擡頭,緊抿着唇,朝那幾個人豎起來大拇指,這時只覺得眼前有個細微的光線一閃,她立馬看過去,只感覺對面的人群中有個人影,一閃而過,緊接着,就有個光亮,從人群中飛過來,直打方楚的後心。

間不容發之際,沈尋迅速掏出桃花镖打了出去,只聽到一聲響,她的桃花漂落在地上,卻并沒有看到另外一件兵器,沈尋随意的掃了一眼。二人的招式。

剛剛如果方楚被打中,他身體就會前傾,而當時秦霜的劍,正是刺出去的,他會毫無懸念的自己撞上去。

“好了,都住手。”

沈尋淩空一翻,擋在二人之中,一掌拍向秦霜的手腕,一只腳又踢向方楚的劍柄,使兩人的劍各奔東西。

兩人穩住下盤,才站穩身子。

方楚輕笑了一聲,舒展了眉頭:“沒想到你還是個高手啊。”

沈尋撓了撓頭,笑着說:“這麽說我會不好意思的。”

她現在內心也很膨脹,經過段長風的指點,還有身上的毒已解,覺得武功确實精盡了不少。主要的是她态度端正,可能這就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的道理吧,最主要的是拜了名師,根基打的比較穩,所以她要是想學,進步就會很快。

人常說藝高膽大嘛,不然剛剛劍架在脖子上,她還能談笑風生。

“剛剛怎麽回事?”方楚當然聽到她镖落地的聲音。

秦霜依然氣呼呼的看着他們倆,自己為她出頭,他們倆到有說有笑,把自己晾一邊兒。

沈尋神色如常,對着周圍的百姓抱拳施禮,“各位都散了吧,我被方公子的誤認為是兇犯,現在要陪他去衙門配合調查,給大家造成不便,實在是抱歉的很。”

圍觀的百姓,看沒有熱鬧可看了,也就紛紛散去。

沈尋等衆人都散開之後,才在桃花镖周圍慢慢尋找。

“小兄弟,你找什麽呀?”方楚問,也在地上仔細找。

沈尋擰眉,神情專注,可見對方打過來的兵器很小,如果不是因為有陽光反射光芒,可能根本就無法發現,那麽方公子這時就已經橫屍街頭了。

那麽兇手到底是和方家的有仇,還是和秦家有仇,如果他這一招,用成了,那麽方秦兩家,勢必成為血海深仇的仇人。到時候恐怕整個曲宛城都不得安寧。

“你在找什麽?說出來我也幫你找。”方楚十分好奇說,他知道沈尋有打镖出來,并不是打向他。

“沒什麽,走吧,我陪你去衙門。”

沈尋撿起自己的镖裝了起來,又在塵土裏找到了一片橢圓形的鋼片,刃很鈍,絕不是殺人利器,看來對方只想讓方公子身體失去控制,并不想在他身上留下任何傷痕,這樣方公子出現意外,秦霜就是殺人兇手,就算衙門驗屍,也不會查出其他。

方楚看到她撿起的鋼片,頓時明白了,對沈尋不但感激,又很敬佩,覺得這小公子真是深藏不露。

“故弄玄虛!”秦霜白了她一眼說。

沈尋一副懶懶散散的神情,也不争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雖然小爺剛剛救了你們兩個。

“走吧,方公子。”沈尋聳聳肩說,“我姓沈,單字一個尋。”

“沈兄,在下方楚。”方楚态度頓時和善了不少,說:“其實……”他笑了笑說:“那件案子,告示已經貼出來半月有餘,至今并沒有人到衙門來認屍體,也沒有人來報案說有人被殺,所以就定為流浪漢之間相互鬥毆致死,案宗幾天前已經交到我父親那裏存檔了。”

說完他又心虛的笑了笑,接着說:“不如請兩位到新月客棧喝一杯,算是賠禮吧。”

“可你之前不也是說,兇手是個高手嗎?一劍斃命,傷口很小嗎?”沈尋嘆口氣有些失望,看來這個世上像狄仁傑這種官員太少了。

“如果是兵器非常鋒利,也可以達到那種效果。”方楚說。

沈尋淡淡一笑,唉,果然都是敷衍了事的,這确實是個無頭案,最主要的是沒人報案,所以官府也不願意管,自己在這裏待不了幾天,既然官府都認定是普通的鬥毆,和自己又有什麽關系吶。

“沈兄,我覺得此案疑點重重,可是我不是朝廷命官。”方楚說:“但是我這個人,喜歡刨根問底題。總想查個水落石出。”可是一直也沒查出來個結果,這讓他心裏有些喪氣。

年輕人有這種精神是不錯。

“我也覺得疑點重重,但是這件案子應該屬于知州管轄吧,不知屍首可下葬了?”她也沒抱多大希望,畢竟案子了結了,屍體肯定已經下葬了。

方楚說:“無人認領的屍體,衙門都會停放半個月,不如我們去看看,說不定還沒下葬。”

天吶,又要去看死屍,她可不想去。

“走吧,沈兄。”方楚看她遲疑,又說:“當時你第一個發現屍體,多多少少這個案子和你有些關系,就當陪我去看看。”

她本不想去,但是想到秦霜。這不多接觸,哪裏會有奸情,去。

方楚說着和她并肩前行,她回頭看看在那裏氣呼呼的秦霜,她一副被冷落的樣子,就問:“去看屍體,你敢不敢去。”

“你敢,我怎麽不敢?”秦霜怒氣沖沖地說,并快步跟了上來。

方楚笑了笑,走上前說:“秦姑娘,剛剛多有得罪。”

“哼!”秦霜冷哼一聲,看都沒看她一眼。

方楚讪讪,看了一眼沈尋,“這是?”

沈尋聳聳肩說:“這姑娘麽越對誰兇,這是有情況啊。”

方楚聽了,居然臉紅了。沈尋又故意瞅了他一眼說:“對吧,方兄。”

她覺得自己很小聲,可偏偏秦霜的耳朵像狗一樣靈,“沈尋,你說什麽?”

沈尋愣了一下,裝作沒聽見,“方兄,那個快走吧。”

知州聽說方大少爺來了,點頭哈腰,親自出來迎接。

“方公子大駕光臨,有何指教?”

“陳大人,我想去看一下上次帶過來的屍體,還有仵作驗屍的情況。”方楚禮貌地鞠躬還禮。

陳大人唯唯諾諾,一臉為難說:“按照我朝律法,無人認領的屍體停放半個月方可下葬,特殊情況也可提前下葬。馬具屍體高度腐爛,惡臭不可聞,所以送來三天就已經下葬了。”

“什麽?”方楚看了一眼沈尋。

沈尋摸了摸下巴,曲宛城氣溫不高,停屍房應該是陰寒,封閉之地,就算是夏季,屍體放在室外,腐爛也要四到五天,如果是放在停屍房也要一個星期以上,三天就高度腐爛是不是太快了點。

“陳大人,那個屍體停放的位置現在有沒有被占用,停屍間的屍體腐爛要幾天,現在這個天氣?”沈尋問。

陳大人顯然沒把她放在眼裏,神情很是不屑,傲慢地說:“下葬之後就一直空着。腐爛這個也有特殊情況,三天腐爛也很正常。”

沈尋斜了斜嘴角,冷笑一聲,這世界可以很簡單,掩飾錯誤,可以說事情特殊,不是人為能阻止的,解釋不了的現象,可以有鬼神之說。

她看了一眼方楚,方楚會意,“陳大人我們想去停屍房看一下。”

陳大人心裏有些不滿,你們當衙門是菜市場啊李大人有些為難地說,方楚也不是官府之人,可人家有爹,他不敢阻攔,可又帶兩個不相幹的人,特別是那個小公仔一臉精明。

你說你一個官二代,平時沒事不把把妹,喝喝小酒,偏偏管這些殺人放火的事兒,爹沒被他氣死也是怪事了。

“方公子,屍體都下葬了還有什麽可看的,不過您要去看,下官帶你去,只是他們……”陳大人一臉為難。

“他們怎麽了?”方楚有些不悅。

“他們……,他們不是朝廷命官,這衙門重地,不比其他,下官……”

普通百姓可以喊冤叫屈,哪有插手他們正常職務的道理,除非是上級,下級的話要經過允許也可進去。

“如果我們非進不可呢!”方楚橫着眉說:“我也不是朝廷命官,你既然能放我進去,已經徇私枉法了,為什不能讓他們進去?”

沈尋不耐煩的打了個哈氣,吵什麽啊,做事能不能講點效率,她瞅了瞅陳大人身後的兩名衙役,“方兄,算了吧,不去了。”

方楚一陣驚詫,又看到沈尋對他眨眼睛,只得生氣的說:“我們走。”

陳大人連忙道歉,心裏惴惴不安,怕方公子以後給他絆子,你說這當個小官多難,依法辦事,得罪人,徇私舞弊,別人說你是貪官,唉!

等陳大人走後,沈尋他們才從拐角處走了出來。

“我們偷偷的進去?”方楚問。

“小爺要光明正大的進去。”沈尋笑了笑。

停屍房的守衛一般不會太多,這種地方讓人家來,人家也不來。

三人潛進了衙門,找準了位置,果然這裏很偏僻很荒涼,門口只有兩個衙役在打盹兒。

“噓。”沈尋讓他們都別說話。

憑着自己的絕頂輕功,快速出手,兩個衙役在懵逼的狀态下,只覺得眼前一排小星星,然後搖搖晃晃倒下。

“你敢……”方楚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不是我哦,我一個小老百姓怎麽敢打官府的人。”沈尋雙手一攤說。

“不是你難道是我?”方楚有些好笑。

“你自己說的哦!”

“明明是你。”

“我看到明明是你。”打都打了,還給我糾結。

“你怎麽不講理呀?”方楚說。

“我從來都不講理。”沈尋一副我不講理,很光榮的樣子。

“你!”

“就是我。”

秦霜忍不住噗,笑出聲。

三人來到停屍房,這裏昏暗,陰森,進門就覺得一陣陰氣逼人,寒風陣陣,讓人渾身每一根寒毛都豎立的起來,一張照白色被單下,誰也不知道蓋的是什麽人。

秦霜畢竟是個女孩子,又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難免心底發怵,忍不住抱起了自己的身體。

方楚看出了她的膽怯,連忙都到她旁邊說,“秦姑娘,別怕。”

“誰怕了?”秦霜瞪了他一眼,剛剛的事兒,還沒過呢。

“秦姑娘膽子真大。”他又陪笑說,也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寒噤。

“管你什麽事?”秦霜加了步子趕上了沈尋。

方楚嘆了一口氣,女人心海底針,好心當成驢肝肺,想拍個馬屁吧,偏偏拍到馬腳上。

“當時就放在這張床上。”方楚指着一張石板床說,“我親自送來的。”

“中途床位會挪動嗎?”沈尋問。

“一般不會,你沒聽陳大人說,從那個屍體下葬之後這個床位一直都沒有用。”方楚又說。

沈尋點點頭,掀開上面的白色被單,一股陰森又夾雜的其他味道的氣味撲面而來。

她居然在青石板上發現了白色的粉末,微微皺了皺眉,把秦霜腰間的絲帕帕扯了出來。

“你幹嘛?”秦霜不悅的說,聲音在空曠,恐怖的氛圍裏,來回飄蕩。久久不散。

“噓,小心把這些屍體吵醒啊。”沈尋挑挑眉說。

秦霜忍不住渾身哆嗦一下,立馬閉嘴。

沈尋用身上的桃花镖把這些極微不見的粉末,刮了下來,用手帕接住。

“好了,走吧。”她說。

“可看出了什麽?”方楚問。

“屍體都沒有,你能看出什麽?”沈尋反問。

“什麽都看不出來,進來幹什麽啊?”秦霜渾身有些打顫,這個鬼地方再也不會來第二次了。

“啊!”沈尋突然尖叫了一聲,又推了秦霜一把。

在這個寂靜的能聽到心跳聲的環境裏,她的聲音異常刺耳。

秦霜頓時吓的花枝亂顫,閉着眼睛跳了起來。

“秦姑娘。”方楚也吓了一跳,但畢竟是男人,又來過這裏幾次,膽子肯定會大一些,說着伸手拉了一下秦霜。

秦霜更是尖叫起來。抓住方楚的胳膊不肯放松。

沈尋笑了一下,搖搖頭,閑庭碎步一般的走了出去。

三人出去之後,秦霜才生氣的問:“你為什麽要吓我?”

“制造機會嘛。”沈尋努努嘴,接着又說:“方兄,仵作的驗屍情況你能弄出來一份嗎?”

“這個我之前看過。”接着他說了遇害人的死因,死的時辰,年齡。

“方兄,我想再麻煩你件事,你把整個曲宛城上流人士,達官顯貴,巨商大賈名單,包括他們的年齡,身高,外貌特征,作何營生,平時的興趣愛好,越詳細越好。”

“這個,沒問題。”方楚說。

之後三人分開,各回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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