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安靜的日子
蘇念随着秋銘回到客棧,她一個人蜷縮在床上,努力讓自己不去回憶那個惡意伸進自己身體的手指,那油走全身的肥舌,只要想起來,就令人作嘔。
“餓了吧?”秋銘端着一碗粥過來。
蘇念當即點了點頭。
就着秋銘一勺一勺遞過來的粥,蘇念喝的很不帶勁,她很想念醬肘子紅燒肉,可是大夫說,自己的啞藥要過了幾天才能失效,蘇念現在是有苦說不出,感覺非常郁悶。
秋銘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輕輕的替她擦了擦嘴角:“你餓了兩天,不能立即吃那些油膩的,不然胃受不了。”
蘇念聽了,只好非常失望的點了點頭。
她托着腮望着秋銘,想到他說自己每次見到他都要打他一巴掌,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麽?”秋銘放下碗見她不停的笑,忍不住問道。
蘇念拉過他的手寫道:“這次見面沒打你。”
秋銘見了這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是啊,這次沒打——這次,幸好是他遇見了,否則,想到這,秋銘将人攬到懷裏。
“蘇念,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我有多害怕。”
蘇念聽了秋銘帶着後怕的話,擡頭在他的唇上輕啄了一下,她拉着他的手寫到:“我也怕!”
她的腦子裏現在不是劫後餘生的感慨,而是怎麽趕緊把事情辦完,然後……然後就該到自己報仇了!
“有沒有紙筆?”蘇念在秋銘的手心寫道。
總是用手指寫的怪累的。
秋銘取了紙幣,又點了蠟燭,蘇念起身時發現自己還穿着那身幾乎衣不蔽體的衣裳,當即寫了一句:爺要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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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等一下。”這麽晚了,外頭賣衣裳的店早就關門了,秋銘只好給她拿了一件自己的衣服。
衣服太大了,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很不協調,蘇念撇了撇嘴,現在也沒什麽好挑剔的了。其實她不知道,在秋銘的眼裏,自己心愛的女人穿上自己的衣服,對他而言是多麽大的視覺沖擊。
“老娘還是處,開不開心!”蘇念又寫了一句,其實她也沒別的意思,就只是随便發一下牢騷。
秋銘以為她介意自己,介意她是不是第一次,其實在逍遙派的時候,她那個無所謂的回答也讓他無所謂了,現在,只要人沒事,人還能在他面前活蹦亂跳就行。
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傻瓜。”
蘇念朝他輕輕拱了拱鼻子,然後仿佛想到什麽似的,嘟着嘴寫了一句話:“你怎麽老往妓院跑!”
“這……”這該怎麽解釋呢?秋銘歪着頭想了一下,他其實也不明白,為什麽男人談事情的時候,總會選擇在妓院。
“壞東西!”蘇念寫下這一句之後,用手輕輕戳了戳他的胸口,然後繼續寫道:“這次就原諒你了,以後不許亂來!”
“好,好。”秋銘很享受她的小脾氣,很享受她管着自己的私生活。
蘇念側臉在他的胸口靠了一會,忽然想法什麽似的,推開了他在紙上繼續寫道:“你來蘇州幹什麽?”
“辦事。”
又是這副德行!蘇念心裏暗暗的罵着,辦事,辦什麽事?喪事還是喜事?每次一問道這種問題,總是這麽簡單的敷衍。
“你呢?”秋銘問道。
“關你屁事!”蘇念寫了這話,挑釁似的望着他,你辦事得了,我關你屁事!看誰厲害!
秋銘的手在蘇念的臉上輕輕滑過,半是感慨半是傷懷:“你這麽安靜,我真不習慣,以前,我這麽回答你,你都會跳起來罵我,現在,真的很不習慣,真的。”
蘇念翻了他一眼,你個欠罵的M,她一揚頭,撇開了他的手,轉而在紙上寫道:“端木家?”
“怎麽?”
“是的話,咱們可以一起辦事,提高效率。”
“好,提高效率!”秋銘重複道。
蘇念有些吃驚的擡眼望了他一下:“怎麽咱們每次都是同樣的對象,這次我依舊是來拉攏他家的,你是幹啥的?”
秋銘學着蘇念的調子:“咱們雖然具體目的不同,可目标一致,可以進行深度并愉快的合作!”
“……”蘇念笑了笑,這家夥還真是會現學現賣,說真的,學的還挺有那麽點意思的。
“你想不想我?”蘇念寫完了,偏過頭望他。
秋銘的回答是一個纏綿的吻,直到倆人氣喘籲籲時才結束。
他将蘇念右手掌心貼在臉上,感受她手心略略橫梗的紋路,她說,這是為他留下的疤,他要負責。
“蘇念,你真美。”秋銘打心底裏誇了一句。
蘇念點了點頭,毫不客氣的受了,還對他豎起了大拇指,表明他誇的很貼切!
秋銘有些哭笑不得,哪有人這樣不客氣的,他想到今天的事情,依舊覺得後怕,便問道:“你一個人來的?”
蘇念點點頭,但随後又搖了搖頭,她拿起筆寫道:“任務要求一個人,但我私底下安排人提前到了,但是我來晚了,沒聯系上,噓,不要聲張!”
秋銘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所以你不知道你的人在哪?那你接下來預備怎麽辦?”
“你不要我啦?”蘇念寫完,睜着無辜的大眼睛望着他。
“我哪敢啊!”秋銘有些無奈的笑道:“你跟着我最好不過了,在我眼皮子低下,沒人敢動你!”
蘇念點頭表示同意,秋銘的功夫确實響當當!她想了想,在紙上寫道:“你會騎馬嗎?”
秋銘道:“會,怎麽了?”
蘇念聽了,眼睛都要放光了:“我來的路上被人鄙視不會騎馬,我堂堂麒麟閣副閣主居然不會騎馬,傳出去,會讓人笑話的,所以,你有空可以教教我嗎?”
“當然可以。”
蘇念見秋銘毫不遲疑的同意,激動的直接抱住了他,馬兒啊馬兒,你蘇奶奶就要來征服你們了!
不知不覺聊了許久,蘇念在秋銘的懷裏安心的睡着了,因為睡相實在太過難看,終于被秋銘忍無可忍緊緊的抱在懷裏,摁着不讓亂動,秋銘才能睡個安穩覺。
第二天早晨,蘇念便拉着秋銘的胳膊出了門,先是找了一家首飾店,問能不能将镯子複原,店家表示很為難,向她推薦了新的款式,蘇念搖搖頭嘆了口氣,她在秋銘的手上寫着:重做。
秋銘立刻會意:“能不能照着原來的模樣重新做一個。”
店家仔細看了看镯子,點了點頭道:“這樣吧,十天後過來取。”
蘇念立刻咧嘴笑了。
秋銘見蘇念一下子笑得這麽開心,有些吃心的問道:“這镯子誰送的,你這麽在乎?”
蘇念在他的手上寫着:“生日禮物。”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十八歲的。”
秋銘一見這話,眉頭微微的蹙起,他在極力的回想并聯系一些片段。
“你什麽時候的生日?”
“臘月二十五。”蘇念在他手心寫着,這個蕭悅同自己的生日竟然是同一天。
看到這個日期,秋銘一下子把那些片段給聯系起來了,臘月二十五,不正是年關之前,自己跟她不歡而散的那次嗎!原來那天是她十八歲的生日,可是卻看到那樣的畫面,現在想起來,覺得自己錯過了大事一般,只想趕快找個機會彌補。
“這樣吧,今年我給你好好的過一個生日。”
蘇念聽了,心裏也充滿期待,她朝着他快速的點了好多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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