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醉事
大雪紛紛揚揚的落下,如同被扯碎的棉絮,砸斷了枯枝,也隐覆了天地。
到清輝府上逼着清輝跟她拼酒,一直喝到雪停時分,蘇念已經喝的分不清東南西北,她擡起頭,指着剛剛進屋的一個高個子男人對清輝說道:“清輝,你眼光越來越好了,這樣的極品都弄得到手!我要了!”
清輝聞言,順着她的手指的方向望去,對上一雙細長的桃花眼,邪魅的臉上露出疑惑的笑意,這個人,好像見過,什麽時候呢?他已經喝的暈暈呼呼,索性也不管了,随便把手一揮:“給你了。”
那男人在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蘇念一把拽過來,揪着他的領子就吻了上去。
清輝看蘇念跟人家親上了,指着他倆哈哈大笑:“你,你要親回去,回去慢慢親,我……”說着“哇”的一聲吐了。
蘇念很嫌棄的用手在鼻子前揮了揮,“你真沒用,才喝了……”正說着,捂着嘴打了個酒嗝,她傻傻的笑了:“我也,也不行了,你,你好好吐吧,我回去了。”
蘇念醉醺醺的被盛淩峰扶着上了馬車,他略略吃驚的望着那個眉眼處與秋銘有些相似的男人,蘇念她……怎麽又帶了一個男人回來!
當晚,這男人自然是進了蘇念的房間服侍。
男人歪着頭,頗有些無語的望着倒頭呼呼大睡的蘇念,想着這丫頭長得怪不賴的,既然當我是兔子了,自然要好好服侍一下。
他伸手去脫她的衣服,順便感慨一下這女人的皮膚真不賴,肌膚似雪,此刻因為喝醉,面上帶着潮紅,讓人忍不住想要犯罪。
“梅花?”屋子裏暖意洋洋,男人望着蘇念胸口在燭光下略顯豔麗的梅花圖案,心裏覺得好笑,“怪不得那麽騷,見着男人就敢親,原來是窯子裏出來的。”他有些嫌惡的望着她臉上的紅粉,目光下落到手臂,一點紅色的朱砂映入眼底:守宮砂!
他望着梅花又望了望守宮砂,突然來了興趣,這女人既然烙上了梅花烙,居然還能點上守宮砂。
“不如,我來替她檢查一番!”他想着,行動跟着腦子,舌尖已經輕舔上她胸前的那朵嬌豔的梅花。
“嗯。”身體上帶來的戰栗,蘇念的喉間忍不住一聲發出嘤咛,而這聲帶着嬌喘的聲音似乎刺激了男人,他的手狠命的揉着那處柔軟,殊不知,蘇念吃痛,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
“滾下去!”蘇念驟然凜然的聲音從頭頂傳了過來,男人的手下意識的就松了。
他慢悠悠的站了起來,望着蘇念當着自己這麽個男人的面,竟然面不改色的套起了衣服,細長的眸子帶着點點興趣使然的意味眯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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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完全無視了他,自己走到桌邊坐下了。
她想着男人的眉眼,竟然有那麽點跟秋銘相似的意味,只是秋銘給人威懾的壓抑,而他,呵,光看着唇邊的邪魅娟狂,就曉得這個人必定浪蕩無比!
她喝的并沒到極限,卻覺得整個人渾渾噩噩。
“酒不自醉人自醉,夢不離人人卻離。”蘇念想着秋銘,想着暗漆木門後頭傳來的嬌喘,苦笑着搖了搖頭,他媽的酒就這麽醒了!
男人望着蘇念燭光下玲珑的身形,內心一陣陣後悔:差點就吃到了,怎麽就醒了?早知道下手就輕點了!
“姿容勝雪梅花豔,綽約多麗不自持。”男子不羁的笑着,腦子裏回憶的依舊是挑弄她胸口處梅花時,她的那聲嘤咛。
蘇念聽了這話,回過頭望他,似笑非笑的說道:“你看見了?”
男人明知故問道:“看見什麽?”
“呵。”蘇念覺得他好笑,可對上那雙眼睛,臉上的笑意斂了些:“不要同我打啞迷,我不喜歡。”
那男人臉上的玩味加深,依舊裝傻:“在下确實不知道小姐所指,是看到什麽!”
蘇念沉默了,她難道還要跟這麽個兔子讨論自己的身體?再說,看到那雙眼睛,殺了,她有些舍不得。
屋子裏燒着銀碳,暖意如春,她心裏卻覺得悲涼,昨天,她跟秋銘兩個人還你侬我侬的準備慶生,一轉眼,他就到了林婉兒的床上,她不能接受,也不能理解,更不敢要他的解釋,因為對方是林婉兒,她害怕秋銘給的解釋讓她無法接受,所以選擇了逃避。
“一個男人,急不可耐的跟一個女人上床,是因為喜歡嗎?”蘇念望向那個已經自顧自坐到床邊的男人,她想從這個人身上得到些她想不通的答案。
男人連遲疑都沒有,話音裏帶着戲谑:“急不可耐,要麽是絕世美女,要麽……”他停了下來,盯着心不在焉的蘇念,笑了一下,脫了衣裳就這麽躺在了床上。
“絕世,是絕世,如果一個絕世美女喜歡你,你會喜歡她嗎?”蘇念喃喃的問着,等了半天沒有得到回答,回過身發現他已經蓋好被子,自顧自的睡去了。
蘇念無言的看着他平靜的睡顏,長長的睫毛下,眼睛的輪廓,跟秋銘竟然那麽相似,她嘆了口氣,伸手将他的被角掖好,輕聲道:“等天亮,你就回去吧。”
她心裏亂的很,醒了之後,更是睡意全無,只好挑了燈芯,端着燭臺離開房間。
那男人見她走了,覺得無趣,正準備起身,聽到動靜趕忙又躺下閉了眼睛。
蘇念端着燭臺又風似的回來了,她放下蠟燭,圍着火爐邊呼氣邊烤火,口中忍不住驚呼:“真他媽冷!”
她蹑手蹑腳的從櫃子裏拿了件貂毛大氅将自己裹了起來,又吹熄了蠟燭,就在黑暗裏靜靜的坐着。
那男人有些好奇,她怎麽不把自己攆出去自己睡呢?聽她在黑暗裏打了好幾個哈欠,想着等她困得睡着了,再把她抱到床上好了,好歹自己也是個男人,讓一個女人在房間裏坐一晚上,太不像話了……他就這麽想着,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天剛有些蒙蒙亮,門外就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蘇念在黑夜裏睜着眼睛睜了一夜,此刻聽到聲音,自動就站起來開了門。
“清輝?”蘇念望着凍的滿臉通紅卻一臉急色的清輝,有些疲倦的她打起了精神:“怎麽了?”
“他,他,他呢?”清輝記得連話都說的不利索了。
“你,你……”
蘇念歪着頭不解的望着他,順着他的手指回身看去,昨晚上帶回來的男人,此刻衣襟大敞,露出大半個胸膛,此刻正睡眼惺忪的望着清輝,她回過頭算是回答清輝:“他呀。”
“你們……不是吧!”清輝的臉已經換了好幾個表情,他由原來的急促到方才的吃驚,再到現在的生無可戀,“天吶!尚北一定會殺了我的!”
“……”蘇念的嘴角有些抽搐,她打了一個寒顫,這才發現,因為屋子裏跟暖和,所以自己只穿了一件略薄的裏衣,披着一件大氅,那男人也是衣衫不整,怪不得他會誤會,于是她決定解釋一下:“我們沒有,所以你放心吧!”
清輝的眼神裏帶了些許疑惑,但随即重重的點頭表示相信,因為蘇念的臉上是各種無所謂,而那個男人!他看着他的臉,立刻想起來自己的來意。
“蕭,蕭悅啊,那什麽,昨晚上是個誤會!”清輝趕忙道:“他不能給你!”
蘇念回過頭掃了一眼那個已經清醒的男人,他臉上的那股邪魅之氣又出現了,她聳了聳肩膀道:“哦,那你帶回去吧。”
“哎呀,不是!”清輝有些不知道該怎麽繼續說下去,一大早起床的時候,突然想起來,樓主讓自己接待的貴客,尼瑪昨晚被自己當成兔子讓她帶回去了!
“進來說吧,我好冷。”蘇念讓開了身子。
三個人在屋子裏,蘇念依舊裹着大氅,雖然這樣在暖洋洋的屋子裏有些熱,男人很随意的坐到了床上,清輝則是滿臉的糾結,他在努力的措辭,想怎麽開口才不突兀!
“清輝,你一大早,來接我?”那男人揚着唇角,朝他擡了擡下巴。
蘇念聽他直呼清輝的名字,有些疑惑,這人膽子也太大了吧!
清輝躊躇了一會,覺得已經想好怎麽說了,于是他開口道:“蕭悅,是這麽回事,他不是我的……嗯,他是樓主的客人,我幫着接待他,可沒想到會醉到那個地步,這一大早想起來了,就趕緊來了。”他頗有些心有餘悸的吐了口氣:“還好我來的及時!”
蘇念的嘴角已經有些抽搐,及時?天都亮了,要發生什麽早就發生了!
“這既然都是誤會,那你們就走……”她回頭望了望一臉看好戲的男人,為了表示歉意,于是決定不直接趕,委婉一點:“我送你們。”
“喲,我這有點餓了。”那男人依舊任胸口敞着,挑逗似的走到蘇念面前:“昨晚上我伺候你那麽些個時候,今天怎麽也得請我吃個飯吧!”
蘇念嗤笑了一聲,她迎上他輕佻的目光,舔了舔上唇:“我不吃早飯。”
“那午飯呢?”
“也不吃。”
“晚飯呢?”
“呵,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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