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始得知
蘇念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她沒法不去想濁夜近乎瘋狂的舉動。
她的手指輕輕撫上胸口的梅花,這個梅花跟他,說有關系,其實也勉強,畢竟,他不知情。
“小姐。”敲門聲響起,蘇念将思緒拉了回來。
“進來。”
林長玉見蘇念在床上,于是他側過身子道:“濁夜先生那邊傳來消息,說是人已經醒了。”
“哦。”蘇念松了口氣,她把自己關在房裏兩天,內心糾結慌亂了兩天,此刻聽到人醒了,自己也就放心了。
“您,要不要去看看?”林長玉小心翼翼的問道,他聽說了這件事的時候也吓了一跳,他們之間的恩怨他自然不知道,只是擔心蘇念會因此心裏郁結。
蘇念擡頭望着林長玉,腦子裏胡亂的想了一通,聲音下意識的自己溜了出來:“去看看吧。”
濁夜的住處布置的很雅致,她從來沒想過他這麽一個邪魅娟狂的人,會在這麽一個清幽的地方住着。
許是自己早就該來了,身為始作俑者,他的下人對自己還算客氣,只是房裏頭那幾個長得很漂亮的侍女瞪了自己一眼便出去了。
“你來啦!”濁夜作勢要坐起來,蘇念趕忙上去摁住他,濁夜見她這麽關心自己,心裏美滋滋的,趁機拉着她主動放到自己肩頭的手笑嘻嘻的親了一口。
蘇念對他的行為全程翻着白眼,心想,要不是看在你受傷了,老娘抽死你!
“這幾天來看我的人很多,可是,沒有一個是我想見的,只好假裝還沒醒。”濁夜拉着她的手,執意要她在床邊坐下,他此刻很惬意的靠着枕頭坐了起來:“你派人來也不吭聲,要不是我眼尖認出了你的人,不然,我肯定還沒醒呢!”
蘇念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其實也覺得對不住他,這個人做事真不讓人省心。
“怎麽不說話?”
濁夜依舊有些蒼白的面色讓人看着心裏忍不住擔憂,她如實的說道:“我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嘿,你跟我客氣什麽,咱倆現在呢,是可以說說笑笑的了,對吧?”濁夜的眼睛裏帶着許多的期待,只等蘇念一點頭,眼睛笑得細長的眯成了彎彎的月牙。
“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到底惹了你什麽呀?”
蘇念聽着他低聲下氣的聲音,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他,畢竟,這樣的事情也沒什麽好隐瞞的,再說,兩個人,已經兩清了。
她在他詫異的目光中,脫下棉衣,薄薄的裏衣将身形勾勒了出來,濁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下既期待又緊張,身體也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蘇念伸手扯開自己的衣襟,露出裏頭窄窄的胸衣,繡着的蝴蝶翩飛仿佛循着胸前那朵嬌豔的梅花飛去。
“你……我……”濁夜覺得自己有些透不過氣來,從來沒有覺得一個半脫半露的女人會讓自己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看到了嗎?”蘇念低着頭對上他不解的眼神,她的目光裏帶着許多的憤恨:“梅花烙,你的人幹的。”
濁夜有些吃驚:“我的人?”他很不能理解,他的人怎麽可能幹這種事,她可是蕭悅——麒麟王!那個帶着血腥味道踩着萬人屍體上位的女人,那個加入夕決樓之前被自己當成對手的女人。他的人活膩歪了接近她!再說,這個烙印,是妓院才會留下的印記,妓院——禦香樓,他的眼睛驀然睜大,他的腦子裏有一個可怕的聯想,他帶了許多的僥幸,萬一,萬一只是巧合呢!
他結結巴巴的說道:“其,其實,這個還挺好看的。”
“好看?”蘇念嗤笑了一聲:“對我而言,這是我一輩子的恥辱!”
濁夜的手忍不住探到了她胸前的梅花上,那樣鮮豔招搖,它意味着恥辱落在了驕傲的身體上,淫靡的味道侵蝕她不可亵渎的氣質,他覺得自己僅僅是碰到了就已經呼吸開始沉重,這不亞于一記強力春.藥,他甚至情不自禁的把自己的唇貼了上去……
虛掩着的門被人打開,唇還沒來得及貼上去就被推開,蘇念抽回手站了起來,面無表情的開始整理衣服。
濁夜氣的要死,蘇念頭一次沒有拒絕他親密的觸碰,可這個該死的女人非要進來攪局!
“誰讓你進來的!”濁夜語氣不善的說道。
侍女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惱怒起來,眼底的黑暗能吞噬一切,她吓得趕忙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說道:“主子,您,您該換藥了。”
“知道了,滾出去!”
蘇念看着濁夜沉下的臉,竟有許多秋銘的味道,她心平氣和的說:“你再把人家吓到了!”
濁夜聽了她的話,緩和了語調:“你出去吧,沒叫你不許進來。”
侍女得了命令趕忙退出房間,還嚴嚴實實的把門關上了,蘇念皺着眉望着地上侍女沒來得及帶走的傷藥紗布,“你把人趕走是打算自己來換這個藥嗎?”
濁夜佯裝嘆息,可憐兮兮的說道:“唉,可憐啊,沒人給我換藥,我只好自己疼死在床上了。”
蘇念見他這副德行忍不住笑了,她端着藥走到床邊,做最後一次确定:“我不是很會,你要是真不怕,那我就上了!忍着點疼啊!”
濁夜覺得這話聽起來有點別扭,你要是真不怕,我就上了,還要,忍着疼,怎麽感覺,有一絲□□,不過,他表示很喜歡。
換完藥,濁夜喘着粗氣靠在床上,他感慨這女人是真的笨手笨腳,雖然動作真的很小心翼翼。
“我早說了,你非不聽。”蘇念放下傷藥,坐到床邊輕輕的替他擦汗。
本來是很平常的動作,濁夜的心卻撲通撲通狂跳,他覺得這個動作太過親昵,實在是讓自己覺得幸福。
“蕭悅。”
“嗯?”
“你跟我吧!”
蘇念見他此刻認真的如同一個大男孩,忍不住笑了:“我們才認識幾天,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
“你同我見過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樣,你是與衆不同的。”濁夜很認真的答道。
“與衆不同?”蘇念歪着頭看他,眼睛裏流露出的悲戚讓人心亂:“我曾經告訴過那個人,我告訴他,你可以找到很多蘇念,可其中沒有一個會是我,他……算了,不說了……你怎麽了?”
濁夜聽到蘇念這個名字的時候,已經驚的說不出話來,蘇念,蘇念!她就是蘇念!?
“你說,什麽蘇念?”
濁夜帶了許多的僥幸,他希望自己只是聯想錯了,或許,還有另一個叫蘇念的,比如……那個秀氣的年輕男子。
“哦,我的字,蘇念,以後,你也可以叫我蘇念。”
濁夜覺得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真實,他的腦子有些轉不過來,蕭悅——蘇念,她是秋銘的女人……
“你怎麽了?”蘇念見他的臉色突然變得很不好,擔憂道。
“沒。”濁夜有些費力的想要再次确認:“你,除夕夜的晚上,在長橋跟人鬥墨?”
蘇念沒有遲疑的點頭:“是,怎麽了?”
“男裝?”
“對,他們只讓男人參加。”蘇念說到這笑了:“結束了我才知道,是楊家的小女兒挑丈夫呢,不過我告訴她,我有心上人了,而且,還喜歡男人,你是沒看到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笑死我了……”
濁夜現在只覺得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她是秋銘的女人,天吶,自己看上了秋銘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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