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血誓和咒語

就算是幾代住在月亮湖的居民，也不知道在森林的深處有一座古堡。因為鎮上的居民從小就被告知森林的湖裏有水怪，人們最多中會有白天接月亮湖，入夜之後很少會有人到這裏來。也正因為有水怪的傳說在，得已讓這片森林一直處于寧靜不被世人打擾的狀态。

森林深處的古堡裏，此時迎來了它少有的客人。威爾．立頓，一個年輕的吸血鬼。而古堡的主人，而是這片領土的吸血鬼領主埃斯蒙德。今晚威爾是埃斯蒙德請來的客人。

“喜歡我的東西嗎？特羅洛普來時便會參觀我的藏品。他很喜歡。”領主沉浸在自我的陶醉中，他很喜歡狩獵，也喜歡把獵物制作成标本挂到牆上展示。

威爾就靜靜地注視着領主，威爾認為領主并有表面看上去的那麽友好，領主應該是個殘忍的吸血鬼，對于獵殺充滿了樂趣。

“你要喝點什麽嗎？最近我喜歡上了人類的咖啡。你想來一杯嗎？”埃斯蒙德咯咯笑，“人類喝了它會睡不着，我不喝它也睡不着。因為我是吸血鬼。”他自以為講了一個冷笑話。

可威爾冷冷拒絕了埃斯蒙德的人類咖啡，那玩意會讓威爾的胃不舒服。

“人類是種了不起的動物。這些玩意還不錯。會上瘾。聞着也不錯。”領主輕巧地拿着咖啡杯，小飲了一口。這時的領主看起來更像是個成漫步在華爾街的成功人士，氣質優雅，談吐得當，在商界游刃有餘。除了偶爾的病态之外，一切都是那麽的完美。

威爾一直等着他說到正題上。

“哦，對了，血誓，你是來問有關血誓的事。我差點忘了。年紀大了，很容易忘掉上一秒才說過的話。”

“請吧，領主大人。”威爾猜到他喜歡被人恭維。

“你愛上一個人類的女孩，不要否認。”領主看到威爾眼裏的閃爍，可沒有什麽能逃過他的眼睛。“如果你把一個人類女孩帶在身邊，那是一件極其危險和愚蠢的事。一堆吸血鬼中間有一個人類女孩，等于是一把一頭羊放到狼群中。年輕人。”

領主拍拍威爾的肩，好像是在讓他做好這個思想準備，如果吸血鬼愛上人類女孩，大多都沒有什麽好結果。畢竟人類活不長，而且還會老去，可是吸血鬼能活幾千年，并且只喜歡年輕鮮美的人類。

恐怕連威爾也要懷疑自己的意志，就算他現在喜歡着瑪德琳，那麽将來呢？難道只有把她變成同族這一條路嗎？

領主沒有理會威爾，繼續說道：“血誓是吸血鬼的一種儀式，你一定會需在進行這種儀式才能保護你喜愛的人類女孩，除非你把她也變成同類。其實也很簡單，只要把她的手劃上一個小口子，然後把你的手也劃上一個小口子，讓血滲出來，那麽——”領主用自己手作比方，兩只手互相重疊在一起，“讓雙方的血滲到對方的血裏，互相融合。這是一種誓約。年輕人。”

這是一種古老的神秘的誓約，經過這種誓約之後，其他吸血鬼就會知道這個人類是受吸血鬼的保護，她會停止生長，不會死去。

“她還是個人類嗎？在她接受吸血鬼的血液之後。”

Advertisement

“當然，她還是人類，不折不扣的人類。”領主繼續說，“但也有一點，這個人類更容易引起狼人的注意。不但有狼人，還有魔族。”

“魔族？”威爾聽說過魔族，但那是很久遠以前的傳說，魔族，狼人和吸血鬼是三個并存的種族，可随着時間的前進，魔族早已在歷史的洪流中成了傳說。

果然領主的話，吓住了威爾。領主見自己的話起了效果，便大笑起來：“放松，年輕人，我已經很久沒見到過魔族的出現了。比起魔族，你反而更要小心長老級吸血鬼，他們也很渴望這類人的血液。”

比起普通的人類，這類經過誓約的人類鮮美更能提升吸血鬼的能力。當然，普通吸血鬼是不能行的，普通吸血鬼如果吸了經過誓約人的血之後反而會因力量瞬間過強而死去。

威爾馬上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經過誓約的人類對能力強的吸血鬼有着更致使的吸引力。血誓能讓人類永生，但也會帶來無境的死亡威脅。

領主湊到威爾上眼前，詭異地笑着，“血誓之後，人類就能獲得永生，除非先殺了你。”

威爾的眼裏閃過冷冽的光芒，他不認為自己是戰無不勝的，特別是對那些年長的吸血鬼。

“啊——”領主搓了搓雙手，饒有興趣地問，“我到是很想知道，哪位人類的女孩榮幸獲得一個吸備鬼的保護，要知道幾千年來我只知道一個吸血鬼做過這種事，不過嗎……”領主盯着威爾的眼睛，想看到他的眼裏有沒有足夠的意志。

“不過什麽？”

“不過，他還是沒能保住那個女孩的命，哈哈哈。”領主笑着。

“他死了嗎？”

“不，他背叛了她。他還活着呢，可是女孩卻死了。是……”領主故意湊到威爾耳邊輕語，“因為有個大人物看了那個女孩，要吸她的血。”說完，領主神神秘秘地笑了出來。

原來有吸血鬼進行過血誓，那會是誰呢？威爾不動心聲地想着。

“特羅洛普雨果。”領主笑容更加不可理解。“進行過血誓的人是特羅洛普。”

威爾詫異，沒想到會是特羅洛普。不久之前才剛見過他。

“不過，年輕人，除了我說的，還有件事我不得不提，在進行血誓時要下血咒，可血咒的內容只有進行過血咒過的人才會記得，即使我現在給你說了，你也馬上就會忘記，更何況我不記得了。”這時的領主有些神神叨叨。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問雨果先生血咒的內容？”威爾感到自己在被領主牽着鼻子走，好像在被領主引導向一個奇怪的方向。

“哈哈，不知道。年輕人，也許就像他說的，世界太沉悶了，需在點新鮮的變革。就連戒律也是如此的讓人提不起精神。哎——太沒意思了。”領主走到一邊拿起他的一個藏品，竟然是一個人類的頭骨。他的手指細長，關節明顯，輕巧地拿着頭骨在燈光下竟有一種詭異的美感。“真是沒意思啊！”他好像在說給自己聽。

一個人類的頭骨。威爾看着領主手裏拿着的頭骨，感到一種莫明的恐懼，領主這個人并沒有看起來那麽的好心，他是想，利用我嗎？威爾疑惑不解地看着領主。

“啊，年輕人，我想你該走了，如果你想來找我，可以先去湖邊找默西，它會帶你來這裏。不然……我可不保證你在森林裏是安全的。”領主的嘴角翹着。眼裏閃過一道寒光。

威爾起身要離開，“能允許我再提個問題嗎？”

“嗯哼？”

“狼人也是有家族性的，不是嗎？”威爾看到大廳牆上的狼皮。

領主也看了眼，他的嘴咧得更開了，但卻笑得無聲：“我不怕狼人來找我，年輕人。送句忠告給你，多注意你弟弟的行蹤。還有，還有還有，年輕人，如果你想知道如何含血咒，知道去找誰了嗎？”領主注視着挂在牆上的狼皮。在他眼裏看來是如此的可愛，這些狼人的皮啊！

威爾不能理解領主的想法，難道是領主極其有自信嗎？他不怕那些愛複仇的狼人找上門來，因為領主的大廳裏挂着狼人的皮。

出去時，威爾又看到了正對門口的水池，黑色的臺階閃着怪異的光暈。水池裏的水咕咚咚冒出一串水泡。威爾沒有多看，但他可以肯定，默西此時就在水下，說不定等他轉身時，默西就會從水裏竄出來。

威爾可不認為領主是友好的，同樣，領主的寵物默西也是。更有可能，默西更為狡猾，那只滑得像泥鳅的水怪，讓威爾感到了反胃。

從森林離開時，威爾沒有讓默西帶路，他記住了來時的路。

威爾才剛走進自己的房間，洛伊就出現在他身後，“你去哪了，威？”

“那麽你呢？洛伊，是不是常去森林？洛伊，不要去森林裏，那裏不安全。”

“什麽不安全，狼人嗎？還是其他？”洛伊有些挑釁性地說着。“我喜歡森林。誰也別想阻攔我。知道剛才誰來家裏了嗎？小鎮的警長有些事想問問你。也許他明天還會找你。”

“現在你可以離開了嗎？”

“你……”洛伊被氣得說不出話。

是的，都瘋了！威爾走到窗前，看到對面的窗戶是黑着的，裏面的人應該睡了吧！這個小鎮，這裏的人都瘋了。洛伊、領主、狼人、血誓，世界的變革與已何幹！當所有人都被卷入到這個紛争的旋渦的裏時，只有一個人是例外。

威爾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從後門出來，不禁笑了出來，是的，只有她，是例外。

她真的很特別，威爾承認，自從搬到這裏來之後，瑪德琳就引起了她的注意。不僅僅是因為她的病，還有她本身。她很單純，因為她和外界接觸得極少。而她的病會讓不久于人世。

可她還是那麽的樂觀，在有限時的時間和空間內去享受生活。每次看到她時，總會讓威爾産生一種閃閃發亮的感覺，那是一種不會傷害到吸血鬼的溫暖。